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我們人手不夠，安東諾夫那邊的那架安-5，需要盯著；還在蘇聯將軍手中的軍事基地我們需要盯著；甚至，一些武器裝備交易，需要追查……”
手下再次解釋。
他們的人手，真的不夠用。
這裡不是在美國國內，而是烏克蘭。
之前這邊的情報系統，在蘇聯解體之前，幾乎被克格勃幹掉了大部分，蘇聯解體後，他們才藉著西方公司到烏克蘭來收購破爛，招募技術員的機會，重新建立情報網絡。
“那就想辦法！先把黑海造船廠的人調回來，安排一兩人盯著就行了！”大衛·理查德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發怒無濟於事。
這邊的局勢錯綜複雜。
歐洲各國的情報系統在這邊也是有不少的人，但是雙方都因為各自的利益，哪怕同屬一個陣營，幾乎也是沒有杜少合作的，甚至CIA還跟其他國家情報部門之間因為利益火拼了好幾次。
“盯著中國柳那邊的人，有什麼消息傳遞回來？”
平靜下來，才能清晰而理智地思考問題。
能被CIA派到烏克蘭來負責的人，能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目前沒有任何訊息，他一直躲在自己的家裡，如同這些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克格勃的阿芙羅拉那邊有動靜，他們不僅沒有再盯著中國柳，甚至開始安排人員撤離……”
手下的話，讓大衛·理查德警惕起來。
他們一直都懷疑克格勃遺留在這邊的人在跟柳東盛合作，卻沒有任何證據。
現在這事情，太反常了。
“你怎麼看？”大衛·理查德問手下。
必要的時候，聽聽手下的看法，也是非常不錯的。
手下的意見可能不會帶來解決問題的方案，卻能給人啟迪。
“烏克蘭情報局的人一直在盯著他們，他們也不會放任老鼠偷走他們的財富……但是目前，烏克蘭情報局的勢力太弱了……我建議，可以把一些他們未成掌握的訊息透露給他們，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把歐洲那些混蛋幹的事情透露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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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狠辣，作為負責人，大衛·理查德是清楚的。
現在聽到他的方案，還是悚然而驚。
不過，自己當初調他來，不就是因為他的狠辣麼？
“中國柳呢？”
“不能動他，烏克蘭很多高官都是靠著他把本來屬於蘇聯的財富變成他們自己的……”手下搖頭。
柳東盛在烏克蘭經營這麼多年，安保級別甚至比烏克蘭總統還高，加上跟這些高官們形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甚至很多人需要柳東盛幫他們處理財富，這就使得CIA目前無法動柳東盛。
之前籌備過多次的暗殺，沒有一次行動成功。
反而讓柳東盛變得更謹慎。
同時，也讓一些官員為了他的安全，安排了更嚴密的保護措施。
“那你去辦吧，我親自負責那邊的空軍基地，如果真的要跑……”大衛·理查德的心中，快速閃現出一個計劃。
而在基輔郊區的一棟別墅裡，柳東盛正平靜地輕輕晃動著手中的葡萄酒。
這玩意兒，據說來自19世紀的法國，全世界也沒幾瓶。
在他對面，一名禿頂，矮胖的烏克蘭老頭，一直都盯著他，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化。
“柳，你確定可以讓我們把西方間諜一網打盡？”
終於，老頭開口了。
“將軍，你知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情。”柳東盛依然一臉平靜。
擁有上百年歷史的紅酒，在他手中透明的高腳杯中勻速晃動著。
燈光下，玻璃杯內的玫瑰色極其豔麗。
這酒，據說是某位蘇聯將軍的私人收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蘇聯攻入德國後，從德國某個龐大容克地主家的藏酒室裡搶出來的。
“那些戰機，都是我們國家財富！”將軍語氣中，透露著壓抑的憤怒。
該死的！
竊取了蘇聯留給烏克蘭的寶貴遺產，還這樣道貌岸然！
“如果可以使用，這些都是寶貴財富。將軍，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這些裝備，對你們來說不僅不是財富，甚至是災難。別說投入服役需要的維護使用成本，甚至封存起來，烏克蘭有這樣的技術，能拿出這些資金嗎？”柳東盛依然一臉平靜。
說完後，把酒杯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小口。
“這上百年的紅酒，真心不錯。”紅酒入口，醇厚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柳東盛一臉享受。
