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大生意
“你來了，洛克。”二殿下很忙，只是衝著進殿的洛裡斯特打了個招呼，他的面前擺著厚厚一疊的檔案，看一張思索一會然後開始在檔案上面寫著什麼。
“陛下午安。”洛裡斯特行了個覲見禮，順便瞄了一下。他的眼神很好，能清晰的看見二殿下手裡拿的都是個人和家族資料，心裡明白，這肯定是那些追隨中部四位大公的領地貴族，二殿下正在決定對他們的處置。
二殿下似乎沒注意到洛裡斯特的行禮問好，眼神一直盯在手裡拿的檔案上面。洛裡斯特也不為意，自顧自的直起身子，開始好奇的打量二殿下在漢斯城所居住的這所宮殿。
這也是前克里森帝國時代有名的十大宮殿之一，墨丘比宮。丘比在蓋林特亞大陸民間神話中是一種精靈，只有拇指般大小，這種叫丘比的小精靈會給它們喜歡的人類帶來好運和幸福。傳說丘比中有一種喜歡用黑色花瓣做衣裳的黑髮小精靈，他們被稱為墨丘比，最喜歡的就是勇敢善戰的勇士。如果哪個戰士能幸運的得到墨丘比的青睞，就會被墨丘比賜予勇氣和耐力，在戰場上就能所向無敵。
漢德拉家族的一位先輩就是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勇士，身經百戰而毫髮無傷。人們都傳說他是獲得墨丘比賜於祝福的勇士，而這位漢德拉家族的先輩也沒辜負人們對他的猜測和敬仰，在年老時用畢生繳獲的財物請人建造了這座墨丘比宮。
這座著名的宮殿有個傳說，建造這座宮殿的能工巧匠們在整座宮殿的裝飾上雕塑了一千個形態各異的墨丘比形象隱藏在各種各樣的花紋和圖案中。如果有人能分辨出這一千個不同的墨丘比，就能象漢德拉家族的那位先輩一樣會獲得墨丘比賜予的祝福。
墨丘比宮一向都是漢德拉大公家族的居所，只是現在變成二殿下的下榻之地。洛裡斯特仰著頭檢視宮殿天頂四周的裝飾花邊，想從中數一數有多少個墨丘比的形狀……
“你在幹嗎？”不知什麼時候二殿下來到了洛裡斯特的身邊，也仰著頭看天頂，似是很好奇洛裡斯特在看什麼。
“墨丘比……”白費勁了，本來已經數到五十三個，結果被二殿下一打岔，洛裡斯特一下就搞不清楚那兩個糾纏在一起揮舞著短劍和盾牌正在戰鬥的墨丘比是不是已經數過，算了，不數了，估計單單這間偏殿裝飾中的墨丘比就有六十多個，數這玩意既費心思又費眼神……
二殿下啞然失笑：“你也信那個傳說？”
洛裡斯特搖了搖頭：“不，陛下，我只是好奇數著玩，事實上我認為這個傳說其實是個陷阱。”
“陷阱？”二殿下沒想到洛裡斯特會這麼回答：“為什麼這麼說？”
“陛下，我認為如果一個人能有這麼大的精力和毅力去尋找這一千個墨丘比，還不如把這份心勁放在自身的修煉上，時日一久鬥氣晉階上去自然就成為無敵的勇士。”
二殿下頷首：“你說得很有道理，其實漢德拉家族的案宗上就記載了這麼一件事，大約在七十年前，漢德拉家族中的一個族人發誓一定要找到這一千個墨丘比圖案，得到墨丘比的祝福。可惜的是他花了三十多年，翻遍了整個宮殿的各個角落，最終能找到的墨丘比雕塑卻只有九百九十七個，還有三個他怎麼都尋找不到。最後他發瘋了，整天在宮殿中翻來覆去的尋找，嘴裡念著在哪裡呢在哪裡呢，直到他有天晚上失足落水為止……”
洛裡斯特嘆氣：“這真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是啊，所以漢德拉家族從那時起就不再讓家族中人去尋找什麼一千個墨丘比了。”二殿下又抬頭看了看天頂裝飾花紋中的墨丘比雕塑：“就如同你所說，如果把這三十多年的精力都用在鬥氣修煉上，那麼他再怎麼資質平凡至少也能晉升上黃金階，無論是對他個人還是家族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了。”
洛裡斯特笑了笑，不再言語。二殿下這時的表現有些奇怪，似乎把一個多月前洛裡斯特拒絕服從他的命令不願率軍進攻漢德拉公國防線的芥蒂給拋在了腦後，待他依然如往常一拌的熱情，混忘了那會他恨不得把洛裡斯特給撕碎了生吞活咽下去。
