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言情->穿成男主心魔怎麼破->章節

51、第五十一章

熱門推薦: 女配她天生好命 宇宙級寵愛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都市國術女神 劍仙三千萬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諸天新時代 我真不是魔神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因著空間被撕裂, 大家都暫時出不去,在情況明晰之前也不能擅自行動, 所以都各自安定了下來。

昭昭是絕對不打算和荊沉玉一行人同行了,但她也沒走遠,這裡危機重重,為了安全出去,說不得什麼時候她還真得忍辱負重和他們暫時聯手。

不過她絕不會讓荊沉玉利用她的計劃得逞就是了。

夜月眠和她一拍即合,在她耳邊唸叨著:“按他的計劃行事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要換成我們。”

他撩起她一縷長髮,似笑非笑道:“他不是喜歡打架嗎?他不是很強悍嗎?那就全都交給他好了。”

昭昭沒動,也沒吭聲,夜月眠便又靠近了一些, 幾乎是她耳邊說:“等他和獨幽快不行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先幹掉莫家人再殺了他們,然後一起回魔界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很有理想。”昭昭點點頭, “但你能不能走開點?你不對著我耳朵不會說話嗎?”

夜月眠表情古怪地變了變, 退開些滿腹不悅道:“你真是不解風情, 不愧是那個劍人的心魔。”

昭昭掃了掃他:“解風情也要分人, 我可是很記仇的, 你覺得我會解一個拿我擋劍的人的風情嗎?”

“……”真的需要一遍遍重複嗎?

視線飄到結界之外, 獨幽和荊沉玉並肩盤膝而坐,都在唸經,不過一個是佛經一個是道經。

夜月眠忍不住諷刺:“心底皆是業障, 念再多經也是徒勞。”

獨幽睜眼望過來,夜月眠立刻道:“大師,本座可不是說你哦。”

荊沉玉長眸睨來,夜月眠一笑:“沒錯, 本座說得就是你。”

金盼兒坐在兩位大能身後,非常有安全感,所以哪怕身處險境,還有心思卦。

膽子真大,不愧是魔尊,要不是場合和身份不允許,她可真想給他豎大拇指。

看看劍君的臉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水來了,真是作死啊。

“有動靜。”昭昭忽然站了起來,她左右看看,拉起夜月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夜月眠屏息感受片刻,眉頭微皺:“有,越來越近了。”

對面的結界裡,荊沉玉持劍而起,獨幽也站起了身,金盼兒見此忙跟著起來。

“咋了?”她緊張地問。

“不像是人。”昭昭知道劇情,斟酌著用詞暗示,“這樣大的動靜,如果是人,估計得有千軍萬馬,莫家的空間可放不下那麼多人。”

夜月眠一聽就明白了:“妖獸或是魔獸?”

他一笑:“對付這東西,本座不要太擅長。”

他是魔尊,萬魔之首,如果真是妖獸魔獸,他確實更有法子。

手化出一支長笛,夜月眠挽了個花將長笛放到唇邊,吹起詭異悅耳的音調。

昭昭走到他身後靜觀其變。

原書裡這一段劇情可沒有夜月眠,他早死了,所以拿不準他是不是真能對付這妖獸。

這妖獸是一條三頭蛟,快要化龍了,一直被莫家囚禁在空間裡做底牌,如果真是它過來了,那說明莫家要動真格了。

昭昭猜得不錯,的確是莫家放出了三頭蛟。

他們身處刀山這一側,夜月眠破壞空間,莫家主哪怕很快就開始對抗也沒能成功。

空間撕裂,大家如今都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但他不慌。

“那些話應該不是魔尊故意混淆視聽,劍君恐怕真的看出了什麼,不能讓他活著出空間。”莫家主陰沉地說,“時機未到,若此刻鬧得天下皆知,莫家會步魔尊的後塵。”

莫孤煙可不想被鎮壓在海底山五百年,他著急地問:“那三頭蛟能解決他們嗎?”

