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算帳和乞丐
“好無聊啊……”洛裡斯特說。
桌上杯盤狼藉，剛享用過一頓美味大餐的洛裡斯特懶洋洋的倚靠在牆上發著感嘆。
“日，你小子現在是個超級大富豪，別沒事就做無病呻*吟狀，噁心不噁心啊。”史胖子吐出嘴裡咬的牙籤，一臉的鄙視。
“呵，胖子，哥又怎麼噁心你啦，別忘了你剛吃的大餐是哥請的客買的單。都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你倒好，吃飽喝足就翻臉不認人了。”反正無聊，洛裡斯特也不介意和史胖子鬥鬥嘴。
“哥不是翻臉，哥是羨慕，是嫉妒，是恨啊！去年你小子還和我們一樣為了幾個金幣四處奔波拼死拼活的，可現在呢，你小子都買的起樓房了，五千多金幣啊，眼都不眨，說買就買下了。四十多個房間，每個月招租都可以有七八個金幣入帳，怎麼不叫我們紅眼啊！特爾曼，尤里，史迪夫，你們說是不是？”史胖子開始給自己拉同盟。
坐在旁邊一張桌子的幾位紛紛點頭應和，認為史胖子說的沒錯。
尤里很好奇的問道：“洛克，這幾個月你到底掙了多少錢啊？”
洛裡斯特想了想，搖搖頭：“我自己還真是沒數，不過七八千總是有的吧，埃爾問我有沒有興趣接下那幢樓房的時候我回家才發現自己已存了那麼多金元卷，放著也沒啥用就乾脆拿去買了那幢樓房。”
“還是我幫你算算吧。”一說起錢史胖子就來了勁：“三月和四月，你橫掃學院區二十七所學院，贏得了學院決鬥的勝利，死老頭把你叫到院長辦公室，以勝一所學院獎勵你一百金幣的名義，你進帳兩千七百金幣是不是？”
“日，你怎麼知道的？”洛裡斯特覺得牙疼，死老頭就是怕獎勵金額太大惹人眼紅才私下給的獎金，死胖子怎麼這麼清楚？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有這回事吧？”史胖子得意洋洋，一副什麼都知曉的欠揍模樣。
洛裡斯特點點頭。
“這是第一筆進帳，接下來的大頭是那些挑戰者。三月份是兩百四十人，四月份是三百六十人，五月份是六百八十人，六月份是七百人，上個月七月份是五百二十人，總共是兩千五百人。每個月底財務部都會給你結算，每個挑戰者你都有三個金幣的分成，光這個收入你就入帳七千五百枚金幣。加起來都一萬多了，所以這小子花那麼多錢買一幢樓房毫不心疼。”史胖子記得還真詳細。、
日，洛裡斯特突然想到，史胖子主管的學院執法處也從挑戰者的身上有一成的分潤，怪不得算的這麼清楚。
“還有，這個月已經進行了十八個對外挑戰日，雖然現在前來報名的挑戰者寥寥無幾，可學院還是決定湊滿三千個挑戰者就結束這次活動。後天早上還是對外挑戰日，加起來就是三百八十個挑戰者了，只要接下去再湊夠一百二十名挑戰者，洛克就是三千勝。所以他還有一千五百枚的金幣存在學院財務部。”
特爾曼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聽說如果洛克能連勝三千場的話，學院還會花一千多金幣為他塑造一尊真人大小的銅像豎立在學院中以做紀念，這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又怎麼樣？問題是這一千多金幣只是給小洛克塑像，又不是給他發獎金。有個屁用。照我說還不如把這一千多金幣當成獎金發給小洛克，然後讓小洛克沒事就站在學院裡扮銅像，這樣皆大歡喜多好。”史胖子一向對這些不能增加腰包厚度的面子工程深惡痛絕，因此對學院準備給洛裡斯特塑像的舉動大肆非議。
“滾蛋，你才沒事站學院裡扮銅像，哥又不是埃爾。”洛裡斯特笑罵道。他這麼一說大夥又想起埃爾跑女浴室扮石膏像的往事，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團。
