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以下，有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
大千世界的修士可以修行至煉虛期，再飛昇靈界。
而小千世界的修士，往往最多只能修行至化神中期，就會被天道法則之力排斥，不得不飛昇。
所以，自小千世界飛昇的修士，不可能擁有化神後期的修為。
許春娘微微一笑，“你說得不錯，在小千世界中，是沒辦法修行到化神後期，但是我在天外天時，曾無意中闖入一處靈氣充裕的荒界，在荒界中修行了數百年。”
“原來如此。”
郭雪蓮恍然點頭，羨慕道，“大部分荒界都十分兇險，你的運氣真好，居然能找到一處適合修行的荒界。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從其他學院中走出來的修士呢，只可惜我運氣不好，偏偏碰上了紫夜將軍！”
許春娘心中隱約有了猜測，“為什麼說，碰上了紫夜將軍，就是運氣不好？”
“紫夜將軍鐵面無私，最是不講情面，哪怕是因為客觀原因延誤了軍期，也要被問罪，其他將軍就不會這麼嚴苛了。
我們天神學院中的前輩們，都是在學院中修行到化神後期再服軍役的，偏偏輪到我就被充入了黑虎軍。”
郭雪蓮唉聲嘆氣的，顯然很是煩惱。
許春娘心中默然，如郭雪蓮這般在靈界土生土長的修士，必然是以前那些飛昇者們的後代。
初代飛昇者在靈界站穩了腳跟，為人族打下了如今的疆域，而他們的後代，則是在靈界紮根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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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多的下界修士，前赴後繼地飛昇靈界，能夠超越六道輪迴、飛昇仙界的只是少數，大部分修士終身被困在靈界，瓜分著靈界的資源。
長此以往，後來的飛昇者們，自然就成了弱勢群體。
有的人，一出生就在靈界，可更多的人，窮盡一生也不得飛昇。
一命二運三修行，每個人都曾被原定的命運所困，只有極少數人，能夠透過修行改變自己的命運。
郭雪蓮沉吟片刻，試探著道。
“我們二人同在黑虎軍中，不若攜手共進？我雖然沒有什麼深厚背景，但也認識一些從天神學院中走出來的前輩。
你若願意幫我，待日後從軍中退役了，定能幫你謀到一個好去處。”
許春娘覺出味來了，這郭雪蓮原來是想拉攏她。
“我想當天神學院的學官，不知你有沒有門路？”
郭雪蓮面色一滯，委婉道。
“許道友身為下界之人，可能不太清楚，天神學院的學官不是那麼好當的，不僅得有煉虛期的修為，還要有一定的知名度。
恕我直言，許道友紫府崩塌、名聲不顯，不足以成為天神學院的學官。”
望天犼忍不住樂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許丫頭果然被嫌棄了，我早就說了，天神學院是人族第一學府，沒那麼容易混進去。”
許春娘沒理會幸災樂禍的望天犼，只澹澹道。
“不行的話，那便算了。”
郭雪蓮暗暗皺眉，幾乎快要以為，許春娘是在刻意為難她了。
“許道友若是想當學官，除了四大學院之外的其他學院，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不必了。”
許春娘微微搖頭，“所謂靈界，不過是更大的修真界罷了。”
聞言，郭雪蓮頓時有些不喜，她自小在靈界長大，在面對下界修士時，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許道友，你這話我可不認同，大千世界有三千，小千世界有九千，可靈界卻只有一個，是所有飛昇者的歸宿。”
“所有飛昇者的歸宿？”
許春娘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郭雪蓮面色一紅，補充道，“當然，我們修士最終的歸宿，理應是仙界，只是飛昇仙界，就像是遙不可及的夢想，有少人能做得到呢？”
“何為歸宿？人之所以為人者，只因胎中一點靈光所化，或許只有返本朔源，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才是真正的歸宿吧。”
說著，許春娘朝她一笑，“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看著她閃身進了帳篷，郭雪蓮收回目光，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可惜了。
能夠自下界飛昇靈界的修士，總是有幾分傲氣的。
只可惜，靈界的資源早就被先來者佔據，任後來者的天賦再驚才絕豔，也不得不乖乖認清現實。
許道友終是將一身傲氣用錯了地方，如果她有幸活到服役期滿的那一日，才會真正意識到，她錯過了什麼。
郭雪蓮不在意地笑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根據地的帳篷十分簡陋，僅有遮蔽神念之效，能夠阻擋他人的窺探。
許春娘也不在意，隨手拂去了帳篷內外的灰塵，席地而坐。
她閉目內視，紫府仍是那般殘敗模樣，沒有絲毫恢復的跡象。
許春娘略一沉吟，凝聚出一道生之法則，送入紫府之中。
然而，生之法則落入紫府後，沒多久就被消耗一空，紫府卻毫無變化。
望天犼看了直搖頭，“別白費力氣了，因境界所限，你所領悟的生之法則層次太低，起不了什麼作用。
想要修復紫府，至少得有合體期的修為，能夠凝練出生之法紋，才有一絲可能。”
聽了望天犼的話，許春娘沒有再繼續嘗試，轉而開始吸納靈氣。
哪知，靈氣一進入體內，就不受控制地向外散溢。
吐納許久，體內的靈氣一分都沒有增加。
許春娘深吸口氣，平復了心緒，雖然她早就猜到，紫府受損會影響修行，可真正到了這一刻，依然有些失落。
事已至此，只能多掙些軍功，混進天神學院當學官，設法拿到修復紫府的靈藥了。
見天色還早，她出了帳篷，朝著軍功兌換處走去，憑藉著煉虛期半獸人的屍身，果然順利換取了十點軍功。
負責兌換軍功的修士見她面生，試探著道。
“這具屍身的受損程度不高，尤其是頭骨，儲存得相當完整，你若是用不上，我願意出四萬塊靈晶收購。”
四萬靈晶，就想收購煉虛期的牛頭半獸人，這人的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
許春娘微微搖頭，“抱歉，這具牛頭半獸人的屍身，已經被其他人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