“它就快要化龍了,荊沉玉身上有傷,盡不到全力,那蓬萊女修又撐不起什麼場面,只一個獨幽和他,三頭蛟哪怕吃不掉他們,也可以將他們重創。”莫家主信心滿滿,“屆時他們還不是我們的掌之物?”

莫孤煙點頭:“還是父親想得周全,當初開闢空間放了這三頭蛟進來。”

“你就是遇事愛著急,這一點遠不如你大哥。”莫家主有些不滿。

莫孤煙眼神陰暗了一些:“父親再不滿意我,大哥也活不過來了,況且哪怕他還活著,也不會贊成父親如今的所作所為,能與父親並肩作戰的只我一個。”

莫家主冷哼一聲,未語。

“父親,魔尊若出手幫他們怎麼辦?”莫孤煙忽然問。

莫家主看了看他:“怎麼可能?他們不共戴天,荊沉玉陷入險境,他能不火上澆油就算不錯了。”

“魔尊或許不會,但荊沉玉的心魔就說不好了。”莫孤煙想到密室裡的事,“魔尊很聽她的話,我與她有過交集,她若想得明白,真與他們聯手對付三頭蛟,恐怕三頭蛟吃不消。”

莫家主思索片刻,吩咐身後的四名問心境弟子前去火海那邊,在暗協助三頭蛟。

空間火海很大,處處冒著火星,昭昭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

她不想坐以待斃,站在這等妖獸來太傻了,她四處找路,可空間被撕裂,裂隙是什麼樣子她一頭霧水。

原書裡莫家的空間是直到最後全軍覆沒才毀掉的,若按原劇情,她自然知道能躲在哪裡,現在卻不行了。

都怪夜月眠,她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他皺眉瞪回來:“幹什麼呢這是?這個時候你還偷襲本座?”

“要不是你,哪裡需要在這裡傻站著等人打。”

昭昭氣憤不已,扯住他的衣袖出了結界,快速站到荊沉玉和獨幽身後。

金盼兒往左邊挪了挪,給她點位置。

“多謝。”昭昭道謝,把夜月眠往前一推,“看情況幫忙。”

夜月眠:“……”

他有太多話想說,都不知道先說哪一句,全都堵在嗓子眼,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荊沉玉微微側臉,似乎想要看她,但並未真的轉過來。

夜月眠一定將所有都跟她說了,肯定還添油加醋過,在他的設想,昭昭該是恨不得他們立刻死,絕不可能幫忙。

但她沒有。

他忍不住又想起在無方城蛇洞裡,她看他那個眼神。

只那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他與她十分默契,成功解決了秘境妖。

他至今還記得她當時那個忐忑卻又堅定的眼神,還有她擋在他面前,替他抗下秘境妖那一掌後支離破碎的樣子。

結合起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其實也很理智。

她應當是想到若他真死了,身為心魔的她也要死,所以才替他擋下,所以才暫時妥協。

她只是為了活命,沒有其他意思,荊沉玉自那件事後想了很多次,想得很清楚,可心底流淌的澀意讓他有種浮躁的,不切實際的設想。

他不知那些具體是什麼,他也沒時間去仔細思考了。

巨大聲響的來源出現了。

漫天火光灰燼揚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後退,唯獨荊沉玉依然站在那,脊背筆直,紋絲不動。

他握劍抬眸,看見了灰燼之後生了一雙紅色眼珠的獸頭。

不止一個頭,有三個。

“三頭蛟。”獨幽說,“快要化龍的三頭蛟,百年前憫天宗弟子曾遇到過,他們尋了貧僧一起去降服,到了卻遍尋不到,原來是被關到了這裡。”

“快要化龍了?那豈不是特別厲害?咱們咋辦呀大師?”金盼兒抓緊了披帛,那是她的法器。

“確實厲害。”獨幽快速判斷,“三個頭,貧僧與金施主對付一個,劍君獨自對付一個。”稍頓,他掃了掃夜月眠,夜月眠正要開口,獨幽就對昭昭說,“魔尊對付一個。”

昭昭點頭:“行。”

這很公平,又不是讓他們對付全部,不至於算什麼利用,自保罷了,她沒理由拒絕。

夜月眠:“……本座還沒說話呢!禿驢你為何問她不問我?”

