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陳行烈有些難以置信。
師飛羽每天起早貪黑，勤修苦練，修煉極其刻苦，難道就為了幫本座砍人？
世間哪有這種為了別人而活的妹子？
師飛羽躺在屋頂的瓦面上，語氣輕描淡寫，笑問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又當如何？”
陳行烈仰望著天邊明月，想起了一二年前，青陽宗選拔新弟子入門之時，兩人一起透過了青陽宗的入門考驗。
那時，天寒地凍，千山白雪，青陽宗把那些想拜師入門的少年，丟進了雪山深處，讓他們絕地求生，在冰天雪地裡，存活七天。
陳行烈在山中找到了一處樹洞，裡面有猴子釀造的猴兒酒，還有一些猴子儲藏用來過冬的栗子、核桃、榛子等堅果，日子過得很安逸，兩天後，師飛羽奄奄一息的出現在樹洞下，陳行烈救了她，給她喝酒吃果子……
拜入青陽宗以後，師飛羽處處護著陳行烈，不知救了陳行烈多少次。
別說是一次救命之恩，哪怕十次，師飛羽也早已償還得乾乾淨淨。
“我有一法。”
陳行烈語調微揚，道：“此法名作‘諸天分景幻滅刀經’，很適合用來砍人，一砍一大片。”
諸天分景幻滅刀經！
師飛羽眼神一愣。
這篇法訣的名字，是不是太長了一點？
“這法訣厲害嗎？”
師飛羽問了一聲，眼神裡滿是期待。
她心中明白，在武道世間裡，功法的名字越長，就越不一般。這樣的功法，要麼是下三濫的功法取了個譁眾取寵的名字，要麼就真是絕世神功。行烈師兄的法訣，應該就是第二種，屬於絕世神功。
陳行烈飲了一口酒，語氣淡然，說道：“若是略有小成，可以直達陸地神仙境界；修煉至中成境界，可舉霞飛昇，一旦功法大成，哪怕在高手如雲的上界，也能佔據一席之地。你說，厲害不厲害？”
“這樣的絕世功法，行烈師兄為什麼自己不修煉？”師飛羽有些愣神。
“本座喜歡用劍！”
陳行烈回答得很瀟灑，心中卻感慨萬千。
要不是資質普通，天賦有限，又怎麼會只修煉了一篇女帝的虛空凝劍訣？
此事，陳行烈也是沒有辦法。
實在是資質太普通，天賦太有限。
哪怕女帝手把手的傳授，教了一次又一次，虛空凝劍訣這等在上界傲視群雄的法訣，到了陳行烈手裡，竟然變成了天階下品的法訣！
當然，這其中有吊兒郎當不專心的原因，但最大的根源，還是資質不夠，難以領悟虛空凝劍訣的真諦。
若非如此，陳行烈早已將記憶裡的所有玄功妙訣，全都修煉了一遍。
不過，如今吞服了一滴雷音洗髓水，隨著時間推移，資質上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陳行烈感受著心臟裡的那一抹雷霆，長身而起，道：“跟本座去書房，本座把秘籍寫給你。”
師飛羽點頭跟上。
書房裡。
陳行烈點了一盞燈，根據記憶，把諸天分景幻滅刀經寫了下來，遞給師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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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行烈師兄！”
師飛羽拱手拜謝，深深鞠躬，隨即卻把那張寫滿了修煉法訣的紙，放到燈上點燃，燒成了灰，道：“這篇法訣，飛羽已經記住了，必不會忘。”
“記住了就好。”
陳行烈語氣淡然，心中卻有些鬱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陳行烈腦子裡記住了許多功法，全是因為當年跟女帝在一起的時候，女帝發現他的資質沒法把虛空凝劍訣修煉至巔峰，於是退而求其次，想讓陳行烈修煉別的絕世法訣，逼著陳行烈把帝闕裡收藏的那些玄功妙訣，死記硬背。
想當初，陳行烈讀了上千遍，才牢記在心。
可這師飛羽，竟然看一遍就記住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
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嗎？
陳行烈心中卻沒有半點生氣。
“師飛羽是本座的手下，手下的天資越是兇殘，豈不意味著本座越是厲害？”
“這都是好事啊！”
一念至此，陳行烈神清氣爽。
師飛羽拱手作揖，求教道：“這篇‘諸天分景幻滅刀經’，實在深奧難懂，難以入門，行烈師兄可否指點一二？”
指點？
這個簡單！
陳行烈回憶著當年女帝講述法訣的畫面，雲淡風輕的說道：“這篇法訣，最重要的，在於分景二字。何為景？指的就是四時之景，春夏秋冬。何為分？一刀斬出，分判四季，春夏秋冬流轉，歲月蹉跎，足以幻滅世間萬物……”
師飛羽有些愣神。
未曾想到，這篇刀經竟然如此厲害，一刀斬出，刀下分判四季，冬夏流轉，幻滅萬物！
呼！
師飛羽長吁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飛羽問的不是這法訣的真諦奧義，而是該如何入門。”
陳行烈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入門？
本座要是知道怎麼入門，本座早就告訴你了，何必要借用女帝的話來忽悠你？
本座到哪裡去給你找開入門的方式？
陳行烈衣袖一甩，傲然言道：“區區一篇修行法訣而已，你若是連入門都做不到，都要本座來教，那就太讓本座失望了！”
“這……”師飛羽美眸一僵，語氣變得極其堅定，道：“飛羽定然不會讓行烈師兄失望。”
“不錯！”陳行烈抬起手，拍了拍師飛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你能有這樣的信念，本座覺得很欣慰。”
師飛羽呆呆的點點頭，臉上出現了一抹難得一見的萌蠢，恍然閉上了眼睛，開始參悟法訣。
陳行烈朝書房外走去，免得打擾到師飛羽。
不過，陳行烈剛走了幾步，尚未離開書房，師飛羽就開口問道：“行烈師兄，飛羽似乎快要找到修煉入門的方式了。只不過，法訣裡的一些詞彙，晦澀難懂，不知行烈師兄可否為飛羽解釋一二？”
陳行烈眼神一凝。
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參悟出了該如何入門？
世人常說，老天爺很公平，美貌與智慧難以共存。如今看來，世人都是騙子啊！
陳行烈暗暗搖頭，問道：“什麼詞？”
師飛羽皺著眉頭，深思著說道：“祖竅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