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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節 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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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容的聲音聽起來如同寒冰。她捲起衣袖,露出潔白滑膩的胳膊,在空中伸展五指,做了個狠狠抓捏的動作,惡狠狠地衝著楊文嘉怒聲咆哮:區區煉氣第一層的廢物,像你這種貨色,當年我在山上的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

這絕非虛言。

青靈宗後山有大量野獸,其中較為強悍的部分,實力差不多也就等同於一至三階煉氣士。楊秋容用這種作為比喻,倒也合乎情理。畢竟,在楊家姐弟看來,楊文嘉根本不能算作是人類,頂多也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楊秋容畢竟是自幼就在山門生活,對於俗世間的禮節道德,自然也就沒有楊天鴻理解的那麼深刻。她向來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雖說同樣處於煉氣修為,卻也遠遠強於楊文嘉。當下,楊秋容嬌聲呵斥著,五指勾起成爪,朝著楊文嘉臉上狠狠抓去。

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楊秋容是真正動了殺心,都知道在這種時候逃命要緊。

楊文嘉反應很快,楊秋容剛剛伸出手臂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情況不妙,立刻轉身逃跑。只不過,楊秋容畢竟是第七階段煉氣士,足以對楊文嘉形成碾壓。尖利的指甲從背面抓住了楊文嘉的臉,劃破皮膚,深深陷進了肉裡。楊文嘉口中爆發出淒厲慘叫,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卻發現右邊面頰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傷口,鮮血淋漓。雖然無法看到傷口深淺,卻使他感到極為恐懼,不要命的連聲嚎起來。

這一切變故實在太快,修士之間的戰鬥,往往也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徐氏和十二名舞姬分別站在大廳兩端。從不同角度親眼目睹了整個事情經過。林冰嵐終究年齡略大些,被舞姬們當做核心,緊緊簇擁著,臉上全是驚恐畏懼的神情,看著楊文嘉來回踉蹌了幾步,歪著身子躺在椅子上。雙手捧著全是血肉面孔連聲慘嚎,自己也被嚇得瑟瑟發抖。

徐氏終究是過來人,如此慘狀雖說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卻也不會像舞姬們那般膽戰心驚。她雙眼發直,呆站了片刻。突然,口中爆發出刺耳無比的嚎叫聲,不顧一切撲倒楊文嘉身上,對著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侍女連聲暴吼:快去請大夫,快去啊

侍女慌慌張張跑出了大廳。徐氏一邊摟住滿臉是血痛苦哀嚎的兒子,一邊轉過身,用兇狠異常的雙眼盯住楊氏姐弟。

賤婢,你怎敢如此

徐氏充滿怨毒地說:竟然對你親弟弟下如此重的狠手。難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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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佑是楊文嘉的入門師傅,徐氏那段時間多少也從沈長佑口中知曉了部分修煉世界的事情。雖然沈長佑隱沒了天地規則四個字,徐氏卻明白,天打雷劈對於修士的確有著限制效果。而且。還是修士最為懼怕的危險。

楊天鴻淡淡地說:若是要天打雷劈,首先劈的也是你兒子。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無法無天。隨便看上什麼東西就硬要說成是你的那你怎麼不看中大楚皇位怎麼不說陛下的龍椅也是你的東西

徐氏臉色不禁一陣發白。

她很想指著楊氏姐弟的鼻子破口大罵一番,卻發現自己在整件事情上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強硬依據。說起來也是丟人,明明是人家買了舞姬,自己兒子卻偏偏強行索要。若非自己對楊文嘉驕縱慣了,如何會鬧出這種事情

可不管怎麼樣,現在臉被抓花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看著冷眼相對的楊氏姐弟,徐氏只覺得一陣無力。

楊府,是一座很大的空宅。

丈夫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戰死,當時還以為能夠順理成章佔據整個楊府,繼承毅勇候的爵位。沒想到一切都化為泡影。現在,人家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個繼母放在眼裡,呆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徐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了內府。她整個人渾渾噩噩,彷彿失去了生機。就連躺在床上,臉上敷過傷藥的楊文嘉連聲哀嚎,也不能讓她產生絲毫動力。

大夫已經送走。楊文嘉傷得不重,最多也就是臉皮被劃破,出了點血,被楊秋容扣掉少許肉絲,卻沒有傷及筋骨。當然,若是恢復得不好,日後必定會破相。

天已經黑了,房間裡點上了蠟燭和油燈。看著對面紅色燈罩裡透出來的光線,徐氏臉上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慘笑。

現在想想,過去的那些年,彷彿一場夢。

哪個女人會是天生的惡毒心腸

哪個女人不會刻意袒護自己的親生兒子

驃騎將軍楊靖的死,是誰也沒有料到的意外。雖說徐氏並不喜歡這樁家族安排的親事,卻也無法反對,只能默默接受事實。總想著嫁了也就嫁了,只要那個男人好好對待自己,也算是沒有虛度此生。誰料想他居然在北邊戰死,留下一大堆事情給自己處理天見可憐,那個時候,自己也才二十來歲的年齡,正是青春美貌,卻不得不做了寡婦。

