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帶著怒氣,憤恨地瞪著墨離,心中卻隱隱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突然決定,來見心玉一面,否則,若是心玉有什麼事,自己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自己了吧。
他疾步來到心玉面前,卻在看清她的容顏之時,便如定格一般,停在了原地。
這是怎樣絕色的一個仙子啊!只見那彎彎的煙眉下,一雙含情的桃花眸,盪漾著盈盈秋水,看上去清澈而純粹,就如那夜空中閃耀著的寒星一般璀璨奪目。
身上一席純白紗衣,隨著清風飄揚,就連鬢旁浮動的青絲,也忍不住纏綿於她那白皙如玉的臉側。
一眼望去,勿須回眸一笑,只是她那凝眉的一眼,便已讓這世間的女子,失了顏色。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心頭有些遲疑,看她輪廓的確是心玉,可細細瞧來,這面容怎會相差如此之大?
立於一旁的墨離,斜覷了一眼正在發怔的慕容宇,緩緩放下抬起的手臂,嘴角微微翹起,語氣中多了幾分輕慢,“遠黛蛾眉,秋水桃眸,便是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顏也怕是不及萬一!也怪不得會引得這許多人的痴戀了,呵呵......”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一枝憑空出現在他手上的冒著嫩芽的柳枝條,神情帶著些憊懶,身體放鬆地向後一靠,一把半透明的白色晶玉靠椅,竟瞬間出現,接住了他落下的身體,而椅身上那瑩瑩的暗光,更是為他添了幾許邪魅之色。
“慕容宇,小心些,這人厲害得很!”心玉看向正看著自己發呆的慕容宇,微微蹙眉,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回過神來的慕容宇,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已經完全能夠確認,她就是莫心玉無疑。
只是,他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把透明的靈劍,心中的酸澀讓他神色略顯複雜。沒想到,她明明有異能,竟然隱瞞了自己這麼久,難道就這麼不相信自己嗎?
他抿了抿唇,心知現在還不是追問的時候,只得強按下心中鬱結,轉頭瞪向墨離,眼底怒氣漸漸湧起,“妖物,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原來是小宇兒啊,分別十餘載,清兒如今可好?”墨離並未理會慕容宇的惡意,只是斜倚在靠椅背上,勾了勾嘴角,雖風情無限,語氣卻似長輩一般,同他打起了招呼,就連之前那滿滿的殺意也隱了不少。
清兒?心玉驀地瞪大雙眼看向墨離,不明白自己的孃親關慕容宇什麼事?她壓下心底諸多不解,決定先聽聽再說。
“你別給我提張清依那個賤人!”慕容宇一聽到這個名字,竟瞬間有些失控,那雙漲紅的眸子帶著鄙夷和瘋狂之色,“她早就被我給宰了!還有你和她生的那個妖物,也早就屍骨無存了!”
“你說什麼?”墨離乍聽他言,一股怒氣急湧上心頭,身體竟立刻撐坐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片刻,他手中把玩的柳枝條瞬間便被燒成了灰燼。
“呵,你剛說本尊和誰生了妖物?不會是清兒吧?”墨離吹了吹殘留在手中的餘灰,面上再次掛上了那一縷邪笑,只是,眼底的冷意卻越來越盛。
還未待慕容宇開口,一股威壓瞬間襲來,壓得在場的幾人不由自主都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而慕容宇更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區區一介低賤的凡人,竟敢如此汙衊本尊清譽,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墨離鄙夷地睨了慕容宇一眼,眼中漸濃的殺意,在眸中的暗光劃過後,竟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驀地收回了威壓,輕捋額邊長髮,臉上的笑容透出一縷興味,竟“好心”地向慕容宇做出了解釋,“你覺得,本尊可能如此紆尊降貴地與一介凡人有染嗎?”
慕容宇聽聞他言,雙瞳猛地一睜,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若真如他所言,那母親豈不是受冤而死,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殺死的!
他感到心底越來越冷,不,不是這樣的,這妖物一定是在推卸責任,不錯,想到慕容遙的那雙紫眸,他的心再次堅定了些,“你不過是在狡辯罷了,那慕容遙一雙妖目已變得與你一般無二,豈是狡辯就能推脫得了的!”
“呵呵~”墨離淺笑出聲,他看著慕容宇,就仿若他是一個笑話一般,“他本就是本尊的親弟,只不過,借你母親腹中胎體一用,時日一長,自然難掩仙容。”
“你說什麼?”慕容宇腳底一軟,一下子跌坐於地,整個身體如墮冰窖,由內而外地感到一陣陣刺痛。
以這妖物的修為與那高傲的性子,他的話倒是十分可信,只是,若真是這樣,自己豈不是真的冤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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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強烈的悔意猛地襲上了他的心頭,腦中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面不斷閃過,這讓他的心就如被撕裂般疼痛不已。
…...
“......你母后就是個與妖物苟且的賤人!你那寶貝妖物弟弟就是他們兩個的孽種!這件事,宮裡早就已經傳遍了,哼!說不定,就連你也是個野種!......”劉淑妃那扭曲的嘴臉在慕容宇的眼前忽遠忽近。
轉瞬竟又變成了陳貴妃那慈愛而憐憫的面孔,“......可惜,你母后她實在不懂珍惜,竟能做出此等齷蹉之事來,唉,只可憐你父皇,竟生生忍下了這天大的恥辱......”
…...
“......不會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皇后竟能做出這種事來......”
“......小心些,可莫被那個野種聽到了,不然,以那野種受寵的程度,豈是我們這些小小的太監宮女能得罪得起的…...”
…...
幾年的苦澀過往疾速劃過,最終定格在那最慘痛的一刻。
深秋的大殿,雖披紅掛綠,卻仍擋不住那瑟瑟的寒冷。
“宇兒,你要相信母後,母後真的沒有......”跌坐在地上的張皇後,顧不上自己那頭散落雜亂的青絲,帶著滿臉的淚痕,一把拉住慕容宇的衣角,苦苦地哀求著,只是祈禱著能得到他的一絲餘光。
“你既然能做出此等醜事,為何還不敢承認?”慕容宇失控地扒下衣角上的手,猛地抽出陳貴妃剛剛贈予自己的匕首,恨恨地指著張皇後的臉嘶吼著,“若你這般下賤,還有何面目存活於世?”
“宇兒,你快把匕首放下,莫要傷了自己......”張皇後抬眼看到眼前的匕首,心頭一驚,忙伸手想要去搶下他手中的刀。
慕容宇見狀,猛地後退了幾步,他冷冷一笑,眼底肆意地釋放出,幾年中壓抑的所有怒氣,“你不讓我傷了自己,我就偏要傷,我看你能奈我何?”話畢,他竟高舉匕首,往自己身上狠狠刺去。
張皇後沒料到,他竟會如此衝動,瞬間也慌了神,趕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就這麼一拉一扯間,一場悲劇也自此拉開了序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