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滴滴滴的下, 如果說,昨天晚上的大隊人員是放鬆的,為能休息而感到喜悅的, 麼今天隱隱有點擔心了。
古人不喜歡雨天,不僅僅是打傘麻煩、道路泥濘, 更多的是雨天容易生病。
轟隆隆……
雨帶著雷聲, 瞧打雷的陣勢, 聽的人耳瓜子都生疼, 可雨勢還加大,一時半兒雨聽不了。好在他們紮營的地方比較靠譜,不是平地, 而是微微傾, 不積累水。
秦放叫來牛大:“瞧著雨還下多久?”他蹙眉, 即便不看雨看天氣, 可他也是農出, 從小到大同樣不喜歡雨天, 每次到了雨天裡的長輩就唸叨,他們些小孩子聽的次數多了,也就明白了。而且, 小時候他也貪玩,碰到雨天裡有大人,就拘著不讓他出去玩, 故而對雨天, 在是不喜歡。
牛大看著雨勢和天氣,陰雲密布、雷雨滾滾的天空,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的臉,在是不好看。他想了想, 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約莫還有四五天。”
秦放聽了,心一沉。
牛大又道:“也許不一直下,停一時半刻,然後再下。”
秦放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他去找了昆獅,沒有找到,他看到了陶山:“昆獅呢?”
“大人,昆隊長帶著些人去縣城裡買生薑紅糖了,太太說看陣勢,昨兒買的些肯定不夠,一天三碗的給大喝。”陶山道,“昆隊長說,看雨天的陣勢,縣城裡的生薑紅糖也未必能滿足我們的需求,他可能要去鄰縣採辦。”
秦放嗯了聲,不再問件事,他轉去找了楊校尉。
楊校尉在大夫裡幫忙,雨天大都在營帳裡,最忙的就是大夫邊了。
秦放看著裡面忙碌的大夫,看著等著藥的人,心裡閃過一抹不安。他對楊校尉道:“牛大說雨勢估計還有四五天,如果是四五天的話,縣城的藥材也未必滿足我們的需求,老楊,帶人去採辦藥材。等等……目前的軍餉還有多少?”他們出發前,朝廷撥了一筆銀子。是筆銀子用來採購糧食和藥材的時候是先墊付的。當然,大領糧食和藥的時候,也是當場支付的。
只是,朝廷撥款的銀子不多,糧食和藥材大批量的放著,銀子收的沒有麼快。
楊校尉管著筆錢,要說銀子拘謹了,今天昆獅去買生薑紅糖的時候,已經領了一筆,目前他們手頭上的錢,是不夠再囤糧食和藥材了。
楊校尉:“還有兩百兩左右。”朝廷一共給的也就一千兩。一千兩的銀子是士兵的伙食費,可不包括蠻子他們的,是他們事先採辦糧食和藥材的時候,可是都算進去的。
現在銀子不夠了,怎麼辦?
楊校尉秦放沉默,又問了句:“大人,銀子不夠了怎麼辦?”
秦放沉默了一兒:“銀子不夠就要籌銀子,想辦法籌。”可怎麼籌?指望人白給?做夢。秦放想了一兒,去找了楊海燕。
楊海燕在營帳裡繡帕子,兒也沒有她的事情,她只能拿繡帕子打發時間了。
秦放一進來,簾子掀起一角,一股冷風進來。
楊海燕著,趕忙讓蓮嬤嬤端來一碗溫著的紅糖水:“快喝,暖暖子,補充體力。”
秦放接過便喝了,一口氣喝完,把碗給了蓮嬤嬤,他道:“燕燕,我要去一趟縣城,大約下午來。”
楊海燕一愣,秦放若非必要,是不離開大隊的,畢竟大隊一旦出事,他個主事人不在,問題就麻煩了。所以兒秦放說要離開大隊去縣城,楊海燕才般吃驚。“公要去縣城做什麼?”
秦放也不隱瞞:“此番安置蠻子,朝廷給了一千兩銀子用士兵們的軍餉,然兒只剩下兩百兩銀子了,士兵們的生薑紅糖水,每日的伙食費,都是從軍餉裡扣的,如果再下去,恐怕軍餉不夠。左右按照牛大的說法,裡還需要停靠四五日,故而我去縣城尋找掙錢的法子。”
楊海燕一聽,打趣道:“莫不是想打著士兵們去縣城做苦力掙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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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覺他媳婦也太看不起他了,雖則做苦力掙錢也是經活,掙幾文錢能解決目前的情況嗎?
楊海燕感覺到了秦放的不服氣,瞧著他瞪著自己的樣子也覺有意思。彎了彎嘴角道:“想怎麼掙錢?”
