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佰正拿著煙桿打盹,聽到這話嚇得一激靈,連忙訓斥過去,“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
接下來的話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歐陽晉扯著嗓子又罵了一聲,張國佰聽的清清楚楚。
“張國佰,快給我滾出來!”
他手一抖,慌里慌張的走出去檢視,一見歐陽晉手裡拿著刀,嘴唇都抖了抖。
“你們這是…”他顫著聲音問。
歐陽晉看他出來,冷冷一笑,“找你來算算賬,讓你婆娘去把餘蘭花和那幾個婆子喊來,我們今天好好說道說道。”
張國佰怔愣住,他婆娘也臉色蒼白的躲在堂屋的門後面。
見兩人不動,歐陽晉的怒火更大,“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嗎?”他揮著刀一下子砍在院門上,一道長印。
兩人都嚇得身子猛的抖了抖,張國佰連忙拽著他婆娘讓她去找人過來。
女子也不敢再留在這裡,慌張的跑去找餘蘭花了。
“歐陽小兄弟,能不能先將刀放下來再說?”張國佰試探的問。
“放不了。”他冷哼一聲,拿著刀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陳遷將手裡的兩人不客氣的扔在了張國佰的面前,一張臉泛著冰冷的寒意。
張國佰忙的往後退了退,額頭都滲出一層汗來,他顫抖著手擦了擦,小心翼翼的問,“將他們帶這裡做什麼?”
沒人回答他的話,張國佰也自找難堪的閉上了嘴巴。
他心裡隱約恐怕今天有大事要發生,不然歐陽晉平常看著那麼大大咧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拿著刀就踹門而進呢?
他們鐵了心的不說話,張國佰也只好嘆了一口氣坐在了石凳上。
不一會,餘蘭花和幾個婆子就歡歡喜喜的被村長的婆娘叫了過來。
她們一推門,還沒看清裡面的情景先喊道,“村長,有什麼好事嗎?還讓你婆娘親自過來請?”
村長的婆娘是從來不出門的,偶爾出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從來不和村裡人交流。
這次竟然親自來喊她,難道她走了什麼狗屎運?
一推門,勾起的笑容瞬間僵在嘴角。
“怎麼是你們?!”餘蘭花尖叫一聲。
歐陽晉冰冷的視線掃過去,手裡的刀十分壓迫性的摩擦著,讓人光看一眼就心驚膽寒。
他突然笑了笑,笑的餘蘭花下意識就想轉身跑。
陳遷手快的攔住了門。
“你跑什麼?昨天囂張跋扈的樣子去哪了?”歐陽晉又擦兩下刀起身朝她走過去,“來找你算算賬!”
餘蘭花身子一抖,下意識想問算什麼帳,歐陽晉就提著刀砍了過來。
“啊——!”餘蘭花驚慌失措的大叫一聲,渾身肥肉都顫動著不停。
她在院子裡亂竄,歐陽晉拿著刀追在她身後,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幾個婆子嚇得到處躲卻沒地方躲,只能藏到張國佰的身後。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救命啊!”餘蘭花一邊跑一邊大喊。
張國佰頭疼的看著這一幕正要厲聲阻止,就見歐陽晉憋著一股勁攆上了餘蘭花,抓著她的衣領就要往她身上砍。
張國佰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怒道,“住手!”
“村長,救命,救我…”她的呼救還沒說完,歐陽晉就一刀砍在了她的胳膊上,血頓時就順著手臂嘩嘩的往下流。
“歐陽晉!”張國佰心驚肉跳的大喊一聲,他還真敢砍人,不要命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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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蘭花胳膊疼的讓她站都站不穩了,索性往地上一躺嚎叫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到底有沒有人管管了!疼死老孃了,疼死了嗚嗚。”
一身的鮮紅,張國佰黑著臉看了歐陽晉一眼,連忙讓他婆娘給餘蘭花簡單的包紮一下,又弄了點土灰將血止住。
“歐陽晉,你到底想幹什麼?!”他扭頭去看歐陽晉,臉色不好。
砍了餘蘭花一刀,他還是沒解氣,歐陽晉恨不得拿著刀直接將餘蘭花的腦袋砍掉。
但想著今日來的目的,一個死人也沒法算賬,歐陽晉就壓了壓怒火,準備說完再砍死餘蘭花。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想為我們家姚念討一個公道!”
聽他說起姚念,張國佰和餘蘭花齊齊愣住,腦海裡不約而同的都想起那天夜裡姚念倒在地上,裙子上都是血的畫面。
難道姚念被他們氣死了?
餘蘭花縮了縮脖子,眼神慌亂起來。
張國佰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開口,半天才擠出一句,“姚念她…”死了嗎?
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歐陽晉就一聲冷笑,陰惻惻的看著他們。
張國佰心口一跳,有些不妙的感覺,難道姚念真的因為那件事氣死了?
餘蘭花轉念又一想,討公道?他們討什麼公道?姚念養的畜生偷了他們的羊還有理了是吧?
錯的是姚念,她自己生氣生出個好歹跟他們這些人又沒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餘蘭花生出一抹底氣來,從地上一溜煙的爬起來踉蹌的躲到張國佰的身後,氣憤的說。
“你討什麼公道?姚念就算死了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她自己養的畜生偷了羊,她自己要生氣的關我們什麼事!”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歐陽晉立馬就回懟過去,“餘蘭花,你最好閉上你那張吃了屎的嘴巴,否則我非今天砍死你不可。”
餘蘭花看他揮了揮手裡的刀,頓時嚇得不敢吭聲。
他又猛地踢了一腳地上的兩人,冷笑道,“偷羊的是這兩個人,跟小狼沒有關係,你們殺了小狼,還害的我們家姚念受傷,這個事可沒完!!!”
張國佰有些迷糊,昨日這偷羊的事不是已經處理明白了嗎?羊是狼偷的,他們只是撿到了羊,怎麼今天又扯到了偷羊的這件事上了?
見村長面上茫然,歐陽晉哼了一聲,扯掉了曲柔和那個男人嘴裡的布條,面色兇狠,“說,好好跟村長說說,敢說一句假話,我這刀就將你們倆的腦袋剁下來。”
有他的威脅在,他們也看見了剛才歐陽晉追著餘蘭花砍的模樣,也不敢再胡說八道,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羊是我們偷的,不過主要還是他偷的,我只是望風而已,我們實在太餓了,姚念又不給我們吃的,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自己找點東西吃。”
曲柔淚眼矇矓的指著旁邊的男人,一邊說一邊哭,字字句句都妄圖將自己撇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