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過程中，沈靈歪著頭，看著走在前面的清秋，眼含深意。
沈靈的目光，就好像碰到了一個老熟人，但是不便相認，既疑惑，又厭惡。
顧牧注意到，清秋走在前面帶路，有時候回頭，眼神若有若無的從顧牧身上飄過的時候，看沈靈的眼神，也滿是厭惡。
這就是女孩子之間的勾心鬥角麼?
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顧牧，似乎又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但是清秋的厭惡藏得更深，若不是顧牧從系統那得了個識別綠茶的“火眼金睛”技能，絕對看不出來。
隨即清秋眼眸流轉，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到了，陛下，娘娘，這是我們客棧最豪華的包廂，菜已經做好，放在灶臺上熱著，陛下和娘娘只需稍等片刻，就有人來上菜。”
跟在清秋身後的店小二，立馬為顧牧和沈靈拖出凳子，讓他們坐下，並上好碗筷。
之後，一個個衣裳單薄的店小二，就站在包廂內。
她們雖然垂著眼眸，但臉上是掩不住的嬌羞之情。
而那些當地的官員們，似乎也生怕招待不周，並沒有第一時間落座，而是跟著顧牧來到顧牧所在的包廂，點頭哈腰極盡諂媚之色。
好在包廂夠大，哪怕站了這麼多伺候的人，還是不顯得擁擠，反而依然覺得寬敞的很。
沈靈用清冷冷的眉眼，掃了一眼房間裡那些衣裳單薄，站在一旁隨時準備伺候他們的店小二。
蹙了蹙眉頭，開口問道：“雖然說南國民風開放，女子也可以從商或者找一份活當謀生。”
“但是一家店裡，只招姑娘，不招小夥子的，本宮還是頭一次見。”
那些地方官瞬間繃緊脊背：來了！終於來了！皇后的醋罈子果然打翻了！
好在他們早有準備，其中一個地方官，立馬諂媚的笑道：“我們店裡，也不全是姑娘的，廚房掌勺的，就是小夥子，還有一些在後廚忙活，以體力活居多的，都是小夥子。”
“是嗎？”沈靈語氣淡漠：“本宮瞧著這店裡，都是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不收小夥子呢。”
那些官員一個個心如明鏡：這皇后，表面上是責怪他們，招人歧視小夥子，實際上，還不是醋罈子打翻了，不好明說。
不過......雖然皇后的醋罈子打翻了，但陛下都沒有說什麼，想必是默許了他們這種行為，甚至覺得心裡很開心。
所以他們更要把皇后搪塞過去，為陛下謀取幸福。
彷彿看到陛下左擁右抱，並對他們的招待讚不絕口的地方官員們，挺了挺心虛的腰桿，道：“娘娘，我們無論對小姑娘還是小夥子都是一視同仁的，只不過小姑娘幹活心細，嘴又更甜，更容易討客官們開心，這也是為了客官著想。”
沈靈輕輕的掃了那些官員一眼，不再說話。
那些地方官悄悄的看了顧牧一眼，悄悄的，在沈靈看不到的時候，對著顧牧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用眼神示意道：“陛下，屬下不僅能幫你到這裡，屬下還能幫你更多，陛下你儘管放心。”
而在顧牧看來，不過是一群胭脂俗粉在他面前撓手弄姿，一群滿臉肥肉的眯眯眼不斷對他擠著本就不太能看得分明的眼睛。
這群胭脂俗粉裡，唯一能看得過去的，大概就是為首的清秋。
可這個清秋不知何故，總給顧牧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不只他有，似乎坐在他旁邊的沈靈也有。
因為顧牧偶爾目光從清秋和沈靈身上掃過的時候，會感覺到有看不見的暗湧，在兩人身上湧動。
很快，就有店小二將食物端了上來。
那店小二上完菜，然後提著酒壺，走到顧牧身邊，微微彎下腰，一股香氣撲進顧牧的鼻子。
原本，因為沈靈離顧牧離得很近，沈靈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很沁人心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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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店小二，似乎生怕顧牧嗅不到她身上的香味，香料弄的有點多，一下子蓋住了沈靈身上那種超級好聞的獨特的香氣。
這個時候，顧牧反而更感念沈靈的好。
沒想到，這個店小二在給顧牧倒酒的時候，幾乎要和顧牧來個肢體接觸，眼睛還含情脈脈的看著顧牧，拋了個媚眼。
要說這個店小二膽子也大，當著沈靈的面，明目張膽勾引顧牧。
不過，在現在這個時代，君權至上，只要她能被顧牧看上，就有機會一躍為皇宮的妃子。
那麼就算被皇后娘娘忌恨，又算得上什麼呢？
這也是這個店小二敢豁出去的原因。
店小二的舉動，太過明顯大膽，自然也落入了沈靈眼中。
雖然知道對方身材長相智商武功等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但是看到其他女人離自己心愛的人這麼近，沈靈難免有些醋味。
但她畢竟是大家閨秀，哪怕大刀抵著脖子，她都能面不改色。
此刻，也只是微微低垂眼眸，看起來有些許的低落。
沒想到，顧牧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在她的脖頸處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道：“那些胭脂俗粉啊，都不如你......”
沈靈愣了一下，隨即展開一個甜甜的笑臉。
而不遠處的清秋，看到顧牧和沈靈這麼恩愛，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不過很快，清秋就鬆開拳頭，還是那副純潔惹人憐愛的表情，
“陛下，我曾經想要與你攜手一生，但失敗了，也許是因為我曾經做得一些不好的事情，讓你對我有些誤解。”
“但是現在，我會以新的身份重新認識你，不知道陛下，你會不會多看我一眼呢？”
清秋深吸一口氣，看著顧牧的眼神，有隱忍的瘋狂和愛意。
但是她知道，此刻她要剋制。
要一步步謀劃，屬於她的幸福。
顧牧的聲音雖然是貼著沈靈耳邊說的，是他們之間的悄悄話，但那個倒酒的店小二，離他們離得實在是太近了，一字不落得我全聽到了。
頓時，一張臉修成豬肝色。
手抖著好不容易替陛下倒完酒，然後逃似的退了下去。
她知道，她的貴妃夢，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