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林毓秀到的時候, 江芷蘭與樂水正在交談。她進來之後，二人同時轉頭看向她，“毓秀。”江芷蘭對她笑道, “你怎麼今日前來了？”
“江師叔。”林毓秀走了進去, “樂師姐。”
她與江芷蘭和樂水打了招呼, 然後說道：“上次江師叔給我的那一包仙草種子, 我將其種在了隨身靈植府內，今早我慣例進去施雨，發現它們發芽了。”
“當真！？”江芷蘭聽後神色頓時激動, 目光灼灼盯著她, 等著她的肯定答覆。
“江師叔與我一道進去靈植府親眼見一見不就知道了？”林毓秀說道。
江芷蘭當即便迫不及待道, “那就勞煩林師侄了。”
一旁的樂水笑道, “我倒是來得巧。”
林毓秀開啟了隨身靈植府，請江芷蘭和樂水一道入了靈植府，進入靈植府後, 早就察覺到動靜的兩隻小貔貅就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在林毓秀的腳邊來回的轉著, 林毓秀彎下腰伸手摸了摸兩小只的頭, “今天來了客人, 你們乖點啊，自行去玩耍。”
話是這麼說, 但她並不對這兩隻調皮活潑好動的小貔貅抱有太大希望, 它們從來就沒聽話過, 素來我行我素, 但好在不搗亂林毓秀一般也就由它們去了。
“這是？”
江芷蘭看著在林毓秀腳邊賣萌撒嬌的兩隻小貔貅, 語氣遲疑問道。
“是青龍留下來的兩隻小瑞獸, 貔貅。”林毓秀站直了身對江芷蘭道, “很活潑，親人。”
江芷蘭聽後，看著那兩隻圍著林毓秀打轉只親她對旁人不屑一顧視若無睹的小貔貅，對她口中的“親人”持有懷疑。
“走吧，江師叔、樂水師姐，靈田在那邊。”林毓秀說道，然後領著他們前往種植著仙草的靈田。
到了靈田。
江芷蘭和樂水看著那一片長滿了青綠色幼小細嫩仙草苗的靈田，眼底都閃過驚異和激動，江芷蘭走上前去來到靈田邊蹲下了身體，手指輕輕撫摸上仙草苗稚嫩的葉子，仔細的觀察了半響，臉上露出笑容，“確是碧蓮心草的幼苗。”
她給林毓秀的那包仙草種子正是碧蓮心草的種子。
江芷蘭一掃前陣子的沮喪和低落，意氣奮發喜氣洋洋對林毓秀，誇讚道：“林師侄這回可是立下大功！”
“你可是整個靈植園第一個成功種活了這些仙草種，使其發芽的人。”江芷蘭說道，目光望著林毓秀，“你當真不轉修靈植道嗎？我見你在此道頗有天賦。”
這已經不是林毓秀第一次聽見這句話，她的回答一如從前，“感謝師叔厚愛，不過種植培育靈植對我而言只是興趣，我已經決意以劍道為一生追尋。”
修真界本質還是弱肉強食，林毓秀並不是會將自身命運交給他人的人，她想要掌控自身的命運，如此強大的武力值必不可缺。更何況，她的人生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看似平和的日常下隱藏著不知何時會爆炸的地/雷般的隱患，這促使她對於強大力量更加渴求了。
被拒絕了的江芷蘭面上雖有遺憾，但未強求，人各有志。
“林師侄可願意將你種植仙草的方法交給宗門？”江芷蘭說道，她對著林毓秀說道，“宗門獎賞，我會盡力給你爭取的，你若是有何要求亦可提出。”
林毓秀聽後，想了想老實說道：“倒是沒什麼不能交給宗門的，我原本就是打算這般做的，只是不瞞師叔你說，其實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仙草種子發芽超出我的預料，比我想象中的更為快，我還未來得及做什麼。”
她隱約覺得仙草種子發芽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並非是因為她的培育方法，但又一時找不出還能是其他什麼原因。
江芷蘭聽後，說道：“這倒是無礙，你的種植培育方法是否可行最終還是要經過實驗確認，若這當中還有其他原因起效，到時候或許亦能發現。”
林毓秀想了想是這個道理，心底的顧慮打消，爽快點頭答應道：“那行，這是我一月種植培育仙草種子的每日記錄觀察。”
她取出她的種植日記交給了江芷蘭，“所有的培育彷彿和觀察記錄都在上面了。”
江芷蘭接過，對著林毓秀說道：“辛苦林師侄了。”