史胖子繼續給洛裡斯特算帳：“小洛克最大的收入是來自埃爾他們開設的盤子，雖然還沒拿到手，現在也很少有人買洛克輸了，可盤子還得等學院結束活動才能結帳。不過上次我和埃爾盤了一下總帳，洛克這小子起碼還有兩萬多金幣的分成。日啊！想起這小子今後可以躺在金幣堆上睡覺我就受不了，哥在學院受苦受累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錢啊！”史胖子算著算著都快發狂了。
“喂喂喂，別說你胖你就喘啊，哥掙的錢可是哥在擂臺上打生打死掙來的，別忘了你這看熱鬧的也從哥身上掙了不少，一萬沒有幾千金幣可是夠的。說起來你們這些人也都是身家幾千金幣的小富翁了，買不起樓房還買不起一個小院子嗎？胖子你要想在金幣堆上睡覺的話也行啊，等哥下了擂臺你接著上。”洛裡斯特說。
“日，哥要有那能耐還輪的到你上擂臺嗎。”史胖子悻悻的說。
“沒能耐你就閉嘴，天天嫉妒這個羨慕那個說三道四的，有這個閒功夫還不如滾回去努力修煉，早點晉升黃金階才是正事。洛克兄弟能掙這麼多金幣那是靠他的本事，這幾個月在擂臺上經歷了多少風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換你們上去誰有把握說自己能挺過一天？黑鐵洛克，白銀無敵，現在可是我們莫倫特城響噹噹的一塊招牌。”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劈頭蓋臉的把史胖子給斥責了一頓。
“日，埃爾，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哥哥了……”史胖子大怒，跳了起來。
來的人正是埃爾，只見他斜著眼撇著嘴對史胖子不屑一顧：“怎麼，不服氣，要不我們去後院練練？”
“我日……”史胖子慫了，恨恨的坐下來舉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哥是文明人，不和你這混社團的一般見識。”
兩個月前埃爾的暗屬性鬥氣終於晉階到白銀三星，於是興高采烈的去找洛裡斯特比試，結果和原來的一樣，該趴下的還是得趴下。不過隨後埃爾在史胖子身上找回了平衡，誰叫史胖子在他和洛裡斯特比試的時候站在一旁胡說八道，結果引火燒身。
史胖子比埃爾早晉階了一年多，看洛裡斯特揍趴下埃爾這麼輕鬆，以為自己對付這只剛升階的菜鳥一定沒啥問題。誰知埃爾的暗屬性鬥氣比尋常屬性的鬥氣厲害的多，再加上埃爾自己瞎琢磨出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盜賊招數，史胖子被搞的灰頭土臉，上去三次丟臉三次。史胖子不服氣，接下來的一個月又陸續和埃爾私下比試了七次。對外公佈的比試結果是，史胖子提議以和為貴，埃爾不答應。
“給，都辦好了。”埃爾遞給洛裡斯特一個牛皮紙袋。這可是真正的牛皮做的紙袋，裡面是一份房契，一份管理費收據和一份納稅證書，還有幾張金元卷和幾枚金幣。
埃爾拿起桌上的一瓶黑梅果酒，拔開塞子也不用酒杯，直接嘴對瓶口“咕嚕咕嚕”就是幾大口：“房子主人的名字已改成了你的名字，管理費是千分之五，稅收是百分之十，以後就沒有別的什麼收費了。剩下的錢都在袋子裡，你數一下。”
洛裡斯特舉起酒杯：“謝了，埃爾。”
“不客氣，自己兄弟。”
這是洛裡斯特在莫倫特城為自己置辦的第一份房產，位於商業區附近玫瑰大道的一幢凹型樓房，哥特式四層尖頂閣樓，每層有十二間套房。原本是一個墨比亞公國伯爵的公館，可是三個月前那公國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那位伯爵急著變賣這幢樓房換取現金。
