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權面色一變,這件事明明進行得相當秘密,就連阮瑛都不知道,左俐雋和阮萍又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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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權面上紅一陣紫一陣:"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早就與我說了,她早盼著你嫁入司徒府,為父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司徒府的聘禮已經收了,婚期也已經定了,你嫁也好,不嫁也好,由不得你了!你以為你祖母的病沒了你們便治不成了麼?阮福,快馬加鞭往鄞州,請鑑峰回來,快!"
聽到"鄞州"二字,左俐雋眉頭一皺,又快速地一松,一手環胸,一手摩挲著鼻樑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既然相爺不喜歡這個條件,那麼換一個好了,否則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阮權瞟了左俐雋一眼,鷹眼中閃過一絲慶幸,涼涼道:"早這樣就不至於如此。什麼條件,你說吧?"
"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訴相爺,"左俐雋藍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保證再不是相同的條件。"
"你願意先給老太太解毒?"阮權斜著眼睛看著左俐雋,這可是個狡猾的對手,不過他相信"姜還是老的辣"。
"本王相信相爺的誠信,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的,"左俐雋摩挲著下巴,"無信不立的話,相信相爺早就如雷貫耳了。"
阮權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左俐雋後半句話像是在要挾他?
左俐雋轉眼看了看廊外的夜空:"如今時間緊迫,本王就不與王爺細說了,借你女兒一用,等我們的好消息。"左俐雋快言快語地說完,不由分說拉了阮萍的手便走。
左俐雋的步子很大很急,阮萍忙小跑著跟上:"你真的有把握解祖母的蘿蠱毒?"家中這許多人,如今她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祖母。
"沒把握也得一試不是?你忘了我可是空空師傅...不行,這樣走簡直太慢了,"左俐雋往後看了看,確定身後沒有小尾巴後,一手攬過阮萍的纖腰便騰空而起,"這樣才快些。"
阮萍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這時候可不適合矯情,祖母的毒要緊。左俐雋嘴角輕勾,小貓偷腥成功的竊喜。
夜風吹起兩人的長髮,輕輕地交纏在一起,四五月的晚風透著暖意,吹過兩人一絕美一俊朗非常的臉龐。二人的側臉映在夜色裡,不多時便看不清了。
寒蟬寺後的寒蟬絕壁上,猛烈的夜風將阮萍如緞絲的長髮吹起,裙襬飛揚如蓮開展。
阮萍疑惑地側頭看向一臉高深莫測的左俐雋:"我要你替祖母解毒,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據我所知,蘿蠱毒要解,可要冰山極寒之地所開的蓮為藥引..."
夜風撩起左俐雋已經長出的長髮,將他如雕刻般俊朗的臉龐襯得欲加立體。左俐雋並沒有回答阮萍的話,反而看著寒蟬絕壁下的黑色深淵,背剪雙手半開玩笑半帶認真地盯著阮萍的眼:"上回,我毫不猶豫地跟著你跳下去了,你可願意為我也跳一次?"
左俐雋的眸子翻滾著深邃的藍,連濃濃的黑色都包裹不了當中的嚴肅與認真,早些時候那種滿帶不確定的試探帶了一絲令人心疼的小心翼翼,好像只要阮萍一搖頭,他就會憂鬱致死。
阮萍猛地皺眉,她忽然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左俐雋告訴她的或者左俐雋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左俐雋自從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出現在她身邊開始,總是一副玩世不恭放蕩不羈隨心所欲甚至有些孩子氣的樣子,那種由衷的歡樂與嬉笑,襯得今夜這一絲憂鬱那般不可思議。
左俐雋並沒有給阮萍太多思考的時間,雙手一張縱身一躍便消失在滾滾緲緲淵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