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藤瞬看著那枚黑曜石質的耳擴。
“你......”
他看向夏油傑, 這才發少年長年佩戴的耳擴少了一枚,顯然是早就取下來,早早地等著這一刻拿出來了。
黑曜石的耳擴閃著說不出的溫潤光芒, 就好像少年漆黑狹長的雙目, 在永夜的照耀下散發著貫穿千年的光芒, 將他的彼此的契約綴在心口。
夏油傑更緊張了。
他太宰治靈活變的話術, 五條悟能輕易融入中二的天賦, 中原中也的親情關係綁縛, 芥川龍之介陪伴他的時間長久.....甚至齊木楠雄的無所不能的超能力。
說好了要幫助弱,卻又中途反悔;
明明是級詛咒師,卻連領域展開都學會;
甚至連咒術高專都畢業,更別說什麼大學了。
無論是他引以自得的咒術,還是作為普通人的學業,他都不是最好的那個人。
他還在平行世界裡無數地上歧路,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 最後死的像個笑話。
巨大的自卑與恐懼湧上心頭, 少年主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怦然的心跳,他顫抖著要說點什麼, 可就在這時,的青年卻拿了那枚耳擴。
夏油傑人都傻了。
月光溫柔地吹拂在他的上,順著彎彎的月牙落了下來。
“我耳洞......”
海藤瞬儘量把頭埋地低低的, 聲音也又軟又:“但我在無未轉變用的別熟練,打耳洞什麼的很容易啦......反正.....總之......”
糟糕,他說不出來。
不行啊漆黑之翼,你可是漆黑之翼!
你可以的!
就像是憋著一口氣一樣,無未轉變從開始到結束幾乎轉眼而過,黑曜石質地的耳擴就已經好好地戴在了青年蒼白的耳垂上, 就好像從未摘下來過。
海藤瞬強行忍住羞恥的淚水,他緊緊地攥緊了衣袖的釦子,結結巴巴地說:“我願意。”
“什麼?”
夏油傑都感覺自己要被拒絕了。
“我說啊.......”
海藤瞬忽然抬起頭。
就像是即將用光這輩子所的勇氣,要比在眾人前承認自己是個中二病那要還要不好意思,青年的聲音幾乎要穿透港口mafia隔音效果極佳的牆壁,在夏油傑的心口燙出一個柔軟的印記。
“夏油傑,我願意。”
“我願意回到dark reunion,我願意與你締結契約!”
“不管你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你,但我認識的是這個世界的你,我相信你,你是個我好人,你剋制住了心底的黑暗,你就是我的同伴,你是dark reunion的首領,你是夏油傑,我說我願意!”
青年的聲音透著一點顫抖,但很快就清晰力地傳入到了少年的耳中,他幾乎是用了這輩子最大的力氣在喊出這幾句話。
心意得到確認,邀約得到回應。
夏油傑的體抑制不住地因為狂喜而顫抖了起來,他的眼前幾乎都要被模糊,然後一伸手將方拉到懷裡,要側頭吻下去。
就在此時,近在咫尺。
也就在這時候,樓梯的上方忽然傳來了密集的交戰聲,幾乎就像是從安靜的空氣中拔地而起,也瞬間將兩個人給驚醒了。
海藤瞬當即推開了夏油傑。
就像是發上學忘帶數學一樣,他忽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糟了,我把芥川給忘了!剛剛還說要幫他呢!”
“不行,得趕緊上去!”
被推開的夏油傑:“.......”
首領宰不是說把港口maifa事務所裡的雜兵都清光了嗎,怎麼忽然就又打起來了?
而且這明顯是逮著芥川打,還偏偏卡在了這麼要的時刻,他懷疑首領宰是故意的,但他證據。
妨礙人告白,天打雷劈!
明明心裡氣到扭曲,但夏油傑為了維護正宮的體,還是只能露出一個溫柔意的笑容,假裝很關心的樣子:“既然如此,那我快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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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他才不上去!
