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等待
船隊的帆影逐漸的消逝在海空的邊際，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這次前往希洛瓦斯島增援的只有三個營九千人，船太少了，運送不了那麼多。如果不是八艘捕鯨船的加入，森巴伍德的船隊即便多了兩艘牛角灣造船廠新下水的大型遠洋武裝商船，那一次運送的部隊最多也就四千多人。
洛裡斯特本來想親自帶隊前往，但卻被博得芬格等一眾手下給勸止住了。博得芬格說不能什麼事都讓大人你一個人在前面衝鋒陷陣，我們身為家臣在後面坐享其成，那樣會成為我們這些騎士的恥辱。
況且以哈內亞巴達王國的奴隸販子和捕奴隊和秉性，他們搶劫和擄掠一個地方是很少會停留一個月以上的，說不定等船隊到了希洛瓦斯島早已人去島空，大人白跑一趟不說還浪費時間，不如就在家族領地等我們的訊息並處理下家族的事務，老是在外面跑會耽擱家族領地裡的很多事的……
博得芬格說的委婉但洛裡斯特卻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在這裡北地就安穩，要是自己一直不呆在家族領地裡時間一久說不定那三家盟友都會起什麼心思。去年底四家聚會這邊是博得芬格和斯佩爾總管出面接待，今年自己無論如何也得露露面了。
至於洛裡斯特擔心的是此去希洛瓦斯島遇到敵人的問題，博得芬格笑著表示沒什麼大不了的，以那些倖存回來的近衛第三營的家族士兵和侍衛隊員的彙報，敵人的大部隊是烏合之眾，唯一可慮的就是那幾個大劍師。不過這次前往希洛瓦斯島的是兩個重甲兵營和一個獨輪鋼弩營，組成軍陣後保證連大劍師也不敢面對其鋒。
博得芬格認為，如果敵人少或者已經離開希洛瓦斯島，那這次前去的三個營的兵力將掃蕩全島並進行善後處理。如果敵人還盤踞在希洛瓦斯島，那博得芬格他們將步步為營，佔據一地與敵人周旋，並等待後續的增援。到時以晨曦的飛魚號的速度，把洛裡斯特接到島上不過也就十來天的功夫。
和船隊一起前往希洛瓦斯島增援的一共是五名諾頓家族的黃金騎士，除了博得芬格，喬斯克和森巴伍德外還有死纏爛打非要前去的猛虎羅斯和剛晉升為黃金騎士的尤里。此外還有身負特殊使命的兩個人，負責組建沃利貝爾調查局的塔格爾和埃爾。
洛裡斯特給他們的命令是若是希洛瓦斯島被收復，他們將前往莫倫特城，並透過彼得森商會前往哈內亞巴達王國，查清那些被擄掠的人員的去向，並想辦法拯救被俘虜的家族騎士和文職官員，最重要的是找到史胖子等人的下落，順便調查清楚哈內亞巴達王國的軍事力量和所有大奴隸主和奴隸販子，捕奴隊的情況……
海風迎面拂來，帶著一股淡淡的海腥味。這裡是牛角灣那形似牛角的懸崖峭壁，正是這道半圓弧形的懸崖峭壁把牛角灣包在裡面，形成一個寧靜的海灣，不懼外面的狂風巨浪。家族用近千的勞力開鑿出一條通往這懸崖頂上的路，準備在這懸崖的最邊沿建造一座燈塔，以便在沒有銀月的黑夜給迷失方向的航船帶來光明和指引。
洛裡斯特到這懸崖頂上一是為遠航的船隊送行，二是看看燈塔的選址，三來是他心中自有打算，想看看以後能不能在這懸崖上面建造一個炮臺，這樣就不怕有外來的船隊進襲牛角灣和海港城市了。
船隊已經遠去，洛裡斯特走到懸崖的裡面，看著下面的海港城市和牛角灣。
海港城市依然熱鬧非凡，各個工地人來人往，家族在希洛瓦斯島受到的挫折並沒影響到這座新興城市的開發建設。這次洛裡斯特把白鳥鎮逃難出來的七百多居民都安排在這裡，前兩天還不時的聽到那些難民思念自己親人的哭聲……
牛角灣的另一邊是規模越來越大的造船廠，從懸崖的頂上望下去可以看到造船廠的空地上一字排開了五條船的龍骨，無數的工人就象螞蟻圍著食物一般在五條龍骨的周圍辛勤的勞作著，再過幾個月，這五條新船就將下水成為家族的新銳戰艦。
在牛角灣造船廠的碼頭上，還漂盪著一艘和晨曦的飛魚號形態相似樣子卻更大的一艘戰艦，這是家族新下手的大型三桅縱帆戰艦風暴號，從所有的水兵中精選出的一百二十八名好手正在熟悉這艘新船的操縱效能，等森巴伍德這次回航後，這艘風暴號將配上二十四尊青銅大炮，成為名副其實的海上風暴，無敵的戰艦……
“馬萊克……”洛裡斯特說：“這次我想從你的戰車鋼弩兵團再抽調一半的老兵加入獨輪鋼弩兵團，加快獨輪鋼弩兵團的組建，我想把獨輪鋼弩兵團佈置到希洛瓦斯島上。”
面無表情的馬萊克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大人，我能提個建議嗎？”
