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舅母秦三舅自找的媳婦, 秦三舅可說晚來子,秦外公和外婆對他也非常的疼愛,都說皇上愛長子, 百姓疼幼兒,這句確實一定道理的, 至少在秦外公家, 秦外公外婆看似一碗水端平, 但私下對秦三舅不免多疼愛。
也因此, 由著秦三舅自找媳婦。親三舅找的這個秦三舅媽長的好看,但做事情不勤快,為人分自私。她的自私和秦嬸的自私不同, 秦嬸就嘴巴上會自私的想法說出來, 但不會勉強, 如果旁人不同, 她就算了。
而秦三舅媽就會付諸於動。
秦三舅媽笑嘻嘻的道:“大姐, 你瞧著, 我們家蝌蚪兒今年十歲了,和四丫相配的很,不如就他們的親事定下來吧。這女兒嫁回孃家, 舅母當婆婆,太婆婆又外婆,你還什可擔心的?”
蝌蚪兒秦母的侄子, 也秦三舅的兒子, 平日裡家裡嬌寵的厲害。因為疼愛的幼兒生的孫子,所秦放外婆就愛屋及烏,至於這男孩的性格十分驕縱。
理論上來說,自家發達了, 補貼一下孃家,照拂一下孃家,秦母也沒覺不可。但,像秦三舅家這樣的,秦母可不會同。何況,他們家四丫在長媳的養育下,現在不但認識了很多字,也懂了道理,甚至長媳說女紅也不錯的。去年過年那會兒,四丫還隨著長媳捎回來的東西一起,捎了信、錢和禮物回來。雖然錢很少,只一百文,還一個做好的挎包,但這可閨女第一次她送東西,秦母喜歡也感動的不了。
這挎包秦母還非常熟悉,長媳跟著長子回來的時候,背的就這種挎包,婦人去鎮上、去縣城裡背,很方便。不過長媳的挎包更精緻寫,她一個老太婆了,顏色自然暗一的。
這樣好又懂事的閨女,嫁那樣沒出息的侄子?這弟媳做夢呢。雖然這樣說自嫡親的侄子很不厚道,但老說好,三歲看老並不沒道理的。瞧著她家侄子的樣子,就不像個出息的。
為此,秦母還不只一次的她阿母提起過,可秦外婆當面應的好,轉身又繼續寵著。如此,秦母便不多說了。
秦母果斷的拒絕:“這件事不成,思芽還年輕,暫時不談她的親事。”
秦三舅母哪裡不懂秦母的思,分明自家發達了,就看不起孃家了。她假裝不懂的道:“這表兄妹從小到大的情分,而且現在定了親事,便晚點成親也不緊的。蝌蚪兒還說了,他就喜歡四丫,這輩子非要娶四丫不可呢。”
秦母客氣的笑了笑:“這親事講究個廂情願,蝌蚪兒喜歡也只他單方面的。再說了,蝌蚪兒才歲?小小年紀懂什叫喜歡?”
秦三舅母不讓秦母推辭,緊逼道:“這什?讓蝌蚪兒和四丫多相處相處,便四丫現在不喜歡,感情還不能處出來?”
秦母:“他們地相隔的遠,怎處?”
到重點了,秦三舅母等的就這句:“讓蝌蚪兒跟著去雲襄縣就了,這將軍府我們都沒見識過,讓蝌蚪兒去見識見識,說不定後能像他大表哥一樣出息呢。大姐總希望侄子出息,娘家人出息吧?還大姐發達了,放哥兒出息了,大姐就看不起咱們老百姓的孃家和侄子了?”
秦母哪裡不知道她等的這個關卡?她一笑:“三弟妹,嘴巴在你身上,你要怎說就怎說,四丫的親事暫時不談,她上面還個姐姐三個哥哥,不急。如果蝌蚪兒要在我們秦家住天,我歡迎的,但要去雲襄縣,那也不可能的。我們去雲襄縣尚且還住阿放家,哪還帶著我孃家親戚過去,讓阿放夫妻這表哥表姐養表弟的?”
