海藤瞬也沒想到這份輔導竟然是雙向的。
或許是夏油傑不滿一個人數學題中痛苦掙扎, 他居然搬出了海藤瞬之前的“先首領,你願意跟我一起徜徉學習的海洋中嗎”,振振有詞地表示他們不能只學文化課, 還要要勞逸結合。
“學累了數學,就學咒術休息一下吧。”
夏油傑就像海藤瞬讓他學英語休息一樣, 他絕不能讓方就著自己一個人迫害!
雖然瞬他數學的時候認真愛, 但做數學題的時候其實並不能分心想別的, 這樣凝視一道數學題的視角就太久了,有點刻意。
如明顯露出了走神的恍惚眼神, 發現的話,他就得再解一道題。
這合理嗎?
年輕的主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好整以暇,透明的陽光從dark reunion頂樓的空中花園上垂直地降落下來,這次終於輪到他像大爺一樣, 輕鬆地翹著二郎腿坐一邊的小躺椅上看戲了!
他,特級詛咒師, 千日學咒術,今天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海藤瞬哭喪著臉蹲一邊,著面前不知道少個空易拉罐,身邊東倒西歪地散落了一地的易拉罐餅,典型的清潔工阿姨看了要打人系列。
“剛剛的不是已經很完美了嗎?”他不滿控訴道。
夏油傑俯下身, 從邊上撿起一個易拉罐, 有些腹黑地笑了:“你這個?你看這裡。”他指指邊角,意有所指:“這不行啊,這裡都卷邊了,不及格呢。”
海藤瞬委屈:“剛剛不是都算過了嗎?為什麼就這個形狀的不行?”
易拉罐雙標?
著著,他忽然發現夏油傑的笑容似乎比平常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奇怪,似乎極力忍耐著些什麼。海藤瞬一抬頭, 就看到方的猛掐自己腰子。
看到這一幕,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先首領故意坑他!
“.......”
“先首領,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
灰藍色長髮的青年氣沖沖地從地上站起來,扭頭就走:“我不跟你玩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
相處一個月了,夏油傑也早就摸清貓貓的習性了。
這時候夏油傑不能湊上去哄他,但也不能完全不哄他。
不然至少幾天之內他就不會變愛英短,讓他隨便亂rua;而如瞬他不變貓,這就意味著他不能晚上擼到毛茸茸的貓貓......但是,只有瞬答應變貓的時候,他才會願意讓毛茸茸愛好者夏油傑rua貓入睡。
“是,都是我壞。”夏油傑用力忍笑,一邊發揮他近日來和太宰治鬥法見長的演技:“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我發誓。”
海藤瞬狐疑:“你發誓?”
因為夏油傑看起來像是靠譜人,故而發誓地時候看起來很真誠。
“我發誓。”他信誓旦旦。
海藤瞬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看著眼前一臉真誠保證的夏油傑,恨不得心中瘋狂搖晃每次都心軟的自己,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鬼話了。
他是錯了,但他下次還敢!
灰藍色長髮的青年氣的口不擇言:“我不要跟你這兒練咒術了,我要出去!”
“巧了,我也要去面見那些傢伙了。”
夏油傑施施然從白色的躺椅上起身,他撣了撣身上黑色的浴衣,流雲的暗紋天光下波濤般滾落,順著鎖骨的方向,流入了少年清晰有力的胸口。
“一起嗎?”他笑眯眯地問。
海藤瞬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搖頭。
他望著方逐漸鋪陳開來的氣場,那是一種無言的領導者的氣息,完全是海藤瞬這樣略顯弱勢的人的剋星,讓他會下意識要順從方......
但是,那是不能的。
他漆黑之翼,就是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不!
“但是,我拒絕!”(搭嘎,口頭窪路!)
海藤瞬鏗鏘有力地出了露伴老師的經典臺詞。
但海藤瞬自己也清楚,以他的性格,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大問題,他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然,沒過一會兒他就無聊到跑到dark reunion的自動飲料販售機那裡了。
其實dark reunion的大廳雖然裝潢和裝飾走的是和風,但設計者並不是不懂變通的笨蛋,該有的現代化設施都有,甚至還比常人想象中的要很。
畢竟是存千年之久的派,有頂級財閥們的支援。
雖然夏油傑入主會時段血腥暴力了一些,但他確實不負特級詛咒師的名號,實力與行動力都強到離譜,加上慕強是人的本能,那些原本不情不願的財閥也逐漸認了這位的主,紛紛跪拜這位剛滿二九之歲的年輕人面前,祈求他的庇護。
但夏油傑於詛咒的型別很挑剔。
那種需要馬賽克味道的東西不好吃,他不是找虐,普通的小咒靈他懶得理會,反而是級別越高的咒靈,越能引起他的興趣。
不過,他也並不是不懂得經營之道的傻瓜。
某種層面上來,普通人來,作為非官方組織的dark reunion要比高高上的咒術界加平易近人,且是他們容易夠得到的存,也容易想得到。
畢竟咒術師都不能讓普通人知道,而他們卻以想怎麼宣傳就怎麼宣傳,甚至還以網站植入廣告,簡直就是無孔不入。
加上夏油傑攜帶強烈詛咒的普通人,實際上持歡迎態度,他甚至願意不收取分文費用,只為拿到方那裡有價值的詛咒。
還附帶一套營業式熱情服務,保證讓猴子們賓至如歸,體會到家一般的溫暖。
這就讓dark reunion近日來的民間,名聲大噪了起來。
甚至連壇上也開始流傳他們的事蹟了。
當海藤瞬朝飲料販售機裡投幣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有些遲疑的聲音。
“這位.....小哥,請問您知道往會議室的路怎麼走嗎?”那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惹眼的是他靈魂中散發的香氣,人的憎恨是那般清晰:“實是不好意,我不太習慣這樣和風的走廊,很容易迷路。”
哐當一聲,冰鎮百事樂就從裡面出口掉了出來。
海藤瞬利落地取出罐裝樂。
他回過頭,再一次元氣滿滿的發射他的中二之力,得意笑道:“什麼,是不認識路嗎?沒關係,讓本漆黑之翼大人來指引你的方向吧!”