“哦，你說吧。”洛裡斯特沒想到號稱鐵面的馬萊克會這麼說，愣了一下。
“大人，我知道多勒斯和你很親近，但你給他的擔子太重了，他還一直跟著你多跑西跑，這樣對他的個人修為很不利。”馬萊克遲疑了下繼續說：“多勒斯曾經當過戰車鋼弩兵團的副兵團長，做為我的副手我很瞭解他，也和他比試交手過，他的天資不錯，但他停留在白銀三星階位的時間太長了點，已經三年毫無進境。他需要的是時間，好好的自我鍛鍊一番，這樣才有可能在兩三年內晉升黃金階。
大人，我明白你組建獨輪鋼弩兵團的用意，你不會放過哈內亞巴達王國那些大奴隸主和奴隸販子們，獨輪鋼弩兵團組建完成之日就是你出征哈內亞巴達王國的日子。我希望大人能把多勒斯和我交換一下位子，讓我擔當獨輪鋼弩兵團的兵團長，跟隨你出征。
大人，我認為這樣一來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戰車鋼弩兵團負責的是北地家族領地的防禦和出擊任務，這幾年北地已是我們諾頓家族和三家盟友的天下，未來這幾年也是風平浪靜不會起什麼風波。多勒斯做為戰車鋼弩兵團的兵團長，正好有時間好好修煉一番，將個人的修為提上去……”
“撲哧”洛裡斯特忍不住笑了起來，馬萊克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呆在戰車鋼弩兵團沒仗打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不過他找的藉口倒是很有道理，多勒斯是該好好修煉一番早點晉升黃金階，那樣洛裡斯特對他重用也沒人說閒話壓不住陣腳了。
“你怎麼認為我要出征哈內亞巴達王國？”洛裡斯特問道。
“大人，我們是北地的咆哮怒熊，家族從來沒有被人打了一個大嘴巴默默忍受下來的歷史，以我對大人的瞭解，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性格，大人是非報復回來不可，而且從大人處死那些俘虜的哈內亞巴達王國水手的手段來看，這報復不但會加倍還會很酷烈……”馬萊克回答。
“呃……”這話聽起來好彆扭，不是說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吧？洛裡斯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決定還是放棄從這方面思考，馬萊克的為人自己還是很清楚，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直來直往，實話實說。
“那個，馬萊克，其實我讓你擔當戰車鋼弩兵團的兵團長還有個用意，家族黃金騎士也就你們幾個，現在雖然多了特爾曼，尤里和森巴伍德三人，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夠，把你和戰車兵團放在家族領地就是想借你黃金騎士的名氣使別人不敢小覷我們諾頓家族的家族武裝力量。”洛裡斯特說。
“大人，興安原和紅河原有猛虎羅斯的兩個槍騎兵團駐紮，後面又是磐石城堡，磐石城堡的前城和後城又組建了一個守備大隊，城堡裡還有保羅賓斯的近衛第一營，又有看管庫房的警備第一營，而且特爾曼的騎士團也在，已經沒人敢小看我們的家族武裝了。
戰車鋼弩兵團一向對外保密，只有三家盟友知道一點，所以我在不在並沒什麼關係。大人如果把我和多勒斯換個位子，正好可以刺激下多勒斯，讓他明白如果沒晉升黃金階的話大人就無法重用他，這樣他才能才苦功努力修煉……”
好嘛，馬萊克為達到目的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洛裡斯特笑了起來：“行了，馬萊克，你說服我了，等這次希洛瓦斯島事件結束我就把多勒斯調回來，你去擔當獨輪鋼弩兵團的兵團長。那這次從戰車鋼弩兵團抽調老兵的事你要抓緊，但也不能過分，以免影響到戰車鋼弩兵團的戰鬥力。”
“是，我明白，謝謝大人。”馬萊克立正行禮。
下了懸崖之後，洛裡斯特便帶著施華德和一隊侍衛前往刀鋒山脈鮑勃教授火藥實驗室所在的山谷，遠遠的就聽到隆隆的炮聲不絕與耳。
進了山谷，鮑勃教授看見洛裡斯特到來就衝了過來，面紅耳赤的扯著嗓子喊：“伯爵大人，受不了了，要麼你把火炮發射的場地換一個，要麼把我的實驗室給弄到個安靜點的地方！”
