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結結實實地一拳，印在了湛長歡的臉上。
頓時，臉頰、眼睛、鼻子、嘴巴全部都擠在一塊。
“唔——”
湛長歡發出一聲悶哼。
嘴角淌出鮮血，鼻子飆出猩紅的液體。
而他的人也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咻！”
像一道流星般，飛出了這棟小樓的房頂，砸入了旁邊那棟小樓，也就是他自己的住處。
然後——
“轟隆隆。”
那棟小樓直接崩塌了，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湛長歡也被埋了起來。
另一邊。
樓頂之上，光輝斂去。
一切都恢復平靜。
在陣法的保護下，小樓完好無缺，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除了躲在樓頂角落裡有些驚魂未定的阮舞。
“呼——”
陳遇吐出一口濁氣，扭頭朝阮舞問道：
“沒事吧？”
“沒……沒事。”
阮舞搖了搖頭。
話是這麼說的，但她的臉色有些發白。
顯然，並不是完全沒事。
畢竟是混元歸虛級別的戰鬥，即便有陣法保護，但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少衝擊。
這些衝擊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就像螻蟻目睹了名為“人類”的超級巨人。
就像人類親眼見證了無邊宇宙的浩瀚。
那種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對此，陳遇也幫不上忙，只能靠她自己去消化。
半空中。
老嫗看到下方的戰鬥停止了，冷哼一聲，身形下沉。
可剛剛靠近小樓，就有一層光幕浮現，將她攔阻在外。
老嫗皺了皺眉頭。
“陣法？哼！”
又是一聲冷哼，她竟無視陣法，強行衝了下去。
“嘭！”
一聲悶響。
陣法劇烈顫動起來。
陳遇有所感應，抬起頭來，嘀咕道：“來者不善呀。”
如果來者和善的話，就不會用這種強行破陣而入的蠻橫方法了。
陳遇也沒有解開陣法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著。
大概十秒鐘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空氣中突然響起什麼東西爆開的聲音。
一連八聲，聲聲清脆。
這是位於陣法八個方位的靈石全部破碎掉的聲音，也代表著陣法被完全毀壞了。
果然——
小樓周圍的陣法光幕破碎了。
“嗖！”
一道佝僂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樓頂之上、陳遇面前。
正是那個拄著柺杖的老嫗。
她一出現，目光便緊緊盯著陳遇。
看到陳遇那張臉後，稍微錯愕了一下，應該是被陳遇那麼年輕的相貌給嚇到了，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老嫗盯著陳遇的同時，陳遇也眯著眼睛打量著她。
短短十秒鐘時間便突破了那個陣法，這老太婆的實力不俗啊。
恐怕已經達到混元歸虛大圓滿，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反璞之境了。
要知道，那個湛長歡只是混元初期而已。
混元大圓滿和混元初期之間的差距，就像是武道先天和混元初期的差距一樣，十分巨大。
如果老嫗出手的話，恐怕一兩招就能搞定湛長歡了。
面對這樣的強者，即便是陳遇也不敢大意。
真要打起來的話，陳遇還未必能夠取勝呢。
中州武道學院之內，果然是臥虎藏龍！
陳遇思索之際。
老嫗忽然敲了一下柺杖，沉聲問道：
“你——是什麼人？”
陳遇還沒來得及回答，不遠處又傳出一聲巨響。
“轟隆！”
只見旁邊那片廢墟炸開，亂石紛飛之間，一道人影急掠而出。
“我殺了你！”
那人正是湛長歡，只穿著一條短褲，身上髒兮兮的，雙臂滿是血汙，看上去很狼狽。
但他的表情依然猙獰，雙目通紅，流露著濃烈殺機。
就在他準備發動新一輪攻勢的時候。
老嫗勃然大怒，猛地一敲柺杖，厲喝道：
“放肆！”
喝聲不大，卻如一道晴天霹靂般劈在湛長歡的心頭。
湛長歡心中一顫，稍微清醒了幾分，看到那個佝僂老嫗後，身體又是一顫，趕緊調整身形，啪地落在老嫗身前，恭敬行禮。
“主任，您怎麼來了？”
老嫗冷冷地說道：“你們鬧成這樣，老身能不來嗎？”
“……”
湛長歡的眉毛顫動了幾下，這才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是中州武道學院啊。
諾大一個中州，除了武管會總部之外，這裡的戰力最為強大，底蘊也最為雄厚。
他和陳遇打成這樣，要是沒人來才怪呢。
頓時，湛長歡臉上浮現出了尷尬的神色。
而老嫗上下打量了湛長歡幾眼後，表情更加難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
湛長歡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下。
老嫗不耐煩地喝道：“說！”
“報告主任，是這個小子！”
湛長歡抬手指向陳遇，顯然是想將責任推到陳遇身上。
老嫗瞥了陳遇一眼，沉聲道：“說清楚。”
湛長歡點點頭，說道：“之前這棟樓房沒有住人，我剛才看到這邊有人修煉，便過來檢視一下。然後就看見這小子在這裡，形跡可疑，於是就開口詢問一下，誰知道這小子非但不配合，還出言不遜侮辱我，後來更是動手想打我。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出手自衛。”
湛長歡一言兩語，便將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
老嫗眯起了眼睛，看向陳遇。
“是這樣嗎？”
陳遇還沒說話呢。
身後就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他胡說！”
阮舞大步走上前來，站在陳遇的旁邊。
臉頰已經漲得通紅，看上去很氣憤。
老嫗皺起了眉頭。
“這女孩又是誰？”
“這……”
湛長歡遲疑了。
阮舞鼓起了勇氣，大聲說道：“老、老婆婆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是住在這裡的，剛才在樓頂上修煉，他突然衝過來，莫名其妙地質問我，還咄咄逼人。陳遇回來後想請他離開，他賴著不走，還反過頭來想打陳遇。我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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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
“陳遇？”
老嫗和湛長歡都捕捉到了話語中的重要資訊，或詫異或驚愕地看向陳遇。
湛長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老嫗則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過來。
“你就是陳遇？”
“沒錯。”
陳遇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