但是看著海藤瞬一陣旋風似的往樓上衝,他也只能跟著跑了上去,還要裝出目全非的體貼大方。
“芥川,爸爸這就來救你!”
“撐住啊!!!”
海藤瞬驚恐大喊。
......
首領宰坐在樓下的裝甲車裡,懷裡捧著之前的ipad,最高級的全綵監控裡顯示出了樓梯間裡狂奔的二人影。
他壓了壓耳朵內塞的藍芽耳機,冷酷地命令:“敦,把芥川往死裡打。”
夏油傑這個湊不要臉的,居然敢在他的地盤搶跑,是以為他的大樓裡不安監控嗎?!
首領宰冷笑一聲。
太宰治在旁邊拆了個糖豆,嘎嘣嘎嘣地嚼了起來:“嘻嘻。”
“你笑什麼?”
首領宰看都不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我倆都是一樣的,我失敗,你也跟著失敗,你以為自己能落到什麼好?”
太宰治把糖咽下去,甜滋滋的糖水瞬間縈繞在唇齒之間。
“首先,我和你著本質上的不一樣。”
“我是封印著邪王真眼的漆黑烈焰使,是漆黑之翼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同伴,著尋找不可視境界線的設定,是漆黑之翼的心肝寶貝,你怎麼能跟我比呢?”
太宰治又“嘻嘻”一聲:“再說了,誰說在一起就不能撬牆角了?”
“.......”
“哦了,我忘了,我不在一個世界。”
“.......”
太宰治無不遺憾地嘆了口氣:“所以我本質上是很不一樣的。你看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就和我那裡的夏油傑完全不一樣,主傑被中也打進icu,夏油傑就能在你的地盤公然告白,你看看,完全不一樣的待遇呢,嘖嘖嘖~~”
中原中也抱胸靠坐在車窗邊。
他的弟弟就是太天真太好騙了,被這群狗東西忽悠地暈頭轉向,可偏生齊木楠雄也傳音給他,叫他不要上去。
為什麼啊?!
首領宰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瞬的世界和你可不是一個世界。”
要知道,要是修復世界的話,他的世界將會被徹底關閉,加上齊木楠雄時間的操控力越來越強,他以後也見不到海藤瞬的。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嘻嘻。”
太宰治這一連三個嘻嘻,當然是因為他底氣得不得了:“齊木君說要把我兩個世界合併在一起哦?”
首領宰忽然不說話了。
他心裡亂的很,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或許不屬他的東西,即使是用力去攥緊也不會屬他。
“.......”
首領宰看向手裡的ipad,然後著藍芽耳機裡傳來的劇烈的打鬥聲,又加了一句:“不要停,給我繼續打。”
然而芥川又做錯了什麼呢?
他只是救妹妹啊!
著一如細雪漫蓋般和服的少女靜靜地站在廊盡頭。
她就像是等待已久般,宛如瓷娃娃一樣精緻秀美的臉上半點餘的表情,後則是待機狀態的異能“夜叉白雪”。
人型異能帶著可怖的白色具,通體如抹了鉛粉的藝伎般慘白,手裡握著兩刃刀柄的刀劍,鬼魅般漂浮在空中。
“港口maifa的暗殺?”
芥川知道自己這一路上不會安穩,但到首領宰會這般快就撕毀協約。
泉鏡花點點頭:“首領讓我來與你作戰。”
她摁下了手機的按鈕,首領宰的聲音從裡傳了出來:“夜叉白雪,攔住眼前的少年。”
“羅生門!!!”
是就在下一秒,衣刃與銀刃便交織在了一起。
站在應急通道後的織田作之助瞅了一眼外,表情點憂愁:“這樣好嗎?是不是打得點狠了?”
