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斂足不前，重新睜開眼睛，眸色恢復正常，他茫然地環顧四周，體內的寒氣也也穩定下來。
“你們怎麼在這裡？”
繆洛松了口氣，臉色緩和許多，走到他面前警惕地打量他一二。
“這倒是個好問題，你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韓當努力回想，只覺得頭疼欲裂，腦子裡閃過幾個畫面，零零星星的記憶裡似乎是他將高晨殺了。
那個三觀不正的傢伙，被他用紅蓮業火燒死，他嘗試使出紅蓮業火，火苗出現的瞬間熄滅了。
“哈哈，可能知道一點，有可能不知道，既然我們不是敵人，在下同你們就此別過。”
韓當咧嘴一笑，轉身就閃，很快沒了人影。
辦公室裡只剩下繆洛和落塵，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嘆氣。
“果然，我還是沒有資格見他。”
繆洛內心很不平靜，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時隔多年，自己還是半分長進都沒有。
落塵摸摸她的頭髮，安慰她說：
“沒事，他不用你幫忙，一直如此。”
這句話，反而讓繆洛更加喪氣了，面色越發陰沉。
李柳花先一步逃出去，但太過於害怕逃到大型棋牌室大廳，被抓她的那幾個人看到。
那些假裝服務員的傢伙很快反應過來，高晨出事，他們迅速通知部分人，趕去探查情況。
沒人理會這麼一個傷痕累累，模樣醜陋的婦人，他們看到她紛紛露出嫌棄的神色。
李柳花全身疼痛，每跑一步感覺體內有寒氣在流動，全身發冷，等她走到大型棋牌室門口，轟然倒地不省人事。
門口的保安覺得晦氣，將她扔遠了些。
韓當出去的時候，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正在往他這邊趕來，他往另一條走廊走去，使用神行決。
另一條走廊的壁畫不是鬼怪，而是各種存在於傳說中的奇花異草。
牆壁每走十步，就能看到一盞油燈，他們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冒著絲絲寒氣。
越往裡走，韓當覺得自己越是難受，體內的寒氣在不斷壓制他的靈力。
兩股力量不斷相撞，他喉嚨裡湧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凜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又讓人覺得有些邪氣：
“好久不見，韓天才，你真是命大。”
韓當沒想到一天之內，自己能遇到這麼多的故人。
“確實好久不見，可惜我不認識你。”
韓當轉身看到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大塊龜裂的疤痕貼在他的臉上，有些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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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他們被一團藍色的火焰包圍其中，男人流露出幾分悲傷。
“除了高晨知道你的身份，也就是我，難保其他人不知道，韓大天才，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辦公室裡的繆洛感覺到一絲絲不同尋常的力量，這力量讓她有熟悉的感覺，她很快想到了什麼，面色驟然大變。
“不好，那家夥居然也來了！”
繆洛迫切想要出去，腦子裡想象到了韓當可能出現的慘狀。
“別急，他來未必是件壞事。”
落塵看她神色急切，明白她的心思，出聲勸解。
韓當想起來這傢伙是誰的時候，啞然慘笑半秒，眸光劃過寒意。
“怎麼，五行谷的大弟子，也想著叛離師門？”
這話，讓毀容男覺得好笑，他笑聲淒涼。
“你現在容貌是有改變，但你的修為全部恢復的時候，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你？”
韓當目光冷然，雙手背在身後，凜然正視著他：
“那又如何，你想要同我交易，恐怕並不容易。”
“不，我有你現在需要的東西。”
那些服務員逼近辦公室，看到門口旁邊躺著他們的人，他們趕緊開啟密碼門，衝了出去。
裡面沒人，僅僅剩下打鬥的痕跡。
為首的服務員湊近前面蹲下摸了一把皮質沙發的黑色灰燼，喃喃自語道：
“地獄業火。”
“師兄，我們要不要出去再把那個逃出去的女人抓回來？”
一服務員神色焦急，他擔心高晨恐遭不測。
那名被喚作師兄的男子收斂怒意，面色平淡。
“不必了，那女人已經沒用，現在你們要做的事情是將今日之事保密，若是洩露給其他門派知道，下場你們可是一清二楚。”
師兄的話帶著可怕的壓迫感，讓其他人心生懼意，全部異口同聲說全聽師兄吩咐。
“你果然，還是出現了。”師兄嘴角揚起一絲陰邪的笑。
其他服務員雙腿打著擺子，不敢同他對視。
這時候，他們的師兄露出這樣的神色，肯定是想要殺人了。
韓當暫時改變了容貌，順利離開地下大型棋牌室，他出去幫李柳花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沒幾分鐘，一輛救護車出現在李柳花的附近，醫生和救護人員弄下來一擔架，將她抬上救護車。
韓當躲在暗處，看著事情已經解決，腦子裡迴響著剛才同他交談的人的聲音。
“以前的輝煌，我不信你願意割捨。”
他是心有不甘，但不甘的未必是那些虛名，被至親之人背叛，天地間讓人悲情的事情，莫過於此。
但和他合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過去許久，葉訓湯才給他回了電話，言語裡滿是抱歉。
葉訓湯雖是執法處局長，但每月的例行會議，他必須參加，手機必須關機或者靜音。
林江城有新官上任，這次例會提前開始，為的就是讓他們去聆聽這位來頭不小的新官的教誨。
“沒事，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循花和果兒她們兩的修煉進度。”
韓當隨便搪塞幾下葉訓湯，想掛電話的時候，葉訓湯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告訴他。
“師傅，我看出那家夥也是修行者，他穿著中山裝，上面繡著五色花圖案，有點像你同我提到過的五行谷。”
韓當愣了半秒，很快笑著回覆他：
“沒事，一切讓他順其自然就好，你先盯著，注意安全。”
他掛了電話，微風撩動他的心絃。
酒店的大床上，林心儀猛然間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開啟燈找尋自己手機，才發現自己置身於酒店。
門口滴的一聲，門卡開了房間門，她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