幾人蹲在靈田邊又觀察了一陣仙草苗，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戀戀不捨的是江芷蘭，林毓秀和樂水倒是走的很爽快。
“唉！”江芷蘭感慨道，“當初給你那包仙草種子，我可真沒想到你當真能夠種活。”
“這真是意外之喜，無心插柳。”
林毓秀聽後笑道，“這說明江師叔有先見之明。”
“你這孩子。”江芷蘭嗔怪了她一眼，臉上表情卻是笑著的，“就屬你嘴甜。”
林毓秀和江芷蘭、樂水離開靈植府時，兩隻小貔貅戀戀不捨的纏了林毓秀好一會，林毓秀又是摸頭又是抱的，喂了不少的木晶石才得以脫身。
江芷蘭和樂水見狀，不由失笑。
“林師侄，你這兩隻小貔貅可當真是纏人的很。”江芷蘭笑著說道，“能得瑞獸如此喜愛，林師侄想必運道福澤深厚。”
林毓秀聽後頓時愁眉苦臉道，“江師叔你就別打趣我了，養這兩小東西可費錢，我都快被它們吃窮了，要養不起了。”
一塊木晶石就是一萬靈石。
也就林毓秀先前試練塔賺了不少靈石，後來寫了兩本火爆暢銷修仙界的狗血話本賺了一筆不菲“稿費”，才支撐起了這個家。全家就屬林毓秀最窮，最可憐。她的劍，她的靈火，她的靈寵都過得比她幸福！
江芷蘭聽後笑了笑未說話，方才她在旁亦看見了，林毓秀喂貔貅用的是可是木晶石，這玩意可不便宜，尋常人自用都消耗不起，更別提是用來喂靈獸了。林師侄待靈寵倒是極好的，她心下暗道。
出了靈植府後。
“那江師叔我便告辭了。”林毓秀對江芷蘭說道，她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向江芷蘭稟告仙草種子成功種植發芽的事情。
江芷蘭對她說道，“你靈植府內種植的那些碧蓮心草還需繼續費心，切不可大意，種植仙草發芽只是剛開始，它還需要經過漫長的生長期，直至最後成熟，這期間都不可掉以輕心。”
能夠種活仙草種，可不容易，整個天玄宗靈植園也就唯有林毓秀一個人做到了，江芷蘭不放心又慎重叮囑了她一番。
林毓秀說道，“我知曉的，江師叔放心。”
江芷蘭聽後才笑了笑，說道：“我得趕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葉師伯和江師伯。”
她口中的葉師伯和江師伯，指的是林毓秀曾經見過的兩位靈植道宗師葉蘭芝和江清玄，他們二人自從進了青龍遺地便再未出來，一直在遺地內研究培育那片仙草，江芷蘭手中的仙草種子正是他們的培育成果。
“這些日子一直未有好消息，盡都是些讓人沮喪的壞事，難得如今出了件喜事，自該告知兩位師伯，讓他們也開心陣子。”江芷蘭說道，然後連忙轉身進了裡屋準備給青龍遺地內的葉蘭芝和江清玄寫信傳去。
屋外便只剩下林毓秀和樂水二人。
“林師妹。”樂水看向林毓秀，端麗秀美的臉龐上露出淡淡笑容，“我送你回去。”
林毓秀看著他，點頭說道：“那便勞煩樂水師姐了。”
“走吧。”
林毓秀與樂水一道走了出去。
在回程的路上。
“還未恭喜林師妹。”樂水說道，“試練塔你一鳴驚人，勇奪魁首，當真是出人意料。”
他轉頭目光看著身旁林毓秀，笑著說道：“我回宗門時，起初聽到這個訊息，驚訝了好一會，還想這個林毓秀是否是我認識的那個，但我想宗門內未有第二個林毓秀。”
樂水這大半年基本上都是留在青龍遺地內，此次他回宗門是例行回來稟告事務。他在靈植道上素有天才之稱呼，深得靈植道諸位宗師的器重，加之此次林毓秀發現青龍遺地，他亦參與其中。所以，這次靈植道幾位宗師前往青龍遺地研究培育那片仙草，樂水作為助手也長期駐守留在了遺地內。
“師姐誇張了，只不過運氣而已。”林毓秀謙虛說道。
樂水聽後笑了笑，“這可不是單單運氣能夠做到的。”
能拿第一又怎會是運氣，單靠運氣可做不到這種地步。更別提這次的試練塔參與試煉的弟子中，還有葉渺渺和白靈雲這兩位年少出名在修界素有天才之稱的強敵，林毓秀能力壓他們二人奪下第一，可絕非是運氣那般簡單。
“不說我的事情了。”林毓秀說道，轉頭問身旁樂水，“師姐最近如何？”
樂水聽後，隨意道，“也就那樣吧，在遺地跟隨在幾位師伯身邊，學了不少東西，長了不少見識。”
林毓秀聞言目光看著他，見他表情淡淡，提起這些事情來情緒不高，表情並無多大的波動，沒有多開心，也沒有不喜。她心下忽地就浮現了一個念頭，他當真喜歡靈植道嗎？
