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皇帝這一咳起來就沒個完,直咳得面色發青,咳得席上百官都變了臉色,才漸漸停下來。
阮萍看著上首那個前一刻還精神不錯的皇帝,此刻好像忽然老了十歲一般,忽然心中沒來由一陣憐憫。
她想過自己動手為孃親報仇,可現在看來,似乎不需要了。搶了別人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卻管不住,這不是最大的悲劇麼?
只是左俐雋是什麼時候掌握這些訊息的?阮萍若有所思地看著殿中迎風而立的男子。寥寥幾句話,每句話都帶著驚雷,輕易將這個威震四海的大豐朝廷內外攪得天翻地覆。
蕭妃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再白了,這是她心中多年的秘密,比殺死阮若蘭和她腹中的孩兒還要秘密,她曾想過這個秘密會永遠爛在過去,此刻卻被左俐雋輕輕一動嘴皮子將那最爛最毒的瘡給挑了起來!
軒轅皇帝還在咳嗽,蕭妃的帕子遞了上去,軒轅皇帝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慌亂間只聽蕭妃尖銳的聲音:"快傳太醫!皇上身體不適,快請太醫!沒用的東西們,還不快扶皇上去休息!"
金鑾殿徹底亂了,上上下下宮人們來來去去,再顧不得這是太子的大婚。事態的變化一下子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阮相左俐雋一手策劃的圍大皇子平反一事似乎一下子便被軒轅皇帝這突如其來的一病給耽擱,戛然而止。
"就這樣...結束了?"阮萍趁亂摸到左俐雋身側,怎麼想怎麼覺得今天的事情詭異而蹊蹺。
左俐雋神秘一笑:"你說呢?"
阮萍一噎,她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啊,若是知道還問什麼?但顯然還沒有。
左俐雋淡然地看著眾人將皇帝抬進偏殿,看著太醫魚貫而入偏殿,看著眾朝臣左右奔走...
忽然一聲尖銳的哭聲響徹雲霄,那是蕭妃的一聲過分的痛哭,繼而"皇上""皇上"哭聲一遍。立即有太監高聲從偏殿哭道:"皇上...薨了..."
彼時已是黃昏,如血的晚霞灑滿天際,不知哪兒來的哀雁成行哀鳴,好像在為這悲慘的軒轅皇帝鳴唱最淒厲的輓歌。
太子大婚之日,皇帝薨逝,一日之間喜事竟要辦成喪事?
按照阮萍的記憶,卻並非如此。
"軒轅奎真的是你哥哥?"阮萍一日之間像看鬧劇一般看著這宮廷劇變,終於還是忍不住抽空問道。軒轅奎從偏殿出來了,喜服不知何時已經換下,那身經典的玄衣罩在他身上,他行來恍如天神,李三娘跟在他身邊,站著紅玉該站的位置。
看到阮萍左俐雋二人,李三娘恢復了她那種風情萬種的笑,七分得意,三分傲然。
"你說呢?"左俐雋仍舊是淡淡的笑,側頭果然看見阮萍微慍的臉,遂一時興起摸了摸阮萍的頭,"乖,很快就結束了。"
阮萍恨得咬牙。左俐雋從前不是這樣子的!
"來人,統統給包圍起來!"軒轅奎大手一揮,青衣隊立時從宮牆外的埋伏點竄出來,將左俐雋阮相等團團圍住,劍拔弩張!
軒轅奎等了一等,並不見阮權等人有動靜,忽然有些疑惑。這些人今日準備了這場戲,難道沒帶人手?乖乖就範?
事情太順利了。軒轅奎隱隱開始覺得不對。
"啊--皇上!"
偏殿內忽然傳出蕭妃尖利的聲音,軒轅奎心頭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欲抽身回殿,忽聽得殿內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人,將這個女人和那個逆子射殺!"
那是屬於軒轅皇帝的聲音。
阮萍猛地看向左俐雋,軒轅皇帝沒死!
那些劍拔弩張的青衣人身後忽然多了一重黑衣人,個個手中強弩,竟是皇家禁軍衛隊。得到皇帝命令,強弩齊發,全都向著軒轅奎!