埃爾得到這訊息後想起洛裡斯特曾經說過想購買一幢樓房，便私下帶洛裡斯特去看過。洛裡斯特覺得不錯，便委託埃爾代他買下了這幢樓房。原本價值七千多金幣的樓房只花了五千四到手洛裡斯特很滿意，只是隨後需要到市政廳繳納的房產交易額百分之十的稅收和千分之五的管理費讓洛裡斯特肉痛不已。不過讓人安慰的是，只要繳納了這兩項費用，這幢樓房就真正的屬於洛裡斯特了，直到他去世為止都不用再為這幢樓房繳納什麼稅費了。
“你準備拿著樓房做什麼？”埃爾問道。
“交給勒多斯吧，他不是在弄一個專門提供勞力服務的會社嗎，我準備把樓房委託給他，讓他替我招租和管理，每個月給我一半的租金就行了。”洛裡斯特說。
“也好，這兩天我讓勒多斯找你籤個委託書和管理協議。”埃爾點點頭，表示很贊同洛裡斯特的想法。
“洛克叔叔，我還要一個大雞腿。”小女孩愛麗莎跑了過來搖著洛裡斯特的胳膊，她剛才和她哥哥施華德在紅鴉酒館的後院玩耍。
洛裡斯特的老鄉，白銀顛峰的中年傭兵博得芬格在洛裡斯特的家裡養了二個多月的傷才復原，期間兩人言談投契，結為了莫逆之交。而博得芬格的兩個子女，也深得洛裡斯特的喜愛。男孩施華德極其懂事，又很愛學習，勤奮刻苦。博得芬格有次見洛裡斯特在指點侍從雷迪練劍，便說等施華德過幾年覺醒了鬥氣便拜洛裡斯特為師學劍。
原本只是開玩笑一般的說說，誰知洛裡斯特很嚴肅的問他，剛才說的話是當真的嗎？博得芬格莫名其妙的點點頭，然後就見洛裡斯特把施華德叫了過來讓他衝自己磕了三個頭，又讓他向雷迪行一個大禮，於是施華德便身不由已的成了洛裡斯特的二徒弟，他的大師兄就是侍從雷迪。
至於小女兒愛麗莎，更是讓洛裡斯特寶貝，每次洛裡斯特看見她總會想起自己前世的小女兒，於是對愛麗莎特別寵愛，有求必應。甚至還特意找了工匠把小閣樓改成了兄妹兩人的小臥室，讓愛麗莎和施華德興奮不已。鬧得博得芬格都吃了醋，自己這個女兒跟父親不親反而跟洛克叔叔親。
博得芬格傷好後想帶孩子們離開，卻被洛裡斯特給強行留住了，理由很多，一是兩個孩子喜歡呆在這裡，生活條件也比較好，怎麼說也比跟著博得芬格四處奔波好。二是施華德已經是自己的徒弟，哪有讓徒弟離開師傅的道理。三是博得芬格並沒有一定要去的目的地，自己都沒安頓好怎麼能帶孩子們去吃苦呢？最後一個理由強大無比，什麼時候博得芬格戰勝自己就可以什麼時候離去。
博得芬格見兩個孩子一面倒的支援洛裡斯特，只好無奈的答應再留一段時間，等什麼時候自己找到可以安定的地方再帶孩子們走。
洛裡斯特原本想推薦博得芬格成為晨曦學院的一名白銀教習，卻被博得芬格拒絕了，理由就是不願意留在莫倫特城生活。洛裡斯特無法勉強，只得由他。然後帶他去了紅鴉酒館，介紹老加爾和他認識，讓他以後都從這裡接委託任務。
現在是八月，學院大部分專業學科都已放假，只是洛裡斯特負責的鬥氣啟蒙班還有數十名學員在進行著最後的訓練，他們將在月底進行鬥氣覺醒。那個彼得森家族的大少爺也在其中，曾經三百七十多斤的大胖子在經過地獄般的減肥過程後成功的把體重減掉了一半，雖說一百八十來斤還稍微超重了一點，但已經不妨礙他覺醒鬥氣了。
上個月彼得森會長私下前來探望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如今的模樣蹲在樹叢裡喜極而泣，臨別時拼命的從口袋裡往外掏金元卷表示感謝，若不是洛裡斯特制止的早，說不定彼得森會長許諾的三千金福德的獎勵就早早到手了，那天彼得森會長硬塞在洛裡斯特手裡的金元卷就有九張。
蓋林特亞的學院學制很奇特也很寬鬆，每年兩個學期一長一短，長的是三月開學，七月底到八月底放假，九月是歡慶豐收的節日，這一個月是雷打不動的假期。然後是十月十五開始上課，到十二月十五放假，一直到次年三月。洛裡斯特猜想這可能是因為從前蓋林特亞的人們有貓冬的習俗，才使這個冬季假期這麼長。
