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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場假死【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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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在宋皎說出那句話之後, 謝老當家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坐在榻邊,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披散著的白髮, 呼出氣時,吹起的白鬚。

宋皎忽然看見,謝爺爺的臉上也有了皺紋,他的眼睛早已經渾濁。

謝老當家寬慰自己:“不會,都是跟了我幾十年的……”

宋皎乾脆掀開被子,下了榻,在謝爺爺面前跪下:“爺爺, 倘若王家真的念著這幾十年的情分, 就不會做出這樣滔天的罪事,王二當家不過是在試探爺爺的底線,看爺爺能容忍他到何種地步,倘若爺爺一退再退, 只怕不消等爺爺百年之後,王二當家就要發難。”

他目光定定, 正正地看著謝老當家:“請陛下秉公處置王家。”

謝老當家要把他扶起來, 但是宋皎堅決,一定要他答應。

宋皎知道, 謝老當家的顧慮不過兩個, 其一,王家是從一開始就陪著他打天下的,如今天下未定, 就對王家動手, 恐怕惹人非議;其二, 如今戰線拉長, 許多地方都是王家把守,恐怕王家一除,戰線崩盤,慶國反撲。

他養虎為患,現在也騎虎難下。

宋皎思忖著,抬起頭:“爺爺……”

謝老當家也抬起頭:“範開,給前線傳旨,讓沉哥掌兵。就說二當家馬上就要來前線,朕、特許他們父子家人團聚,讓王家將領把兵符都交給沉哥,然後回任天城,和二當家見面。”

謝老當家打定主意,不再改變。

他是在給王家最後一個機會。

倘若王家人乖乖交出兵符,他不做下一步打算;倘若王家不肯交出稟賦,圖謀不軌,他也就有了討伐王家的由頭。

可是這樣,未免太過冒險。

宋皎遲疑道:“爺爺……”

謝老當家想得順暢,可是王家家大勢大,倘若王家打定主意要造反,甚至可能謀劃已久,謝老當家恐怕應付得艱難。

謝老當家看向他,摸摸他的腦袋:“前線危險,範開,你親自帶人,送卯卯去梅城避一避,走小路,躲開人。”

宋皎忙道:“爺爺,我不走。”

“不行,聽話。”謝老當家渾濁的雙眼掃開迷霧,迸發出精光,“馬上走,爺爺跟你爺爺發過誓,會保護你的。”

宋皎再不情願,在任天城裡待了幾天,最終還是被範開拖走,丟上馬車。

清晨時分,範開帶著一頂斗笠,坐在車伕的位置上,趕著馬車出城。

正巧這時,王二當家的馬車也到了。王家軍護送著他,黑甲長戟,肅穆不言。

一輛馬車簡單,一輛馬車華貴,一出一進,在城門口撞見,擦肩而過。

風吹動兩邊馬車的簾子。

王二當家張開雙臂,倚靠在軟和的軟枕上。

宋皎端坐在位置上,還像來時一樣,揹著竹簍,帶著竹笠。

風吹起簾子的瞬間,一老一少,同時側過頭,看見對方的眼睛,望進對方渾濁或清明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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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當家勾起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

宋皎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王二當家抵達任天城,謝老當家親自迎接,設宴款待。

王二當家直起身子,下了馬車,握住謝老當家的手:“大哥,好久不見。”

謝老當家笑著點頭:“二弟。”

兩個年紀相加過百、半生相互扶持的老人家,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攜手赴宴。

謝老當家坐在主位上,單手舉起酒樽:“二弟,請。”

王二當家與他一模一樣的動作:“大哥。”

酒過三巡,王二當家撫著大腿,輕嘆道:“大哥,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我身上都是戰場上落下的傷,我年紀也大了,實在是經不起長途奔波,但是……”

他再嘆了一聲:“唉,說來實在是慚愧,咱們在後方還鬧出這樣的事情。我那個孫子平時是紈絝了些,那是他剛從鄉下回來,我寵著他,他就算有罪,也不至於……”

“好了好了。”謝老當家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人怎麼樣?”

王二當家低頭垂淚:“沒救回來。”

“二弟節哀。”

“大哥,我就問你一句,江大人越界辦事,監管不力,是不是真的?當初大哥為我封地的時候,是不是說好了,封地境內,所有事情都歸我王家管?”王二當家抬起頭,抹了把眼淚,“大哥怕不是忘了?”