中島敦透過通氣的門縫觀察著外的戰況。
“不知道,等首領的訊息。”白髮的少年眉頭緊縮,黑色的毛毛簇擁在臉邊:“我更擔心鏡花的安危,不過首領應該分寸。”
“這樣嗎?我還以為他會讓你打假賽呢。”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紅髮的青年要從衣兜裡給自己摸根菸,可最後卻只從口袋裡摸到了一把糖果:“唉。”
但這句話卻讓中島敦些吃驚了。
“假賽?”
“啊,就是那種回合制的打,看起來很用力,其實就是輕飄飄的一拳。”
織田作之助邊開糖果邊說:“我偵探社的花袋先生很喜歡看那種真人美少女拳擊的節目.....看起來很用力,但是實際上都是假打。”
中島敦:“不,我的問題是說,你為什麼會覺得首領會是那種讓屬下打王八拳的型別?”
這位紅髮的青年是不是港口maifa的首領什麼誤解?
“因為意外地是個好人?”
織田作之助了:“那孩子看上去怪可憐的。”
首領宰是什麼印象呢?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位首領就像是帶著微笑的具,而具下的那個青年早已淚流滿。
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說出來。
他似乎在背負著什麼只一個人知道的命運。
外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低層的辦公區被超高速的布刃與銀刃一一劃開,鋼化玻璃一一地爆裂開來,在牆體上劃出深深的印記。
白色的打印紙飄落一地,像是送葬人灑落的紙錢。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三十五人斬。”
受過嚴格的劍術訓練的芥川,在少女無控制的異能進攻時,甚至還顯得點遊刃餘。
要知道他體術他的師父就是偵探社的社長,曾經為政府效力的暗殺“銀狼”福澤諭吉,以及曾經為頂尖殺手的織田作之助。
泉鏡花這樣的暗殺招數,在芥川前就顯得些不夠看了。
卡其色的風衣從空氣中翩然落下,芥川收回手裡握著的短刀,冷聲道:“不管如何,請不要耽誤在下去找妹妹,不然,在下必不會客氣。”
“妹妹?”
泉鏡花手裡的短刀上下翩飛,二人招快到幾乎看不清出刀的速度,絢麗地像一陣疾風。
“你不是要去殺首領嗎?”少女問道。
“在下只帶回妹妹,芥川銀。”
芥川在說完這句話後,漆黑的羅生門迅速地將他包裹,向後拉遠了距離。
二人之間被拉出羅生門釋放的最佳距離。
泉鏡花的眼睛頓時睜大了——
不好!
一道白光閃過,擊之後,站在原地的赫然是在港口maifa著“白死神”之稱的中島敦。
“鏡花,你先撤退。”
中島敦的聲音很溫柔,簡直異他冷漠到極致的眼神:“你的暗殺技術在他前討不到好,讓我來付他吧。”
“了,記住.......”
中島敦忽然起了什麼,他認真地說了一個不明所以的詞:“十八。”
十八什麼?
著和服的少女站在中島敦的後,眼神安靜而又不解。
可芥川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他色變的詞,他當即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然後瞭然似的微微俯下,後的羅生門蓄勢待發:“來吧。”
他的妹妹還在十八樓等他。
他一定能帶回銀。
芥川銀站在存放著九相圖的生物培養基前,懷裡抱著一個記錄本,正在往上記載今他的生長狀況。
長相詭異的胎兒沉浮在營養液裡,通體青白,就好像死了一樣。
但芥川銀知道,不是那樣子的。
這裡的一切與她後的那個怪物,都令她如此作嘔。
“芥川姐,聽說了嗎?”
就在這時,她的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陰柔的聲音,冰涼宛如死人般的手搭在了她的肩頭,讓她忍不住要甩開方。
“你的哥哥來港口maifa救你了。”
羂索站在黑髮少女的後,靜靜地微笑道:“你說,我要不要把這裡的東西放出來付他呢?”
“不需要。”
芥川銀微微攥緊了握著記錄本的白皙手指,聲音隨意而又冷淡:“你來不及找到九相圖的受肉容器的。”
“哦?”
羂索饒興趣地說:“你不就是這裡唯一的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