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秦雲飛回港城之後, 江遇風第一時間就派小弟們出去逮人,然小弟們力實在有限,秦雲飛不想搭理他們, 根本連個影子都逮不著。
江遇風這個佬無可奈何,只親自出去找人。
他和秦雲飛雖然行事風格來不同, 但畢竟是十年兄弟, 對他來說, 秦雲飛就是個無父無母孤兒,若是在外面真出了什麼事,他這個當哥不不管。
若是對方真不想混團,一心一意從良, 他自然是雙手雙腳支援, 但不這樣什麼都不說。
“風哥, 你怎麼來了?”
正在武館練拳陳迦南,見江遇風領著兩個小弟氣喘吁吁進來,停下手動,迎上來問。
江遇風擺擺手:“有汽水嗎?給我們拿點過來, 渴死我了。”
有眼力見兄弟立馬去冰箱裡拿了三罐汽水遞給來人。
江遇風開啟易拉罐,牛飲一般幹掉一瓶, 重重舒了口氣, :“今天外面太陽真, 聽小弟報告說阿飛在跑馬場那邊, 我趕緊跑過去, 哪知這混賬一見我就溜, 害我追了一路,還是將人給追丟了。”說著滿臉煩躁地將手易拉罐捏扁,隨手丟進旁邊垃圾桶, 又繼續,“他要真不想回去,我沒法抓他回去,就是想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以後打算。”
陳迦南一聽秦雲飛連江遇風都不想見,頓時蹙起眉頭,:“他到底想幹什麼?連以前兄弟都不願見了?”
江遇風嘆了口氣,:“估計是對我有怨氣,覺得豹爺死,跟我脫不了關係。”
陳迦南對趙山海既沒感情無敬畏,甚至還頗有些耿耿於懷,聞言義憤填膺:“豹爺死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他自貪心搭上毒王,警察來抓人,那些亡命之徒把他當炮灰,死在警察槍下。可別忘了,當初他們抓了阿雪和我家人小喬當人質,要不是我們機靈,估計那晚早了肉盾,死在警察槍下。秦雲飛還好意思怪你?你不怪他,他就該燒高香了。”
江遇風看了他一眼,笑:“畢竟十年兄弟,留著心結總不好。他這人愛鑽牛角尖,又天不怕地不怕,我現在就擔心他找周仁俊報仇,自去送死。”
陳迦南換下衣服:“風哥,你別急,一時抓不到他沒辦法,慢慢來吧。我們兄弟好久沒見了,去找小喬,一起吃頓飯吧。”
江遇風點頭,笑說:“行,你們現在都是忙人,想見你們一次都得提前預約。”
陳迦南哈哈笑:“風哥,你別打趣我們了,你這不是一來武館,就見到我了嗎?”
“那是我運氣好。前每次路過這邊,你都不在。”
兩人說說笑笑從二樓下來,不料,剛走到人行,便瞥到路上一熟悉身影,正開啟一輛士車門,準備上車。
江遇風雙眼一瞪,喝一聲:“阿飛!”
然後一個箭步功上去,秦雲飛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正要低身鑽進車內,那門已經被衝上來江遇風,眼明手快推上。
秦雲飛眉頭一皺,準備繞過車子,往馬路對面跑去,然只聽江遇風高聲:“阿南,幫我攔住他。”
比他動更快陳迦南,攔住了他去路。
前有狼後有虎,秦雲飛自知跑不了,乾脆站在原地,攤攤手:“行吧風哥,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遇風怒氣衝衝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領:“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阿飛!為什麼不回城寨?你一個人在外面,到底想幹什麼?”