謝老當家頓了一下,含糊著帶過去:“好了,你家大業大,子孫無數,一個壞種,是要壞了一家人的。你難得來一趟,明日朕帶你去前線看看,而且朕已經下令,讓你的那群兒子孫子,都來看你,你別哭了。”

王二當家卻道:“我是行將就木的人了,兒子孫子都在戰場上,為齊國血拼。我知道陛下擔心他們見不到我,相比起來,還是國事要緊,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了,不必過來,不必上交虎符,繼續專心為陛下辦事。”

謝老當家面上笑意凝固:“他們倒是聽你的話。”

比聽皇帝的話還聽。

謝老當家暗自有了決斷,他抬起手:“來啊,給朕和二爺舞劍助興。”

三個手執長劍的藍衣武士應聲而入,朝謝老當家行過禮,唰的一聲,齊齊抽出長劍。

刀光劍影裡,謝老當家與王二當家面不改色,言笑晏晏。

刀劍幾次擦過王二當家的脖頸,王二當家也只是往後退了退,用酒樽擋住。

忽然,他笑著道:“陛下,我來的時候看見卯卯了。”

謝老當家猛地抓緊了衣襬,定下心神:“他非要過來讓我做主,我煩得很,就趕他走了。”

王二當家不明意味地笑了笑,朝他舉起酒樽。

謝老當家放心不下宋皎,害怕王二當家拿他開刀,放下酒杯,招呼侍從上前,吩咐了幾句,就讓人下去了。

事情到現在,什麼王昀,什麼江憑,都已經不重要了。

王二當家只是需要一個造反的藉口,謝老當家也需要一個討伐的由頭。

他們因為這樣共同的目的,聚到了任天城。

王二當家已經在調兵圍城了,他在威脅謝老當家,宋皎走不出任天城。

“陛下,要變天了。”王二當家指了指頭頂。

那頭兒,馬車出了城,一路北上,沒走出去多遠,就遇到了一個關卡。

範開直覺不對,低聲對馬車裡道:“殿下快進暗格,這裡不應該有關卡,這是王二當家私設的關卡。”

宋皎心中咯噔一聲,迅速推開馬車後壁的暗門,躲進去了。

王家已經開始調兵了,他們……

正當此時,馬車在關卡前停下。

宋皎躲在馬車裡,聽見外面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他聽見範開喊了一聲:“王將軍,陛下在前線蒐羅了一些小玩意兒,派人送回鳳翔。”

果真是王家的人。

接下來響起的聲音,也是宋皎熟悉的。

“嗯,我例行檢查。”

這是王曠的聲音。

王曠身披甲冑,手扶佩刀,左眼掛著眼罩,快步上前,盤查馬車。

他探進馬車裡,伸出手,敲了一下馬車後壁。

宋皎能明顯感受到面前的木板被敲得顫抖,發出迴響。

範開將手按在袖中的匕首上,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曠卻收回了手,跳下馬車,轉身離開,閉了一下眼睛,淡淡道:“快走吧。”

範開不敢耽擱,跳上馬車,繼續趕路。

宋皎能篤定,王曠肯定知道他在馬車裡。

他感激宋皎,還念著太學時候的交情。

可是他無法違抗爺爺的命令,更無法違抗家族的命令。

他只能這樣放走宋皎,他瞎了一隻的眼睛,正好讓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正午時分,守在關卡的王曠道:“給爺爺傳信,人沒找到,應該還在任天城裡。”

任天城裡的宴會,一直開到了正午時分。

有人進來向王二當家報信,王二當家聽過之後,臉上笑意顯然淡了下去。

正巧這時,謝老當家也得到了宋皎平安的訊息。

謝老當家舉起酒樽:“風過天晴。”

王二當家乾笑兩聲,隨後吩咐隨從:“去,讓謝二爺不要耽擱。”

“是。”

王二當家定下心神,他要造反,當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一早就聯絡了早被廢黜的謝二爺,與謝二爺達成了共識,將手裡的兵分給他。

讓他先殺了宋皎,讓他與謝老當家父子相爭,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王二當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他與謝老當家相處數十年,他知道謝老當家的痛處在哪裡,也知道該怎麼往他的痛處上戳刀子。

如今且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罷。

梅城在任天城以北,不是軍事重鎮,也不是要塞要害。

所以謝老當家讓範開帶著宋皎,先去梅城躲幾天。

可是來梅城這一路上,並不順利。

馬車在傍晚的時候抵達梅城,在還沒進城的時候,又在城門前遇見了另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同樣簡單,掛在馬車門前與窗前的簾子是素白的。

範開再一次讓宋皎躲進去暗門裡:“殿下,不知來者,小心為上。”

而後對面馬車那邊,派了一個年輕的婢女下來,婢女上前,在馬車旁道:“小公子不必驚慌,我們家夫人聽聞王家造反的訊息,特意來保小公子平安。”