“你又做不了主。”獨幽說得很正經。

夜月眠:“……”

氣死了,可還是不得不按照吩咐迎上三頭蛟最左側的頭。

那三頭蛟極大,與它相比他們都好似螞蟻一般。

夜月眠隔著些距離以空間之術戲耍這個頭,而另一邊,荊沉玉一馬當先,一劍劈在三頭蛟最間的頭上,他和夜月眠現在都是一樣,一人對付一個,但夜月眠這邊的頭還沒受什麼傷,他那邊那個頭已經因流血被激怒了。

“你稍微下手輕一點好嗎?懂不懂什麼叫團隊,什麼叫配合?你這麼快激怒了這蛟,它瘋癲起來讓我們如何對付啊!”夜月眠吼道,“你這不是添亂嗎!”

荊沉玉看都不看他:“對付不了就滾。”

他御風而起,那頭追著他往空去,吐出火球來,他清逸地躲開,又一劍砍在它的牙上,尖銳的蛟牙頓時裂縫,般若劍劍身震顫,好像很嫌棄這蛟牙。

“味兒太沖了。”

昭昭捂著鼻子躲開,她離這麼遠都聞到了,更別說般若劍了。

雖然嫌棄,但般若並無退縮,還越戰越勇。

三頭蛟被幾人戲耍,實在忍受不了,怒吼一聲讓周圍狂風四起。

煙塵迷眼,眾人不得不閃躲,它趁機三個頭一起襲向荊沉玉,夜月眠發現了,他手握長笛,只要吹奏就有轉機,可他頓住了,沒管他。

獨幽也發現了,他很快去幫忙,但荊沉玉其實並不需要。

他橫劍在前,掐訣御劍,七把巨大的冰藍色仙劍劍光落下,將三頭蛟困在其。

“這就是九華劍宗的天玄劍法嗎?”金盼兒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好強。”

那可是快要化龍的蛟,都能被荊沉玉如此困住,他不強誰強呢?

但這劍陣並未困住它太久,三頭蛟發現敵人不好對付,不再使用蠻力,開始動腦子了。

它眼珠轉了轉,四處噴火,那火混著蛟氣,極為霸道,很快將劍陣破壞。

“如此不行。”獨幽擰眉說,“蛟身堅硬,哪怕是般若劍也只能將它的牙和皮砍出絲絲縫隙,這樣解決它太耗時,先不說會不會給莫家可乘之機,這空間裂隙撐不撐得到那時都難說。”

“那你說怎麼辦啊禿驢??”夜月眠態度惡劣地問。

獨幽絲毫不把這態度放心上,沉吟著想辦法,這時昭昭開口了。

“分開走。”她朗聲道,“三頭蛟的三個頭應該分別負責不同的部分,若能讓它自己將頭分開來對付我們,就好辦多了。”

皮糙肉厚不假,但那只是其一個頭的功能,就好像葫蘆娃一樣,每個葫蘆娃的特能都不一樣。

原書裡其實沒用到這一點,是荊沉玉憑一身戰力將這蛟強硬解決掉的,但那時他是完好無損的登仙境,造化妖都殺完了,現在可不一樣,不但身負心魔,還受著傷。

“聰明。”獨幽讚歎地看了她一眼,“就這麼做,金施主,還請你助貧僧一臂之力。”

金盼兒抓緊披帛:“是!”

這邊昭昭也飛身而起,要去幫夜月眠:“我們引它這個頭往西邊走。”

她指了指西側,那邊地面較多,打起來掉進火海的機率沒那麼高。

夜月眠點點頭,引誘著那個頭離開,昭昭正要跟上,忽然被人從後摟住了腰。

她瞪大眼睛轉過來,只看見荊沉玉凌亂的長髮。

髮絲掠過他肩膀飛舞著,擋住了他的神情。

“跟我走。”

他只說了三個字,也不等她同意,便摟著她一起引著最間的頭離開。

昭昭:“……”

你特麼不顧別人意願強行拖走就算了,但你能不能挑個好對付一點的頭?

