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要經驗豐富的？幾個年輕人有什麼用！雖然兩個都是研究生，而且都年輕。”鄭宇成沒有問謝凱是如何知道611所的情況的。
反正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他清楚，謝凱提出來的名字，就沒有簡單的，鄭宇成一直都好奇謝凱從什麼地方知道這些人的。
基地沒有消息來源，每天早上廣播裡面的《報紙和新聞摘要》，都不可能出現這些人的名字。
“他們自己說唄。經驗豐富的，咱們就別指望了，就連我們自己這樣的技術骨幹，別人能染指？青年技術骨幹，那是咱們最低可接受的不是？”謝凱知道，鄭宇成想知道什麼，“上次我利用合同賣工作服給他們的時候，聊過。畢竟我年輕不是？熊宏元在那裡吹牛，說611所有個傢伙22歲就成為了一個全新研究專業的組長，這年頭果然是年輕人的世界了，於是，我就上心了。特別是弄清楚什麼是餘度管理與可行性專業後，就動了心思。年輕人嘛，跟年輕人一起，才更有活力不是？”
管理委員會一眾大佬傻眼了。
感情是132廠的人自己見著謝凱年輕，把他們的優秀青年才俊拉出來跟謝凱比，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錯，非常不錯！”鄭宇成笑著表揚謝凱。“這年輕人手中的專案，給我們能帶來啥好處？”
“剛才不是都說了，那是飛行控制系統的數字電傳控制系統，國際上先進戰機最先進的控制方式……”謝凱一副咱們賺大了的表情。
汪貴林等人卻沒有這樣樂觀。
五千萬，除了一臺超級計算機，他們不知道還能得到一些什麼，不給，又怕謝凱鬧騰，最終鬧得不愉快。
“年後利比亞人過來，你真不打算跟他們接觸一下？”汪貴林轉移了話題，明天就過年了，基地領導們事情也不少，今天必須把工作安排落實。
三天的假期，基地其他幹部職工可以好好休息，但是鄭宇成等人不行。
不僅要安排後期的工作，還得關注基地幹部職工的年過得好不好。
特別是整個基地到目前為止，業務紅火，依然有上萬人工作安排不過來，這部分人，雖然年終福利什麼的都沒少，但是單位內部的獎金等都跟業務紅火的單位，車間差了很多，沒有意見，自然不可能。
幹部們必須做好安撫工作。
“我跟利比亞人又沒有什麼關係。”謝凱心中疑惑。“我得複習，年前的期末考試，我都沒有參加。”
自己真心沒有跟利比亞人有什麼關係。
卡扎菲為什麼來基地，他也是一頭霧水。
“你參加不參加無所謂，反正你的老師們都早就對你絕望了。上次雖然你小子考試成績優秀，沒有抓住你作弊，但是他們這樣認為的。”鄭宇成笑眯眯地說道。
謝凱怒視著他，卻不想跟老家夥兩人辯論什麼。
“行了，現在我得去參加班上的團年活動了，明天基地打炮，整多少發炮彈？”謝凱看時間也不早了，去沙棗林，還能跟小夥伴們吹吹牛，暢想一下未來。
這是他們這一屆最後的一次聚會，以後，估計很難再能把人聚齊了。
“一萬發。順便放兩枚導彈玩兒。”鄭宇成的話，讓謝凱來了興趣，可不管如何問，老家夥都是不給透露詳情。
無奈之下，只能離開。
沙棗林裡面，羅峰等人早就準備好了，一直都沒有開動，看著謝凱到來，孫娟笑著說道，“我就說我哥肯定會到，對吧！這麼多年，他就不會缺席。”
莫齊也在一邊，看謝凱的眼神，有些幽怨。
謝凱跟她一起去被服廠，結果最後直接就消失了。
“昨天有點事情，一直到現在才完事兒。年後一直到高考，我應該不會有太多事情了。”謝凱到來，莫齊身邊的孫娟跟另外幾名女生主動給謝凱讓了位置，謝凱坐下後，就小聲地說道。
“凱哥，基地今年過年放多少炮？”男生最感興趣的就是基地過年的炮。
別的單位，有錢，過年也就整點煙花。
但是基地不同，有錢就放炮。
“一萬響，老鄭這是出大血了。”謝凱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今年基地有新花樣了，不僅僅只是放炮。”
“啥花樣？”一眾小夥伴也來了興趣。
基地年景好的時候，都是搞那些事情，有新花樣，怎麼玩兒？