簡單交談兩句,兩輛馬車一同進城,在一處民宅住下來。

傍晚時分,一個人騎著馬,帶著幾百人,緊跟著馬車進了城,在城中四處搜查。

為首的人,雖然也披著甲冑,卻不像是將軍。

因為他的腦袋上是光禿禿的,只有六道戒疤。

他是個和尚,或者說,他曾經出過家。

正是謝二爺。

幾年前他自請離開鳳翔,出家修行。

其實倘若他不提,謝老當家是不會這樣重地罰他的。

前陣子王家人在寺廟裡找到他,“共商大計”。王家人說陛下年邁,日薄西山,太子溫吞,難成大事,希望能夠匡扶他繼位。

他便來了。

臨行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雲州。

是這些年二夫人在的地方,他沒敢進門,就一個人在院牆外面,看著二夫人房裡的燈火,坐了一宿,想了一夜。

然後他整肅自己從前的兵馬,一路趕往任天城。

王家人讓他先殺了宋皎,他就來了。

很快的,手下人發現一座民宅宅門緊閉,拍門不應。

他們直覺不對,連忙去通報謝二爺。

謝二爺騎著馬到了巷口,而後下馬,扶著佩刀,腳上嶄新的鹿皮靴,一步一步,走到宅門前。

他試著推了推門,推不開,於是他抽出佩刀,後退兩步,大喝一聲,用長刀劈開木門。

這是一個天井宅院,簷下點著一個燈籠,謝老當家安排的、隱藏在暗處的護衛隨時準備動手,宋皎就站在天井那邊,毫不畏懼地抬頭看他。

還有一個謝二爺無比熟悉的人。

閨名雲慧靜的女子,他從前的夫人。

慧靜看起來與幾年前沒有變化,甚至比幾年前還要年輕精神許多,她臉色紅潤,目光堅定,倨傲地抬起下巴,直視著謝二爺。

她擋在宋皎面前,張開雙臂。

猶如鳳凰張開雙翼。

“這是我的孩子,你要動他,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謝二爺舉著刀,站在門檻那邊。

不知道他這個膽小怯懦的前夫人,是什麼時候發覺的,是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勇氣。

宋皎站在雲慧靜身後,喚了一聲:“姨姨。”

雲慧靜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事,卯卯不怕。”她轉回頭,看向謝二爺:“謝信,你現在回頭是岸,還來得及。”

如同一道結界,謝二爺就站在門檻那邊,不敢上前一步。

僵持許久,只聽聞“哐當”一聲,謝二爺手上的長刀滑落,掉在地上。

他屏著一口氣,整個人直挺挺地站著,只有兩個膝蓋往下彎。

“撲通”一聲,他在雲慧靜面前跪下。

他摘下頭盔,露出燙著六個戒疤的腦袋,“嘭”的一聲,俯身磕頭。

他脊背顫抖,泣不成聲:“慧靜,我不是,我是來保護卯卯的,我是來保護卯卯,你相信我,我知道錯了,我已經改了……”

說來應該沒有人相信,謝二爺自己也不相信。

出山那天,他在雲慧靜的院子外想了一夜,最後還是派人給他的太子大哥遞了信,讓他提防王家。

他沒有要造反即位的意思。

他趕來,是為了給父親解圍,是為了保護謝沉,是為了保護宋皎。

多可笑,這樣正義的名頭,沒有人信他,沒有人信他。

做的錯事太多,虧他名為“信”,到頭來,竟沒有一個人信他。

謝二爺抬起頭,看見雲慧靜眼中的防備。

他試圖爬上前,雲慧靜卻護著宋皎往後退,害怕他還有其他的動作。

謝二爺伏在雲慧靜腳邊:“願永生永世為夫人腳邊狗彘。”

雲慧靜皺著眉:“讓你的人後退。”

暮色四合,謝二爺帶著他的人退到城門外,宋皎和慧靜夫人在安頓好的宅子裡吃飯。

慧靜夫人給他夾菜:“卯卯,多吃點,還能長高。”

“嗯,謝謝姨姨。”宋皎低頭吃了一口,想了想,問道,“姨姨,剛才太危險了。”

慧靜夫人平靜道:“沒事,這麼多年,我瞭解謝信,他不會動手。”

“可是……姨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前一個月,他莫名其妙跑過來,在我房子旁邊亂轉,我覺得不太對,就派人去看了一下,然後告訴大哥大嫂。”慧靜夫人戳了一下他的額頭,“我回了鳳翔才知道,你已經跑過來了,實在是放心不下,就過來看一下。你看吧,剛才果然危險。”

宋皎咀嚼著飯菜,小聲道:“姨姨,王家反了,我想,我不能再回去了。”

“嗯,是不能再回去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回鳳翔,我得回任天城一趟。”

“不可以,陛下好不容易送你出來,你不可以再回去。”

“可是王二當家已經進城了,謝爺爺隨時可能有危險,還有沉哥,王家人不會把兵符給他,他也有危險。”

宋皎想了想,繼續道:“如果我是王二當家,王曠和謝二爺這邊都失手了,我會等不及,害怕再有變數,我會立即調兵進入任天城,把謝爺爺制住。沉哥在外面鏖戰,很難抽身去救爺爺。”