她剛才給夜月眠挑的就是最好對付的,那個頭不負責腦力活動,也不皮糙肉厚,就會噴火,傻了吧唧的,等和其他兩個分開,隨便怎麼對付都行。

獨幽大師那個也還好,是負責刀槍不入的那個頭,只有荊沉玉選的這個……

“看看這眼神!”她指著那蛟頭,“這大眼睛一閉一睜透露著聰慧有沒有?”

她煩躁地掐他腰,荊沉玉不禁皺眉,剛才他可是對付三頭蛟都沒皺一下眉,她輕輕掐一下罷了,他皺什麼??

“你可真會挑。”昭昭怨氣沖天。

荊沉玉抱著她後撤,將她扔到角落的地面上,丟了個結界下來。

“我來對付。”他言簡意賅。

昭昭一噎,杏眼圓睜:“那你帶我來幹嗎??”

“你不在身邊,我如何放心。”他頭也不回道。

“……”知道的是怕她趁機和夜月眠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擔心她安危呢!

昭昭樂得輕鬆,就站結界裡看他對付最聰明的蛟頭。

同一時間,刀山那邊莫家主得到了訊息。

“不好了家主!那三頭蛟它!……”

莫家弟子氣喘吁吁,看起來心有餘悸,估計也被三頭蛟嚇到了。

莫家主皺起眉:“怎麼了?趕緊說!”

弟子忙道:“那三頭蛟它分頭行動了!”

……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分·頭·行·動。

莫孤煙接過弟子遞來的留影石,看完說:“父親,他們果然合作了。”

“你們餘下的人在做什麼?”莫家主不悅地看著彙報弟子。

那弟子抹了抹汗:“他們分了三個方向,弟子們一人追去一邊,打算趁他們不備偷襲。”

“父親,我帶人去看看。”莫孤煙主動說。

“不必。”莫家主冷笑道,“就讓他們知道一下為父的厲害,這麼多年了,也該試試為父這功法了。”

莫孤煙眼睛一亮,可又有些遲疑:“可若父親親自動手,他們應該就會確定是我們……”

“怕什麼?只要他們死在這裡,一切都好說,把責任推到魔尊頭上,說他們同歸於盡了便是。”

“父親說的是。”

可前提是,他們真的會死在這裡。

昭昭站在結界裡,看荊沉玉一人對付那最聰明的蛟頭。

每個蛟頭分開都帶著獨立的身子,不合三為一的時候,他們是好對付了一些。

可荊沉玉挑的這個太聰明,不但幾次準確躲開襲擊,還用尾巴打了他的背,荊沉玉慣性飛遠,那蛟頭便撞向昭昭所在的結界。

兩次撞擊便將結界撞開,昭昭沒有法器,只能用法術還擊,且戰且退。

正窘迫時,遠遠飛來一塊長命鎖,昭昭立刻接住,有些詫異地望著御風而歸的荊沉玉。

“戴上,躲好。”

交戰時,他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說了也都簡單明瞭。

昭昭明白他的意思,開啟長命鎖躲到一邊。她的氣息被掩藏,荊沉玉又開始吸引那蛟頭注意力,昭昭就趁機找地方躲起來。

那蛟頭聞不到她的味道,用眼睛也看不到她,便專心對付荊沉玉。

畢竟是快要化龍的蛟,放在人族修士身上,那也是登仙境的修為了。

荊沉玉全盛時期對付都還險勝,現在受了傷,對付最聰明的那個頭,著實有些勉強。

但他一點都不退縮,於火焰灰塵招招受下,義無返顧,彷彿不知回頭路三個字怎麼寫。

昭昭凝眸看著,很難不承認,荊沉玉於修真界,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大英雄。

英雄需建功立業,成就他的名聲,昭昭就是他要建的功,立的業。

她捂緊了心口的長命鎖,一步步朝後退去,視線始終定在荊沉玉修長的背影上。

蛟頭那麼大,他與它比起來那麼渺小,可揮劍的劍氣與殺意絲毫不遜於蛟氣。

化龍邊緣的蛟氣與龍息所帶來的傷害已經沒什麼差別,荊沉玉很快被蛟氣包圍,他在黑漆漆的蛟氣搖晃了一下,險些從空墜落,但還是堅持住了。

昭昭抿抿唇,轉頭就走。

她走得很快,幾乎是一路在跑,她要去找夜月眠,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等獨幽對付完那個頭自然會來幫他,他可能會受傷,但沒那麼容易死。