秦三舅母知道這個大姑子一貫聰明的,她也不沒法子:“這事兒也阿爹阿母的思。”她就不信說起公婆,大姑子還能不答應。
但凡點腦子的女人,成親之後都向著小家多一點的,秦嬸如此,秦母自然如此。秦三舅母用她親爹親孃來壓她,可她上面也公公婆婆:“那問問我公公婆婆的思了,畢竟老跟著我們大房的,現在我們大房的主還公公婆婆做的。”
秦三舅母:“你……大姐,你這要阿母親自來跟你說嗎?”說起來,前她也沒看上秦四丫這個丫頭,長瘦巴巴的,一點都不眼。便去年秦放夫妻回老家了,她雖然看秦放夫妻表面體面,但不知道秦放已經升職了,故而也沒動過兒子和秦四丫定親的念頭,知道現在,知秦放大將軍了,她就動了這個念頭。
秦母不為所動。
秦三舅母見她如此,氣氛的去找了秦外婆。秦三舅母一點都不怕秦母的,雖然秦家發達了,他們要恭維著秦母,可秦母也做人女兒的,平時對秦外婆也很孝順,所秦三舅母才不怕,大不了事情讓秦外婆擔著。而且,不趁著秦外婆還在世的時候,從秦母身上拿點好處,等後秦外婆去了,誰知道還沒好處?
在這一點上,秦三舅母就不如秦嬸聰明了,秦嬸可不會這樣想,秦嬸的想法時,就算牛蛋不秦放嫡親的兄弟,可也堂弟,就算秦放對牛蛋比不上秦守業和秦守成,但也不會放著牛蛋不管,好事情肯定會照拂牛蛋的,所她才不會罪秦母呢。
秦母看著秦三舅母氣呼呼的走了,她也沒當回事兒,她又不傻子,公公為了長子的前途都逼著房和三房提前寫了斷親書,她當人親孃的,沒會長子貼麻煩。依著她這三弟三弟妹的性格,如果結了秦家,肯定長子添麻煩。
再說句難的,如果後守成和守業娶的媳婦不安生,她也會效仿公公,叫守成和守業成家後也寫下斷親書。反正,個兒子沒犯事,在她心中都一樣的,後她百年歸去,每個月誥命領的俸祿,她會補貼子和三子,長子那邊估計也不會稀罕這銀子。但如果兒子和三子犯事了,她也不能叫他們連累長子。
秦母心中自一番計較,然後就去找了秦奶奶和秦爺爺。秦奶奶和秦爺爺在商量秦家接下來的事情,他們的李這天已經整理好了,家裡的田地因為開春的莊稼已經種下了,所等收成的時候讓老夫妻找人收了。
至於老家的十畝上等地,這天已經買了三畝了,還差畝叫村長幫忙留著,銀子到時候會一併交村長,為什銀子不老?秦奶奶怕秦嬸拿出用掉。長孫安排房買地的銀子,就只能用來買地,如果用了其他地方,人看不見的,如果用來買地,人看見,只會說長孫小說。
秦奶奶和秦爺爺很清楚,對於長孫這樣當官的來說,人的看法很重要的。哪怕長孫對房和三房真心補貼,不做人看的,但既然補貼了,也付出了,那做人看也無妨。
一個人的付出,如果沒人看見,那還什義?
位老人活成了精,既不會虧待房和三房,也不想長孫吃虧。秦放也知道自家爺爺奶奶的脾性,所這件事才叫爺爺做主,看秦放平時不管來家的事情,看上去並不愛說的人,但樁樁件件的事情,他心裡門兒清的。就像他知道,在邊關的時候,楊海燕對他,並不因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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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什關係呢?他們一輩子的時間,而她不討厭他,也願和他相處,會關心他、體貼他,甚至還喜歡他的身體,這就足夠了。
秦奶奶琢磨著道:“老頭子,這咱們後每個月四多銀子的俸祿,你覺要咱辦啊?”
秦爺爺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下,這他沉思時的動作,而當手指不敲了,說明他已經想明白了。“你這邊還多少體私房?”
秦奶奶白了他一眼:“我這哪裡還錢?分家的時候,去年三月份分家的時候,公中的錢都分了,我們老口留下了一銀子。後來我們跟著老大過,我就沒花錢了,老大媳婦每個月我五十文私房。
我同你說過的,我不想要,但老大媳婦說了,阿放口子每年他們足夠的孝順錢,也說了要孝順我們老口的,所我就收下了,想著後孩子要的時候,咱們也可拿出來。現在我手頭的銀子加起來,還左右的銀子。可這銀子往小了說大用處,往大了說,能幹什?”