呃……這又是一個失誤，鮑勃教授的火藥實驗室所在的山谷供鮑勃教授自己做火藥實驗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把那些那些鑄造好的青銅大炮都放在這裡培訓炮手那誰也受不了一直不停歇的炮聲……
“行，我馬上讓他們換地方！”洛裡斯特也扯著脖子喊，不這樣誰也聽不見在說什麼。
揮手示意了下讓施華德過去命令那些炮手停止練習火炮發射，先安靜下來再說。
好不容易炮聲都停歇了下來，空氣中是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希德大師帶著於連大師從火炮練習場下來，兩人都圍著面巾戴著耳罩。
“大人，你來了。“希德大師邊摘下耳罩邊說：”太安靜了，沒了隆隆聲都有點不習慣了。”
“你們兩個都是瘋子！”鮑勃教授大聲的嘟喃道。
“哈哈……”希德大師和於連大師都笑了起來。
“大人，剛剛鑄造完成的三十六尊青銅大炮都已經試炮完畢，全部合格。現在正交給那些新來的炮手練習。希德大師在青銅大炮上面加了瞄準裝置，炮手們掌握的很快，十發中已經可以打中五六發了。”於連大師彙報說。
“辛苦你們了，謝謝你們的努力。”洛裡斯特道謝後問道：“對了，我說的那個制退炮架你們弄出來了沒有？這些青銅火炮可是要裝在船上的炮艙中，不是在陸地上，需要那麼沉重的實心炮架。”
希德大師回答：“大人，弄是弄出來了，不過不是你描繪的那種鋼絲彈簧制退的炮架，那種鋼絲彈簧我們失敗了很多次都沒搞出來。後來法林大師認為可以借鑑大型弩車制退用的用筋革製成的皮帶，同樣能達到目的。剛才我們正在試驗，目前來看效果還算很不錯，火炮發射時沒發生大的位移現象。”
“那行，先給二十四尊青銅火炮配上同樣的制退炮架，運到牛角灣裝上風暴號，讓炮手們上船練習去。另外的十二尊青銅火炮也要換個場地練習，不要在這裡吵到鮑勃教授了。”洛裡斯特說。
“對了大人，還有個問題，那些炮手們反映，在陸地上打得準沒什麼用，到了船上船是隨著波浪起伏，那時可能打十發一發都不能中。所以炮手們認為現在瞄得準打得遠等到了船上就沒什麼用了，你有什麼辦法嗎？”希德大師問。
“恩？這個好解決。”洛裡斯特前世看過一部關於俄羅斯沙皇時期的發展海軍的電影，裡面怎麼訓練戰艦炮手的場景還記得很清楚：“選擇一個臨海的新訓練場地後，炮口面向大海，造幾個大的秋千架子，面積就和船上的炮艙一般大小。把青銅大炮搬到秋千架子上，幾百米的海面上放一些小船或者木頭模型，能浮在水面就行，火炮發射就以這些做靶子，發射時先晃動鞦韆，模擬海上的風浪起伏，這樣練習多了炮手們就有心得，以後在海上就能打得準了……”
接下去的十幾天洛裡斯特一邊忙碌著風暴號戰艦水兵炮手的訓練事務，一邊就在港口處理著家族領地的事，然後又焦急的等待博得芬格他們傳回增援希洛瓦斯島的訊息。
領地裡的好消息也有，巴列克老爹在造紙坊埋頭苦幹了一個多月，終於製造出潔白的紙張來，洛裡斯特重賞了研究出這種白紙的人員，然後就吩咐巴列克老爹擴大這種白紙的生產作坊，形成一個系列的生產結構，比如生產這種白紙的廢料正好用來製作便紙，再組建一個裁紙廠，就是用這種白紙製作成各個規格的資料夾，記事本，空白的畫冊等成品，再拿出來進行貿易買賣。
除了造紙獲得成功外，玻璃生產基地的曼切尼技師也給洛裡斯特帶來了兩件新產品，一件是金框的放大鏡，金質的手柄上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看起來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不用說，這準是那個老銀匠的手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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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就是曼切尼技師用油玻製造出一副精美的透明茶壺和茶杯，洛裡斯特重賞了他之後又指點他說，透明的茶壺茶杯看起來非常的素雅，這可能不大討一些暴發戶的喜愛，如果能在這些茶壺茶杯的邊沿上鏤上一些精美的金絲花紋，那就能將這些透明的茶具的價格抬上去賣出更高的價錢。曼切尼技師深受啟發的離去。
又過了七八天，就在洛裡斯特望眼欲穿的時候，晨曦的飛魚號出現在遠方，向著牛角灣疾駛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