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芮柔最後挑了件旗袍，泥金緞短袖的樣式，人套在裡面，那淡白的鵝蛋臉，碧清的妙目，就像金/瓶裡插進一朵梔子花，既嬌俏，又清雅。
這樣穿去霍老爺子的壽辰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到時候脖子上再戴一根絕細的項圈，配著香奶奶的珍珠耳環，誰看著誰不覺得驚豔。
舒芮柔撫著旗袍的緞料，坐在車上正深然想著。
司機一個急剎打斷了她，“霍太太，公寓到了。”
今天買了漂亮衣服，還沒用錢，舒芮柔心情很好，所以在下車時朝霍司岑笑也笑得很明豔豔的。
“霍總，今天多謝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會準時到的。”
說完，她一埋頭，就鑽出了車。
結果一起身，一轉頭，就看到霍司岑也出了車，直愣愣地站在對面望著她。
舒芮柔怔了怔，“霍，霍總？您……還有其他的事嗎。”
霍司岑站蟹殼青的森冷天幕裡，頭頂是赤金臉盆的月盤，青白的月色落下來，橫亙在他的一雙眼上，閃爍出殘缺的、片面的、閃爍的光。
“今天晚上，我住你家。”
舒芮柔：？？？
見他一步就要邁進去，舒芮柔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門口，並拿身子擋住他的更近一步。
“霍，霍總，您住我家……不太好吧。”
霍司岑早猜到她要這麼說，眼都沒眨一下的道：“我不住也行。”
舒芮柔嘴角的笑還沒揚起來，霍司岑倒先揚了嘴，“你今晚和我回老宅裡住。”
老宅就是霍老爺子住的地方。
要她和他去那裡。
還不如讓他住她家呢。
舒芮柔扁了扁嘴，“霍總，我選擇第三個。”
霍司岑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當即道:“我勸你和我一起回老宅，爺爺的壽宴在老宅舉辦，爺爺還要我們一起出席，你明天……能趕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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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芮柔想說能，可是老宅在林城的邊際，緊挨著榕城，這要過去，起碼也要三個小時的車程。
她還要梳妝打扮……
這不是要她凌晨三點就起來？
那既然這樣……
像是看出她的猶豫，霍司岑當即道：“那快收拾好你的東西，等下去老宅。”
就這樣，半夜十一點，老宅的胡媽終於等來了霍司岑和舒芮柔。
“先生，太太，您們可終於回來了，老爺在家裡等您們好久了，本來還說要等您們一塊兒吃晚飯的。”
舒芮柔聽到這話，目光如閃電的直射向霍司岑。
霍司岑全然不在意的，只管回著胡媽的話，“今天公司有點事，柔柔也忙著劇組裡的事，所以就沒來得及。”
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爺爺呢？”
“睡了。剛睡下。”
胡媽回答著，一雙眼卻溜到了霍司岑身旁的舒芮柔，“睡下前還唸叨著太太呢，還叫我一定要照顧好太太，讓我千萬不要讓太太您太拘束了，說上次太太您來就認床，一宿沒睡，第二天都蔫蔫兒。”
胡媽說的上次。
是舒芮柔才嫁給霍司岑的第三天。
像霍氏這樣的家族都秉承著舊制的規矩，結了婚需要讓新娘子回門。
但舒芮柔父母雙亡，唯一的家也被賭鬼老爸典當。
霍老爺子便讓舒芮柔回一趟霍家老宅，就權當回門了。
也就是那天，霍司岑和她真正意義上的躺在了一張床上。
那個時候，舒芮柔滿心的覺得他們可以因此更進一步，沒想霍司岑卻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