都說夫死從子,可是自己這兩個兒子實在不讓人省心。徐氏真的很嫉妒楊天鴻,若是自己兒子能有他的一半能力,自己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躺在床上的楊文嘉臉上蒙著藥布,透出一股刺鼻的藥膏味。這個時代已經有了輕度麻藥,配合烈酒服用效果還算可以。一碗酒喝下去,楊文嘉已經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嘴裡仍然還是不停地叫嚷:那些女子是我的,統統都是我的她們都是我的。

徐氏嘆了口氣,起身離開,走了出去。

這一刻,她真正覺得自己兒子是個無法挽救的廢物。

可即便是廢物,他也是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楊秋容這個小婊子來教訓。

還有你楊天鴻。竟然當著我的面教訓文嘉,你當你自己是什麼東西

仰望著天邊那一輪皎潔明月,徐氏百感交集,眼睛裡不由自主流下兩行淚水。只是,被淚水覆蓋住的眼睛深處,深黑色的眸子。釋放出兇狠怨毒的目光。

舞姬們很快明白了楊天鴻之所以問她們是否會洗衣煮飯的真正原因。

那絕對不是隨心一問,而是真正落在了實處。

看著舞姬們手忙腳亂在廚房裡來回,看著她們在院子裡晾曬洗乾淨的衣裳,楊秋容覺得自己大腦實在不夠用,偷偷跑到楊天鴻身邊,湊近耳朵低聲問道:小弟,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難道,你真的只是買這些女人回來洗衣做飯

楊天鴻合攏手上的歸元宗制器密卷,認真地說:怎麼。不可以嗎

楊秋容很是驚訝:可是當然是可以。可是,你不覺得這有些浪費嗎她們可是舞姬,是從小就接受訓練的舞姬。她們都很漂亮,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我原本還覺得,你是對女人動了心思,現在卻看不透你的想法。如果你真是喜歡她們,就不該讓她們做這些粗活。要知道,侍女和舞姬根本就是兩種概念。

楊天鴻笑了笑。也不解釋,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林冰嵐覺得在楊府外院過得很是快活。雖然在這裡只呆了半個月。卻真正讓她感覺到幸福。

這裡沒有人打罵自己,也沒人用輕蔑鄙夷的眼神看待自己和其他姐妹。無論府裡的管事楊大海,還是其餘的老兵家屬,對待舞姬們都很和善。小孩子們也願意跟這些年輕貌美的舞姬一起玩耍。至於洗衣做飯林冰嵐並不覺得有什麼辛苦。當年在奴隸販子手裡接受訓練的時候,就有類似的對應課程。教養嬤嬤說過:想要牢牢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首先抓住他的胃。

舞姬們有著高超手藝。做出來的飯菜雖然都是異域風味,卻也味道不錯。做了幾頓串烤羊肉和手抓飯,楊大海很喜歡吃,其他人也交口稱讚。

舞姬們對楊府外院的規矩覺得很是新奇。在這裡,僕人可以和主人一同上桌。吃飯也沒有前後順序。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只能等待男人們吃完飯後,才能上桌去吃那些殘羹剩飯。這裡與外面完全不同,雖然規矩變化讓舞姬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看得出來,楊天鴻是真正把她們當做人來看待,而不是能夠買賣的貨物,或者隨時扔掉殺死的牲口。

對於主人何時能夠臨幸自己,這問題舞姬們私下交流過很多次。

毫無疑問,楊天鴻是迄今為止舞姬們遇到最為英俊的主人。男人喜歡美女,美女也喜歡俊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陪主人睡覺這種在以前看來普通平常的事情,舞姬們卻覺得很是羞澀。當然,這並非刻意的抗拒,只是舞姬們覺得楊天鴻不是普通人,更像與自己有著親密關聯,對自己呵護照顧的丈夫。

是的,林冰嵐也是在腦子裡想了很久,才不由自主冒出了丈夫這個詞。

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這種事情發生在奴隸身上,根本就是不可想象。奴隸陪床很正常,可是奴隸想要成為女主人,就肯定是腦子出了問題。然而事情就是如此奇怪,不僅僅是林冰嵐,所有舞姬們都有著差不多的想法。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把楊天鴻當做了最值得信賴,也是必須為之依靠的人。

要知道,從玉錦閣被買下,到進入楊府外院,前後也就是半個月時間。人類的思維想法會變得如此奇怪,只能說環境和際遇導致的結果。

楊天鴻很忙。

白天要按時到國子監藏書閣溫書,下學以後,還要到玄火軍駐地視察。每天回到楊府外院,差不多已經是掌燈時分。

舞姬們今天顯得很是熱情。她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誰也沒有離開,靜靜圍站在四周,含情脈脈注視著坐在在餐桌前吃飯的楊天鴻。