因為擔心陳迦南為名人,被人圍觀,說完這話,江遇風左右看了眼,直接將人拎雞仔一樣,拎回了樓上武館,然後直接拖進休息室,讓小弟們守在門口。
秦雲飛全程沒有任何反抗,等被鬆開後,懶散散往沙發上一坐,抬手看了下腕錶:“風哥,你有什麼話快點說,我六點鐘要去接我老闆。”
江遇風受不了他這種漫不經心模樣,恨不得一拳將他那張雌雄莫辯臉開啟花,不過他並非衝動人,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陳迦南看了眼沙發上人,覺得十分看不慣,扯了扯嘴角,:“秦雲飛,風哥是為你好,你別不知好歹。”
秦雲飛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嗤笑:“靚仔南,你不用在我面前得意,我再落魄,輪不到你一個四九仔出身仆街指手畫腳。”
陳迦南冷笑:“秦雲飛,就算我現在依舊是爛仔,看不上你這種無惡不混蛋。”
“行了!”江遇風揮揮手,打斷兩人,“阿飛,我就想問你,你到底什麼打算?當真一個人在外面給有錢人當保鏢開車?”
“你們不都說要走正麼?我現在清清白白賺錢養活自,難不是好事嗎?”
陳迦南哂笑:“就怕你根本沒打算老老實實走正,腦子想都是報仇吧?”
原本漫不經心秦雲飛,猛得站起身,忽然失控一般,目眥欲裂吼:“沒錯,我是想報仇。我老被人殺死了,難我不該報仇?如果沒有豹爺,我秦雲飛不是被人欺負死,就是餓死了,根本活不到現在,如果那晚不是他槍時還讓我快跑,我可被亂槍打死了。他一死,你們一個個,不是取代他當了老,就是跑出城寨過上好日子,根本沒人在乎他是怎麼死。哦,對了靚仔南,”他轉陳迦南,“只怕你還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吧?”
陳迦南毫不掩飾臉上嫌惡:“當初趙山海與毒王人狼狽為奸,綁了我一家人威脅我,難不還想讓我給趙山海當孝子?把他牌位供起來?我呸!我跟你說,我主要是沒機會,不然早幹掉他八百回了。”
“你——”秦雲飛怒撲他。
因為屋內狹窄,兩人根本打不開,身體撞在沙發茶,滾落在地,勉強你一拳我一拳亂掄。
江遇風頭地走上前,一手揪住一個,將人扯開。
“行了,還嫌以前打得不夠麼?”
秦雲飛啐出一口學沫,漲紅臉氣喘吁吁:“陳迦南,等我給豹爺報了仇,我們倆事再一起算總賬。”
陳迦南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血跡:“你有本事算啊,我怕你不?”
江遇風揉了揉額角,:“阿南,你出去吧。”
“我不!”陳迦南犟。
江遇風深呼吸一口氣,不再搭理他,轉問秦雲飛:“你要怎麼報仇?找周仁俊?他是警察,當初進來抓毒王人,是行使職責,你非得鑽牛角尖當私仇?說到底,真害死豹爺人,是毒王那個手下,但他們不是都被警察殺死了嗎?再退一步說,豹爺實是死在五爺手,若不是五爺讓毒王人進城寨,給豹爺畫餅,不會是那個結果。但你應該看過新聞,五爺周潮正前年就死了。”
“周仁俊我不會放過,至於五爺……”他抬頭看江遇風,冷笑一聲,“你們真以為周潮正死了,五爺就不存在了嗎?”
“什麼意思?”江遇風和陳迦南驚愕地看他,異口同聲問。
秦雲飛扯了下嘴角:“沒什意思,你們都忘了豹爺沒關係,至少還有我記得,他仇我一要報,不回和興,就是不想連累團兄弟。”
江遇風皺眉:“阿飛,你怎麼就一要鑽這個牛角尖?要是你覺得豹爺真對你好,他在天之靈肯只願意看到你好好活著,不是給他報仇送死。”
秦雲飛起身,拍拍剛剛和陳迦南打架,皺了衣襬,淡聲:“我秦雲飛惡多端,無父無母無妻無子,死不足惜。謝謝風哥替我擔心,該說都已經說完,我要去接我老闆,以後我做什麼風哥就不用管了。”
“阿飛——”
看他昂首挺胸往外走,江遇風抓住他手臂,試圖再好言相勸。然對方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將他手拂開,頭不回地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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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風轉過身,坐在沙發,重重嘆了口氣:“這僕街真是油鹽不進。”
陳迦南揉了揉還在疼痛臉,不免又是腹誹一通,想了想到:“風哥,他要真一門心思送死,你管不了,別想了。”
江遇風點點頭,抬眼看他,:“你臉沒事吧?”