“好了，廢話不說了，你是來拿獎賞的吧，我已經給你寫好了。真舍不得你告別離開回家族領地去。”二殿下轉身返回桌邊，拿了一張獸皮紙交給洛裡斯特。
這就是那張免稅證明了，無論是花邊還是上面的國王印鑑，都說明二殿下並沒糊弄洛裡斯特的打算，早早的做好了準備。只是洛裡斯特掠過上面的日期時不由的愣了一下：“陛下，你是否寫錯了年限？”
說好的是三年免稅期，不過這證明上三年被改成了五年。奇怪，莫非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二殿下什麼時候這麼大方起來了？洛裡斯特心裡更願意相信是二殿下忙昏了頭出現了筆誤。
二殿下隨意的擺了擺手：“沒錯，這是你應得的。洛克，說真的，這次征伐中部四公國多虧了你幫忙，所以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傷亡這麼少就獲得了勝利，誰也沒有你立下的戰功大。雖然前段日子我們發生了爭執，但那是因為對戰局有不同的看法。事實證明你是對的，做為國王，我必須賞罰分明，不能因為你頂撞了我就對你的功勳視而不見。我認為你所要的獎賞不足以酬謝你在這場戰爭中所做的貢獻，所以我這才決定把你們家族的免稅年限從三年改成五年。”
洛裡斯特鞠躬：“感謝您的厚愛，陛下。”
“客氣話就不用說了。我不過是在盡我的努力做一個處世公正賞罰分明的國王……”
“可是陛下，你對沙欣公爵的處置未免有失公平了吧？”洛裡斯特馬上蹬鼻子上眼了。
“呃……”二殿下被洛裡斯特的問話給頂了一下，雖然有些難堪可還是保持著風度笑著搖了搖頭：“沙欣公爵向你抱怨了吧，一定是這樣的，誰叫你們北地四家同氣連枝呢，他向你抱怨是應該的。只是洛克你想想，我已經給了他兩個選擇，他一個都不要，這能怪我嗎？我說的都做到了，利瑪德省和梅山省都是礦產資源大省，比他現在的伯爵領收益要大的多，只要安心開發一二十年就能獲得大批的財政收益，可他都放棄了，那我也沒辦法……”
“陛下，你也知道利瑪德省和梅山省的現狀，沙欣公爵當然不會要這樣的省份做家族領地。他本來就不善長經營開發領地這樣的事務，要等個一二十年才能有所收益他怎麼能受得了？”
“哈哈，可這能怪我嗎？”二殿下大笑了起來：“是誰把梅山省和利瑪德省幾乎糟蹋成一片白地？難道是我的命令嗎？你自己想想，沙欣公爵想要克里比亞省，可他在這場戰爭中立下了多少功勳？他已經晉升為王國的公爵還不滿足嗎？我就算把克里比亞省給他，他也能問心無愧的接受下來嗎？”
洛裡斯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二殿下說得沒錯，沙欣公爵在這場戰爭中表現的並不怎麼樣，的確是打醬油路人甲的角色。雖然緊跟著洛裡斯特的步伐，可卻沒立下什麼傑出的戰場功勳。二殿下用這個藉口發難洛裡斯特也無話可說。
“好吧，陛下，你說的對，沙欣公爵的確不該痴心妄想。那我就先告辭了。”洛裡斯特覺得事情辦完自己也該走了。
“等下，洛克，我還有事要和你商議。”二殿下連忙挽留。
“恩？”洛裡斯特心說，戲肉來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二殿下怎麼會那麼好心的多給了自己兩年的免稅期，敢情在這裡打埋伏等著自己啊，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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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陛下，您還有什麼吩咐？”洛裡斯特問。
“哦，洛克，是這樣的，這一個多月聽說你都在河對面的魔原捕獵魔獸？”
“是的，陛下。因為您去巡視了，我不想呆在漢斯城無事可做，所以就帶著家族武裝前往魔原進行日常訓練，以免驚擾了漢斯城的城民。另外順便獵殺些魔獸給部隊補充些肉食。”洛裡斯特回答。
