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豪華自助吃到最後, 文斯撐得站不起來,又不好意思承認吃太,只得趴在座位上坐了會兒。
聞禮看破不說破,“這麼愛吃, 下次再帶你來。”
文斯忙擺, “不用不用, 這種自助餐純解饞的, 真要算起來, 血虧!不過要是我回請你的話, 我來。”不然總像佔人便宜。
而聞禮對於他aa的暗示未置可否, 只問,“我看你好像很喜歡日料,去日本吃過?”
“沒有, 但是想去, 聽說春天的候去最合適, 看櫻花賞雪吃日料喝清酒, 再泡泡溫泉什麼的, 應該還蠻享受的。”
聞禮嗯了一聲, 低頭抿大麥茶, “對了,這天有拍戲的安排嗎?”
跳傘那部戲已經拍完了,光年星球第二季目前沒到他的戲份,no.59還在回爐重造中,文斯想到那部《昔年》, 雖然系統註定他要接,但間在半個月後。
“暫還沒有。”
“我後天要出趟遠門,到西南一個村子裡, 住兩天,想問你有沒有興趣一起?”
西南的村子?後天?文斯恍然,是“鴿雪山”那個任務嗎?他原本還打算今晚回去用姐姐的身份問聞禮,沒想到他自己先說了。
後天出門,那和系統的任務間恰好能對上。
文斯裝作不知情,“是要去做什麼?”
聞禮放下杯子,“創致最近加入了家的“彩虹基金’定向幫扶計劃,和那邊的鴿雪山希望學校建立了長期關聯,衛視和我們合作,打算拍個公益性質的廣告片。”
原來如此,之前聞禮提過“彩虹基金”,文斯明白了。
“所以要拍廣告嗎?那是……”
“放心,不是讓你拍廣告,這個宣傳片的主角是那裡的孩子和老師,沒有另找演員,所以你要是不想上鏡,不參與可以,即使不小心拍到你,他們估計也會剪掉。”
沒想到聞禮還記得他說不拍廣告的事,文斯覺得挺窩心,“那我考慮一下,問問盧哥那邊的安排,明天給你答覆。”
雖然系統要求他肯定要去,但答應得太痛快感覺也不合。
兩人又在餐檯坐了會兒,至間快九點,聞禮提出送文斯回家,文斯故技重施,仍在隔著兩個路的那小區下了車,等聞禮走後,才步行去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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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禮到家後,發現姐姐沒回來,“這麼晚,還在外面約會嗎?”
他沒將門緊閉,先進衛生間洗了個澡,出來擦頭髮聽見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
“姐。”聞禮走出去,叫住了要進屋的人。
文斯回頭,聞禮已經過來了,他頭髮還半幹著,擦頭巾隨意搭在肩膀上,“過年和你說過的‘彩虹基金’已經批了,你不是一直想再去鴿雪山嗎?這次有機會。”
聞禮以為他姐聽到這訊息會很興,結果卻見對方表情奇妙地變化了一瞬,似乎是有點尷尬,卻看不出麼喜悅。
“怎麼了?最近沒間嗎?”
文斯視線瞟向別處,“是有點沒間……”
聞禮看著自家姐姐那心事重重的樣子,忽然想到什麼,所以他姐最近真是在忙著談戀愛?
“為有個漫展,也很難得,本來定了去那邊的。”文斯低聲解釋。
“那下次吧,以後應該會有很往來。”
聞禮沒問,畢竟顧惜女生面子。他猜姐姐去約會的可能性大,只是他沒對自己說話而已。
本來想藉此讓文玟和姐姐見個面的,先互相認識熟悉,看來還是操之過急了。
聞禮想,以後總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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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過年那一樣,仍舊是晚上六點的火車,要在車上過一夜,為避免出門太趕,也為和聞禮把離家間錯開,文斯假裝提前一天去了漫展,際是從租屋那邊出發的。
文斯到達火車站,才發現這一行只有他和聞禮兩個,“拍攝組的人呢?”
“昨天出發了,他們需要提前準備,待的間也會長。”
火車站人擠人,候車席沒有空位只能站著,呼呼直吹的空調擋不住空氣的燥熱,晚餐間,站裡滿是食物和泡麵的味道。
上次是冬天還好一點,這次夏天,候車間相對難熬。
不過夏天也有夏天的好,帶的換洗衣服輕省很,他們又只待兩天,所以每人一個旅行揹包能搞定全部行頭。
文斯自然是戴了罩的,然而他再如何低調,站旁邊的人還是屢屢將周圍目光吸引來。
聞禮個子本拔,人群裡超顯,今天這套黑色休閒裝,穿出難得的青春利落,與氣質裡成熟男人的風範集於一身,加引人注目。
“我覺得我不應該和你站一起……”
“但我們已經站一起了。”
文斯白把自己捂這麼嚴,他能感覺那邊有兩個女生已經將他倆認出來,為那種看cp的目光真的是太清楚明白了一點。
他自覺後移兩步,讓聞禮能把自己擋住,聞禮注意到,“怎麼了?”