秦放才不說:“兒還不確定,只是心頭有了思緒,待我去了縣城再說。燕燕,裡暫且交給了,有事情找楊校尉或者呂校尉,我去去就來。”
楊海燕也沒有追根究底,凡事有點神秘才有驚喜,況且,她還真好奇秦放想怎麼掙錢。“好,且放心,裡有我。”
“嗯。”
秦放帶著十名士兵去了縣裡。較於荒山野嶺,縣裡同樣的寂靜。說起來,此時此刻的縣裡還沒有大隊紮營處來的熱鬧。畢竟大隊紮營處是三千人都聚在一起的,而縣城裡的人是零零散散的。
雨大,就算秦放等人上穿著蓑衣,還是被淋溼了些許。
若是平常,縣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定然十分熱鬧。可是今天,縣城門口荒涼一片。
進出縣城的人幾乎看不到。
秦放等人到了城門口,被城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什麼人?”畢竟他們一行是一個人,都騎著馬,看上去也是非同尋常人。
秦放拿出他的通關文牒,他從邊關去雲襄縣,自然有通關文牒。
守衛看了通關文牒,就予以放行了。
秦放帶著人進了縣裡,給五名士兵分配了任務,他帶著另外的五名士兵去了客棧。他挑選的是較為普通的客棧,看上去不似一般的酒樓奢華,也乾乾淨淨。
難大雨天還有客人來,小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招待:“歡迎幾位客人,請問客人是住宿還是吃飯?”
秦放道:“吃飯,每人一碗肉絲麵,速度快一些,我們趕時間。”
小二:“好嘞,客人請稍等,我們上東西快。”小二說著,又朝著前面吆喝,“六碗肉絲麵。”
秦放接著道:“再來幾碟小菜。對了小二,我們在來的途碰到了劫匪,上的當被搶了不少,請問裡的縣衙在哪裡,待兒我們還去報官。”
小二聽到話,嚇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噓……”好在兒客棧裡沒人,不然出了事可怎麼辦?
秦放狀,不由的心生懷疑:“是做什麼?”
小二放輕了聲音道:“幾位爺,咱們縣城裡是禁止談論劫匪的,一旦提到劫匪,當心活不過今晚。”
還有等事情?秦放和幾位士兵彼此看了一眼,誰都知道事情太過好笑了。
其一位士兵道:“話怎講?裡可是縣城裡,難道說劫匪還麼厲害?還能進城殺人不成?再說了,京城的貴人都能被人討論,劫匪怎麼就不行了?”
又一名士兵道:“就是啊,怎麼就不能說劫匪了?老子今天不還說,還要殺呢。”
小二嘆氣,無奈:“幾位爺,小的也沒有辦法。以前啊,咱們縣城裡也有人討論劫匪的,可是後來,只要有人討論劫匪,嚴重的被殺,輕點的也斷胳膊斷腿,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光明大的討論劫匪了。”
秦放問:“們縣衙不管?”
小二道:“縣衙一開始是管的,是查不出什麼啊,怎麼管?”
秦放:“縣衙沒有找劫匪?”
小二笑了笑:“找了有什麼用啊?沒有人證明是劫匪幹的啊,沒有人證物證,縣衙也沒有辦法啊?縣太爺說,他雖然是當官的,是當官的拿證據辦事啊,沒有證據,他也拿劫匪沒有辦法。而且,劫匪有近百人呢,咱們縣衙也不過幾十個人,不足一百人,打不過劫匪啊。只是……
不瞞客人說,咱們都知道劫匪壞透了,殺人不眨眼,可是打不過有什麼辦法?所以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等著,好在劫匪也沒來縣城裡鬧事。”
叫好在?
秦放:“縣太爺不向朝廷求助嗎?”
小二看了秦放好幾眼,大概是覺秦放的話有些好笑:“位爺,事情就不是咱們些小老百姓可以管的了。”
秦放一想也是:“知道劫匪窩在哪裡嗎?我們被搶劫了,總不能樣算了。”
小二道:“我勸們算了吧,瞧瞧們才幾個人,怎麼跟人比?劫匪可不是好惹的。”
士兵呸了一聲:“叫說就說,哪來麼多廢話?”
小二被嚇了一跳,覺人氣性可真大,既然他們要去送死,他攔著還被說,他就不攔住了。小二沒好氣的道:“在城外五里坡的清峪關。”五里坡,距離縣城有五里的距離。
等秦放吃了面,原來分開的五名士兵也來了,秦放也給他們點了五碗麵,順便問了一些情況,等他們吃好,秦放帶著人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