“老鄭說，放幾枚導彈玩兒。”謝凱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導彈？不是開玩笑吧？”顯然，小夥伴們不相信，平時的武器試驗，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靠近，現在謝凱卻說，在大家夥眼前用導彈炸著玩兒，自然是不相信的。
謝凱只是舉起搪瓷盅跟大家喝酒，笑而不語。
“真的放導彈？”莫齊小聲地問謝凱，“導彈不是非常昂貴嗎？”
“基地有錢。去年搞了近十億，不差那點。”謝凱擔心莫齊最後不回來，給小女孩一個基地前景很好的印象。
“那得多少？”莫齊知道十億，但是不知道十億有多少，不由瞪大了眼睛。
“如果全部換成錢，起碼也得堆滿你家院子吧。”謝凱也不知道十億究竟有多少，反正十元面值的大團結，一捆也不過才一千，幾十萬就得老大一堆了。“到時候有機會，帶你去看導彈發射陣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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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齊喜歡這些，謝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更沒想過是否會違規。
“能行？”莫齊詫異，臉上則是露出了嚮往的神色，普通人連導彈的樣子都見不到，更不要說去看發射陣地。
“肯定能行。明天估計沒機會，老家夥們連放什麼導彈都不說。”謝凱有些無奈。“如果是防空導彈，那玩意兒，就不需要陣地；反坦克導彈，同樣也是單兵的，隨便一個地方，就能發射……”
還有一種，就是地紅旗。
那玩意兒威力太大，謝凱卻不敢說，洩密！
加上一枚地紅旗導彈的售價65萬美元，摺合軟妹幣，可是將近兩百萬一枚。
一萬發炮彈，也不過就這麼點錢。
鄭宇成跟汪貴林那些老家夥，捨得？
何況，基地放的那些炮彈，都是軍方即將到使用年限的炮彈，基地採購，讓軍方回收一部分，而不是真正為了過年給大家聽個響，甚至讓大家感受重炮怒吼時的地動山搖。
知道內情的，也就少數人。
當年備戰備荒時期，生產了太多的炮彈。
無論是子彈還是炮彈，都不知道能用多少年。軍方缺經費，基地有錢，雙方也算是一拍即合。
一直到天色晚了下來，眾多小夥伴們才各自回家，謝凱跟莫齊約定，從初一開始，一起複習。
晚上老孃跟老爹破天荒地在家裡，就連家裡同樣也是準備了不少的食材，謝凱一問，才知道，老孃最終還是給被服廠放假三天，老爹手中的工作，也轉交了不少，在上任新崗位之前，也算可以閒一陣。
關於家裡搬家的事情，時間已經來不及，就等到年後再找時間。
一家人其樂融融，哪怕謝凱肚子裡面是飽的，也陪著老孃一起吃飯，陪老爹小酌幾杯上床睡覺。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就起來了，去莫齊家外面等莫齊收拾完家裡，一起向基地外面而去，謝凱就想知道，今年基地究竟要玩什麼花樣。
謝凱去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基地外面已經人山人海。
二十多門54式122毫米榴彈炮整齊一排擺放，延綿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謝凱看著都為之咂舌不已，究竟哪裡來的這麼多老炮？
而且，在最中間的位置，居然還有兩門炮管更長，如同坦克一樣的122毫米自行榴彈炮，那是基地研發的，基地居然在這個時候把這兩樣寶貝給拉出來了。
基地想要幹什麼？
顯然，這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單純的為了過年放炮仗聽響動的情況了。
不停在人群中搜尋鄭宇成等人的目標，莫齊卻小聲地問謝凱，“這是什麼情況？基地哪來這麼多的炮？那中間是什麼炮？坦克？”
“122毫米自行榴彈炮，還未定型。今天估計是給什麼人看的。”謝凱真不知道。
