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紅顏——
“錢不是萬能的！”
霞有心想要反駁，卻只出這一句來就不知道何以為續下去。因為她也知道，在當今社會裡金錢崇拜問題太過了。得再多再好聽，最後能逃脫不淪為金錢奴隸的人也不多。
她曾經就看到過一篇關於中國中部城鎮的調查報告，上頭那些縣鎮裡有百分之五十的康家庭，靠的都是家裡女人去發達城市賺到的灰色收入。更有甚著，母親帶著家裡兩個只有中學畢業的女孩子也出去做那一行。
那家人在當地鎮富裕程度可以排在前十，蓋起的洋房和超市一樣大，四五十萬的車都三四輛，可以按北京單雙號限制一樣換著開。
最為可笑的是報告上：當地鎮居民都很羨慕她們，甚至直接就開始模仿她們外處撈金。這種風氣幾年間影象輻射很廣很深，以至當地唯一那所高中有大量女生退學外處撈金。
而‘無有所長’的男生也不甘落後，從初中起就只求在學校裡追到漂亮女生，好早早生下兒女後帶著老婆出去好撈金。事情直接發展到當地唯一高中生源不足，被迫撤校與別的高中合併。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裡，連這樣的極端事情，連不到百年前最見不得光的職業都被大眾坦然接受，可見所謂的中國傳統道德約束，已經到了瀕危行列。又或許，在那場十年浩劫的父子鬥、夫妻鬥裡早已死亡，眼下不過正待分解中而已。
“錢確實不是萬能的！但有錢總比沒錢方便！”董永不想打擊她，所以得非常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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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霞再次敗在董永的策略之下，帶著道無比艱難的選擇題被送回了家中與家人團聚。一路上，她都呆呆的注視著窗外，腦子裡卻在思考著如何抉擇。
直到到達家所在的區大門前，她才被保鏢司機客氣的喚回神來。面對之前還把自己按在沙發上幅度毛手毛腳，這會已經陪上心和笑容的保鏢，她不禁默默感慨：“有錢，確實很好很強大！”
‘或許做那傻瓜的老婆也不錯！他想博個好名聲，我也算是嫁入了豪門。而且他也只要保持一個名分，並不限制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雖然要和那個殺千刀的傻子生個孩子！’
漫步走在區回家路上，霞想了很多很多。路過的住戶都知道她是區裡的一份子，也知道她家早段時間出了事、來了些警察，卻並不清楚到底都發生過什麼，具體和誰有關。
生活在大城市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已然陌生到連一句簡單問候的念頭都會吝嗇的程度了。那像地方，家裡大人有什麼疏忽了，鄰里都會幫忙給補上。
或許這種缺乏關愛的環境，也是少男少女們越走越遠的附帶原因之一吧。在某個關鍵上，或許一個關懷的詞句就能挽救一個、甚至一家人的未來。
就在霞給自己未來做下決定時，當初倉庫那案件中另一為倖存者正在監獄中被一群犯人‘指導’。本來是一樣命運境地的苦逼，卻樂於製造更加苦逼的存在出來。
徐素凡感受著身上的陣陣疼痛，仰躺在硬板床上注視著上鋪木板紋路，無比懷念曾經的溫馨之家。雖然家裡只有兄妹相依為命，卻無處不是人間溫暖。
如今妹妹單身遠在國外無依無靠，而自己深陷囚籠要過7年才能重見世界。似乎曾以為永遠不會再回來的磨難命運，已經再度降臨到這個本就缺失的家庭中。
從來不知道監獄居然有碼頭之分的他，從進來第二天就被修理到現在。每天三頓打、次次在飯前，為的不過是那每餐一顆的白水煮雞蛋。