其實如果不是他死了她也會死,那他死了又何妨?

殺過自己的人,現在還要再殺她,這種人,等夜月眠替她割裂了兩人關係,她只會為他的死拍手叫好。

心裡一直這樣想,可還是有些難言的煩躁,昭昭擰眉加快速度逃離,直到身後迸發極大的靈光。

昭昭驚恐回頭,只見荊沉玉對付蛟頭時,一著莫家弟子服的男修加入戰局,想要趁機殺他。

荊沉玉要對付蛟頭,那蛟頭見有人幫忙就開始打配合,一蛟一人合力,荊沉玉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在還擊和閃躲了,他御破萬劍而來,劍光刺向那蛟頭眉心,蛟頭掙扎哀嚎,妖魔之氣四溢,荊沉玉再次被鋪天蓋地的蛟氣侵襲,手臂開始泛起黑青之色。

莫家弟子見了,立馬飛身而來要補上幾刀,方才那讓昭昭回首的靈光,正是荊沉玉以真氣阻擋對方的全力一擊。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到底也是問心境,哪怕是邪功堆上來的也不是吃素的,荊沉玉若不動用真氣,以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真的擋不住對方全力一擊。

但哪怕用真氣,他就擋得住嗎?

蛟氣如毒侵入骨髓腐化他的血脈,他渾身劇痛,強忍著迎敵,到此絕路,都沒想過要誰來幫。

他好像從來不會在走到絕路的時候想過求助於誰。

他從心底裡就沒有過這種會有人幫忙的想法,獨身一人迎敵對他來說才是理所應當。

所以在真氣可能會抵擋不住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別的,只是想到,死也要把這蛟和人殺了。

他匯聚全部靈力在天靈,給本命劍傳達自己的意志,讓它帶著他最後的靈力解決他們。

也就在此刻,有他氣息的靈力結成法印,圓形如月盤的法陣擋在他面前,力量其實並不太強,但剛好夠填補他的空缺。

他微微一怔,其實他是知道,昭昭方才想逃。

他沒阻攔,因為沒有精力。

他沒想過昭昭會回來,還幫了他。

這是第二次了。

這次,也是怕他死了,她也會死嗎?

“別多想,我只是怕你連累我一起死。”

她開口了,印證了他的猜想,看著他的眼裡帶著厭惡,好像對來幫他這件事非常牴觸。

理智告訴他,她說的是真心話,他不必覺得這有什麼特別,各取所需罷了。

可心卻在說,無論原因是什麼,她在保護他。

第二次。

第二次在生死關頭保護他。

他一心要除掉的心魔,反而成了他兩次生死關頭的生機。

荊沉玉眼睫顫動,哪怕思慮再多,在交戰也不過電光火石之間。

他很快藉著她的幫助將蛟頭和那偷襲的弟子反手擊退,然而身上因蛟氣侵蝕的疼實在忍耐到了極限,他悶哼一聲朝後倒去,剛好倒在昭昭懷裡。

昭昭:“……你幹什麼。”她瞪了眼,“投懷送抱的時機不太對吧?”