眼前的122毫米牽引榴彈炮，數量已經達到了半個炮團的數量了。
守備團不可能有這麼多炮。
“不是給大家看的麼？”莫齊不明白地問道。
謝凱沒法解釋，這樣的陣仗，絕對不是簡單的給基地人過年放炮聽響。
鄭宇成等人一直都沒有露面，圍觀的基地人員們見到今年這樣的陣仗，議論紛紛，基地建立以來，都沒有如此的盛況。
特別是每門炮後面都堆積著數量龐大的炮彈箱。
一直到8:55，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一行領導才一邊跟周圍的人打招呼，拜年聲中笑意盎然地走到最中間的122毫米自行榴彈炮前面。
搜尋他們身影的謝凱，一眼就看到了，鄭宇成等人身邊，不僅跟著哈利·莫桑，穆沙拉夫跟哈扎裡這些駐留在基地的外國人員都帶著他們的屬下出現了。
“謝凱，謝凱，你看那幾個人好黑！”莫齊驚呼的話語，讓謝凱頓時大驚。
“居然還有黑叔叔！”
黑叔叔居然來了，老家夥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太特麼的好了，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這是哪個國家？
東非PLA的坦尚尼亞？或者是其他國家？
肯定不會是卡扎菲手下的黑叔叔過來了。
“走，我帶你近距離看黑叔叔去。”謝凱再次恬不知恥地拉上莫齊有些冰冷的小手，向著鄭宇成等人的方向走去。
謝凱是真的好奇，即使有黑叔叔來了，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又不是軍事演習不是？
“朱哥，朱哥……”謝凱無法擠過去，而且也不想在這樣的時刻被太多人看見，剛好見到朱明光在向這邊張望，急忙揮手，示意朱明光過來一趟。
朱明光跟旁邊的鄭宇成說了一聲，小跑過來，“咋了？到處找你小子呢。”
“那些黑叔叔是哪個國家的？來幹什麼？”謝凱問道。
“黑叔叔？”朱明光一時間疑惑不已。
謝凱指著黑人，他才反應過來，“你說坦尚尼亞的那些人？”
“坦尚尼亞的？他們不在非洲呆著，來這邊幹什麼？”謝凱真不明白，坦尚尼亞的人來這邊幹什麼，“咱們基地的武器裝備，他們用得起？”
不是他看不起坦尚尼亞的黑叔叔，而是坦尚尼亞真的太窮了。
買點槍炮還行，基地的導彈啥的玩意兒，他們還真的永不來——文化水平實在太差了。謝凱曾經看過一個段子，坦尚尼亞在蚌埠學開車，愣是把12輛裝有GPS定位的96坦開到了四個不同的方向……
基地的自行榴彈炮，他們買回去，能用得來？
359坦克裝備了計算機，就連59都還沒有玩轉的黑叔叔們能發揮效能？
該不會這些黑叔叔又想要援助吧，那玩意兒，能行？
“之前坦尚尼亞跟烏干達幹仗，結果烏干達總統阿明跑去找卡扎菲給他找場子，然後吧，卡扎菲的軍隊被黑叔叔們揍了，雙方一直都看不順眼……”朱明光也是個妙人兒。
也學著謝凱稱黑叔叔，甚至還用調侃的語氣說之前烏干達，坦尚尼亞，利比亞三國間的戰爭。
莫齊聽到，不由噗嗤笑了出來。
“這位是？”朱明光這時候才注意到莫齊。
“我女朋友。”謝凱一點都不顧及，搞得莫齊臉紅不已，急忙把手從謝凱手中抽出來，解釋說謝凱亂說，只是同學。
朱明光看著莫齊，一臉笑意。
“坦尚尼亞又來要援助？”謝凱不解，“要援助跟咱們也沒有關係不是？”
“他們聽說卡扎菲要到咱們基地來買武器，也不知道走了什麼路子，上面同意了他們過來……當然，這次他們是花錢買。”
“他們窮的內褲都沒得穿，哪裡來的錢買武器？”謝凱顯然不相信。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的意思是花錢採購，昨天晚上到的。”朱明光解釋，“鄭主任讓我告訴你這些，要是對方想免費要，就得你出面了。”
“他們咋不幹這事情？”謝凱翻著白眼。
莫齊在一邊聽得有些疑惑，基地的事情跟謝凱有什麼關係？
“話說，基地放導彈，不會就是為了黑叔叔吧？”
“不是，那導彈，他們用不起。”朱明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