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裴旻醒過來時,便聽到院子裡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當下也是好奇的把糊著油紙的窗戶戳出一個洞,而後睜大眼睛,朝著院子裡看去。
二長老?
裴旻再定睛一看,只見二長老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裡不知道在幹什麼,當下也是忙走出門去,正看到那只一身狼狽的獅子。
“二長老,您又在幹什麼?”
沒了外人,裴旻自然也不用再繼續裝下去了,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正想說什麼,卻突然想起了昨日跟李白的約定,當下也是穿上外袍,朝著門外飛去。
二長老還沒反應過來,裴旻的身影早已經又一次消失了。
茶館。
李白和武如意面對面坐著,正商量著什麼。
昨日聽武如意說有強者時,李白便想著把這強者收入麾下,日後也好面對在暗處的敵人,可他沒想到,這人竟是裴旻。
如今他和裴旻見面也不過短短一天,若是貿然說要帶裴旻一同離開,先不說裴旻會不會同意,單單是武如意這關,便不好過。
這世上,無條件相信他的,除了父母,恐怕只有杜少陵了吧。
李白突然又想起來遠在襄陽城的杜少陵,不知他如今的劍道到了什麼等級了。
杜少陵的身子慢慢恢復以後,便可以修習劍道了,李白相信,白虎的命定之人,實力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這般想著,武如意早已經又開口問道:“不知公子接下來打算如何?”
李白思索半晌,終於還是猶豫著開口,道:“聽聞北域的極寒之地有雪山冰蓮,那冰蓮可是個好東西,我想著少陵應該用得著。”
武如意也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像是陷入了沉思。
李白知曉她想起來了遠在長安城的李雉奴,當下也是沒打斷她,只是靜靜的坐著,等她開口。
果真,武如意不久後便開口,但問出來的話,卻讓李白始料未及。
“公子不打算去招攬那位裴先生嗎?”
裴旻?
李白先是愣了愣,而後迅速反應了過來,看向武如意,頗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為何要招攬他?”
聞言,武如意又開口分析道:“之前公子離開之前,長安城便亂的很,如今公子離開這麼久了,如意有感覺,南域必定會大亂。”
武如意的話,李白還是相信的,所以他當下也是點了點頭,開口道:“今日我們便去裴家見見裴家家主。”
“小兄弟,你見家主做什麼?”
裴旻剛走進茶館,便聽到了李白和武如意的對話,當下也是好奇不已,直勾勾的盯著李白,看的李白心裡有些發毛。
所以,他當下也也是乾咳一聲,嚴肅的看著裴旻,問道:“不知裴先生可有離開北域的打算?”
離開北域?
裴旻思索了幾秒鐘,便爽快的點了頭。
“裴某在這北域待了十幾年,出去見見世面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白正欲再開口,只聽樓下一陣嘈雜聲,緊接著,便聽到一聲囂張的聲音。
“聽說昨日在武場帶走一頭獅子的那小子在這裡?”
茶館老闆本就是文人,也沒去什麼武場,自然不知道他嘴裡帶走獅子的人究竟姓甚名誰,更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
眼看著樓下的桌子要被那青年帶來的侍衛砸了,李白忙示意身邊的武如意去吸引那男子的注意力,武如意會意,而後,便使起輕功,直直的從二樓的欄杆翻了下去。
武如意今日換了一身不甚張揚的白衣,上面繡著雲紋,臉上帶著一襲面紗,再加上頭上素淡的裝飾,彷彿九天的仙女,一時間讓那群人看呆了眼。
武如意揭下面紗,更是惹的在場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為首的青年搓了搓手,乾笑了兩聲,看著武如意,眸中滿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青年平日裡顯然也是任性慣了,當下一隻鹹豬手便朝著武如意的臉摸去,李白見狀,忙提著劍衝了過去,擋在武如意和那青年面前。
那青年看到李白的面孔不甚熟悉,當下也是囂張的開口道:“你是什麼人?你可知道,我是這濰水城的少城主?”
見李白不說話,青年又是冷笑一聲,繼續道:“若是你還想在這濰水城混下去,勸你別多管閒事。”
見那青年一臉蠻不講理的痞子樣,李白也是邪笑一聲,一把把武如意攬到懷裡,道:“今天這事,小爺我還就管定了。”
說完,李白放開武如意,朝著茶館外飛去。
那少城主見狀,以為李白要跑,當下也是氣急敗壞的想去追李白,卻見李白在茶館外幾步停下了腳步,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今日既是要多管閒事,那就別怪本公子手下不留情了!”
那城主府的小公子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侍衛便朝著李白衝來,頓時,赤色的劍氣在空中瀰漫開來。
圍觀的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城主也未免太寵這小公子了吧!
連劍士級侍衛都有這麼多,可見這小公子究竟有多受寵了。
裴旻剛坐下身子,氣都沒喘勻,便見李白跟那群侍衛纏鬥在一起,當下也是心中一驚,騰的站起身來,準備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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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幕的場景,便讓他驚訝的張大了嘴。
只見李白抽出腰間的佩劍,緊接著,黃色的劍氣,瞬間晃花了在場人的眼。
竟然是大劍師!
面前的這少年不過十幾歲的模樣,竟然已經超越了在場的許多人,若是日後……
當下,那群人心中便打起了主意。
那城主府的小公子見狀,很恨的跺了跺腳,朝著城主府的方向飛去。
李白知道這小公子要去找他父親,當下也是心中暗笑,而後不慌不忙的走進茶館,無視裴旻驚羨的目光,淡定的拉了個椅子坐下。
“小兄弟,你不走嗎?”
良久,裴旻才回過神來,他想起方才那城主府的小公子,心中又是一陣擔心。
畢竟城主老來得子,對那小公子可是寵得很,如今李白傷了那小公子的面子,城主定不會善罷甘休。
“走?為什麼要走?”
李白淡定的抿了口茶水,把玩著手裡的一塊成色良好的暖玉,道:“他要來便來,我怕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