秦爺爺道:“那這樣,我們手頭的銀子,你後的俸祿,就不分三房了,就孩子們分。現在大丫和阿放已經成親了,阿放吃點虧,我們就不補貼了,大丫補貼一畝上等地,畝中等地。”加起來十銀子。“下次輪到守業和丫成親了,也這樣補貼。反正他們成親還早,咱們的銀子可慢慢存。”
秦奶奶笑了笑:“還老頭子你想的周到。哎,老三要兒子就好了。”他們家和和美美衣的,就老三沒兒子,老三心裡苦。
秦爺爺朝門口看了看:“你可在老三面前說這個,老三好不容易想開了,而且三丫招婿,生的孩子也老三的孫子孫女,阿放後也會老三養老。人家兒子,還不見會親生的爹孃養老呢,如此一來,還不如侄子好。”
秦奶奶道:“我知道的,我哪裡會在老三面前說。”
門口,秦三叔站在那裡,雖然秦奶奶和秦爺爺的聲音很輕,但他還見了。秦三叔嘆了聲氣,關於子嗣的事情,他其實也沒想的那開。大哥和哥都兒子,就他沒,他心裡底氣不足。但這已經沒辦法的事情了,所他只能不去想。現在阿放出息了,他帶著妻女去那邊,也想著女兒招個好的女婿,同時,也希望女兒和阿放的兄妹關係能好,這樣將來阿放也能女兒依靠。
畢竟,他們遲早要走的,女兒沒嫡親的兄弟姐妹,能依靠的只堂兄。至於房那邊,他不期待的。丫也一樣姑娘,牛蛋還小。而且,嫂這個人……總歸還大哥大嫂比較可靠。
秦三叔雖然想要一個兒子,可對於唯一的閨女還上心的。
秦母走了過來,看見秦三叔在門口,便道:“小叔。”
秦三叔忙轉過身:“大嫂來了,我正要找阿爹阿母呢,家裡的桌椅碗筷都已經還了,親戚朋友也差不多都走了。”
秦爺爺和秦奶奶到了聲音,也跟著出來了。秦爺爺道:“那就好,你們自家裡要收拾的都收拾了,咱們後天就出發。對了,看到虎子嗎?”
說到黃虎子,秦三叔帶著笑道:“他剛才忙著幫我送東西呢,這會兒估計被牛蛋纏住了。”要說這天誰纏黃虎子最兇,那肯定牛蛋,牛蛋纏著黃虎子教他功夫了。黃虎子的身手雖然只一般,可比起縣衙的那衙役捕頭可當仁不讓的。再加上這年,跟著秦放,也受到了不少的指點。
秦爺爺道:“這天辛苦他了,去問問虎子去雲襄縣的路上還要準備什,然後檢查一下,我們後天就出發了,你也琢磨琢磨,不什東西落下了,還那裡要注的。後……後總要獨當一面的。”
秦三叔也進了親爺爺的,他看著秦爺爺,前從來不曾覺阿爹老了,尤其這天因為阿放出息了,他突然覺阿爹好似比前年輕了。但其實因為這十年下來他看習慣了,而此刻再看著阿爹,他發現阿爹已經滿頭白發了。想到之前阿爹和阿母在屋子裡的,他們都這年紀了,都當曾爺爺曾奶奶的人了,去還要操心自的,秦三叔又覺自不孝順。
一時之間,秦三叔心頭酸,他嗓子一啞,聲音也帶著分哽咽:“阿爹,你就操心了,你放心吧,我心裡都數的。”
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女兒也十五歲了,他哪裡還能不懂?