荊沉玉沒力氣回應她的故意諷刺,他閉著眼將全部的力量壓在她身上,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何會對心魔有這樣的信任,竟真的容忍自己昏了過去。

昭昭垂眸,看見他手臂上醜陋的黑色藤蔓,這是……蛟氣入骨。

化龍之際的蛟氣與龍息無異,入體的疼難以想象。

原書裡荊沉玉除三頭蛟也被蛟氣侵蝕了,這蛟氣有兩種解決辦法,最簡單的方法是找個人把它轉移出去,快準狠。最難的方法是用醫修之術抽絲剝繭地拔除,這種方法耗時長,也很痛苦,好比從人的血管裡一點點抽出黑色的小蟲,昭昭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摸了摸手臂,火海忽然開始搖晃,她低頭去看,只見地面崩開巨大縫隙,她剛要拉著荊沉玉跑開,就被巨大的吸力給吸了進去。

……靠!真倒黴!太倒黴了!荊沉玉他哪裡是男主!什麼壞事都找上他,他分明是掃把星!

他哪怕昏迷著還死死抱著昭昭,她根本掙不脫,被他連累只能摔到地上,摔得骨頭都快碎了,疼得哀嚎一聲。

荊沉玉擰了擰眉,被她的痛呼驚醒,他清寒的桃花眼茫然一瞬,徹底清醒後定定看著墊在他身下的昭昭。

不想他死可以理解,是不想陪他死,那,墊在他身上下呢?

為他受這樣的傷呢?

荊沉玉泛著淡藍的眼珠凝著昭昭,昭昭疼得根本無暇去考慮他在想什麼。

“醒了還不快起來!”她疼得尾音發顫。

荊沉玉聞言艱難起身,也是這時才發現自己還抱著她。

手下觸感如綢緞般微涼絲滑,他微微斂眸,順勢將她拉起來,剛站穩,黑漆漆的溝底就響起了莫家主陰沉沉的得意之聲。

“荊沉玉,我來殺你了。”

“……”還真是個掃把星。

莫家主絕對是第一時間來殺他的,現在別人那裡肯定都還算安全。

昭昭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厥過去。

“你了蛟氣,莫家主修煉邪功,你能扛住嗎?”昭昭回眸問他。

荊沉玉看著黑暗,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懼怕。

他坦坦蕩蕩道:“可以。”

昭昭:“我信你個鬼。”

荊沉玉:“……”

“看看你自己。”她拉開他的衣襟,他下意識抗拒,但失敗了。

胸膛露出,入眼就是駭人的黑色紋路。

“都侵蝕到這裡了,你還說可以?”昭昭充滿了懷疑。

荊沉玉皺起了眉:“我說可以便可以。”

略頓,他清冷的聲音帶著意味不明:“我不是夜月眠。”

意思是,他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出錯。

想到夜月眠幾次掉鏈子,昭昭覺得自己可能也是被他搞怕了,他可能會不用,畢竟是原書裡掛掉的人物,但荊沉玉作為男主應該不會。

可又思及他被偷襲時的樣子,昭昭漸漸不確定起來。

男主就一定不會出事,一定有光環嗎?

她看了荊沉玉許久,突然說:“你知道的吧,蛟氣和龍息一樣,可以轉移。”

荊沉玉本來轉開了視線在確定黑暗的危險,聞言倏然轉了回來。

“你要不要轉到我身上,再去對付莫家主?”昭昭的語氣極其認真。

原書,荊沉玉蛟氣,江善音第一時間要轉移到自己身上,不想他受疼。蛟氣折磨人的痛苦,要極大的意志力才能忍耐下來,她只要想想荊沉玉時刻在遭遇什麼,就覺得心疼。

但荊沉玉拒絕了,不管江善音怎麼做都不肯,硬是熬到華傾找來了星流彩,花費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將蛟氣拔除,每日在抽蛟氣的疼痛煎熬。

光看書裡描寫的字,昭昭就既是恐怖,又是……解氣。

虐了女主那麼多次,終於有一個情節讓他身被虐了,她當然覺得解氣了。

可荊沉玉治好了傷就又繼續不當人了,直截了當地讓江善音不要自作多情胡思亂想,他不答應轉到她身上不是不忍她替他受疼,只是不想虧欠無關緊要的人。

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又把女主給虐到了,也虐到了昭昭。

昭昭現在這麼問,就是想等荊沉玉說了不必,就把原書裡他對女主說的話用在他身上,叫他不要自作多情,她也不是真要那麼做,只是說著玩玩,耍他的,這樣他都信,真是……

“好。”

“??”昭昭愣住了。

“依你所言。”

荊沉玉轉過身來牽起昭昭的手,與她十指緊扣,馬上就要開始轉移蛟氣。

昭昭:“……”我可去你的吧!