“借你大的身軀用一下。”
聞禮微頓,抬眸往右望,也望見了那邊的情形,他明白了文斯這反應的由來,對兩個女孩子善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一搖頭。
那兩個女生還挺機靈,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起比了個“噓”的勢,眯眯地不再關注了。
聞禮回頭看向文斯,他低頭刷機,火車已經進站,大家都從座位上起來開始排隊,文斯像是愛出汗的質,這會兒一擁擠,腦門上出了一層汗。
聞禮從自己包裡抽了張紙巾,本想幫他擦的,一猶豫還是遞給他,說,“熱嗎?上車好了。”
“謝謝。”文斯接過來擦汗,又在臉邊扇了扇,“鴿雪山應該比這裡涼快了吧?”
“對,山上涼快,可以去爬山。”
聽說可以爬山,文斯也來了興致,他這次男裝出行,都是適合活動的裝備,“好啊,我還沒爬過雪山呢,試試去。”
聞禮應了,他其也有這個想法。
等從通道進入火車的停靠站,人流疏散比方才排隊好了。
兩人上車後放好行李,等車子開始行駛,去餐車吃了頓簡餐,軟臥車廂裡也都滿員,旅客們大在各自的車廂內,聊天打牌或玩機。
列車外面已經入夜,看不到任何的風景了,文斯坐在過道的摺疊椅上,戴著耳機聽音樂。
聞禮打完電話回來,坐到他對面,文斯從黑色玻璃的反光看見來人,抬眼對他點點頭,禮貌地摘下一隻耳機。
“沒什麼事吧?”
剛剛聞禮看到電話去車廂連接處接,聽開頭好像是殷助打來的,文斯估計是工作方面。
“沒事,”聞禮道,“新籤了合同,和我彙報進展。”
文斯其沒想他會跟自己具說,了,客氣地答,“你工作這麼忙,這次還親自去學校。”
“再忙也可以給自己放個假的。”
可是一般霸總放假不都會去什麼景點山莊之類的嗎?聞禮放假的目的地倒是特別。
文斯這樣想,不過沒說,他剛想把耳機戴上,聽聞禮問,“在聽什麼?”
文斯將那只耳機遞給他,“你聽聽。”
聞禮接過來塞在耳朵裡,是首悠然中帶著動感韻律的法鄉村音樂。
“第一次見在巴黎,你很喜歡法?”
“還好吧,是想象中一直覺得是個很浪漫的地方,”文斯歪頭,託下巴,指間隨節奏無意識輕輕敲著,“剛瞭解法是在電影裡,是那種感覺。”
“我不太瞭解法的藝術,但的確很人會這麼評價它。”
這麼,兩人從法的音樂聊到電影,再從法聊到歐洲,又從歐洲聊到其他,文斯發現,聞禮的確是沒什麼藝術細胞,半都在聽他說,但這種傾聽又是以一貫非常認真和尊重的態度,讓說的人不知不覺越說越有動力。
到最後快十一點了,列車員過來提醒,文斯才意識到整個軟臥車廂裡,在外面的只剩下他們倆。
文斯小聲和列車員抱歉,躡躡腳從包裡拿出洗漱用品,去水臺那邊洗漱,聞禮也和他一樣,兩人並排在那刷牙,文斯看著聞禮,忽然沒忍住了。
他吐了沫子,“我覺得咱倆有種在宿舍裡,被宿管阿姨抓包的感覺。”
聞禮在鏡子裡挑了眉,點頭,“的確。”
洗漱完往回走的候,聞禮問他,“你喜歡睡上鋪還是下鋪?”
文斯的票在下鋪,聞禮的票在上鋪。文斯自己買的票,刷身份識別卡進站,直接上車憑卡領取位置牌,全程不會洩露個人信息。
內出行還是方便許,也虧身份識別卡除了編碼外都長一樣,兼之文斯已經和聞禮坐過一次火車,有經驗了才能有恃無恐。
“我都行,你睡下鋪吧,你個兒,在下鋪方便。”上次坐這趟車,聞禮也是睡下鋪。
等兩人都躺上床了,聞禮忽然又起來,往上一看文斯沒蓋被子,還躺著在搗鼓機,他皺眉,低聲提醒,“蓋上被子,你那對著空調,別著涼。”
文斯坐起來扯開被子,微窘,“看機看忘形了,本來是要蓋的。”
“嗯,把小燈開著看,早點睡。”說完聞禮再度躺下了。
文斯在被子裡默一會兒,聽見沒動靜,才從上鋪探出半個身子,聞禮已經閉眼睡了,上次他沒注意,這還是頭一回看到弟弟的睡姿,安安穩穩平躺,果然連睡覺都充滿著自律。
文斯暗暗咂舌,心想剛剛聞總對自己那點叮囑,約摸也是來自良好自律的生活習慣下,不經意的強迫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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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鴿雪山希望學校,孩子們和老師還在上課,聞禮提前已經和彭方漢說過,直接去宿舍那邊,張媽早等著了,給泡了兩杯茶,先讓他們把旅行包放在後廚這邊,等晚上彭校長再分配宿舍。
“剛才好像看見教室外面有人攝像,是電視臺的?”
