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建國是謝凱的父親，巴基斯坦人自然知道得罪不起。
嶽林據說好像也是大有來頭，掌控著整個基地後勤，他們同樣得罪不起。
其他基地管理委員會成員跟他們的業務往來沒有多大關係。
退休的鄭宇成手中沒有什麼權利，還給什麼面子？
“老穆啊，聽說你們準備建立從原材料生產到組裝的全套坦克生產線？這確實是不錯的想法。從國外得到再多，再好的裝備，都不如自己生產來得實在啊，至少不會被卡脖子……”
謝凱臉上的笑容很真誠。
穆巴拉分不清謝凱說的反話還是真心希望幫助他們。
事情到了現在，躲也躲不過去。
穆巴拉只能謝凱解釋：“謝凱，由於現在美國減少了軍事援助，我國國防建設方向調整，為了節省國防開支，我們需要自己生產，以此降低成本，並且給國內提供更多就業機會……”
穆巴拉說的時候，謝凱很認真地聽著。
還不時地點點頭。
穆巴拉見謝凱沒有生氣，也沒爆發，擔憂逐漸消失。
他認為，謝凱能理解他們。
國與國之間，只關乎利益，沒有真正的友誼。
他們幫著404賺了足夠多的錢了。
“這話沒錯。老穆，如果由你們的工廠自己生產，不僅能給國內工業基礎帶來很大提升，也可以提供更多就業崗位，促進經濟增長。當然，更能降低成本……在之前幾年的合作中，我們向貴方提供了不少基礎技術，這些技術你們也消化得差不多，確實是時候自己幹了。”
謝凱看著穆巴拉，臉上浮現的笑容更真誠了。
旁邊的汪貴林看著謝凱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容，嘆了口氣。
他為巴基斯坦默哀。
沒當謝凱浮現這樣的笑容，表現得越平靜，謝凱接下來的爆發，越讓人受不了。
穆巴拉認為瞭解謝凱。
卻辨別不清楚謝凱現在的真實意圖，認為謝凱這真誠的笑容是理解他們的艱難處境。
“謝，非常感謝你們的無私幫助，如果不是你們的技術人員培訓與指導，讓我們在各種基礎技術方面提升很多，要不然我們也無法考慮自己建立完善的軍工生產體系……”
對於404基地提供給巴基斯坦的技術指導人員，從最基礎的一線技術工人到設計人員，及後勤維修人員，都是手把手地對巴基斯坦技術人員進行指導。
沒有一點藏私。
要不然，沒有一點基礎的巴基斯坦，憑什麼想著拿到全套生產技術，自己獨立生產59坦克？
只要擁有了全套生產能力，巴基斯坦就不再需要提供核心零部件。
僅僅生產一些附加值低、利潤不高的普通部件，誰甘心呢？
“謝，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穆巴拉終於感覺到謝凱話裡意思不對勁。
對他們來說，擁有全套生產技術那是發在方向。
可現在謝凱好像並不準備幫助他們了？
說是讓巴基斯坦自己建立獨立的坦克生產體系。
沒有404提供技術基礎，他們生產個屁啊。
穆巴拉其實也知道，他們的行為很過份。
404向巴基斯坦提供了很多基礎技術，在合作過程中，404的技術人員也並沒有對他們的技術人員有任何隱瞞，所有技術都是完全交付給巴基斯坦相關技術人員，真心實意的傳授技術給巴基斯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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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巴基斯坦要甩開404單幹，並且成為404的國際競爭者，穆巴拉想起來，也覺得不厚道。
可他沒有辦法。
國家要發展，就必須擁有完善的工業體系，尤其是國防工業。
工業體系不完善，就會受制於人。
自己能製造，哪怕技術差，也不會受制於人。
戰爭中，技術差無所謂，只要能補充消耗就可以讓軍隊保持繼續戰鬥。
國防，並不一定是靠著技術先進就可以保證的。
中國跟蘇聯及美國技術比，差得太遠。
可有幾個國家敢跟中國開戰？
“穆巴拉，我這是真心希望你們能擁有完善國防工業系統，那樣一來，我們的合作將會更加廣泛……如果貴方希望擁有我們這樣完善的全套工業技術體系，我們可以提供的。只要我們所擁有的基礎技術，都願意提供！”
謝凱滿臉真誠。
真誠得讓旁邊的汪貴林都疑惑了。
難道謝凱真打算就這麼算了？
出於對謝凱的瞭解，他不認為謝凱會吃這樣的虧。
