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姑父一時被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這種事情借條自然就是唯一證據，沒了借條，他哪裡拿的出像話的證據？
“是你，是你，你燒掉了借條……”姑父氣急敗壞，“你這個狗雜 種……”
“放肆，你怎麼說話的！”周父突然暴起，怒視姑父，姑父這話使他勃然大怒。
姑父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剛剛還在唯唯諾諾討好著自己的中年男人會發這麼大的火，不過他也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爸，這事我來處理，你不用操心。”周恆一向父親微笑道。
周父愣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雖然他現在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現在並不是提問的時候。
向父母點了點頭，周恆一獲得了短暫的信任之後，又轉過身來。
“姑父，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倒是說說，借條在哪？我什麼時候燒掉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燒掉了借條？”
“怎麼，你不認賬？這……這灰還在地上呢，我剛才拿出來給你看，他突然就著火了。”姑父咬牙切齒。“是你……一定是你點著的……”
“噢？是我點的嗎？我身上連點火的東西都沒有……姑父你這話有意思。明明在場的人只有你一個抽菸，你手上那張紙是你自己點的吧？是什麼借條嗎？”周恆一調笑道。
“你……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妖法……”姑父被周恆一氣得不行，口不擇言。
“好啊，是我使了妖法，你去報警啊，這話你去跟警察說，你就說有人用妖法燒掉了你的借條，看看警察信不信？”周恆一繼續說著，臉上帶著玩味的笑。
“你……MD，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姑父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周恆一，暴跳如雷，站起身來就要打周恆一。
周父周母嚇了一跳，自己這個姐夫是個渾人他們是知道的。可自己的兒子是個讀書人，打起來這可怎麼好。
“我勸你老實一點。”周恆一一手抓住了姑父揚起的拳頭，冷笑道。“畢竟打起來，我也難說是什麼後果。”
姑父臉色一變，這個侄子的威脅是什麼意思？他試著抽手出來，想要繼續打下去，可是卻覺得自己的手彷彿被一隻鐵鉗夾死了一般，任他如何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大家都是親戚，能好好說話，我就不希望動手。”周恆一陰惻惻的說道，手上稍稍用力，而後鬆開了姑父的手臂。
姑父終於變了顏色，現在借條沒了，法律上已經完全說不通。來狠的，他又好像根本打不過眼前的這個侄子。
“哎呀，你們做人怎麼昧著良心啊，我的這三十萬是我的全部家產啊，你們怎麼連親戚的錢也貪啊……”無計可施，姑父乾脆往地上一躺，像一個潑婦一樣在地上又滾又鬧。
“打人了啊，打人了啊。這一家昧了良心指使自己兒子打姐夫了啊，各位街坊鄰居誰來說個公道話啊……”
見到姐夫如此，周父臉色一黑，臉上有些掛不住，同時也覺得揚眉吐氣，方才還不可一世的姐夫現在被整成這個鬼樣子，著實令他舒暢了很多。
不過他是誠信的人，哪怕沒了借條，他也沒打算賴賬。他正要說話，卻沒想到兒子也突然開口了。
“起來吧，說得好像我家像你一樣不講誠信似的。”周恆一冷笑，“這錢，我來還。”
聽到錢有了著落，姑父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說道，“你說的，你說的，三十三萬，一份都不能少，拿來。”
不過他的手卻是向周父伸了過去，這麼一折騰，他根本不再相信周恆一有能力還錢。
“我說了我來還，你的手伸向我爸幹嘛？”周恆一道。
“你？你有什麼錢？你拿張假支票就想騙我？我不管，今天必須是你爸還錢！”姑父不依不饒，一番折騰已經令他疑神疑鬼。
周父聽了這話，咬了咬牙，他也覺得兒子確實確實弄到一百萬實在太難，他眉頭一擰，站起身來，“好，我還。我今天就是砸鍋賣鐵！把門店賣了，我也還給你！”
兒子已經給自己出了一口氣了，可不能再把擔子推到兒子身上，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爸，我說了我來還，沒事。”周恆一想父親笑道。“你不要操心。”
周父猶豫一下，雖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卻點了點頭。兒子的眼神打動了他，他選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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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你還得起嗎？你拿什麼還，拿你那張假支票？”姑父對周恆一沒有好臉色，他剛剛才被周恆一給整了一頓，心裡正恨著呢。
更令他生氣的是，自己明明知道是周恆一干的，卻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只能乾瞪眼，吃一個啞巴虧。
“怎麼，你不信這是真的支票？”周恆一反問道。
“鬼才會信你，你大學都沒畢業，怎麼可能會有一百萬的支票，我剛剛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信你。”姑父恨恨的說，顯然他已經把周恆一記恨上了。
“噢？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你的支票是真的，那我那三十萬就不要了。”姑父對周恆一手中支票的真實性一百個不相信。
“好，你說的。”周恆一咧嘴一笑，揚了揚手機，他已經把這句話錄音了。“我現在就去銀行把這一百萬提現，你大可跟著來。”
姑父臉色再變，不過還是冷哼一聲，“哼，我到要看看你強撐到幾時。”
周父與周母對視一眼，也跟著周恆一出門，往不遠處的銀行走去。
銀行離周家不是很遠，兩分鍾的路程就到。
周恆一拿著支票走向櫃檯，直言說要提現。
櫃檯的業務員接過支票，臉色變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過這種用支票的客戶了。
“你可看好了，這小子應該用的是假支票，你們趕緊報警把他抓起來。”在周恆一與業務員對話的時候，姑父還在一旁瞎嚷嚷，頓時惹來了周圍一圈人的指指點點。
業務員聽到這句話，也是震驚至極，不過他卻不動聲色：“先生，你這種情況，我要先去請示經理，請稍等。”
周恆一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你也趕緊準備一下取錢吧。等下你先把錢給我，然後陪著你兒子到監獄去，正好。”就算是在等待，姑父仍舊口中胡言亂語，依然不相信周恆一的是真支票。
周父與周母都陰沉著臉，不同他說話。
十餘分鍾過去，又有一個銀行職員過來，聲稱經理有請，將周恆一幾人請到了一個招待室裡。
“是他用假支票，這事和我沒關。”哪怕見到了經理，姑父依舊大聲嚷嚷。
經理看了他一眼，而後投來看神經病的眼光。而後走上前來，握住了周恆一的手：“周先生您好，我們已經核實過了，您這張確實是真支票……”
“怎麼可能……這……”姑父頓然怔住，臉上寫滿著不信。
“你剛剛說過什麼來著？”周恆一笑的極為燦爛，摸出了手機，放出了那句錄音。
“如果你的支票是真的，那我那三十萬就不要了。”
聲音迴盪在招待室，很久，很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