另外，象晨曦學院號稱有五千多學員，事實上每個學期有兩千多學員上課已經是很不錯了，更多的都是在籍的學員。或是象洛裡斯特以前一樣在學院裡兼職的。或是湊不夠學費，只好先打工一段時間等錢夠了再回學院上課。或是貪圖學員住宅的便宜租金，象上次史胖子帶人檢查學員住宅區竟發現好幾對夫妻都生了孩子還窩在學員宿舍裡，查資料發現他們都是五六年前的老學員了，一直沒畢業就住在學院把學員宿舍當成了家。總之學院對學員是極其的放任和自由自在，這讓洛裡斯特有時感覺學院不象學院，更象是一個大型的社群。
就如埃爾說的一樣，洛裡斯特如今真的成為了莫倫特城的名人，黑鐵洛克，白銀無敵。大名鼎鼎的晨曦學院黑鐵黃金教習。甚至有傳言說，今年年底的學院評定，晨曦學院終於翻過了聖馬索學院這座大山，排名上升一位。這其中，洛裡斯特的學院決鬥，橫掃二十七所學院白銀教習的勝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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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過後來晨曦學院向洛裡斯特發起挑戰的白銀劍士越來越少，就算萊文斯院長把獎金提到了五百金福德也一樣。紅鴉酒館的老闆加里蘭多就說：“五百金幣看著讓人動心，可也要有那個本事拿到。與其追逐這個虛幻的財富泡沫，還不如抓緊手裡實實在在的十枚金幣。”
所以洛裡斯特感覺有些無聊，接連幾個月的決鬥挑戰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現在挑戰者沒了讓他很不適應，覺得無所事事，又不能象以前一樣當傭兵和夥伴們出去冒險，畢竟學院裡還有些事要結尾。於是今天就帶了兩個孩子和雷迪，又召集了學院裡的夥伴們跑到紅鴉酒館吃大餐來了。
親暱的刮了一下搖晃著自己胳膊撒嬌的小女孩的小鼻子，洛裡斯特寵溺的說：“好，好，洛克叔叔這就給我們的小公主叫一支大雞腿。”
抬起頭洛裡斯特衝著櫃檯喊：“老闆娘，叫麥道夫再給我們上一盤炸雞腿。”
櫃檯後面站的是昔日的侍女大姐頭露易絲，三個多月前就成了老闆娘。自從答應和老加爾結婚去蜜熾拉神殿買了回覆藥水服用後，結婚才三個多月，露易絲大姐就有了身子，這讓所有的人都誇獎加里蘭多是人老功夫不老，都快六十了還能讓露易絲懷孕實在是讓人欽佩，老加爾得意洋洋。倒是埃爾私下和洛裡斯特透露，死老頭從他那裡順了好幾瓶的特倫斯驢鞭過去，要是這樣還不見效就只能說死老頭那東西太沒用了。
油炸的金黃色的炸雞腿很快就送到了桌上，愛麗莎拿了兩個說給哥哥施華德帶一個就蹦蹦跳跳的往後院去了。可是不到一會愛麗莎又跑了回來，還想再拿兩個。
“咦？愛麗莎你怎麼吃的這麼快？叔叔這才咬了兩口，是不是愛麗莎的嘴巴比叔叔的還大啊？”埃爾逗著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才沒有吶，愛麗莎的嘴巴好小好小，才沒有叔叔的那麼大。剛才那兩個雞腿愛麗莎送給一個乞丐了，他好可憐啊。”小女孩撅著嘴很不滿埃爾說她大嘴巴。
洛裡斯特又拿了兩個炸雞腿遞給小女孩：“這兩個雞腿可別又送給乞丐了，他要可憐可以叫哥哥給他兩個銅錢就行了。”
小女孩接過雞腿很天真的回答：“可哥哥的錢已經都給他了啊，哥哥說他也是北地人，來莫倫特城要找個叫什麼諾頓洛裡特的少爺，露易絲大嬸說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看他可憐還給了他一碗燕麥粥，愛麗莎是看他沒菜才給他雞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