可現在謝凱的表情、神態、說話的語氣，好像真的是誠心誠意想幫巴基斯坦人建立全套的完善工業體系。
謝凱轉變性子了？
汪貴林很懷疑。
一旦巴基斯坦建立了自己的軍事工業系統，很多裝備都能自己生產。
而且很多產品都是404主要出口產品！
巴基斯坦將會成為404武器裝備出口的一個有力競爭者。
謝凱會傻得幹這樣的事情？
想明白這些，汪貴林一點都不著急。
穆巴拉一臉激動地看著謝凱：“謝，你真的願意幫助我們嗎？”
謝凱笑了笑，點頭：“穆巴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不瞭解我麼？真的，我是真心希望你們技術提升起來，到時候合作更廣泛……從最開始到現在，從坦克到戰機，我們雙方的合作一直都是非常愉快的……而且我們個人間的感情也非常深厚，於公於私，你們的技術提升，對我們的合作將會有更大好處……”
穆巴拉覺得謝凱這完全是出於友誼才說這些話。
一時間，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是多麼無私的國際精神！
這是多麼偉大的友誼！
這是多麼讓人感動的幫助。
謝凱同志，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巴基斯坦國防建設的人。
這麼多年，誰願意向巴基斯坦提供這麼多基礎技術？
任何技術基礎，都是關係到國家競爭力。
現在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對不起404，而謝凱這位大公無私的朋友卻不計前嫌，反而願意提供更多幫助……
謝凱見穆巴拉一臉激動，笑容更燦爛：“將軍！任何技術，只要你們想要，我們都提供。當然，你也知道，任何技術，都無法憑空得來。每一項技術的發展，都需要很大投資，是我國無數國防科技工作者付出寶貴時間，犧牲與家人團聚的幸福，花費數十年積累下來的……”
穆巴拉急忙點頭，謝凱說的太有道理了。
巴基斯坦積累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技術呢。
“謝，我明白。所以在我們需要的技術方面，我方可以出部分錢購買技術及相關裝備……”
謝凱一聽到這話，很滿意。
汪貴林瞬間瞪大眼睛看著謝凱。
整個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
他這驚恐，不是謝凱向巴基斯坦提供技術基礎，而是發現謝凱這鋒利的刀子舉得太高、下手太狠。
一臉感激的穆巴拉，應該馬上就要哭了。
汪貴林實在太瞭解謝凱的為人了。
心黑手辣！
這個詞語拿來說謝凱，一點都不為過。
只見謝凱臉上洋溢這笑容，對巴基斯坦裝備部長穆巴拉一臉真誠地說道：“將軍！從坦克基礎原材料製造，直到火控系統，甚至發動機製造裝配，涉及到很多工業領域……我們雙方之前的技術合作中，包括向貴方提供新型炮鋼生產技術，貴國也根據我們提供的技術生產出新型炮鋼……當然，還需要一些用來生產坦克炮的相關裝置，這些裝置我們可以以出廠價提供給貴方。”
穆巴拉聽到謝凱的話，忙不迭地點頭。
他恨不得抱著謝凱激動地稱讚謝凱是巴基斯坦真正的朋友。
這樣的朋友，全世界都難找。
哪怕美國每年都向巴基斯坦提供軍事援助，可美國人絕對不會允許讓巴基斯坦擁有自己的工業系統。
連稍微先進點的機械設備都不提供給巴基斯坦！
就怕巴基斯坦擁有技術了。
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謝凱笑容更勝：“全套晶片製造生產線及生產技術我們同樣可以提供。比如，6800晶片，這是一款世界先進的16位處理器，59坦克使用的火控系統，芯片組都是由這種晶片組成。”
謝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穆巴拉更是驚喜。
連晶片這種全球都沒有多少國家擁有的技術，謝凱居然也願意提供生產技術。
而且還是全套的！
“不過，這些都是需要錢的。光是68000晶片，我們在上面的研發投資就超過了二十億……作為一直合作的兄弟，技術出口給貴方，投資的這麼多錢，肯定不能由你們承擔。所以，晶片生產技術跟全套工藝，咱們就算億美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