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翟建國懷裡, 翟泓就突然變得好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乖乖地窩在阿爹的懷裡, 眼睛眨巴眨巴。
所有的煩躁,不安, 都沒有了。
早就已經被安撫了下來。
翟建國雖然有些無奈, 但是兒子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瞭解。
兒子的心情, 他最能夠理解。
只要跟兒子多待會, 慢慢地讓他改了以前的慌恐不安,慢慢會好起來的。
冉夏生在剛才和翟建國的談話中,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小家夥那麼敏.感的原因。
也知道了翟建國的妻子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武裝部那邊在找著她的蹤影, 但因為他們出來的時間短, 暫時沒有找到。
但是有武裝部接手, 這件事情,自然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但冉夏生很生氣。
是為自己的兵而生氣。
英雄在前方為了保證大後方的安穩, 九死一生,他的妻子卻出.軌了。
不要說什麼, 只是跑了,有沒有出.軌還不知道。
沒有出.軌,她跑什麼?
還把自己的兒子給扔下了。
哪個母親,正常的母親,對家庭有責任感的母親, 會做到那麼狠心,可以把四歲的兒子扔下?
哦,不對!
翟建國妻子走的時候, 是一年前,那個時候孩子還只有三歲。
扔下一個只有三歲的孩子,家裡的老婆婆還生著病。
她怎麼做得出來的?
那麼狠心?
虎尚且不食子,她做出來的事情,竟然比老虎還兇殘幾分。
三歲的孩子,婆婆又病著,這等於是要活活餓死孩子。
而且,還把家裡的錢都給拿走了,沒有給家裡留下一分。
她怎敢!
冉夏生此時氣得,幾乎要炸了。
冉夏生的反應,他因為氣憤而發抖的身子,都在冉瑩瑩的感知中。
冉瑩瑩雙手撫著他的胸口,渡著錦鯉氣。
冉夏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剛才他太激動了。
要不是還有孩子在,他真的會暴躁地跳起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
她不配為人.妻為人母。
一定要抓到她,不管用什麼代價,都一定要抓到這個女人。
那些錢,一定要追回來。
那些錢都是建國出生入死,完成一個又一個高難度的任務,從死神的手裡搶回來的錢。
這些錢來得容易嗎?
那是建國拿命拼來的。
那個女人竟然也拿得下手。
她就不覺得慚愧嗎?
不要建國了,那離婚就行。
為什麼要在婚內出.軌?還拿了丈夫拼死掙來的錢?
這是冉夏生最不能容忍的。
冉夏生看了一眼建國懷裡的小包子,對方也拿烏溜溜地眼睛回看他。
他本來急躁的心,頓時冷靜下來,他說:“建國,現在都沒有訊息嗎?”
翟建國搖頭:“武裝部那邊給我的訊息是,他們會調查,有結果了會馬上告訴我。但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那邊還沒有訊息。”
冉夏生知道,這一時半會,可能找不到人。
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建國的錢被那個女人一直拿著。
這個女人,必須要懲罰,哪怕建國不想追究,他這邊也忍不下這口氣。
建國是他的兵,是他看著一步一步成長起來,從普通士兵成長為現在的副連長。
他不但是他的兵,還是他的好兄弟。
他們共過生死,生死面前,可以將背放心地給他的戰友,一個戰壕裡出來的生死戰友。
“放心吧,到時這個事情我會上報到團裡,到時候團裡會緊急著辦。”冉夏生安慰。
在孩子面前,他沒有說出翟建國妻子的名字或是有關的稱呼。
不想讓孩子的心靈再造成什麼傷害。
對於孩子來說,不管怎樣,那那是他的母親,生養過他的母親。
四歲的孩子,正是需要母愛的時候。
翟建國懂。
如果到時候抓了妻子,他會放過她嗎?
那要看她到時候是個什麼情況。
他愛她嗎?
愛。
但愛並不能支撐起她那麼多的傷害。
特別是傷害孩子,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破壞軍婚,按軍法,是要坐牢的。
那個她出.軌的物件,更是要被判刑。
“別擔心,一切有組織,組織會給你撐腰。”
一句“一切有組織”,竟讓翟建國這個八尺男兒眼眶都溼潤了。
對啊,他不是一個人,他是有組織的人。
一切有部隊,組織會給他圓滿的答覆。
翟泓眨著眼睛,伯伯和阿爹的對話,他聽不懂。
似懂非懂之間,他又似乎懂了。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總感覺這件事情跟他有關。
可能跟阿孃有關。
他張了張嘴,而要說什麼,但又忍住了。
他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往阿爹的懷裡縮了縮。
冉瑩瑩卻知道了。
她本來就在觀察著翟泓,當然爹和翟爸的談話,也一字不落地全部進了她的耳朵。
她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翟媽的事情。
從他們隱約中斷斷續續的資訊中,她猜出了一些事情。
果然被她猜中了嗎?
前世翟媽改嫁了,這一世也沒有逃過改嫁的命運?
