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輕言身為太后,能做到這一步也已算是不錯了。
楚懷瑾心急如焚,正要在求情,長公主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床邊傳來,“瑾兒,你不許求她。”
“母親。”楚懷瑾一臉為難,“你病成這個樣子,我作為您的兒子,怎能忍心,求您讓太后看看吧,身子好了之後再說。”
“你不準求她!”長公主扯著嗓子的大喊。
她費盡力氣,顫巍巍的坐起來。
手指劇烈抖動指著段輕言,“她害了你妹妹,如今又來害本公主,這一切都是她在搗鬼,你居然還要向敵人求情,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
“母親,不是這樣的。”楚懷瑾百口莫辯,心中悲苦。
小郡主的事到現在也沒有定論,雖然證據都證明是水沁所為,但段輕言和水沁就是不承認,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一定啊!
段輕言冷眼看著母子二人爭吵,也不著急。
她剛才雖然沒給長公主把脈,但也看過她的臉色了,心中有所定論。
長公主確實生了急症,但還不至於危及生命,想來沒有大礙。
既然長公主不願意,那就慢慢吵吧,什麼時候吵出定論,她再醫治也不遲。
長公主和楚懷瑾展開了拉鋸戰,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楚懷瑾身為她的兒子,自然不能忤逆自己的母親,但他也斷不能看著長公主活活受罪。
爭吵無果,楚懷瑾轉過身來,抬手作揖,“太后,求您救救母親,若母親有任何得罪之處,太后儘管將仇恨記在我身上,我以後一定盡力補償太后,報得萬一!”
“楚懷瑾,你給我住口!”長公主要被活活氣死過去了,“我跟你說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兒子?!”
楚懷瑾欲言又止,又被壓了下去。
它何嘗不知道長公主的意思,可再苦撐,最終傷害的還是自己的身子。
何必呢?
段輕言慢悠悠的玩著手上的紅色丹蔻,慵懶至極,語調輕揚,“哀家看長公主似乎很是不屑,想來長公主應該找到了治病良方,既如此,哀家也不方便再插手,長公主好生保重!”
段輕言抬腿就走,長公主面色一慌,呆住了。
她是生段輕言的氣,但並不代表她不重視自己的身子啊!
若真能找到好郎中,她又怎會在這跟段輕言扯皮?!
還好,楚懷瑾已經替她留住段輕言了。
楚懷瑾在那苦苦勸說,段輕言不為所動。
她能來給長公主治病,已經給足了極大的顏面。
仇恨什麼的,可以暫且擱到一邊,但段輕言也不得不保住自己的面子。
畢竟長公主動手打了她身邊的人,她要面子,難道段輕言就不要了嗎?
長公主還拉不下來這點臉面,憑什麼給她治病?真當段輕言是好欺負的?
長公主突然大叫一聲,面色驟然緊擰,身子抖嗦得更加厲害。
段輕言冷眼看著,依舊不為所動。
身為醫者,她知道長公主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不必著急。
她是淡定了,楚懷瑾卻慌得不行。
“母親,你怎麼樣,您到底哪裡不舒服?”楚懷瑾撲到長公主身邊,想碰觸她,卻又不知該碰哪裡。
長公主縱然一身傲骨,也抵不過這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的疼痛道,慘叫出聲。
五臟六腑似乎跟著一起疼,卻又實在說不清到底哪裡疼痛。
這種感覺,就像骨頭被生生扯開是的,每一個骨頭縫都夾雜著濃烈的疼痛感。
“太后,求您救救母親!”楚懷瑾實在受不了了,瘋狂磕頭。
段輕言手指動了動,仔細掐算時間,等到長公主渾身的疼痛到達最巔峰時,段輕言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哀家也不好多說什麼,你母親的病雖然著急,但也不是無藥可救。”
段輕言說出這樣的話,就意味著她有辦法。
楚懷瑾神色大喜,趕緊給段輕言讓開一條道。
段輕言走到長公主跟前,什麼都沒做,只淡定地看著她。
接下來就要把脈了,那就看長公主到底配不配合。
段輕言率先妥協了一步,長公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爪子就像抽風似的,怎麼都遞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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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伸出手,就意味著她向段輕言低頭了。
對於囂張了幾十年的人來說,這一步實在是千難萬難。
段輕言也不著急,就在旁邊等著。
反正疼的不是她,她著什麼急。
長公主身子不自覺的抽搐,眼神逐漸暗淡無光。
她最終還是沒能抵得過呼嘯而來的疼痛,顫巍巍地把手放在段輕言跟前。
這還差不多。
段輕言得意挑眉,坐下來給長公主把脈。
嗯,是急症,但不是很嚴重的病,腸絞痛而已。
真是奇怪,長公主今年也不過四十多歲,怎麼會得了這樣的病?
想了想,段輕言詢問道:“長公主近來飲食如何?”
她自然疼得沒辦法說話了,倒是旁邊的周嬤嬤接了一句,“長公主近來因為小郡主的事茶飯不思,難以下嚥,已經數日未能好好吃飯了。”
段輕言找到原因了。
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在自己身上。
長公主畢竟為人母,自己的孩子受了那樣的苦楚,她當然無法忍耐。
要說起來,二人之間還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誤會而已。
偏偏這個誤會是蘇沐雲造成的,眼下段輕言也找不到證據把她怎麼樣。
周嬤嬤這樣說也有責怪段輕言的意思,若非她對小郡主動手,長公主也不會氣成這個樣子。
到頭來反而還得求段輕言為其醫治,實在可恨。
長公主的病並不難治,段輕言慢悠悠的撤了手。
“按照哀家的方子服用,三日即可解決。”
就這麼簡單?!
長公主懵了,旁邊的楚懷瑾卻神色大喜,不住道謝。
他只要長公主能夠平安就好,別的她也不強求。
段輕言已經去開方子了。
過了最猛烈的那陣疼痛,長公主渾身輕鬆,死死地盯著段輕言,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
恥辱,真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