遲疑了一會，她問道，“師姐，你當真喜歡靈植道嗎？”
樂水聽後，目光轉向她，笑道，：“師妹，為何如此問？”
林毓秀：……
因為你看上去不像是喜歡的樣子，但既然不喜歡為何要選擇它呢？修道難，而修習自己並不喜歡的道……只會令人痛苦吧？
“大概，是因為好奇吧。”林毓秀說道。
樂水看著她半響，最終無奈說道，“真不知該說你是敏銳的好，還是該說什麼，你發現了啊！”
“我卻是不喜歡靈植道，但也不討厭。”他說道，“會選擇靈植道，只是因為這樣對所有人都好，選擇了其中一樣，就意外著要放棄另一樣。”
林毓秀聽後沉默許久。
最終，她抬起眼眸看著樂水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師姐還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修士的一生太過漫長，一直勉強自己的話，那麼這漫長的人生也太過艱難了。”林毓秀說道，“人說到底是為自己而活，任性並無什麼不好的。”
“權勢和力量，總有一樣握在掌心。”她抬起眼眸，目光望著前方虛空，“握住了其中一樣，便握住了自身命運。”
“師姐，靈植道並不適合你。”林毓秀說道。
她看出了他藏在眼底的不甘和壓抑，以及……渴望。
那是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渴望。
“……”
樂水目光盯著她，半響之後他移開了目光，“師妹，到了。”
聞言，林毓秀抬起眼眸，發現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青竹院外。
“有勞師姐相送了。”林毓秀說道。
樂水目送著林毓秀走進去庭院內，駐足在原地許久。
許久之後，他才轉身離去。
林毓秀的那番話一直迴響在他的耳畔，“……權勢與力量嗎？”
——
一個月過去。
江芷蘭前來青竹院尋找林毓秀，“林師侄你再仔細想想，你在種植培育仙草種子的時候，可還有什麼地方被你忽略了？”
果不其然，靈植園其他人按照林毓秀的方法前去培育種植仙草種子，那些種子毫無發芽的跡象。
林毓秀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不算太意外吧，心下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就算江師叔這般說，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是被我忽略的？”林毓秀已經仔細回想了無數遍了，還是無果。她只得無奈說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江芷蘭聽後，眉目皺起，“這其中必有什麼地方是被你忽略的，你再仔細想想。”
林毓秀：……
臣妾實在是想不出啊！
“要不然，我們再進去一趟靈植府檢視一番？”林毓秀只得如此建議道，“興許能夠發現什麼。”
江芷蘭聽後，說道：“只能如此了。”
於是，二人又進去了靈植府。
一進去，兩隻小貔貅立馬就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纏在林毓秀腳邊，與她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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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秀彎下了身體陪著它們鬧了一陣後，說道：“好了，我還要去靈田那邊，下次再來陪你們玩。”
說罷，站起了身，“江師叔，我們走吧。”
她便與江芷蘭一同前往了靈田，一個月過去，當初那些細嫩青翠的仙草幼苗，已經長高了不少，看上去綠茵茵生機勃勃，長勢良好。
這是江芷蘭第二次看見林毓秀種植培育的這片仙草，她眼神驚異，泛起了喜意，轉頭又一次問林毓秀道，“毓秀師侄，你當真不轉修靈植道嗎？”
林毓秀聽後抽了下嘴角，心想江師叔還未放棄啊。