而且從翟爸的話中聽得出來,翟媽出.軌了。
冉瑩瑩咬了咬沒有牙齒的牙床,怪不得這一世的哥哥也那麼敏.感。
原來,事出有因啊。
她心疼了。
“現在,你決定怎麼安排孩子,還有你娘?”都這個時候了,冉夏生當然不會還認為建國會把孩子留在家裡。
他都在前不久跟老楊說隨軍的事了,那肯定是要隨軍的。
但具體怎麼隨,這又有講究。
“營長,我想在西南那邊的縣城裡租個房子,最好能夠租在你和嫂子的房子旁邊。我不在的時候,嫂子能夠照看一二。”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翟建國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沒有隨軍的條件,就算達到了隨軍條件,部隊裡暫時住不了,一樣也需要住在縣裡。
到時候,他又不能時刻在身邊照料,阿孃身體也不好,他怕阿孃和孩子受苦。
但是要求嫂子照看一二,他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嫂子憑什麼幫他看孩子?
而且又有一個生病的老孃?
但是,他除了這個辦法,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老孃和孩子在縣裡,他放心不下。
“我知道提出這樣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這時候,只有拜託營長和嫂子,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冉夏生當然也懂。
他說:“放心吧,這事我先應承下來。到時候我會跟你嫂子說的,你嫂子不是一個冷漠的人,她會諒解的。”
冉瑩瑩也點頭:娘確實會答應。
前世的時候,爹也沒有跟娘商量過,把哥哥帶了回來,娘還是很高興地把哥哥接回了家,對她視如己出。
翟建國有些哽咽,一個大男人,在這個時候,眼眶都溼潤了,“謝謝你,營長。”
此時,他除了感激,已經說不出來其他話。
……
從陽臺出來,兩人的眼眶都有點紅。
翟建國是感動的,冉夏生是被翟建國妻子的事氣的。
宓月華還有些好奇,怎麼兩人聊著聊著,這出來的情緒就有些不對了?
但是聰明的她,並沒有多問什麼。
滿月酒的酒席,很快就要開了。
作為主人的冉夏生夫妻,自然是要去給大家敬酒的。
此時,下山村來了不少人,不只有村委的幾個幹部領導,還有一些平日裡跟冉夏生和宓月華關係好的人。
老宅那邊,三房一家也過來了。
當時鬧分家鬧斷絕關系的時候國,三房很識相地並沒有參與。
斷的也不是他們三房。
冉瑩瑩的滿月酒,辦得很成功,也很隆重。
冉夏生在縣城裡的社會關系並不簡單,來了很多朋友和戰友。
四房這邊認識的人也不少,也來了不少人,很多人想要認識冉夏生,並跟他結交朋友。
只是被冉夏生婉拒了。
冉夏生並不是一個喜歡在交際網到處撒網的人。
他覺得,朋友在精不在多。
何況,那些人跟他交往,也並不一定是真心,或許是抱著某種目的。
他並不需要這種抱著目的的交往。
滿月酒散場的時候,宓月華給翟泓裝了一大袋的小蛋糕,餅乾糖果之類的零食,讓他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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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泓很不好意思。
他不敢拿。
年齡再小,他也知道什麼東西該拿,什麼東西不該拿。
阿婆都有教過他,他都懂的。
但最後這些東西,還是被帶回了。
宓月華執意讓他們帶回去,後來是翟建國伸手拿走了東西。
翟建國和冉夏生的關係特別鐵,生死兄弟,還客氣什麼?
他們走了。
冉瑩瑩只能眼睜睜看著翟家父子離開,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還小。
還是個吃奶的奶娃娃。
冉夏生一家人,送走了客人,也往自己住的國賓旅社走。
在路上,冉夏生跟妻子說起了建國的事情。
還有建國妻子出.軌逃跑的事情。
宓月華沉默了。
同為女人,連她也不能理解翟建國妻子的做法。
不能理解她當時心裡是想的。
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命。
也許,建國妻子覺得,她這樣堅守下去,一點意義也沒有,等不下去了。
也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讓她做出了拋夫棄子的決定。
但不管是千種理由,宓月華都無法理解,一個母親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建國想把老孃和孩子接回到西南去。”冉夏生突然說。
宓月華點頭:“他這樣做是對的,把老孃和孩子留在家裡,總歸不是個辦法,還容易出事。”
冉夏生說:“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一提出這個要求,我就答應了。雖然他還沒有達到隨軍條件,但只要不去部隊安家,那就不算犯原則性的罪名,我沒必要去糾著不放。”
這件事情,他這做領導的自然是要管。
沒到隨軍條件卻隨軍,這是嚴厲禁止的。
但是,他們並沒有隨軍,只是在縣城裡租個房子而已。
既然沒有隨軍,那就不算違犯紀律。
既然不算違犯紀律,那他也沒有必要去插手管制這件事情。
“住到縣裡好,到時候我和瑩瑩也在縣城裡,他們要是住在我們隔壁,我們還可以照應一二。”宓月華思考著說。
冉夏生眼睛一亮。
他本來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妻子說這件事情。
雖然他答應了建國,但是妻子那裡並沒有說好。萬一妻子反對,他除了慢慢去勸說妻子,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總不能放任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住在偏遠的縣裡,沒個人照應吧?
建國又不在身邊,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心裡也內疚。
但沒想到,妻子竟然自己提出來要照料一二,這真是太好了。
看向宓月華的眼神頓時溫柔起來,他的妻子真是好。
宓月華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因為他溫柔的眼神,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這還在大街上呢,害不害臊?”
冉夏生笑:“我看自己的妻子,別人有什麼理由說我?”
作者有話要說: 冉瑩瑩:我看不到,看不到!(捂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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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去睡了,有蟲子明天再捉。感冒還沒有好,喉嚨還痛著,睡一覺希望明天起來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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