秦爺爺看著兒子,他知道這個兒子點小聰明,也點小心思,但還拎清的。而且人點小聰明點小心思未必不好,相比於老這種憨厚凡事都不管、不聞不問的性格,還不如老三這樣。他也不知道兒子不真的懂了,但他這樣說了,他也就不問了。“,那你辛苦一點,多多注,咱們一家人啟程去雲襄縣,還你和你大哥關,我年紀大了,也折騰不起了。”
秦三叔到秦爺爺這樣說,責任感油然而生。也許老百姓家疼幼兒,但在哎秦家不存在的。他阿爹和阿母最看重大哥,後來長孫出生,他們又看重阿放,他和哥放生的。不過阿爹和阿母也沒偏心誰,所秦三叔對此也不在。可現在,阿爹說,這一路需要他關了,這種被父親看重的感覺,一瞬間淹沒了他的心口。他頓時抬頭挺胸道:“阿爹,你放心吧,我和大哥會商量的。”
秦爺爺見他狀態一下子精了,也就沒多說了。
秦三叔去找黃虎子和秦父商量事情了,秦母也和秦奶奶在商量事情,主要商量的還關於她們俸祿的事情。畢竟全家就她們個俸祿,人的地位一下子平等了。如果前吧,秦奶奶到底長輩,地位還超過秦母的,但現在秦放將軍,就算秦奶奶秦放的嫡親奶奶,可說句難的,在正常情況下,奶奶再親能親的過親孃?所秦奶奶無論做什,還會爭取秦母的見的,畢竟這要秦放面子的。
當然,她們婆媳的關係一向很好的,秦奶奶前就栽培秦母,自然不會握著當家的權利不放。
秦奶奶和秦母還沒具體說到俸祿的事情,秦大姑來了。秦奶奶生了三個兒子,個女兒,秦父長子,秦大姑和秦姑雙胞胎,不過閨女長一點都不像。
秦大姑今年三十八,比秦父小了歲,所秦大姑出身的時候,秦奶奶也沒怎帶她,畢竟她要帶秦父,實在抽不出時間。
在這個年代,女兒總兒子重要。不過,秦奶奶也沒虧待閨女,不像人家,不丫頭當人看,只會叫丫頭幹活,吃的又少。秦奶奶對於自能幹的活,不會去叫女兒,該女兒吃的,也不會去剋扣。
但怎說呢,母女倆的感情還不怎親厚,除了過年的時候,事情的時候走一遭,平時很少來往。
秦大姑在秦放和楊海燕舉婚宴的時候來過,再來今年正月了,然後就現在了。
說起來,秦父去跟秦大姑說秦放的事情時,秦大姑也被愣住了,她也不曾想過,一天她大侄子會當上將軍。就算她和孃家再不親厚,但也沒矛盾,所侄子出息了,她這個當姑姑的當然也面子的,至少在婆家那邊,誰都會高看她分。
秦大姑叫了一聲秦奶奶和秦母:“阿母、大嫂,你們都在啊。”
秦母應了一聲。
秦奶奶人逢喜事精爽,看到誰都高興。“可不,跟你大嫂商量後天啟程的事情呢,這事兒多著,人總回不過味來,你婆婆呢?你婆家那邊你招待著,可虧待了他們。”
秦大姑道:“在呢,和大嫂的娘家人在聊天,看他們高興的,大家都想沾沾阿放的喜氣,還不捨走。”
秦奶奶道:“難來一趟,該多坐坐。”
秦大姑也笑了笑,而後看向秦母,看著眉眼間全喜悅的大嫂,她心裡倒沒酸,不過羨慕總的。人這一輩子啊,事情不能比,但從大嫂的身上,她倒突然明白了,丈夫已經這樣了,再怎也出息不了了,可兒子還年輕,還能再教教的。她不指望教出像秦放這個大侄子一樣的大將軍,可好好的教教總比不教的好。秦大姑想了想道:“我來向阿母和大嫂取經的,怎就阿放教的那出息。”這恭維,也實。
這秦奶奶和秦母逗笑了。秦母道:“我哪這本事,阿放從小就阿母帶大的,這問阿母。”
秦奶奶雖然平時說大孫子她帶大的,但鄉下的孩子,能帶到多大?還不就六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自亂跑了?所秦放能長成這樣,還自爭氣。不過,和小時候她的教育也分不開的。秦奶奶一輩子在鄉下,沒什大的見識,她教育兒子孫子最多的就要做個好人、不能做壞事、偷雞摸狗的事情不能做等等。這要在外人面前,她還能吹個牛逼,可在自女兒面前,她想了想,也就實說了:“這件事說起來也機會,機會很重要,了機會自才能抓住。還更重要的一點,娶個好媳婦。不過了好媳婦,自上進也很重要。所我琢磨著,阿放能今天,就句,機會要抓住,了媳婦要上進。”
秦母在一邊著,也覺秦奶奶的很道理:“阿放當年去從軍服軍役,也迫不已,虧他自會抓住機會,還娶了個好媳婦,說起來,我覺娶對了媳婦最重要。”
秦大姑道:“可不,阿放的媳婦朝廷的,朝廷的就皇上的,皇上的能壞的?”
趕這樣,但朝廷也盲指婚。可好的誰都會說,這會兒誇皇上也因為秦放夫妻好了。
這邊婆媳姑三口子聊的和樂融融,外面響起了秦外婆的聲音:“月英……月英……”月英秦母的閨名,她全名丁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