殿內蕭妃一聲短促的尖叫,殞命。
幾乎同時地,左俐雋伸手攬過阮萍腰身,忽地拔地而起,在晚霞漫天裡身形如鷹如鷂,帶著阮萍瞬間離開了人群。
箭雨,一時間瀰漫了天地,軒轅奎的青衣人,皇家衛隊,霎時間打成一片。大豐朝建國以來第一次宮變,就在此刻,開始了。
阮萍被左俐雋帶離了戰鬥中心,落在一處很高的阮萍叫不出名字的塔樓上。這是皇宮的最高點,幾乎可以俯瞰整個皇城。
阮萍看著不停有人馬從四面八方趕來。
"這就是你說的造反?"阮萍扭頭看著西邊的殘陽,天很快就要黑了。
"怎麼,你不滿意?"左俐雋側頭,阮萍的鬢髮被晚風吹亂了,左俐雋伸手一捋。
"也不是..."可是阮萍心裡悵悵的,"總覺得事情..."
"太快了?"左俐雋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伸手指了指另一處宮門。
那是皇城的東門,離司徒宇槐的少將軍府最近。那裡也聚集了一堆人馬,司徒宇槐還是率著兵馬趕來了,可是顯然被人攔下了。
"那些就是你說的十里紅妝,"左俐雋又指了指西門,阮萍看見又一堆人馬在對峙,"那是蕭妃的娘家人來救駕了,不好意思用了你的無影樓..."
這回不用左俐雋指,阮萍環視了一週,皇城四門皆有人馬對峙,陳家堡的和太子府的人對著,呂鑑峰帶來的人馬將李三娘暗中策反的娘子軍攔住,一時間皇城竟亂成了一鍋粥。
"你從什麼時候策劃好的這一切?"阮萍回想起當日祖母的病狀,心裡實在不敢相信,"祖母的病...不是蕭妃,而是你..."
"本來帶你去無影樓,是想讓你好好睡一覺的,睡一覺,這一切就都該結束了。"左俐雋眯著眼,將眼底一抹深沉掩下。
"所以,你這一陣的消失,都在忙這件事?"阮萍看著廝殺中的皇城,總覺得一切發生得那般不真實。好像她什麼都沒有做,左俐雋就已經完成了。
"也不是,"左俐雋的神情看起來卻並不像一切要結束了那般從容,反而有些擔憂,"我不能總是待在大豐..."
阮萍心頭一跳,緊緊地看著左俐雋,等著他把話說完。
"你要完成的事,我已經替你完成。很多事情你都被矇在鼓裡,如果你出手,恐怕會將你要保護的阮家都拖入水中。"
"比如?"今日這樣的結局,阮萍是沒有想到的,一切好像都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之前殿上的軒轅皇帝是假的,真的一直都在偏殿候著。是以蕭妃那一帕子捂死的,是假皇帝。
但皇帝親眼看著蕭妃弒君之心,軒轅奎的身份昭然若揭,這二人的死也是必然的。
阮萍側頭,恰看見人群中李三娘替軒轅奎擋了一箭。
那一箭正中後心,是李三娘自己撲上去的。
那一身曼妙玲瓏的軀體,穿上了她夢寐以求的新裝,同她心愛之人行過大禮拜過天地成了夫妻,此刻擋箭死在了心愛的人懷裡。
"我...愛你,不後悔..."遠遠地,阮萍卻讀懂了李三娘的唇語。
"比如,你們的軒轅皇帝其實早就知道阮家地下府一事,甄家也是他屬意滅門的--皇帝不允許丞相的勢力太過強大,所以呂鑑峰的腿一半也是毀他的手上的。如果不是軒轅奎的身世被揭開,恐怕今日要亡的便是阮家一脈,"左俐雋看著西邊殘陽一點一點退去殘紅,"如果沒有最後一張王牌,阮家和你無論怎麼掙扎謀劃都是死,還記得前陣子軒轅皇帝的假死麼?那便是在測試阮家。"
"又比如說,陳家堡為何會在半年前突然消失?究竟誰有能力讓天下排名第三的陳家堡消失?除了皇帝,恐怕沒有人有這個能耐。那個洛水,也是皇上的人,派到呂鑑峰和你爹身邊的皇帝的人。"
阮萍已經陷入了沉思。左俐雋的話一下子將她的前世和今世重生這些事都勾到了一起,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連到軒轅皇帝這兒,一下子全都說通了。
"所以到頭來,連我的婚事,都不過是這場政治鬥爭的產物?"阮萍喃喃地道。如果不是左俐雋,她將耗費更多的時間和經歷在這張別人早就佈置好的大網裡掙扎。
"你說什麼?"阮萍喃喃自語,左俐雋沒聽清,便問道。
"沒什麼..."阮萍的語氣有些悶悶的,"我只是在想,我一直都在想解開這個錯綜複雜的謎題,可等謎底揭曉的這一天我又覺得,這謎底簡直太簡單了。"
左俐雋輕笑,晚風撩起左俐雋新長出的黑髮,撩在鬢間破有些癢:"你願意跟我回烏石麼?"
