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然有孕了
蘇耀宗和東昇父子倆連夜去了縣城，此時已經沒有去往縣城的班車，父子兩人幾乎是一腳深一腳淺地前往縣城。
在半道上，他們遇到了一輛拖拉機，那是鄰鎮一個紡紗廠里拉布料的車子，正好需要拉布料去縣城。也是父子兩人的運氣，正好就遇上了。那時候的司機都很熱心，見他們招手攔車，就停了下來，載了他們去縣城。
也幸好有這麼一輛車，以至於沒有讓他們就這樣步行去縣城。
他們也不知道蘇然在哪個醫院，就先去了孫家詢問。敲開了孫家的門，是孫家那個最小的小姑子開的門，看到他們父子倆的時候，那小姑娘明顯就愣住了。
“孫蘭，誰來了？“屋子裡傳來孫老婆子的聲音。
孫蘭應了一聲：“姆媽，是嫂子的阿爸來了。”
半晌，孫老爹走了出來，將孫蘭趕回了屋子，又說：“親家，你們怎麼來了？”將人讓進了門內。
孫家的屋子，和蘇家是不太一樣的。蘇家在鄉下，地基大，房子多，就用籬笆圍了起來，所以院子很大，能種菜。縣城寸土寸金，孫家的房子是廠裡分的，還是因為孫德富在廠子裡是個幹部，分管技術，這才分了這個房子房子外面是沒有院子，更別說院門了，所以敲開門直接進去的就是他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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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孫老爹把蘇耀宗他們帶到了廚房，點了蠟燭。
“老孫，然然怎麼樣了？”蘇耀宗關心的是這個。
閨女突然暈倒，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呆得住。
今天他過來是問清楚原由的，如果跟孫家有關，他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和孫家沒關係，那麼他也不會將此事的責任推到孫家頭上。
“然然就在家裡，你可以問她。”孫老爹倒也沒隱瞞，樂呵呵說。
看到他那高興的表情，蘇耀宗氣不打一處來。
蘇然竟然沒有在醫院，而是回了孫家？她都生病了，孫家還不讓她去醫院，按的什麼心？
蘇耀宗的眼睛眯了起來，有些兒咬牙切齒。孫老頭的笑容刺激了蘇耀宗的眼膜，有這麼高興嗎？他很想問問這個親家，這是什麼意思？
“阿伯，我姐怎麼樣了？聽說病了？”東昇問。
孫老爹呵呵笑道：“那不是病，是有喜了。”頓了下，又說，“我老孫家終於有後了。”
蘇耀宗和東昇愣住了，他們對視一眼，懷上了？
這個訊息，震撼住了兩人。
緊接著，兩人都欣喜若狂。
“阿爸。”蘇然聽說父親和弟弟回來了，急忙奔了出來，後面跟著孫德富，正在那急切地說著：“蘇然你小心。”說著就過去扶她。
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跟以往判若兩人。蘇耀宗和東昇眯起了眼睛。
……
蘇芝是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知道蘇耀宗和東昇去了縣城。也知道了蘇然生病了，林惠玉和太奶奶她們很焦急。也就只有她什麼事情也沒有，更不著急，該吃吃該睡睡。
喝了奶之後，睏意也來臨，她打著哈欠，想睡了。
她的睡眠多，餓得快，食量也大了起來。最近總是不頂飽，喝完奶沒半晌就又餓了，這讓蘇芝完全就成了一個小吃貨。
林惠玉剛喂完奶，拍睡了蘇芝後，目光卻望向了院門口的方向。
自從蘇耀宗父子去了縣城，她就一直擔心著，晚上也沒有怎麼睡著。
蘇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是她最擔心的。要是孫家真苛待了女兒，她絕饒不了孫家，真當蘇家沒人嗎？
但是擔心也沒有用，丈夫和兒子沒有回來，什麼訊息也沒有回來。昨夜連夜去的縣城，如果大閨女沒事，他們早該回來了，但此時卻一點訊息也沒有。
她抱著孩子，走到了門口，望著院門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
但是院門什麼動靜也沒有，他們並沒有回來。
她的臉上有著焦急的神色，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等著他們回來，告訴她實情。
風從外面吹起來，讓她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孩子，也拉緊了身上了衣服。
