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歡將古劍拿出晃了一圈後，連忙將之收了回去，像是害怕被人搶走一般。
嶽凌正微微搖頭，這柄劍確實不錯，不過他已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便是法寶，都有三件之多，根本不差這一件。
反倒是孔歡那位師父，突破金丹之後，苦於沒找到煉製劍胚的好材料，一直沒有趁手的法寶。
這古劍要讓他看到了，十有八九會“借”了去。
嶽凌心下澹澹想著，獎勵了孔歡三百貢獻點後，轉頭看向許春娘。
他眼裡露出溫和之意，“方便說說你是如何築基的嗎？”
許春娘再三思考，最終還是決定將曾登臨聖山一事說出。
雖然有了她的成功經驗，其他人想要成功登臨聖山，同樣艱難。
可有了確定的方向，總歸要好上許多。
而且她之所以能夠成功登頂，也與孔歡，以及那些曾登臨聖山的師兄師姐們脫不了干係。
正是有了他們的多次嘗試總結得出的經驗，再加上她的感悟所得，最終才能一舉登頂。
她如實開口，“我曾登頂聖山，所得頗多，因此一舉成功築基。”
嶽凌正眼中爆出驚芒，有如實質一般的眼神落到許春娘的身上，一字一頓的重複問道。
“你曾登頂聖山？”
“不錯。”
“你可知聖山又名無盡山，傳聞根本沒人能夠真正登上聖山之巔？”
頂著金丹真人的壓力，許春娘深吸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是無盡山，又名聖山。”
一旁的孔歡驚得目瞪口呆，傻傻的盯著許師叔，幾乎忘了言語。
許師叔是怎麼了，她一直枯坐在聖山腳下打坐修行，什麼時候登臨過聖山之巔了？
嶽凌正看向許春娘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審視。
往常不乏有一些心術不正的弟子，假意宣稱曾登頂聖山，得到了莫大機緣。
可謊言哪裡經得起推敲，最終一一都被識破，這些弟子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
“據我得到的訊息，你好像一直都在山腳打坐修行吧，最後在你築基之前，曾一舉往山上踏出近百丈，可這點距離，離登頂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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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長老聽說過虛極之境嗎？”
“虛極之境？”
嶽凌正臉上露出一絲回憶。
“我曾在古籍中看到過記載，‘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這一段中便提到過虛極之境。只是這些記載晦澀難懂，虛無縹緲，並未對虛極之境有詳細描述。”
許春娘點點頭，“起先我並不知道那便是虛極之境，直到無盡山魂告訴我，我才知道。”
“你竟有幸聽到無盡山魂的傳音？”
嶽凌正再次震驚了。
“準確的說，我見到了無盡山魂。”
嶽凌正不知作何感想，他覺得自己十年間驚訝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今日之多。
眼前這名築基期的女弟子，他當真有些看不透了。
說她譁眾取寵吧，她語出驚人，道出的虛極之境便是他都不過略知一二，對於如何進入那虛極之境，根本毫無頭緒。
相信她真的曾登頂聖山吧，可根據先前兩名弟子所言，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坐，突然之間修為就提升了。
可直覺告訴他，這位女弟子所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那麼要怎樣，才能進入這虛極之境呢？”
“在尋常狀態下想進入虛極之境，是極難之事。可無盡山的本體，是悟道石。在其上打坐感悟，達到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程度後，差不多就能夠進入虛極之境了。”
許春娘一邊思索一邊道，“進入虛極之境後，感知會比平時敏銳十倍之多，元神也能輕易離體而出。”
聞言，嶽凌正久久未發一語。
他開始相信，這名為許春娘的女弟子，真的踏足過聖山之巔！
至於聖山……不對，是無盡山。
對於無盡山的本體是悟道石一事，他倒是沒有懷疑。
乾羅界作為小千世界，靈氣貧瘠，像悟道石這等神物，早已消失在歷史的出長河之中。
可靈澤界卻不同了，在三千大世界中，它都能排得近前百，修煉物資之豐裕遠非乾羅界可比。
因此無盡山本體乃是悟道石一事，也就不足為奇。
孔歡聽到這裡忍不住張大了嘴，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虛極之境是什麼他不懂，可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狀態，真的能達到嗎？
還有悟道石，這可是傳說中才有的東西，向來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
傳聞上古時期曾有金丹真人，於悟道石上坐而悟道，一舉突破至化神，破碎虛空飛昇上界。
又有傳聞說一隻靈智未開的草雞，於悟道石上臥了一夜，第二日便靈智初開，進入練氣期踏上了修行之路。
可這些都是傳聞而已，真正的悟道石長什麼樣，根本無人得見過。
“進入虛極之境後，又如何登頂呢？”
嶽凌正再次看向許春娘的眼神，已帶了欣賞之色。
能登頂無盡山，透過山魂的考驗，這名女弟子，真的很不錯。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沒有半點藏私，而是將這些極為寶貴的經驗和盤托出。
這份胸襟氣度，遠超常人，不愧是能夠透過無盡山考驗，獲得了山魂認可之人。
“進入虛極之境後，天人合一，物我兩忘，隨後元神離體而出，可以元神登臨無盡山。”
聽得許春娘的話，嶽凌正眼中滿是恍然和讚歎之色。
於悟道石之上悟道進入虛極之境，隨後元神離體，以元神登頂，確實與往常其他人選用的登山之法大為不同。
或許，這才是登臨無盡山的正確方式。
他神色莊重，“你說的話，我會如實記錄下來。這些資訊對於日後進入小澤境的弟子，是極大的幫助。只是具體要發放多少貢獻點給你，我還需和掌門和幾位峰主商量一下。”
說完，嶽凌正讓兩人在此等候，離開了房間。
嶽長老走後許久，孔歡才將此事消化完。
“許師叔，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元神出竅，跑到山頂了去啦？”
許春娘瞥他一眼，糾正道，“不是元神出竅，是於虛極之境中元神離體。”
“那你在小澤境中的時候，怎麼不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