“呵呵，洛克，我沒責怪你。我只是想問問你獵殺的那些魔獸皮毛還在嗎？”二殿下問道。
“當然在。”洛裡斯特有些納悶的回答：“陛下您想要魔獸的皮毛？正好這次我弄了幾頭比較珍貴的魔獸皮毛，轉頭我就叫人給您送來。”
“我可以付錢。”
“不用，就十幾頭魔獸的皮毛，就當我送給陛下的禮物。”洛裡斯特很大方的說，
“不是，洛克，我是想要你在魔原獵殺的那些魔獸的所有皮毛，我可以出錢向你買。”二殿下說。
“所有魔獸的皮毛？”洛裡斯特一下就目瞪口呆，你買的起嗎？除了去年底運回家族領地一些比較珍貴的皮毛外，剩下的連同上個月自己率領家族武裝在魔原新獵殺的那些魔獸的皮毛，加起來價值都近一百多萬金福德了。隨即洛裡斯特回過神來，二殿下現在還真不缺錢，除了中部三位大公繳納的每人一百五十萬金福德的奉獻金，另外還從前法克爾大公的大營裡繳獲了沒被帶走的近百萬金福德……
恩，還有那些追隨四位大公的領地貴族自發向二殿下上繳贖罪用的貢獻金，現在的二殿下可是大款啊！洛裡斯特熱烈的看著二殿下，彷彿眼前站著的是一個黃金堆成的人像。
不過二殿下想要這麼多的魔獸皮毛做什麼？這是洛裡斯特腦海中僅有的一絲清明，莫非他也想組建訓練一支能在冬季外出行動的部隊或是軍團？洛裡斯特馬上就明悟了二殿下向自己購買魔獸皮毛的用意。管他呢，先做買賣再說，不宰白不宰，錯過這個機會就後悔莫及了，真當冬季訓練是那麼容易的嗎，真以為每個士兵套一身防寒保暖服就能在大風雪裡來去自如嗎？哼哼，你想得太簡單了……
“陛下，你真的要買所有的魔獸皮毛嗎？”洛裡斯特一下子就熱情起來，這刻二殿下彷彿成了他最要好的朋友一般。
二殿下矜持的點了點頭。
“好吧，現在大營裡儲存的魔獸皮毛估計價值一百四五十萬金福德，我給陛下打個折好了，就算一百二十萬金福德怎麼樣？另外我還有幾十頭珍貴魔獸的皮毛，也送給陛下好了。”
好嘛，剛才還只說送二殿下十幾頭珍貴魔獸的皮毛，現在一下子就全送出去了，只要二殿下願意掏錢購買所有的魔獸皮毛就行。
“等等，你說多少？價值一百四五十萬金福德？你有那麼多魔獸皮毛嗎？”二殿下有點發昏，他根本沒想到洛裡斯特擁有這麼多魔獸皮毛，這傢伙在魔原到底殺了多少魔獸啊！
二殿下準備組建一支小型軍團，起名就叫暴風雪突襲軍團。訓練使用滑雪板以便能在冬季風雪中進行突襲行動。當年他翻越雲斷山脈和大雪山時就有過深刻的經驗教訓，三萬多人出征到最後只剩下八千餘人隨他雪夜奔襲費得力加王城。所以他認為突襲部隊貴精不貴多，有個萬餘人馬就行了。可不願意象諾頓家族武裝那樣所有軍團士兵都要接受冬季訓練，那純粹是浪費金幣。
洛裡斯特率領飛虎軍團去魔原圍獵魔獸的事二殿下去年底就知道，不過那時一是迷惑敵人二是為部隊提供肉食所以他也不怎麼在意。在二殿下的心裡他認為把家族武裝消耗在獵殺魔獸中是愚蠢的行為，根本不瞭解諾頓家族武裝原本就是魔獸殺手的出身。去年底洛裡斯特趕回家族領地時運走了大半比較珍貴的魔獸皮毛，在大營裡留下的基本是魔原荒狼盤角魔羚這些魔獸的皮毛，二殿下也是見識過的。
在心裡二殿下認為把洛裡斯特那些魔獸皮毛全部包下最多也就值個三四十萬金福德最多了，足夠用來給那個暴風雪突襲軍團製作防寒保暖服了，說不定還有的多。所以一開口就是全包，沒想到卻被洛裡斯特嚇了一跳。
“當然，陛下。我上個月也在魔原圍獵魔獸，都是剛剛獵殺的。陛下放心，我拿來的魔獸皮毛都是大致完好的，可不會拿那些支離破碎的爛皮來冒充好皮，我可以用諾頓家族的名義來擔保。不過我沒想到陛下現在也會做生意了，你肯定是想從我這裡低價買進等運回帝都再高價丟擲吧，一來一去陛下可賺大了……”洛裡斯特還在滔滔不絕的進行推銷。
“這個，這個……”二殿下這會有苦難言，他是真的忘了，可這會話已經說得太滿了轉不過來了。
“陛下，您不會是在拿我開玩笑吧……”洛裡斯特沉下了臉。
“沒有，沒有。身為國王自然說話算話，呆會我就派人去你大營裡驗收……”二殿下苦著臉應承下來。
“那好，陛下，我就先告辭了，我會在大營裡恭候你派的人來。”洛裡斯特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