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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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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瑤正要帶著晏兒與星兒去耳房時。子青急切的的叫聲讓幾人停住腳步。

幾人回頭,只見子青頭髮微亂,腳步匆忙,一看便知道是一時情急跑回來的。

子青跑到了幾人的面前,拉過晏兒仔細的左看右看,晏兒有些楞的看著子青。

子青喘著粗氣,看了晏兒一圈,語氣擔憂的對著晏兒道,“可是傷到哪兒了麼?”

晏兒紅著臉,傻愣愣的搖頭,並問道,“你不是出去了嗎?”

子青看著晏兒這模樣應是無事,語氣放緩,柔聲道,“有人去報你有事,我便趕緊回來了。你無事便好。”

晏兒此刻終於回過神來,拿出自己衣袖裡的手絹,輕輕的給滿頭細汗的子青擦拭。子青起先不知晏兒竟會這樣,反應過來時,手絹上的淡淡清香讓子青心裡忍不住的開心起來,臉上更是展開大大笑容。眾人從未見過子青像今日這樣笑得那般的得意。晏兒此時沒看眾人的反應,眼裡心裡都只有眼前的子青,晏兒紅著臉,心裡有個聲音直到這樣笑著的子青可真好看。

洛瑤看著兩人幸福的模樣。剛剛因霜兒而充滿冷意的心,如今終於有些消散。

洛瑤笑著看子青這會兒亂糟糟的模樣,竟覺得此刻的子青是她認識那麼久一來,最好看的一次。洛瑤不知為什麼,許是因為子青真心實意的待晏兒吧。

洛瑤知曉,子青的心裡雖然住這一個瀟灑豪放的自己。可畢竟生於書香世家,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要做個翩翩公子的模樣,因此讓他如此不顧禮儀形象跑回來的,定是心愛之人。

洛瑤一直一來都在擔心晏兒,特別是當他嫁給博衍後。因洛瑤知曉宮裡永遠都不會是平靜的地方,洛瑤有事,晏兒是逃不開的,沒有人保護她,沒有人為她出頭,如今看到子青這個模樣,洛瑤終於放心了。不管以後自己陷入多麼艱難的處境,無法護著晏兒之時,已有人護著了。

洛瑤再也不用擔心像前世那樣的情況發生,不用在擔心自己無奈的看著晏兒受傷受難。不用再擔心,晏兒一個人孤苦無依,在這只有權利才是勝者的朝代裡,深受折磨。幸好子青出現了,晏兒這樣的小女子,背後又無人撐腰。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與博衍遭遇不測,等她走後,晏兒終於可以能好好的、開心的活下去。

子青今日出門是要去買些重要的藥材,為了路上有個萬一。聽到晏兒有難,才傻傻的跑回來。起先子青本想從京中帶著藥材一路向南,可是博琰覺得這一路肯定是不平順的,帶了藥材若是有何事,也會帶不走。所以想到一地,就買一些,這樣倒是省力了不少。

晏兒見汗也擦得差不多了,便問子青道,“藥買全了麼?”

子青搖頭,“看你無事,我才又放心的去買。你與太子妃呆著,她在哪兒你便在哪兒。這樣也好有影衛護著你。我會儘快回來。”

晏兒聽著子青的囑咐乖巧的點頭,子青這才又出門買藥。

洛瑤看了晏兒,又看向語心的廂房。覺得這樣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洛瑤而後看向耳房的方向,眸間寒光一閃,身邊的待她好的人都幸福著,這樣她就可以安心的去討伐那個為己私利破壞他人幸福的人了。

洛瑤大步走進耳房,霜兒此刻已經被影衛綁了起來。

霜兒惡狠狠的看著洛瑤,咬牙切齒道,“洛瑤,你個賤人,枉我對你那麼好,你卻如此待我!”

洛瑤冷笑一聲,坐在耳房中間的椅子上,看著霜兒冷道,“哦?待我好?”

“這些年來我就像狗一樣效忠於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因為晏兒嗎,所以你如此偏心嗎?”霜兒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洛瑤看著霜兒的淚,心裡泛起噁心了,“夠了,你是當我們傻還是你傻?呵呵~不過想來,怎麼會是你傻呢?當然是我們傻,否則怎麼會如此信你。若不是我信你,又怎麼會失去我的孩兒。”

霜兒狡辯道,“你的孩兒是晏兒看不牢讓人在藥裡下了毒,與我何幹?”

洛瑤大怒,“如今你還要狡辯?那個香囊你以為不會有人知道嗎?”

霜兒愣了一下,而後吸了吸鼻子,不讓眼淚再掉下來,“你早就知道了?讓二姨娘看的?”

洛瑤冷著臉沒有回答。

霜兒突然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早就想好如此報復我了麼?不過也是,你洛瑤,讓人這麼陷害,定是整天只想著如何讓我死吧?”