大蒜烤羊腿的味道很香,麵包烘烤得恰是好處,蘑菇奶油濃湯非常地道,肉腸則是前幾天就已經做好。現在拿出來擺在桌上,用刀子切開,味道是略鹹了點兒,口感卻很不錯。

楊天鴻吃得很開心,非常滿足。吃慣了中餐,偶爾換換西式口味。也是一種享受。

菜弄得太多了些。楊秋容今天下學就跟著徐彪外出,說過了不回來吃飯。自己獨自享用這麼多的美食,感覺很是浪費。

楊天鴻環顧四周,招呼著站在旁邊的舞姬們:愣著幹什麼坐下來一起吃啊

林冰嵐俯低身子,溫柔地問:主人,您還需要點兒別的什麼嗎

她今天換上了一套具有西海風格的新衣。這種無袖款式的女裝,在大楚絕對屬於異域風情。雞心領口開得很低,稍微低頭,就能看見豐滿膨脹的胸部。衣服質地很薄。緊貼著皮膚,透明感十足。下面的長裙是肚皮舞娘專用版本,隔著紗織布料可以看見一雙長腿,把女性曼妙的身體曲線顯露無疑。

不僅是林冰嵐,十二名舞姬都是相同的裝扮。她們精心描畫過容顏,用香料燻過身體。站在旁邊,楊天鴻鼻孔裡聞到淡淡的香氣,從根本上勾起了他身為男人的最基礎生理反應。

楊天鴻不是傻瓜。就算他是傻瓜。也能明白這些舞姬的真正用心。

大意了

剛回來的時候,肚子實在餓得慌。只顧著埋頭吃飯,卻沒有注意到舞姬們的變化。也難怪,楊府外院就是自己的家,誰會在家裡注意這些細節畢竟,從買下這些舞姬,楊天鴻就從未對她們其中任何一人產生過另類心思。老天作證。我楊天鴻真的只是看中了她們身具靈根啊

林冰嵐已經坐上楊天鴻的大腿。她含情脈脈注視著這個有些慌亂的男人,彷彿一條腰身柔軟的美女蛇,死死纏繞在楊天鴻身上。

楊天鴻有些慌張:你,你想幹什麼

被女人強行摟抱,與自己主動抱住一個女人。區別真的很大。當然,成就感絕對少不了。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渴求和緊張。

其餘的舞姬也圍了上來,楊天鴻感到有很多隻手在自己身上來回撫摸。從上到下,從下至上,每一個角落都遍佈了女性身體。她們就像是浴缸裡的水,把自己全部淹沒其中。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反抗。當然,僅限於男人。

楊天鴻被舞姬們抬進了臥室。

他不重,這些舞姬並非嬌弱無力之輩。常年練習舞蹈的女子,身體柔韌度和負重度都很不錯。雖說看上去嬌弱可憐,可是她們的力量集中起來,就算是扛起一頭犍牛,也輕鬆自如。

無數嘴唇親吻著楊天鴻的身體,他覺得心猿意馬,儘管覺得不妥,卻不願意拒絕。

若是真的拒絕了,只能說明自己生理方面有問題。

迷迷糊糊之中,他不禁想起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笑話:某男和某女外出,同宿酒店一個房間。某女為了防止意外,就在床鋪中間劃了一條線,警告某男:若是今天晚上你越過這條線,你就是禽獸。某男大駭,整晚蜷縮著身子獨睡。第二天起來,某男高高興興對著某女打招呼,卻見某女幽怨無比地說:原來,你真的是連禽獸都不如。

林冰嵐的嘴唇很軟,很潮溼。親吻在自己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美妙。

楊天鴻睜開雙眼,用很是複雜的目光看著簇擁在面前的舞姬們,認真地問:你們可以不用這樣做的。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我會給你們自由。

聞言,林冰嵐大驚失色,舞姬們也楚楚可憐連聲發問:主人,您不要我們了嗎

楊天鴻搖搖頭:當然不是。

林冰嵐問:那主人您為什麼要拒絕我們難道,我們的表現不能讓您滿意嗎

被一堆美女簇擁著,楊天鴻只覺得身體有一股火焰在燃燒,就連說話也覺得艱難:也不是。我我只是想要給你們給你們正常人的生活。你們都很優秀,你們之前也吃了太多了苦。你們應該比現在過得更好。

一番話,說得眾舞姬當場哭了起來。

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用如此莊重的口吻對她們說話。奴隸永遠都期盼著能夠遇到善良的主人,可是真正遇到的時候,卻又擔心著主人就此拋棄自己。雖然能夠得到自由,卻總覺得失去了很多。

林冰嵐擦去眼角的淚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衝動,主動趴在楊天鴻身上,痴痴地說:主人你不用這樣。我們永遠都是你的,你也永遠不能離開我們。

楊天鴻溫和地撫摸著她的身體,很有些無可奈何:你這麼壓著我,我怎麼離開

說著,他環視四周:還有你們,這麼多人圍住我一個,我逃得了嗎

一席話,把舞姬們說得笑了起來。

動作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尺度也變得越來越大。

楊天鴻連忙揮手放出禁制法術,將整個臥室所有動靜封鎖得嚴嚴實實。

也知道究竟是誰吹滅了蠟燭。

黑暗中,有無限的可能,無限的想象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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