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瘋狗船長
福州港外。
莫亞·馬託斯翹著腿坐在船長專用的餐桌前，面前是教廷的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
“親愛的馬託斯，你真的想要上岸嗎？”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手中撫摸著胸前的十字架。
“為什麼不呢？”一大清早的，船長馬託斯早藏都已經喝點有點醉醺醺了。
“難道只有上帝需要你們開拓新的子民？男爵也需要新的領地和貿易。如此好的港口，也需要真正瞭解海洋的新主人。長久的航行，我們的板甲和火槍都已經生鏽了。你知道嗎？自從我因為罪行而離開了阿姆斯特丹的時候，我就知道只有一種東西能讓板甲更鮮亮，那就是不同敵人的鮮血。不是嗎？”
儘管已經喝醉了，但是這時候的船長依然保持著一個荷蘭軍官的風度。讓第一次跟隨著他出征的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差點就忘了這位瘋狗的稱號。
“不、不、不。”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搖著頭。
“孩子，你不能對上帝如此不尊敬。神愛世人，我們只不過讓這種愛籠罩在這些黃皮膚猴子們的身上罷了。就像我們在東印度和非洲海岸線上做的一般。但是你要記住，只要他們願意聆聽上帝的訓示，請收起來你們的刀和劍。”
“嗬嗬。”船長莫亞·馬託斯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黑奴給自己更換了酒水，然後跪著清理他們腳底下的甲板。
“不要給我說這些黑猴子的事情，他們就不在文明的範圍之內。”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鬆開了十字架，用手撫摸著非洲女奴的頭頂。
“跟我說，神愛世人。”
“神~愛世人。”發音怪怪的，但是非洲女奴還是準確的重複了一遍。
“你看，你看，這就是神的力量。”
“好吧。那這一次請你用神的力量在這塊土地上蓋起來你們驕傲的教堂吧。不要在申請男爵的金錢了。還有，彩色的玻璃非常漂亮，可是也許需要很多的銀子吧。”
船長馬託斯一句話就將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懟了回去。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就要面對這個敵人的時候，還要在自己的內部樹立起來新的敵人？你真的想要和羅馬教廷作對？”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臉色變得鐵青。
“我並不是要和教廷作對，也不是想要和神作對。我只是想要和你說一下，從今日起來，艦隊在這裡的所有收益都沒有教廷的份了，直到教廷答應我們的事情滿足為止。”
“滿足什麼？需要我們公然在東印度公司中支援拉德萬·貝吉男爵？教廷不會的，我們只是出資人和神的牧羊人而已，但是我們不會用神的力量為一個不知好歹的凡人爭取不屬於他的榮耀。”
“呵呵，呵呵，哈哈哈~”
船長莫亞·馬託斯從陰險的笑變得更加的癲狂，神父裡西斯·安德拉德下意識地向後坐了坐。
“你們每年要從男爵這裡拿走了三十多萬枚銀元，無數的寶石、茶葉、絲綢、還有光潔如同寶石一般地瓷器。你們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在趴在艦隊的身上吸血，現在需要你們回報一些的時候到了。請問，神父，你還是堅持不肯在明年的股東會議上發表你們的見解麼？我需要你以上帝的名義發誓。”
哐，一柄短柄火槍扔到了桌子上。
“不要用這些撒旦的東西恐嚇一位已經將自己奉獻給了上帝的人的心。不會的，我以教廷在東印度的主教的名義起誓，我們覺得不會參與到東印度公司股東的交易之中。而且，我還會將你們的所作所為彙報給教廷。你們欠教廷的，需要加倍還回來，你們傷害教廷的，會在你們回到阿姆斯特丹的那一刻，全部受到審判。”
“知道為什麼你和你的三十六名教士全部會在我的艦隊嗎？知道為什麼我會提議帶著你們登上這個稱作明的帝國的港口嗎？知道為什麼拉德萬·貝吉男爵為如此的爽快的同意我在作戰會議上提出來的要給我船艙中的一千名士兵提供足夠多的神父嗎？你已經沒用了。在遙遠的東方和神秘莫測的大海之上，上帝召喚了你。”
“你們敢！你們難道真的毫不在乎教廷的怒火了嗎？”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
“在乎，當然在乎？”醉醺醺的船長莫亞·馬託斯說道。“這是我的信仰所在，我怎能不在乎？”
“告訴我們要和平的和大明做貿易？這怎麼能夠滿足我們的需要。”