“多謝師叔厚愛，但還是不了。”她心裡很是感動但還是堅定拒絕了。
江芷蘭一臉遺憾之色，“你這碧蓮心草當真是長勢喜人。”
說罷，她又想起了靈植園那幾片遲遲未能發芽的仙草種子地，忍不住嘆氣，“毓秀你再仔細想想，可有哪裡是被你忽略的？”
“……好的，我試試啊。”
林毓秀只得如此說道。
她苦思冥想許久，還是未能想出有什麼是被她遺漏的，最後她索性蹲下了身，蹲在靈田邊上，雙手託著下巴，繼續努力的回想著。兩隻小貔貅當即就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繞著她腳邊打轉，林毓秀索性便陪著它們玩了起來，一邊努力回想，一邊漫不經心陪著兩隻小貔貅玩鬧。
江芷蘭：……
她看著這一幕，不由地心想，看把孩子逼得，都逼成什麼樣子了。
唉！
她也不由地嘆氣，學著林毓秀的樣子，蹲下在靈田邊上。
林毓秀和江芷蘭便並排蹲在靈田邊，目光望著前方綠茵茵一片的仙草幼苗，愁眉苦臉。
……
……
最後，林毓秀索性放棄思考，直接陪著小貔貅玩耍。
過了一會，江芷蘭也加入了進來。大約是看在林毓秀的面子上，兩隻小貔貅沒有排斥江芷蘭。
這一玩就半個時辰過去了。
最後，林毓秀讓兩隻小貔貅自行玩耍去，她和江芷蘭兩人蹲在靈田邊上，漫不經心隨意的聊著天。
“江師叔當初為何會選擇靈植道？”林毓秀問道。
“不記得了，太久遠了。”江芷蘭說道，“不過，我自幼便喜愛花花草草，可能是受我孃親影響，我娘極愛花草。後來我入了天玄宗，便選擇了最熟悉的靈植道。仔細想來倒也無其他特殊原因，只是因為習慣了，便一直堅持下來。”
林毓秀聽後，“哦”了聲。
過了會知道，“我想這就是喜歡吧。”林毓秀說道，“真好，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江芷蘭目光看向她，問道：“你不喜歡劍道嗎？”
“倒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許久之後，林毓秀說道，“就是我的喜歡不夠純粹吧。”
“喜歡便是喜歡，有何純粹不純粹，世人愛牡丹，有人愛它國色天香，有人喜它寓意富貴，不管哪種，都是喜歡。”江芷蘭說道。
“……這樣也可以嗎？”林毓秀問道。
“沒什麼不可以的。”江芷蘭說道。
林毓秀聽後仰頭忘了遠處虛空，許久之後，笑了聲，說道：“嗯，你說得對沒什麼不可以的，就算不可以，我也不會放棄的。”
她一直便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是力量，是強大的可以縱橫馳騁這個修界、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強大力量，所以不管是刀，還是劍，都是一樣的。
是武器，是保護自己的武器。
比起其他一心追求劍道極致的劍修，她選擇劍道的初心並不純粹，但，這也是可以的。
林毓秀有時候很嫉妒姬晏，因為姬晏是她永遠成為不了的那種純粹簡單的人，就像是塊無暇的水晶。讓人既忍不住嚮往，又不由地嫉妒，甚至偶爾自行慚愧。
回來天玄宗之後，她曾經想過為何自己會那般懷念在天問宗的時光與天問宗的人，後來得出的結論是，因為那是她在現實的世界裡永遠無法得到的美好與純粹，所以格外的懷念與珍惜。
……
……
兩個成年人在探討著複雜沉重的人生觀，而另一旁，兩隻小貔貅無憂無慮的互相打打鬧鬧，在靈田邊上撒著歡。
林毓秀和江芷蘭看著這一幕，忽地福靈心至，意識到某種可能，難道……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對方，“江師叔！”
“林師侄！”
最後，林毓秀是抱著兩隻小貔貅與江芷蘭一道離開靈植府的。
“是與不是，試試便知。”江芷蘭對林毓秀說道，嘆了口氣，“只能多加嘗試了。”
此後的每一天，白日時候，林毓秀都會將兩隻小貔貅送去靈植園，將它們放在靈植園內種植仙草種子的靈田邊上玩耍，夜晚，林毓秀便前去靈植府將它們接了回來。
林毓秀：彷彿接送孩子上幼兒園。
想不到我年紀輕輕，還只是個十六歲少女就提前當上了媽。
