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霸天走到鋪子門口,悄悄朝門外的刀疤臉使了個眼色,刀疤臉帶著幾個人快速離開了。
袁子虛猜想他們八成去把抓那個叫黃廣發的人去了,南霸天這人眼裡容不得沙子,這急躁的性子是一刻都等不了。
袁子虛又把鋪子裡幾處風水有問題的地方一一指出,從大堂到後面的倉庫,全都看了一遍,南霸天和掌櫃的一直跟在後面,他每說一次,他們就記一處。
袁子虛:“風水上的問題就這些,你們要是把我剛才說的那些全部改了之後,還是倒黴的話,那應該是人為的原因了。”
剛回到大堂,刀疤臉就把黃廣發抓來了。
黃廣發是個五十出頭的小老頭,精瘦精瘦的,雙眼有神,印堂紅潤,從面相上看並不是什麼奸邪之人。
“南爺,這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兄弟闖進我家不由分說就把我抓來了,還說我要害你!”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
南霸天氣沖沖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就是因為老子一直把你當朋友,所以才讓你鑽了空子,弄個害人東西送給老子,差點要了老子的命!”
黃廣發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害人的東西?我不是只送了一對金蟾嗎?”
袁子虛上前衝著南霸天開口道:“你先鬆手,或許他也被矇在鼓裡。”
“啥?袁大師,你都把我弄糊塗了。東西是他送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南霸天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袁子虛白了他一眼:“稍安勿躁,我問一下不就清楚了?”性子這麼急躁,不該叫南霸天,應該小張飛。
他把掌心攤開,送到黃廣發面前:“我問你,這兩枚銅錢是哪兒來的?”
“這個……你要是問我金蟾是哪兒來的,我還能想起來,至於這個銅錢,好像就是在家裡隨便拿的。”黃廣發老老實實地回答。
“難道這個銅錢有問題?”
南霸天把袁子虛先前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地重複了一遍,黃廣發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解釋:“我真沒想害您啊!這銅錢真的是我在家裡隨便拿的,我要說了一句假話,我出門就被雷劈死。”
南霸天見他急的臉都紅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他心裡也更加疑惑起來:“袁大師,您看……”
“你別急。”袁子虛目光灼灼地看著黃廣發:“我且問你,你還記不得這兩枚銅錢是在你家裡哪個人的手上拿的?”
“我就讓人在庫房裡取了一吊錢出來,然後拿了兩枚放在金蟾尾部。”
“剩下的錢在哪兒?”
“不必找了,那兩枚銅錢是我做的手腳。你們放了我相公,這事他一點都不知道。”一道低沉的女聲突然響起。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淺藍色錦緞長裙,身材豐腴的中年女子。
她神情淡漠地掃了袁子虛一眼,鎮定地走到黃廣發身邊:“老爺,妾身連累你了。”
南霸天權大勢大,就算她今天不站出來,他早晚也會查到自己頭上的。
南霸天見到來人,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嫂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自問沒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我們去裡屋去說吧!這裡人多嘴雜。”黃夫人冷漠地說道,攙扶著自己的相公朝裡屋走去。
袁子虛和南霸天跟在後面口,其餘的人全都留下外面。
“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黃廣發痛心疾首地問道。
黃夫人憤恨地看著南霸天,緩緩開口:“我膝下無兒無女,過繼的那些庶子庶女都已成家立業,我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唯一讓我夜不能寐的是我的胞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了。”
“可能是年紀大了,最近一年多,經常做夢能夢見她,她在夢裡總是哭著求我幫她懲罰害死她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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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霸天回憶了半晌才想起黃夫人的胞妹是誰:“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連她長什麼樣都忘了。”
“哼,你這樣薄情寡性的人,自然是不會記得。我妹妹十四歲就和你哥哥定下了婚約,可是你卻趁你哥哥進京趕考之際,用卑鄙的手段玷汙了我妹妹。”
“我妹妹羞憤難當,第二天就上吊自盡了。因為是家醜,所以對外就宣稱是突發疾病而亡。”
黃夫人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目眥欲裂地看著南霸天:“要不是你,我妹妹現在就是二品大員的夫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兒女繞膝,盡享天倫!是你,是你毀了她的一切!”
“她死的時候才十五歲,而你轉過身就把事給忘了,還從京都娶了個美嬌娘回來,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坦。”
“你在享受這些的時候,心裡就沒有一絲愧疚嗎?午夜夢迴時,就沒想過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
南霸天越聽越迷糊:“我說黃夫人,你是不是弄錯了?自從你妹妹和我哥定親之後,我只見過她一面 ,連她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記住,更不知道你們家住在哪兒,我怎麼圖謀不軌?”
“哼,反正死無對證了,你現在說什麼都可以。”
“可是我真的沒有碰過你妹妹!你她娘的認錯人了!”
“我妹妹親口告訴我,說外面有人喊了聲南爺,這還能有錯?”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南霸天簡直要氣炸了,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冤枉過他。
袁子虛站在那裡 ,目光從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黃廣發的臉上。
他原本鎮定的眼神變得慌亂起來,袁子虛仔細觀察他的面相,掐指算了起來,心下一沉。
他輕咳一聲說道:“你們都別吵了。黃員外似乎有話要說。”
黃廣發聞言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也覺得這可能是個誤會,夫人,這些陳年往事過去就過去了,你就別再提了。”
“回頭,我們把妹妹的牌位遷到廣德寺去,那裡香火旺盛,你有時間了就可以去看看她,咱們多給她捐點香油錢,她自然不會再託夢給你了。”
黃夫人堅定地搖搖:“相公,這事你別管。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些年一直念著南霸天當年對你的那點恩德。”
“我今天也不會讓你為難,既然我敢站出來承認,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