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冷不丁的看見了,腦海裡那股味道,瞬間湧上鼻腔。
李秋月也沒忍住,開始一起捂著鼻子乾嘔。
坐在門口的孫沐陽,看著著一個兩個嘔個不停,著實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起身剛準備去看看,便聽著那邊李秋月大叫:“你在那坐著,不許過來!”
說完,她便直接小跑進屋,毫不猶豫的關門反鎖。
過了好一會兒工夫,硬是從屋裡翻箱倒櫃,將過年那身醜衣裳拿出來換上,這才從屋裡走了出來。
還不等孫沐陽開口,便直接將自己今天穿的衣裳拿出去,一口氣丟得遠遠的。
這才算是解了心頭之恨。
等她做完了這一切,回頭孫梓潼已經回到了孫沐陽身邊。
雖是已經停止了作嘔,但那雙大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明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孫沐陽看著他們二人這樣,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然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看著李秋月回來,趕快問:“剛剛怎麼了這是?”
“沒什麼,今天在外面出現了一點小意外,被人吐了一褲子,本來在外面就想著趕快回來把衣服換了,回來了後汙穢幹了,味道沒有那麼明顯,我就忘記了。”
說這話的時候,李秋月鐵青著一張臉,忍不住想起了甘興言那個傢伙。
更是恨得牙根子直癢癢。
希望這傢伙能早點把給她的新褲子賠上,不然天天穿著過年的這身醜衣裳,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意外?被人吐了一身?”
孫沐陽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這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意外,才能被人吐到身上?
可看著李秋月那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他又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只能在腦海中,腦補了無數劇情。
好在後面的日子,也算是相安無事。
李秋月每隔三天,便會去縣令府上給夫人施針,肉眼可見,夫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了氣。
就連身邊的小丫鬟,現在看著李秋月,那也是止不住的高興。
畢竟夫人病了這麼多年,她便是照顧了這麼多年。
好不容易看著夫人的身體快恢復了,在縣令府上上下下,都止不住的開心。
只是李秋月有些疑惑,自己這一年來了好幾次,怎麼都沒有看見縣令。
難不成,縣令已經對她放心到了如此程度?以至於自己給夫人診治的時候,都不需要在旁邊陪伴了。
搞得她想問一下,張姐姐他們後續是怎麼處置的,都不知道該去找誰問。
帶著這股子疑惑,李秋月剛一回到芝九草堂,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臉上的笑容,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而對方在看見她的時候,反倒噌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笑的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子後面去。
“李姑娘,你回來了!”甘興言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
不怪李秋月看見他之後冷臉,主要是一看見甘興言的模樣,便想起了自己那天那受盡委屈的褲子。
想開心都開心不起來。
“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不是那天把姑娘你的衣服給弄髒了,所以專門做了身新衣裳,給你送過來。”
說罷,他伸手從背後拽出來一個包裹。
包得結結實實的,只是那厚度看上去並不像是只有一條褲子。
李秋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說:“我只要一條褲子就好了,你這是……”
“看見有幾件衣裳,都挺適合姑娘你,就全部都讓裁縫按照你的尺寸做了一件。”
男人低下頭,說這話時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姑娘家的尺寸,從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任誰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李秋月聽著這話,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面前這男人看著,可不像是一眼便能看清他人身材尺寸的模樣。
“什麼叫照著我的尺寸做了一件,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
“那家鋪子的掌櫃的,說認識你……”甘興言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
“認識我?”李秋月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時間,的確在前頭的鋪子裡,給自己做了些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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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模樣……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看了一眼那人手上的包裹。
最後只剩下深深的嘆一口氣。
從那位手裡出來的,看來,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了。
“東西留下吧,你可以回去了。”
李秋月擺了擺手,不想同面前的男人有過多的交談。
沒辦法,她心裡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
一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便覺得有股味兒,在往鼻子裡衝。
誰知甘興言沒有半點想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笑眯眯的望著她。
問道:“姑娘可否賞臉,一起去吃頓飯呢?”
“啊?”李秋月聽到這話,人都傻了。
她自己是什麼模樣,自己也算是清楚的。
面前這男子,看上去雖然不及孫沐陽模樣俊朗,那也稱得上一表人才,加上身材勻稱,這要是走在大街上,不知道是多少姑娘的心儀物件。
可偏偏這人像是瞎了眼一樣,來邀請她吃飯?
李秋月突然覺得這個世道變了。
她尷尬的勾了勾嘴角,說:“還是不了吧,家中還有夫君和弟弟,在等著我回去一起吃飯,我還是不耽誤公子你的工夫了。”
聽到她有夫君的那一瞬間,甘興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看向李秋月的眼神,也帶著些許的不甘心。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打擾了,等後面姑娘有時間,再一起吃飯也不遲。”
“這……”
還不等李秋月拒絕,他便轉身離開,腳下步子之乾脆,像是受了很重的內心創傷。
只餘下李秋月一個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留下的那個包裹,也不知道該不該拆開。
主要是,光是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這衣裳多歸多,可它不好看呀。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她模樣本就比不上別人,還穿著這一件件醜衣裳。
李秋月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一直到回家,她都只是拿著那個包裹,不曾拆開看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