"可你不是有景陽公主了嗎?"
"沒成親,不算有...你在吃醋?"
晚風裡,良久,響起阮萍悶悶的一聲"嗯"。他說:"江山,寡人能為你拿下,便能為你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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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篇】
她,秦泱王后媵侍的女兒;
——可自打出生,秦泱後宮就沒消停過;
陪嫁?!
洞房花燭夜,他攆走和親正主,卻將她這個媵侍一打橫就扛了進去!
"我可告訴你,我會在你的菜裡下毒!"她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
"愛妃想同本王同生共死,本王深感欣慰。"他優雅伸手一挑,便將她的腰帶挑落...
【暖寵篇】
他霸道,他腹黑,然在她面前,他更是溫柔郎君。
吃糕點嗆了——"慢點..."他貼心地倒來杯茶。
寫菜譜累了——"休息會兒..."他揉她太陽穴。
有人挑釁了——他輕輕奪下她手中的菜刀,遞給她一瓶劇毒鶴頂紅:"愛妃用這個,不費力氣。"
...
然,亂世後宮獨有他寵是不夠的,還須自己硬氣!
王后妃嬪媵侍使壞?
——打回去。
太后無良?
——那就比比誰更無良!
可就連貓貓狗狗丫鬟太監都來踩一腳?
——那,便看誰比誰更張狂!
【傳說中的小劇場】
"大王,淑妃把王后的狗煮了!"
"煮了就煮了吧,又不是第一次。"
"大王,淑妃把太后的鴿子燉了!"
"燉了就燉了吧,補補身子。"
"大王..."
"吃了就吃了,下回,別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說啥?淑妃把七皇弟給...?!"
一陣風過,某帝凌亂地狂奔而出——
一刻鍾後,看見秦無衣只是同人家君子對君子地坐著喝茶,這才滿意一笑,頓時天地失色,春暖花開。
...
偏她太優秀,惹狼何其多!
——任廣白,錢多人美,我的錢都是你的,我的人你要也可以拿去!啊,好羞澀...
——葉飛霜,天下第一莊莊主,瀟灑劍客,執劍保駕護花!
——戰北冽,天黎國師,陰詭無常,舉起蛇杖揮殺撲上來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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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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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帝怒了,後果很嚴重!果斷同某衣大戰三百回合!
三年後,某肉嘟嘟的小包子一邊啃著冰糖葫蘆一邊鄙夷的看著那些怪蜀黍們——還是爹爹聰明,生米煮成熟飯,排再長的隊也白搭!
【這是一個歡脫女主的成長史,也是一個腹黑帝君絞盡腦汁的防狼史;一對一雙潔復仇+後宮鬥鬥江湖走走順便卿卿我我雙宿雙飛~】
1。簡介歡脫,正劇主線;內有萌寵,歡迎跳坑。
2。美男多多,節操偶棄;架空大陸,考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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