“皮外傷,沒事。”
江遇風被秦雲飛攪得心煩意亂,沒心思聚餐,起身:“行了,今天這頓飯就算了,回頭有空我再約你們。”
陳迦南嘆氣:“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別為這樣人操太多心,不值得。”說著有默默自嘴角,嘶了口氣,“我這臉上傷,待會兒小喬看到了,估計又得說我。”
江遇風笑:“我看你倆真跟小兩口似,可惜小喬不是女仔,不然你娶了他,這輩子那真是有福了。”
陳迦南打著哈哈乾笑兩聲,心虛:“你就別笑話我了,對了風哥,你這馬上就快三十壽了吧,還不給阿雪找個嫂嫂?”
江遇風哭笑不得,勢對他揚了揚拳頭,又好笑般搖搖頭:“幹我這行,還是不要禍害人姑娘了,看到阿雪嫁個真心待她好男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和興雖然在往正走,但團做事,說來說起離不開黃\賭\毒。他總不真讓團兄弟們去魚丸廠幹活。家心裡都清楚,混這行,說得好聽,只是為了討口飯吃,說白點,實還是不想老老實實打工,進這一行。
即使是他自,亦是如。當年雖說朝不保夕,但憑著一身力氣,哪怕是去碼頭扛貨,要養活自沒那麼難,無非是想走點捷徑罷了。
陳迦南看他滿臉悵然,知他考量,他跟自不一樣,當初自在和興,不過是個混日子四九仔,紅棍做了個月就恢復自由身,出來得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牽絆。但江遇風在和興十年,一步一步做到雙花紅棍,早已和團甚至港城整個上,都密不可分。
他要想金盆洗手安然抽身,唯一可只有離開這座城市。
送走江遇風,陳迦南對著武館鏡子照了照自尊榮。剛剛那場架打得水平十分之低下,他和秦雲飛都只使出了三分力,他受了沒什麼力拳,只有嘴角受了一點傷,刻微微紅腫著,並不影響他英俊容顏。
靚仔南對鏡子裡人滿意地揚揚眉頭,拿起車鑰匙,出門去公司接喬文下班。
喬文最近都在忙著電影獎籌備,因為柏老號召,來參賽品絡繹不絕,他陪著組委會篩選入圍名單,每天光是看片,都看得頭暈眼花。
不過再眼花,沒忽略來接他陳迦南嘴角那微微紅腫。
他眉頭一皺:“你跟人打架了?”
讓靚仔南掛彩,那肯不是一般人。
陳迦南十分坦誠:“今天風哥去抓秦雲飛,正好在武館附近堵到他,就將人抓去了武館和他談。你知,我跟這僕街一不對付,一言不合就動了手。不過不用擔心,我就嘴角破了點皮,他傷得肯比我重。”
喬文仔細看了看他,確他除了嘴角確實沒有他傷處,放心地點點頭:“他到底怎麼回事?跟風哥回去了嗎?”
陳迦南搖頭:“沒有,他回來果然是打算替豹爺報仇。”
雖然在預料之,但喬文還是有些無奈:“他想殺周仁俊?”
“不止呢?還說要找五爺報仇。”
陳迦南面露費解:“雖然趙山海之死和五爺確實脫不了關係,但周潮正不是早已經死了嗎?哪裡還有什麼五爺?”
陳迦南聳聳肩,不甚在意:“他說周潮正死了,並不代表五爺沒了。”
喬文微微一怔,皺眉沉吟片刻,又揉了揉額頭:“不管了,回家,看了一天參賽影片。腦仁都快炸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陳迦南笑嘻嘻:“嗯,我回去好好跟你揉揉,我陳氏按摩手法,包你滿意。”
“行,。服務好有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