霜兒頓了一下,復而又道,“洛瑤,你以為何人都要對你好麼?何人都得守著你護著你麼?可你何時守護過別人?何時為我們這些人著想?不,不只是你,是你們這些擁有權利擁有家世的人,何時想過我們如螻蟻一般的生命?你的孩子死了正好,也少了再出現兩個欺壓我們這些的人的人。”

霜兒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騰升起了怒氣。

洛瑤是因為在霜兒對殺害自己孩子那滿不在乎的態度,他人是因為霜兒如此看洛瑤。

眾人各個捫心自問,洛瑤待人一直是寬容溫厚,從未對她們有過苛刻,也並未端著架子刁難她們。且對待霜兒與晏兒兩人就如親姐妹一般,雖然地位在哪兒,有時不得不讓他們去做事,可是並不是什麼髒活累活。洛瑤只要出街,給自己買一份,永遠不會忘了晏兒與霜兒的那一份。可是這一切霜兒卻看不明白。

星兒更是覺得洛瑤養著她們,給他們月錢,有時家裡實在困難,洛瑤只要發現,就會拿出銀子讓他們往家裡多帶些。星兒不知道,還要怎麼做,才是待她們好,洛瑤待她們已是極好。不過世間那麼大的地兒,什麼人沒有呢。

霜兒見洛瑤沉默不語,又道,“你明明知道我妹妹便在宮中,卻從未與我說過,這就是你待我的好?你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

晏兒此刻已經忍不住,大步上前,對著霜兒的臉呼了兩巴掌過去。可是即使打出了這兩巴掌,晏兒還是不解氣。她不明白,是什麼讓霜兒覺得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又是什麼讓霜兒變得如此的喪心病狂。晏兒想不通,她們以前明明那樣的好。霜兒就如同她的姐姐一般,晏兒也從未做過對不起霜兒之事,可是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你說你的妹妹在宮中,那麼你又為何知道呢?”洛瑤此時看著霜兒問。

霜兒瞪著洛瑤道,“你不說,自會有人說。”

洛瑤冷笑道,“你是什麼身份?他人為何要告訴你?若不是讓你害我,告訴你有什麼好處呢?而你又怎麼知道那真的是你的妹妹?我若是帶你入過宮,還有可能是因為被看到那人與你相似。可是我未曾帶你入宮。她們若是不是派人調查我,怎麼會那麼巧?我與大哥哥找了那麼多年的人都找不到,卻有人無緣無故的告訴你,你的妹妹就在宮裡你便信了?你以前的聰明都被狗吃了嗎?”

霜兒心中合唱不知許是他人騙她,可是不知為何,就是更願意相信她的妹妹依然活著,且活得好好的,“哼,你休要多說,你的孩子死了就是活該,我霜兒做了便是做了。”

洛瑤冷聲又問,“霜兒,我可有虧待過你?”

霜兒楞了一下,強詞奪理道,“就因你不告訴我,我的妹妹在宮中,我就知道你從未真心待我。”

洛瑤大笑起來,“好,很好。那我便讓你看看,害我的下場。你只要記得,一報還一報,便好。”

霜兒冷冷的看著洛瑤,“怎麼?要殺了我麼?在你身邊我不是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了麼?這是你哥哥告訴我的啊。既然如此,我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洛瑤走近霜兒,看著她的眼裡充滿了冷意,“好霜兒,我怎麼會讓你死呢?我要讓你看著我怎麼讓你所認為的妹妹死去,我要讓你看著月牙愛上她人,我要讓你看著月牙是怎麼嫌棄你的眼神。我還要讓你知道,背叛了一切,卻只是被人利用的滋味。”

霜兒不信洛瑤說的話,滿不在乎道,“月牙愛的是晏兒這個賤貨,又怎麼會愛上別人。”

洛瑤搖頭,語言更冷,“你真是太看得起這一個男人,他不過是喜歡像晏兒這樣的女子,你沒發現,當你做成晏兒的樣子的時候,他便願意接近你了嗎?所以說,月牙愛的不是晏兒,而是溫柔如水的女子。這樣大千世界,不止晏兒是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多得去了。且我得告訴你,晏兒不喜歡月牙,可是別的女子可不一定,月牙長得如此好看。霜兒,你放心,當月牙大婚之日,我定會讓你去看看的。”

洛瑤看到霜兒眼裡閃出痛苦之色,又道,“不管你如何期待,月牙都不會是你的,他也永遠不會愛上你這個人。不過你也放心,州長公子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想是可以讓你忘記月牙吧?”

