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聽著，但聽歸聽，也知道方老太太的觀念跟年輕人不一樣，如果每次聽著也不反駁什麼，也就當作沒有一回事。
沒想到置之不理會帶來這樣的後果。
如父既自責又難過。
“阿翰，沒事了，不關你的事……都是我的錯……”方瑾上前抱住如父，輕聲安慰道。
越過如父的肩膀，方瑾側頭朝旁邊的如果掃了一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看著方瑾的眼神平淡不帶一絲雜質，卻讓方瑾心驚。
像穿她的內心一般。
但是，這一次不可能的。
她媽為了幫她，走到死這一步，即便如果要走法律程式，如翰也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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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一口氣。
……
三人草草地在醫院附近找了間飯店解決晚餐。
吃著飯無意中聽到旁邊桌的人閒聊，如父才想起明天如果要參加A市十大傑出青年評選的事。
如父便催著如果快些吃完回家休息，他留下來給方老太太守夜。
“爸，我現在這樣子，我想不去了……”如果正想藉機推掉這個評選，“今晚我留下來陪你。”
她不放心如父一個人留在醫院。
方瑾太狠了。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家人。
如父看著如果小臉上的紗布，心裡頭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忙了一個晚上，他差點忘記女兒臉上的傷。
這會兒有了些空閒，他著急問道：“痛麼？會不會留疤？爸就算拼了命也會給你治好，小果不要害怕！”
聽著如父的話，如果眼眶微紅，若不是方瑾在場，她就直接跟如父說實話了。
死死壓下眼底的溼意，如果安撫道：“爸，我不害怕，你別擔心！”
方瑾咬牙看著父女抱在一起哭泣的畫面。
她母親還在醫院躺著，這對父女卻只關心臉上的那點兒小傷！
若不是這點傷，她母親用得著走上那一步麼！
如果安慰完如父，又再提起傑青評選會：“爸，你幫我推掉吧，我不想去，”
之前傑青的評選一直是如父在處理，因為如果還沒成年，評選團也不好跳過監護人，直接跟孩子對接，便有什麼事都是先跟監護人溝通。
知道女孩子愛美，臉傷成這樣，不想出現在大家面前也很正常，於是便點了點頭。
“我會跟評選團解釋的。”如父頓了頓，“一會先跟我回醫院，再找醫生看看你的臉。”
“爸，我已經讓醫生看過了！”如果眨了眨眼睛，“醫生說只要按時敷藥，不會留疤的。”
聽到不會留疤，如父這才松了一口氣。
吃完飯回到醫院，方老太太已經醒了，正在護工的幫忙下喝著湯。
她看到如果時，沒有再像平時那些喋喋不休，沉默地把湯喝完。
知道三人要留下來看守夜，才開口對如父道：“你回去吧，這裡不用你看護。”
如父還是有些擔心，正要開口勸幾句。
方老太太打斷他：“老婆子這次沒死，就不會再想著死一次！”
如父和方瑾對視一眼。
方瑾抿著唇走近，輕聲道：“我留下來吧，阿翰你帶小果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