他揮了揮手，很快三名侍從走了過來，一把將神父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抱了起來，然後扒光了神父衣服。沒有了華麗的衣服、寶石的十字架和黃金裝飾的包裝，脫光了的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就像是一隻被扒光了毛的白色公雞一樣。
他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怒火中天地看著船長船長莫亞·馬託斯。
“嘿，莉莉，你抬起你的腦袋看一看，看看平日裡面裝模作樣，高高在上的高貴的神父，他的身體和我們的有什麼不一樣？”
“哈哈哈~”
船長莫亞·馬託斯和他們的三個侍從猥褻的笑了起來。
船長一邊笑，一邊從後面的桌子上拿起來一捆炸藥包，示意自己的扈從給神父綁在腰上。
“別生氣了，我的老神父。上一次受傷的時候，我還是從你的語言中獲得了神的支援啊。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所以，親愛的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你再好好的想一次，你是最能代表東印度的主教了。你再好好的想一想，你真的不能表態支援我們的男爵嗎？”
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知道船長莫亞·馬託斯的外號是瘋狗，但是他認為自己見過無數的暴虐的軍人，他也自信只要他是神的僕人，那麼就不可能不會被自己所感化。
可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的錯了。
看起來莫亞·馬託斯似乎也是神的信徒，可是為什麼他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些信徒呢。再說了，這名股東教廷早就有了自己的人選，怎麼可能給拉德萬·貝吉男爵，一名就是用一種黑色膏藥救了皇帝的痞子的兒子之手？
他真的以為有了男爵的稱呼就是貴族了嗎？
儘管腰中的炸藥包提醒著自己，生命也許就要結束在這裡了。
但是神父還是搖搖頭。
“我可憐的孩子，迷路的小羊，你好好聽聽內心中神的呼喚吧。教廷不會支援拉德萬·貝吉男爵，但是，如果你能夠把拉德萬·貝吉男爵的罪行告訴神的話，教廷從來都不會放棄從迷路中找到出路的人。”
誰說神父就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神的僕人，他還是委婉的說出了自己想要活下去的願望。
瘋狗船長莫亞·馬託斯親吻了神父的十字架，然後，直接點燃了纏繞在神父腰中的黑火藥導火索。
導火索發出簌簌的火光，開始快速的在地板上燃燒著。
“放開他！”
瘋狗船長莫亞·馬託斯呵斥兩位隨扈。
然後笑嘻嘻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酒杯中是香甜的紅葡萄酒。
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站立在那裡，有點手足無措。然後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像瘋了一般撲到了甲板上，拼命地用手摩擦著導火索，想要將它折斷。
可是，導火索燃燒的太快了，長長的導火索很快就燃燒到了他摩擦的地方。然後神父就又向後面的導火索摸索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
瘋狗船長莫亞·馬託斯將桌子上黃金十字架扔了過去。
神父尤里西斯·安德拉德搶了過來，平日中無比珍惜的十字架，現在成了他手中的工具，努力的切割著導火索。
可是，還是沒有一點用處。很快長長的拖在甲板上的導火索就燃燒到了他的身上，然後一路向上，很快就燃燒到了火藥包的中間。
瘋狗船長莫亞·馬託斯一口幹完了酒杯中的紅酒，一臉無所謂的走到了已經癱軟在甲板上的神父的面前。
“轟！”他用嘴發出了炸藥爆炸的聲音。神父渾身一抖，莫亞·馬託斯嫌棄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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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流從什麼衰老的兩股之間流了出來。
“哈哈哈~”莫亞·馬託斯狂笑起來。
“給三十六名教士全部綁上火藥，再去催促一下，看看對面有什麼回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就要請神父們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