霜兒好一會兒才道,“我既然有了州長公子的孩子,自然願意跟著他。”

洛瑤看著霜兒自以為得逞的模樣,有些好笑又道,“霜兒,怎麼?以為跟了州長公子你還可以跑麼?我怎麼捨得你跑了去受苦呢?又怎麼會讓你跑了我尋不到你呢。”

霜兒不解的看著洛瑤。

洛瑤此刻已經失去了耐性,不帶一絲感情道,“將她的所有筋脈都挑斷,讓她再也不能走一步,動一步。但又得讓她好好的活著,直到我從南朝回來,”洛瑤拍了拍霜兒的臉,“在我往後出行的日子裡,你可以在這兒好好的祈禱,祈禱我會在路上死去,這樣你才會有解脫,否則我會讓你一輩子都生不如死!”

洛瑤說道生不如死四個字時,帶著冷意,又是一字一頓的說出,讓霜兒不由的顫抖。霜兒以為洛瑤設計讓她與月牙這輩子都不可能已經是最殘忍的事,不想,她還要讓自己留在這兒,挑斷自己的筋脈。霜兒已經問過州長公子的為人,他是憐香惜玉,但是只要是不是真心的待他之人都不會有好結果。洛瑤讓有了心上人的霜兒留在這樣的人身邊,又不讓霜兒死,這樣的做法,讓霜兒覺得世界裡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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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此刻開始覺得害怕了,痛苦了。可是她可想過,當她將那個有毒的香囊送給洛瑤時,他就能知道洛瑤失去的孩子後有多痛苦與絕望,這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洛瑤此刻又對影衛道,“記得,她肚子裡的孩子,要好好的護著。幼子何其無辜,我怎麼可能讓你的孩子與我的孩子一起上天堂呢。我要讓你的孩子,好好的在這殘忍的世間,嘗一嘗人間的疾苦,看看他孃親所犯下的罪過。”

霜兒瘋狂的大叫,“洛瑤,你個賤人!”

洛瑤輕蔑的看著霜兒,“不管你如何罵,如今你依然在我手中,無法翻出去。且只能默默的忍受。哦,對了,你可知,你不惜一切背叛我,為了那所為的妹妹,不過是他人照著你的模樣做了一張面具。做得不像,但倒是讓你相信是真的妹妹了。霜兒,你的妹妹早就在與你分離不久便死了。所以那麼多年才沒有找到。”

洛瑤在馬車上與博衍說起在皇后宮中遇到冷兒時,就讓人去查了。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可惜查到的卻是霜兒的妹妹早就死了。洛瑤那是沒有小產,不想將這個殘忍的訊息告訴霜兒,只想讓她存著一絲希望,即使永遠都找不到會失望,但是至少比知曉死了會絕望的好。洛瑤此刻說出來,便是重創霜兒的,她就是要讓她絕望,想死卻死不了。

霜兒因洛瑤一個又一個的訊息癱軟在地,原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霜兒不願承受這樣的後果,正當她想咬舌自盡之時,影衛快速將一把短刀放入她的嘴中,沒讓霜兒自盡得逞。

霜兒自殺未遂,帶著淚的眼睛看向洛瑤,那眼裡有憤恨有痛苦。可是卻再也沒讓洛瑤憐惜她一分。當她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她應該知道,洛瑤對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洛瑤此時看著霜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她既然想咬舌自盡,便割了她的舌頭吧。”

影衛得令,洛瑤最後看了霜兒最後一眼,再未說過一句話。帶著晏兒與星兒走出了耳房。

霜兒見洛瑤出門時,嘴裡發出絕望的嗚嗚聲,可是卻再也沒有人去關心她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親手將身邊的人一一推開,是她明知前面就是地獄,還將身邊的人推向那兒,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生而為人,卻不能看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霜兒若是不願效忠,洛瑤不會抱怨任何一句話,還會好好的送她離開。可是霜兒利用洛瑤的關心與相信,做讓洛瑤最痛苦最絕望的事。

也許他人想不到,當你被最親近之人背叛時,那種痛會比在身上千刀萬剮還痛。因為那些你相信的人,定是你的精神支柱,是你往前衝的勇氣,可是當有一天,你發現讓你往前衝的勇氣不過是想讓你踏入地獄,這樣的苦楚,何人能承受呢。

洛瑤在霜兒前,從未主動害人,如今霜兒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洛瑤計劃的。洛瑤不會不報仇,可是也不能抑制住自己不心痛。

這些年,霜兒跟在洛瑤身邊,她用心待霜兒,最後卻落得她的孩子無辜的死去。

洛瑤閉上眼睛,心中道,孩兒,孃親曾與你說過,害你的人,孃親一個都不會放過。如今的霜兒不過是開始,她身後的人更讓洛瑤深惡痛絕。洛瑤要讓她們一個又一個的下地獄!

洛瑤剛出門幾步,便看到博衍回來,洛瑤沒多想,也不管有很多人,大步的跑向博衍哪兒,躲入她的懷中。

洛瑤在博衍的懷裡道,“博衍,我好累。”

博衍緊緊擁著洛瑤,而後打橫抱起洛瑤,腳步堅定的走回廂房,並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回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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