“是,一會兒我去打聲招呼。”聞禮說,“你要不想來四處轉轉,別走遠。”
他顯然以為文斯第一次到這裡,而文斯也順著他意思,乖覺地說,“不會不會,我在這兒看看,哪也不去。”
拍攝的人從教室窗下來,回到操場中間除錯機器,他們而抬頭仰望,好像是在尋找角度,聞禮上前和那兩人說話,文斯自己沿著四周溜達。
操場邊的兩排樹已經長得蔥蔥鬱郁,沒了冬季蕭條的樣子,原地區的空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純淨,藍天萬里無雲,底下紅瓦綠樹格外好看。
挺愜意,當然如果沒有那倒黴催的系統,好了。
從抵達鴿雪山希望學校,下一條任務已經新,這次是階段性的,也是在此地期間天內完成。
劇情梗概:【表現柔弱善良人設,吸引聞禮注意】,演繹要點:【在鏡頭前假意同小孩親近,和聞禮爬雪山途中裝作崴腳】。
文斯:……yue,還能再茶一點兒嗎?
他煩惱該怎麼辦,突然“叮鈴鈴——”下課鈴聲響了,然後一轉頭,見間教室門先後開啟,孩子們撒歡兒地跑了出來。
他們身後跟著位老師,彭方漢和富小薇都在。
應該是課間操間,廣播裡傳來指揮秩序的令,孩子們在老師帶領下,開始站隊伍。
文斯下意識在裡面找大林。
與上次寒假不同,現在孩子們都穿一樣的校服,又都背對他,開始文斯還沒找著,後來等廣播操的音樂響起,大家開始跟著做操了,文斯才在一溜兒的伸展運動中,找到那個動作不怎麼連貫的身影。
雖然稍微吃力些,但他還是在努力跟上節奏。
攝影師開始拍攝孩子們課間操的畫面了,聞禮回到文斯身邊,兩人站在操場旁,看孩子們做完兩套廣播操。
剩下的自由活動間,大林果然第一個來找聞禮。
“聞叔叔好!”
“你好。”
大林和聞禮親熱地打過招呼,轉而看見和他站一起的文斯,小男孩澄澈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點被文斯吸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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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被他看得心裡一咯噔,都說小孩子最聰明,應該不會認出來吧?
而大林歪著頭,好一會兒咧開嘴了,“大哥哥,你長得好像我們的聞老師哦。”
“……哎?”文斯尷尬地也,“聞老師?是……?”
聞禮說,“是我姐姐。”
文斯默然:我當然知道是你姐。
好在大林沒再繼續關注他,而是拉住聞禮的問,“聞叔叔,聞老師怎麼沒有來呀?”
聞禮答道,“有點事情,下次會再來看你。”
“哦,”大林有點小失望,低下頭,摩挲著校服袋,原來那裡還卷著一張白紙,“我畫了畫,想送給聞老師的,還以為聞老師這次能再來教我們畫畫。”
聞禮安慰道,“沒關係,叔叔幫你轉交。”
“好呀!”大林把那捲紙抽出來,小心地遞給聞禮,紅潤的臉蛋上滿是喜悅,“叔叔告訴聞老師,我們可想他了,下次一定要來看我們啊!”
“……”文斯在旁只當聽不見,事上心裡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他盯著聞禮裡的畫,恨不得現在能搶過來,那可是給他的禮物!
總算等到這磨人的小孩兒走了,可文斯又捨不得他沒和自己說兩句話走,不是聞老師待遇不一樣,文斯有點醋。
大林雖然現在已經能常走路,但若仔細觀察,左右腳還是深淺不一,他看著那小小的背影,總覺得自己好像無形中傷了一個純真孩童的殷殷期待。
有刀子戳心窩的感覺。
聞禮見文斯望著大林怔怔出神,說,“剛剛他提到的聞老師,是我姐,你們的確長得有點像,我在巴黎初見你,也覺得。”
“……”文斯打個哈哈,“有那麼像嗎?”
“其外表上相似的點不明顯,”聞禮偏頭看向文斯,“但偶爾不注意看,反而會覺得像。”
文斯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能和聞小姐像,我也挺榮幸的。”
“以後有機會,讓你們見見。”
媽呀!
文斯這下感覺後背不僅是涼,而且乎是要結冰,他呵呵一聲,自己都不知說了個啥,隨便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