剛開始的幾天，林毓秀還擔心兩隻小貔貅不喜歡陌生環境和陌生人，所以她還在靈植園陪了小貔貅幾日，後來發現兩隻小貔貅在靈植園過得比在靈植府還快樂，畢竟在靈植府可沒這麼多人陪它們玩，哄著它們，捧著它們。
林毓秀就放心的將它們留在了靈植園內，自己去做其他事情，到了晚上再去接。兩隻小貔貅也知道她每天晚上到點了就會去接它們，而非是遺棄，所以也沒有鬧，放心的讓她離開了。只是一到了晚上，林毓秀前去接它們回去的時間，兩隻小貔貅就誰也不理，跑到靈植園大門口蹲守在那裡，等著林毓秀。
老遠的，它們看見林毓秀前來，就撒著歡朝著它跑了過去。
便連江芷蘭都不由感慨，“你這兩隻小貔貅沒白養一場，對你十分忠誠。”
林毓秀聽後，想了想，道了句，“我何其有幸。”
只能加倍的寵愛它們了。
在兩隻小貔貅前往靈植園一個月後，靈植園內那幾片種植了仙草種子的靈田在某日清晨，前去照顧靈田的靈植師驚訝的發現，“發芽了，仙草種子發芽了！”
她驚呼一聲，然後連忙轉身回去通知其他人了。
這一日，林毓秀照例帶著兩隻小貔貅前去靈植園，受到了整個靈植園上下所有人的熱烈歡迎。
所有人都以一種熱情親切喜愛的目光望向林毓秀懷裡的兩隻小貔貅，“不愧是瑞獸啊！”
“果真能夠帶來祥瑞！”
“瞧它們長得多可愛，多麼有威儀！”
……
……
讚美的話像是雪花般不斷飄來，每個靈植園的弟子都極力美言盛讚兩隻小貔貅，誇的它們天上有地下無，祥瑞化身。
林毓秀：……
倒也不必如此。
可愛就算了，威儀？還有誇威猛的？
你們是認真的嗎！
最終還是江芷蘭解救了陷入了熱情的靈植園弟子們包圍中的林毓秀和兩隻小貔貅，“全都圍在這裡做甚麼？你們就沒有其他事情做了嗎？”
見江芷蘭過來，這群靈植園弟子們才各自散去。
終於重獲自由，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林毓秀不由地暗松一口氣，得救了！
連帶著她懷裡的兩隻小貔貅也做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江芷蘭見狀不由地的笑了聲，“他們是太激動了。”
隨即，她便將靈田種植的仙草種子發芽的事情與林毓秀說了一遍，“如今可以確定，仙草種子之所以能夠成活發芽，與這兩隻貔貅大有關係。”
“可以說，正是因為有了它們，所以仙草種子才能夠存活發芽。”江芷蘭道。
林毓秀聽後點頭說道，“看來是這樣沒錯了。”
“你曾說這兩隻貔貅是青龍留給你的？”江芷蘭道。
林毓秀點了點頭，說道：“是。”
江芷蘭沉吟了半響，然後說道：“也許這兩隻貔貅與青龍有淵源，所以它們身上具有青龍木神的力量，能夠供給仙草種子生長所需的力量，所以在有貔貅所在的地方，這些仙草種子才能夠發芽。”
林毓秀聽後想了想，“有可能。”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江芷蘭說道，“我已經寫信通知了遺地內的宗師們，不日便會有一位宗師趕回來，到時候或許我們便可知道答案。”
她看著表情陷入沉思中的林毓秀，好奇問道：“林師侄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林毓秀表情沉思，“青龍當初為何要將這兩隻貔貅留給我？”
她低頭看了眼，在她懷裡活潑的亂動著的兩隻小貔貅，問道：“你們知道嗎？”
兩隻小貔貅沒有回答她，只是伸出舌頭親暱的舔了舔她的手背。
“……”
林毓秀眉頭緊蹙。
江芷蘭看著她困擾的神色，開解道：“何必想這般多，既然留給你，你便收下就是，這又非是什麼壞事。”
“徒添煩惱。”
林毓秀聽後，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困擾疑惑，她在想，青龍當初是否料到今日局面？
青龍遺地，萬年仙草，能夠催生仙草種子的貔貅。
起初未曾發覺，但如今講這些聯絡串在一起，卻覺得它們就像是一個環套著另一個環。
絕非巧合那般簡單。
說起來……
青龍如今在何處？
林毓秀不由地想到，他現在又在做些什麼？
——遠在妖界。
近日有位神秘的妖君橫空出世，無人知其來歷跟腳，只知他法力境界深不可測。
他自稱林毓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