林惠玉的身子弱，最怕的就是這種冷風入體，調理這麼多年，都還沒有調理回來，都是以前坐月子落下的病。每到冬天，她渾身的骨頭就會疼，身子冷得像塊冰，要捂好久才能暖和回來。
農曆四月底的天氣，已經慢慢開始回暖，但早晚溫差依然有些大。早上起來還是偏冷，特別是還在月子中的林惠玉，她覺得冷風一陣陣的，直往骨頭縫裡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院中的那顆桃樹也已經凋謝了花朵，結出了小桃核似的小果子。再過一兩個月，就能吃到桃子了。自家種的桃子，甜著呢。
太奶奶正在院子裡餵雞，不經意間看到她站在房門口往院中看，急忙走過去：“阿惠，你怎麼起來了？你還沒出月子，怎麼能吹風？萬一著涼怎麼辦？快進去。”
林惠玉也覺得冷了，轉回了裡屋，又一頓，回身問：“阿婆，耀宗沒帶訊息回來嗎？”
“沒有，現在才七點，他們就是回來，也沒有那麼到家。不急，如果然然沒事，他們會急著趕回來的。”
“那如果然然有事呢？”林惠玉擔心的是這個。
洗三那天蘇然回來，她就感覺到她有點兒不對勁。現在聽到她生病了，林惠玉才會那麼擔心。
“那也會回來的，不管結果如何，你不用擔心，他們也該回來了。”
…………
直到將近中午，蘇耀宗和東昇才慢慢地回來。
兩人的臉上帶著喜色，正樂呵呵地進來。這一幕倒是讓太奶奶她們好奇，特別是林惠玉，心裡掛念著蘇然的情況。他們一回來，她就把蘇耀宗叫了過去，把東昇留在了院子裡陪著太奶奶她們。
“然然怎麼樣了？”把蘇耀宗叫了進來，林惠玉就急著問他。
蘇耀宗卻笑道：“沒事，是好事。”
林惠玉狐疑地望向他，就聽他呵呵笑道：“是然然懷孕了，這才暈倒的。”
林惠玉先是一怔，緊接著喜悅爬上了她的臉，她驚喜交加：“真的？”
沒想到，會聽到那麼好的訊息。蘇然嫁到孫家已經六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孫家已經有了埋怨。特別是孫老婆子，指桑罵槐的事情多了去了。
蘇然不開心，她這個做娘的也就不開心。
現在聽到蘇耀宗說，蘇然懷孕了，怎麼能讓她不高興？但是高興之餘，她又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事千真萬確，是我親自把了脈的。”蘇耀宗也是滿眼堆笑。
林惠玉的心裡跟吃了蜜似的，甜到了心底，同時也徹底地放心了。她說：“耀宗，你跟我說說，是怎麼一個過程？”
她太想知道了，如果不是自己還坐著月子，昨夜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縣城。
蘇耀宗見她著急了，也不再賣關子，緩緩地說起了他們去縣城找蘇然的場景……
蘇耀宗在告訴著妻子有關閨女的訊息，在外院，東昇也在繪聲繪色地講述著昨晚的情況。
“然然懷上了？”太奶奶高興地雙手合什，“真是菩薩保佑，然然的肚子終於有動靜了，喜事啊。”激動了一陣，又問東昇：“你姐情緒好嗎？身體怎樣？有沒有受苦？”
太奶奶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出來，蘇奶奶說：“姆媽，讓東昇慢慢說。”
東昇喝了碗水，這才說：“當時阿爸去給姐把了脈，姐的脈象健康的很，已經懷有一個月身孕了。現在孫家把她當寶貝似的，姐夫還怕她嗑著碰著，可寶貝著呢。”
“這就好，然然也辛苦，這都六年了，終於有訊息了。”
六年了，不容易。這六年裡，一點訊息也沒有，蘇然嘗了多少的白眼，被孫家揉搓了多久。現在終於懷上了，終於能揚眉吐氣了。
太奶奶為蘇然感到高興。這一高興，她就想做幾個好菜，只可惜家裡沒有多少菜了。她讓東昇去菜園子割幾柱菜，去鎮上割幾兩肉回來，今天加菜。
…………
蘇芝睜著一雙大眼睛，聽著蘇耀宗和林惠玉在那說著話。
聽到了蘇爸爸說的那些話，她眼睛慢慢地睜大：嗯，懷上了？
她砸巴了會嘴，似乎……
“我家芝芝可真是個小福星，然然這一抱，還真懷上了。”林惠玉看著自家小閨女，滿臉堆笑。阿婆說的對，小閨女就是老天派來的小仙女，拯救他們家的。
蘇芝聽到這，有點兒不以為然。但是看到蘇爸爸和蘇媽媽在那為長女懷孕的事情而高興，蘇芝雖然也高興，但是……她突然感覺到了下面有些溼溼。
蘇芝在那一刻愣怔住了，接著那突如其來更加猛烈的直洩，讓她頓時哇哇地叫了出來。
她悲催地發現，她竟然……又尿了！
她羞澀地拿袖子擋臉，太丟臉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