他下定決心:“不管怎麼說,我不能一個人待在這裡。”

宋皎整合梅城周邊的軍隊和謝二爺帶來的兵馬。

梅城不是重鎮,周邊軍隊不多,謝二爺的兵馬都是他從前養的一些私兵,人不多,總共就幾千個。

單憑這幾千個人,當然難以和王家抗衡。

所以宋皎預備先去幫謝沉解圍,再和謝沉一起,趕回任天城。

謝二爺跟他同去,慧靜夫人同樣披掛騎馬——她是慶國武將世家的女兒,只是功夫不及謝夫人。

謝沉在最前線,渭水邊。

宋皎在趕過去的時候,派去的探子傳回來了許多訊息。

——同在前線的王家軍不肯上交兵符,和太孫殿下起了衝突。

——謝老當家與王二當家起了爭執,謝老當家在宴席上吐血,如今病重。

——太孫殿下與王家纏鬥,被困城中,因為憂心陛下,氣急攻心,墜馬而死。

宋皎聽見第三個訊息的時候,也騎在馬上。

他的身形晃了晃,也險些摔下馬背。

慧靜夫人扶住他,神色焦急:“卯卯?卯卯?”

宋皎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手腳都是麻的,他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

他推開旁人扶住他的手,自己緩了緩神,過了一會兒,才道:“不會,沉哥應該是假死,應該是為了避開王家糾纏,故意假死。”

宋皎吹響口哨,把蒼鷹喚來,拿出隨身攜帶的筆橐。

因為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他只能憑著感覺書寫——

安否?

他雙手顫抖,把紙條卷起來,塞進小竹筒裡,看不見,塞了兩三次,還是慧靜夫人幫他塞進去的。

宋皎把蒼鷹放飛。

他把這話說給自己聽,寬慰自己:“沉哥經常裝死,小時候就經常裝死,他幾乎每年都要裝一次……”

話還沒完,慧靜夫人接住倒下來的宋皎,焦急地喊道:“卯卯?卯卯!”

原來他剛才說的話,說得都小聲極了,旁人誰都聽不見,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等宋皎醒來時,已經是夜裡了。

他睜開眼睛,眼前開始一陣發花。

他往邊上摸索了一下,而後慧靜夫人握住他的手:“卯卯?”

宋皎嗓音沙啞:“姨,那只鷹回來了嗎?”

“還……”慧靜夫人輕聲道,“還沒有,你別擔心,沉哥機警勇猛,不會出這樣的事情的,應該是他設的計。”

“我也是這樣想的。”

但宋皎當然還是放心不下。

“我要去看看,姨姨,你和範開叔帶兵去任天城附近,我已經和謝爺爺取得聯系,我們約好了,五天之後,城裡城外,裡應外合,殲滅王家,有七成勝算。”

“那你呢?”

“我要去渭城。”

渭城,就是謝沉“停靈”的地方。

慧靜夫人按住他:“卯卯,不可以,渭城附近全是王家的人,進城出城的路都已經被堵死了。”

宋皎登時紅了眼眶:“姨姨,我求你了,我真的要去看一下,我自己一個人去,不會帶著兵馬,讓其他人白白送死的,我自己一個人過去。”

“卯卯……”

“王家人會放我進城的,他們覺得我肯定逃不了,也做不了什麼事情,把我放進城,還正好把我抓住。”

正當此時,帳篷外面出現了一個人影,謝二爺小心翼翼地說:“慧靜,我帶卯卯去,我保證卯卯不會有事。”

翌日一早,他們就分開了。

慧靜夫人和範開帶著兵去任天城附近,等候時機,謝二爺和宋皎,前往渭城。

途徑王家軍的營地,謝二爺道:“畢竟是我的侄子,他死了,我進去看看。再說了,我們進得去,又怎麼出得來?”

王家人請示了王二當家,王二當家心裡的算盤敲得啪啪響。

放他們進去,把謝家三個人都圍死在渭城裡,不錯。

於是他大手一揮,放他們進去了。

宋皎在三天之後,抵達渭城。

渭城城樓上掛著白布,滿城裹素,將士披麻,可是宋皎騎著馬,一路飛速進城,什麼也看不清。

他在渭城守備府前下了馬,快步跑進門。

穿過走廊,到了正廳,正廳裡亦掛著白布,一個棺槨擺在正中。

這是一個靈堂。

宋皎登時頓住了腳步,只覺得心上壓了一塊巨石,要把他壓得窒息。

宋皎哇的一聲嘔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一大片衣襟。

他沒注意到,身後士兵們見他這副模樣,連忙關上大門,開啟棺材板。

謝沉從棺材裡爬出來,輕巧地翻出來,大步上前,一把把他抱進懷裡。

可是宋皎閉上眼睛就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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