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陸時晏就要去探察周圍地形。
江棠棠知道後,頓時粘著他道:“夫君,我也想去。”
陸時晏垂眸,低聲道:“你昨天不是腳受傷了嗎?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把腳上的傷養好。”
“你背我又不會用到腳。再說了,用了你給的藥,又睡了一晚上,我感覺我的腳好多了。”
不等陸時晏再想理由拒絕,江棠棠已經像樹袋熊一樣,整個人都掛了上去。
陸時晏呼吸一緊,覺得昨天晚上那幾個冷水澡都白洗了。
江棠棠完全沒有察覺到他此刻尷尬的處境,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胸前動來動去,“要不你把我當人形掛件,就這麼掛著,以後你走到哪裡,就把我帶到哪裡。”
陸時晏垂眸,就看見她生動的眉眼。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渾身的血氣翻湧,“下去……大白天的,這麼多人,你這樣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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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棠眨了眨眼睛,無辜道:“我怎麼了?你以前也這麼抱我啊!你怎麼了?明明你以前都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的啊?怎麼這幾天怪怪的?”
陸時晏剛開始能任她摟摟抱抱,是因為無欲無求,把她當作一個物件。
但現在,她在他心中慢慢變了味。
他開始不能控制自己,自然也不能像先前那樣了。
但江棠棠並不知道他心境的變化,她胡攪蠻纏,非要陸時晏帶著她一起。
陸時晏也不能對她動粗,最後只能滿臉無奈的蹲下身來,“今天想去哪裡?”
“當然是幫夫君的忙,打探這附近的地形了哦。”江棠棠摟著陸時晏的脖子,開心道:“快走吧,夫君,我們先去看看山谷屬於哪個縣的管轄範圍,有沒有比較近的縣城。”
這一點上,陸時晏和她的想法倒是一樣。
拒絕不過,他也沒再多言,帶著江棠棠沿著河道往上行去。
在江棠棠和陸時晏探查附近的地形時,劉成峰等人也沒有閒著。
他們是看中了陸時晏的本事,來投奔他,是為了求一個好前程,不是來吃軟飯的。
所以,今天吃過飯後,劉成峰就把手下的人明確分工。
一部分人去山裡尋找木薯之類,可以充飢的山貨。另一部分人則去山裡打獵。
除了劉成峰等人外,大灣村大部分村民都行動起來。就連一直愛躲懶的羅桃花,也提著籃子,跟在周瓊娘的身後,去荒地裡摘野菜。
而在大家都一片忙碌的時候,方家眾人卻完全像是異類。
方木林和陸翠蘭都滿心的怨氣,怪陸時晏狠心,不幫他們找方明明。
怪陸家人絕情,有吃的寧願便宜外人,也不願意送給他們吃。
方家另幾個兄弟也都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有村民看不過去,過來問方家兄弟幾個要不要一起去山裡打獵。
“我看跟著陸家那群壯漢力氣都挺大的,肯定能打到大家夥,我們跟在他們後頭幫點忙,別的不指望,分點邊邊角角雜碎也是好的。”
說話的是陳家平,他家妹子陳家寧嫁給了田桂枝的大哥田大鵬,兩家算起來也有點親戚關係。
再加上他這個人有點老好人。
明明自己都過得不怎麼樣,卻總喜歡為別人操心。
但方森林卻是躺在地上,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以為他們回回都有這麼好的運氣啊?別到時候什麼都沒抓到,反倒累去了半條命。”
方青木也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走了這麼多天,腳板皮都走斷了,如今好不容易歇一會,我才不去白費那個功夫呢!等我睡一覺,一會下河去河裡摸兩條魚,不比他們去山裡亂竄的好?”
方均木雖然沒說話,但顯然,和兩個哥哥想法一樣,並不想去山裡打獵。
看著方家兄弟幾人的懶樣,陳家平擺了擺頭,拿著木棍追著前面的隊伍跑了。
方家幾妯娌都早已習慣了家裡男人不頂用,都各自打起了別的主意。
田桂枝如今對丈夫早就沒了期盼,只希望兩個兒子別像他們爹那樣,爭氣一點,以後靠著兒子養老。
她知道喊不動丈夫,也不多費口舌,拉著兒子去山上挖野菜。
田桂枝生了兩兒一女。
兩個兒子如今早已到了成家的年齡,但因為方家四個兒子娶媳婦,全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一個銅板也沒花,早把名聲搞壞了。
同村人也都知道方家男人不頂用,是以方大用和方二勇都二十多歲了,至今還沒娶親。
倒是閨女方小慧早已經嫁出去了,只不過方小慧嫁的外村人,並沒有和方家人一起逃難。
田桂枝這會也顧不上擔心閨女,教訓兩個兒子道:“要想娶媳婦就別像你爹一樣,給我放勤快點,不會打獵就跟我去挖野菜。”
方大勇和方二勇垂頭喪氣,心說就靠挖野菜,這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但兩人也知道,再不幹活就要餓死了。
兩人慢吞吞跟著田桂枝一起拿著鋤頭,在荒地裡磨磨蹭蹭地挖起了野菜。
王秋菊則左右看了看,提著籃子,悄悄朝著小樹林走了去。
朱東娥也在悄悄指點閨女,如何嫁個好夫婿。唯有陸翠蘭,一臉怨憤地瞪著陸家人的方向。
看著陸家眾人都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陸宸言一個人朝著河邊走去,她心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江氏那個狐狸精,她不讓三郎去救她兒子,害了她兒子,她也要讓她的兒子去死。
讓她嚐嚐她的痛苦。
另一邊,江棠棠和陸時晏去找探查地形時,卻意外發現了那夥人販子的蹤跡。
江棠棠討厭陸翠蘭,更討厭方明明那個熊孩子。本來是不想去管這閒事的,但那夥人卻不只抓了方明明一個孩子。
更讓江棠棠氣憤的是,這些人居然是服務京裡某個大人物的。
專門到難民中來挑選模樣長相好的孌童,送去給那位大人物,滿足他變態的獸慾。
江棠棠怒了。
這可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底層百姓都餓得吃草根樹皮了,但上層的權貴卻在肆意享樂。
甚至普通的享樂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把髒手伸向了貧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