她猛地收回手,十分無語道:“我說著玩的,你當真啊??”

和本來想說的話措詞一樣,但語境卻完全不同。

荊沉玉看著她,被掙開的手指輕捻。

“我怎麼可能替你承傷呢,你在做夢,想什麼美事。”昭昭摸摸手臂,總覺得脊背發涼,她望向周圍,背對著荊沉玉道,“不過我倒是可以暫時為了自己,護你一次。”

這裡危機四伏,他們為心魔和宿主,是一體,在出去之前,誰都不想彼此出事。

雖然昭昭為心魔,若被別人毀了也沒什麼,可荊沉玉那種性子,怎麼會讓別人替自己除心魔?如果需要,他早就去找星流彩了。

他不想昭昭復活之事再重演,所以他一定要自己來,要清算一切,再無反覆。

可他對她的殺心,哪清算一切的決心,似乎在這一重重危險慢慢起了變化。

他望著她背影。他好像總是在看她的背影,她總是要走,他總是在追,他們好像永遠無法停下,無法心平氣和地待在一起。

不,也是有的,至少那天,在他動手之前,在般若穿過她的心臟之前,是有的。

荊沉玉心口一片涼,彷彿那一劍穿心的感覺他也深有體會。

昭昭飛身而起,雙手結印朝黑暗一掌打去,周圍頓時亮如白晝。

真準。

昭昭不無得意。

她瀟灑堅定地御風飛得更高,與現身的莫家主對峙。

“我才不要替你承傷,站在後面等著你來護。”

她朝背後一伸手:“拿劍來,我來護你。”

荊沉玉於下方看著她,須臾,他將手劍一扔,不顧般若的抗議,以天靈靈力鎮壓,逼迫它服從昭昭。

昭昭接住劍柄,長長的銀色流蘇劃過她的手腕,她訝異地垂眸,是般若。

……她要的其實是驚寒。

她回眸朝下看,荊沉玉站在那裡,退後幾步,遠離戰場。

“……”

閣下未免太識時務,讓我不免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定了定神,昭昭直面莫家主,莫家主徹底不再限制自身,露出了本來面目,周身的魔氣環繞,一點都不遜色夜月眠。

“你來?也好。”莫家主猖狂笑著,“先吞噬了你再解決荊沉玉,更是輕而易舉!”

昭昭最討厭被人看輕,先是他兒子又是他爹,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之前是修為限制,我不得不被你兒子欺負,現在全從你身上討回來好了。”

昭昭昏睡好像被人喂過什麼,之後就恢復得不錯,雖然剛才摔了一下,但不影響。

她緊握般若劍,白衣染血也不減她清豔凌厲的風采,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絢麗得讓仰頭而望的荊沉玉眼睛發疼,不自覺閉了閉眼。

修道千餘年,生平僅此一次,他站於一人身後,被她護在羽翼之下。

荊沉玉腦海畫面飛快變換,一會是昭昭寫下“我心悄悄”的信箋,一會是她送他的冰芙蓉,一會又是她編了兩人結髮的荷包,一樣一樣,除了化了的冰芙蓉,全都在他空間。

還有那支玉簪。

昭昭披散長髮,髮絲飛揚,每一根細柔的髮絲都讓他很想為她戴上它。

太亂了。

一定是因為她的頭髮太亂了,才會讓他滿心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  她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滿心衝動……讀作衝動,寫作心動!

秘境的內容斷開有點影響節奏,所以今天全放上來!

好肥的一章,我真是太勤勞了3明天依然雙更

相關推薦:天才教練我是教練舊時光,別來無恙在舊時春光裡等你暖暖的舊時光魔之哀傷修仙浪都市母老虎昇仙道大盤古九龍狂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