看得老頭一臉肉痛。
那瓶酒，三十萬美元。
這一小口，也是好幾千美元啊。
“柳，你這樣，將會成為整個烏克蘭人民的敵人。”老頭提醒柳東盛。
對方的不要臉，他早就見識過。
“不，我將會是整個烏克蘭人民的英雄。要知道，這些蘇聯將軍，不把他們送走，對烏克蘭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他們不走，卻掌握著這些頂級裝備……”柳東盛依然一臉平靜。
對面的老頭頓時不知道如何反駁。
事實就是如此。
蘇聯沒有了，可蘇聯遺留下來的麻煩，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
在烏克蘭的蘇聯軍方高官們，就是讓烏克蘭政府最頭痛的。
這些高官，烏克蘭政府無法安排，也不願意繼續安排在烏克蘭國防系統中，因為他們很多都來自莫斯科。
可他們又掌握著大量的戰略裝備，政府如果不給他們足夠的待遇，甚至很可能影響到烏克蘭政局的穩定。
“現在僅僅是十架飛機，就打發了他們，這對誰都是好事。如果你們真的要阻止這事情，你們覺得他們會這樣容易解決？何況，圖-160這樣的戰略轟炸機，連俄羅斯也僅僅裝備了6架，你們手中有19架……”柳東盛不知道謝凱這些訊息哪裡來的。
但是從對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來，這計劃沒有任何問題。
烏克蘭政府一直都想解決那些蘇聯將軍們留在境內的麻煩。
蘇聯解體後，留給他們的是混亂的局勢，崩潰的經濟，無法填飽肚子的人民。
僅僅有兩架圖-160，架圖-95，就能解決這些麻煩，成本很低。
如同柳東盛說的，這些戰略裝備，即使留在烏克蘭，以目前烏克蘭的經濟，也無法養得起。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一旦交易完成，他們為了避免麻煩，自己都會離開……甚至，你們可以用這事情在跟俄羅斯的談判中保持主動……”
柳東盛如同一個魔鬼。
隨後，再次陷入了寂靜。
少將的心緒已經快速琢磨著這方案的可行度。
他有這事情的決定權。
操作得好，將會讓他的地位更進一步，權利更大；操作不好，他會成為整個國家的罪人。
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又喝了一小口紅酒的柳東盛再次開口：“將軍，這些裝備，都是他們賣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畢竟，現在這些裝備的歸屬問題尚未談妥，依然屬於蘇聯……何況，你們為什麼要摒棄克格勃留在這邊的分部，完全重建情報部？這就是情報部的第一次大功績，你作為最高負責人，有權處理這樣的事情……”
眼前的少將，是烏克蘭新組建的情報部門最高負責人，頓巴斯克少將。
地道的烏克蘭人。
在蘇聯時期，他僅僅只是一名中校。
蘇聯最後時期，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三國領導人在一起簽訂了協議，成立了一個多邊合作的獨聯體。
獨聯體不是國家，只是一個合作組織，也不再擁有凌駕成員國主權之上的權利。
所以，誰都沒把聯盟當回事兒。
問題最大的關鍵，在蘇聯解體後，91年1月6日，俄羅斯政府就宣佈，俄羅斯是蘇聯唯一繼承國，原蘇聯在海外的一切財產、存款、外交機構、使領館等由俄羅斯接收。
這就讓其他蘇聯加盟共和國不樂意了。
特麼的，曾經聯盟時期，蘇聯的所有資源，可是來源於整個聯盟。
更重要的是，俄羅斯政府要求所有加盟共和國把蘇聯留在他們境內的一切都歸還。
烏克蘭境內留著的戰略裝備，按照俄羅斯的要求，都是屬於他們的……
誰能同意？
現在雙方的談判依然在繼續。
烏克蘭經濟更差，技術基礎比俄羅斯也薄弱很多，他們並不需要這樣的戰略裝備，但是卻不能就這樣免費給俄羅斯。
俄羅斯想要拿回去，也沒事兒。
給其他的利益來交換就是了。
要不然，安-5，安-14這些，都得給俄羅斯。
頓巴斯克不斷地思考著這些問題，對面的柳東盛也很有耐心，一直都在等待著他的決定，並沒有催促。
“這些事情，我們可以不干涉，但是也不會幫忙！”
最終，頓巴斯克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力感。
對這事情，他們沒法控制。
甚至，阻攔不了。
如果真的強行阻止，很可能就會引起內戰的爆發。
以目前的情況，真的爆發了內戰，最樂見其成的不僅是大毛，還有西方世界。
而不管內戰結果如何，都是烏克蘭自己受傷。
“那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你們不干涉，這事情就可以非常完美的解決。到時候，很多麻煩都不會存在了……”柳東盛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終於，最後的問題也搞定了。
現在就看謝凱的操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