“哈哈哈!感到喜悅吧!”
他抬起纏著紅色繃帶的右,作裝逼狀。
面前的中年男人嘴唇微動,他似乎想什麼,但是卻因為莫名激動的情緒而幾近失聲。
那是,那是......
他曾經無數次地每一個難眠的夜晚,拿起女兒放病房床頭的速寫本。上面每一張畫作,上面都是一次比一次愈加清晰的人像,就好像方女兒的記憶中,那位無名的神明一次一次地從漫長的夜晚救了出來。
和奏,那位神明有著灰藍色的長髮,極為漂亮的面容,一雙桃花形狀的異色瞳熠熠生輝,就像是無盡長夜中升起的太陽,還笑著著讓忍不住心生希望的好聽話語,就像是動漫裡拯救人理的主角一樣,是那樣熾熱的......
神明。
今日一見,然一如女兒話語中敘述的那般。
中年男人看著眼前美貌的神明,方的身體明明都淡地快要看不見了,卻還是他這樣的普通人笑的極為燦爛,要比這漫天的陽光加耀眼。
他跟著方走通往dark reunion會議室的路上,中年男人終究還是沒忍住:“我想問一句冒昧的話......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您一個月前,曾經救過一個叫桃井和奏的女孩子?”
“記得啊!”
海藤瞬回憶了一下:“是個很愛的孩子,有難得一見的澄澈靈魂。”只惜恐懼與憎恨所汙染,但他還是希望那孩子能夠回到原來笑著的模樣。
“了,您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我沒告訴別人啊。”海藤瞬疑惑地問道。
中年男人幾乎是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回答。
“因為,我是那孩子的父親。”
男人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就好像是凡人看見了本不該出現的神蹟一般:“那孩子一直救的是神明大人......我們都以為是當時出現了幻覺,沒想到......”
他只是沒想到,這份重逢會來的如此之快。
“嗨呀,舉之勞罷了。”
海藤瞬方這樣敬重的語氣誇地有些不好意,他步並作兩步,走上了前面木質的臺階,繪著各色鏝繪的房間就像是往常一樣安靜,只餘秋風穿過鈴鐺的聲音,還有裡面淡淡傳來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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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直接進來吧。”夏油傑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門口的小咒靈睜著大大的無辜眼睛,看著面前的特級咒靈大老哥,深藏功與名。
海藤瞬轉過身,中年男人笑道:“進去吧?放心,先首領人很好的,之前還是我拜託他報的警呢,也是他替我去做的筆錄。”
中年男人一愣。
尚且不知道神明大人所的“先首領”的他,緩緩拉開面前拉門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方話中的意。
因為是太過明顯的特徵了。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警察署的警察跟他描述那位來做筆錄的少年的模樣.....如面前他緩緩跪拜的象,那副難出其右的好氣質,見到的第一眼就不會認錯。
“有什麼事嗎?”
黑色長髮的主以撐頭,微微上挑的狹長雙目足以蠱惑人心,臉上掛著的是如神佛般高深莫測的微笑。長長的袈裟鋪身後,名家所作的書法卷軸他身後滾落,似乎他就是端坐神臺的神明。
“但無妨。”夏油傑笑著。
中年男人再次跪拜,重重的磕頭聲中透露了他的決心:“我想請您,詛咒一個人。”
詛咒?
夏油傑只見過要除咒的,這次是第一次見到要他詛咒別人的。特級詛咒師不動聲色,他繼續沉靜地問道:“先是誰吧。”
“柳井陽鬥。”
中年男人緩緩道:“只要能讓他不得好死,我——”
還不等他完,他的話竟前方的夏油傑給打斷了。
“以。”
夏油傑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救人,還五條悟警察局捉弄,犯案的傻逼只判有期徒刑五年,他的拳頭就硬了!
那感覺,簡直就是夢迴一年前的盤星。
他與五條悟發誓要保護的少女,就這麼他們面前當場射殺,像失去了方向的流星,天空中落下,憤怒如潮水波濤般湧來,就算這人沒來,他也要出把那家夥給除掉!
捱過了五條悟的打還沒死,既然命這麼硬,他就要那小子好好看看什麼叫命硬!
僅此一位的特級詛咒師,忽然笑了。
“你只管放心,我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