如果不是想要撐到出獄後再見到妹妹，看她如何美滿幸福，徐素凡這樣的社會精英那裡受得下如此身價侮辱。好歹曾經一個月N噸雞蛋月薪的人了，如今為了三顆雞蛋就承受三頓毒打和侮辱。
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耍不盡的威風，丟不盡的面子。河東河西定不過三十年，除非築上防浪堤！
此時此刻，徐素凡還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遭遇，有多‘幸福’。可以預見當董永介入其中後，他將要面對的將會比如今這些痛苦，大上最少十多倍的傷害。而他的簡單願望，只怕很難實現了
街邊亮起的路燈，證明又一個豔陽天結束了。太陽光線剛剛一弱，現代都市特有的浮華就代替了它的溫暖。雖然五顏六色，卻沒半人情。
王宇如往常一樣，開著那輛菱角分明的男士四輪越野來到學校門口等待，等待接許麗兒回家，也等待著送雷蕾回家。
雷蕾這姑娘這段時間裡，最恨喜歡拖尾巴的老師，在每天下午最後這節課上羅裡八嗦的。雖然所有老師都很喜歡這個聰明伶俐、學習成績好還長的乖巧的孩子。
下課鈴聲對她而言，就是一往無前的衝鋒號！所有干擾她飛蛾撲火的燈罩，都是記恨的物什。佛主當年心憐飛蛾紗罩火，估計也被無數飛蛾躲牆腳畫圈圈詛咒吧！
至於許麗兒，只要她上第三節課，從不在課外時間宣佈任何事情來拖延時間。當然，這也是從當了王宇專署家教後，才出現的情況。
以前她也喜歡聽到下課鈴聲，再來佈置作業什麼的，畢竟這還是走讀班。現在嗎，上課鈴聲響起前她就會安排今天晚上的作業了。
雖然如此，她和雷蕾誰先到王宇面前還得看運氣。雷蕾是想爭取一和王宇私下交流的機會，哪怕很短很短。而許麗兒每天都要先回宿舍一趟取包包，難免會耽擱些時間。
跑著趕到學校門口，雷蕾藉著街道對面的路燈照射，老遠就瞅見王宇車裡還只有他一個人，嘴線頓時就產生出個優美弧度。
她加快步伐蹦蹦跳跳跑過來，鑽進副駕駛座上：“有沒猜到是我先上車？手機拿來看看！”
這是一個遊戲，就在一次等待許麗兒時，她所提出的盤口。如果王宇猜對了，雷蕾就答應王他一個條件，如果猜錯就反之。時至今日，王宇就從沒輸過一次！
他不敢輸，怕被提什麼難以完成的要求，所以每次都作弊。看見人了再快速編輯簡訊儲存，就算雷蕾跑的再快也抓不到他作弊。
“你又輸了，鼻子皺起來！”王宇把手機掏出來遞過去，接著就用食指彎成個九字。
雷蕾還沒看短信內容，就乖乖把鼻子皺起來讓他刮。無論輸贏，她都願意接受如此親暱的懲罰，雖然每次心裡讀不大服氣，雖然也懷疑他有作弊。
先受了罰，再看到手機裡的儲存簡訊，雷蕾才把遺憾展現在臉上。她撒嬌：“宇，你讓人家一次，好不好！”
“成啊！不過，你得先把要求一下！別讓一次，次次讓你都可以。前提是我要先知道你懲罰要求！”王宇抬手揉了揉她短髮，眼裡滿是長輩的溺愛。
“不要摸我頭髮啊！弄亂了回家會被家長問話的！”雷蕾很想坦白：‘你怎麼不摸別的地方呀！’但出於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她只能在心裡很想，卻不能在嘴上真的。
王宇聞言，含笑伸手去幫她整理那些凌亂了的短髮，很仔細的樣子！
“好了！沒之前那麼整潔，但看不出什麼來了！”
雷蕾對著後視鏡照了照，發現果然如他所的那樣，不仔細的話看不出來了。她剛誇了一句，抬頭就看見許麗兒走過來了，便知道今天的私聊時間結束了。
“許老師好！”
“雷蕾好！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久了！”
“又沒事情，坐穩了！”王宇在許麗兒上車時，就和她在對視無聲交流過了。這麼多天熟悉下來，兩人之間那層師生壁壘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叫相互欣賞的異性知己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