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歡樂清醒了，身體也檢查過沒有問題，和醫生交流後就準備回家了。
出了病房，周立忠看著大家說道："你們先去車裡等我，我有點事要辦。"
林小歡幾人不知道他要幹嘛，但都聽話地照做。
過了十來分鐘，周立忠才出來，周責就開車載著大家一起回了軍區大院。
回到周家，周歡樂看著家裡的一切，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心裡一陣恍惚和感慨。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走向沙發拿起了那個娃娃。
"媽，這個娃娃是你以前做給我的。"林小歡也跟著走近她說著話。
周歡樂笑了笑，輕聲開口："是啊，你出生前我就給你做好了衣服、鞋子和這個娃娃，後來它就一直陪著你睡在搖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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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歡聽到這裡，心裡暖烘烘的，也忍不住伸手摸著娃娃。
"小歡，去拿剪刀給我。"周歡樂突然看著她說了一句。
林小歡眼神一頓。
雖然她心裡奇怪但還是聽話地去拿了剪刀。
遞過去的時候，她心裡忍不住猜測，媽媽該不會是要剪了娃娃吧？
下一秒，周歡樂的行動就印證了猜想。
"媽？你真是要剪它啊？"林小歡立刻驚訝出聲。
周歡樂一邊沿著縫線剪開，一邊應聲，"嗯，當年大哥給我的那半張地址就在娃娃裡，我當時為了隱秘和安全考慮，就給縫進去了。"
"哦...難怪呢。"林小歡終於反應過來了。
周立忠也搖頭失笑，"我們當時怎麼翻遍了家裡也沒找到。"
周歡樂笑了笑沒有接話，幾下操作就把裡面的小紙條拿了出來。
林小歡接過開啟，上面果然寫著另一半的地址。
她又忍不住猜想，媽媽二十多年來這麼在乎這個娃娃，很可能也有這個地址的原因，所以潛意識裡才會如此重視它。
周歡樂看著這個地址，就想到女兒前面二十多年的生活，自己一點也沒參與。
她拉著林小歡的手，溫柔地說："和媽媽說說你以前的生活？"
"好啊。"林小歡立刻笑盈盈地接道。
周立忠看著她們母女兩，想了想，開口："小歡，這會時間還早，你們出去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正好也陪你媽轉轉大院。"
林小歡神色一頓，覺得外公的話有些奇怪。
"好，我正想著出去走走。"周歡樂卻立刻接了話。
她心裡也在想有些話不好在家裡說。
母女兩在大院裡找了一塊樹蔭，然後直接就坐在了草地上。
"小歡，你先和我說說你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媽媽當初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把你送去了孤兒院。"周歡樂看著她心疼又自責地開口。
林小歡這才反應過來媽媽也記得這件事。
去年國慶，她得知身世的時候因為太激動當場就說了來歷，只是當時媽媽是痴傻的狀態，所以沒有任何反應。
如今人清醒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媽，我在另一個世界裡生活得很好。"
林小歡挽著她微笑著安慰道："因為你送我去孤兒院的時候留了一筆錢，院長阿姨私心裡比較偏疼我，院裡的小朋友們之間都很友愛，也沒人欺負我。
"等我到了讀書年齡，九年義務教育已經普遍了，所以小學的書本費都是免費的。
"中考的時候，女兒可聰明了，考上了市裡最好的第一中學，學校知道我是孤兒，就免了三年的所有費用。
"那些傳聞裡個別的歧視性問題並沒發生在我身上，同學們都很關心照顧我。
"我只要安心學習，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高考的志願我填了我們市的師範大學，大一報道，學校就免了我的學費，而且輔導員還幫我申請了助學金，女兒自己也很爭氣，每年都拿到國家獎學金，我們那時候獎學金有八千呢，完全夠我生活了。
"畢業後，我就考進了市裡的二中教書，上班後就領工資有錢了。
"所以，媽媽，我在之前的世界裡也生活得很好，你不用擔心，而且我現在也來了這裡，在你身邊啦。"
林小歡說完這些，就靠著媽媽的肩膀撒嬌。
而她微微合起的眼睛裡，藏了細微的情緒變化。
另一個世界裡，她的人生軌跡的確和說出來的差不多，但過程卻沒有那麼美好。
然而這一切她並不想告訴周歡樂，不想她心裡自責。
而且現在也沒必要再想著以前了。
她們都已經在這個世界了，有了家有了愛人，也有了新的生活。
周歡樂也是個聰明心細的人。
她聽完自己女兒的話，心裡只有兩個感受。
要麼一切就如這丫頭所說，她沒怎麼受苦，要麼就是她善意地騙自己。
想了想，她摸著林小歡的頭髮，憐愛道："以前沒受罪就好，以後有媽媽在，更加不會讓你委屈了。"
"嘿嘿，我就知道，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塊寶嘛。"林小歡立刻搖著她的手臂笑嘻嘻地應著。
周歡樂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忍不住又摸了摸女兒的頭髮，一臉的疼愛之情。
隨後，她又接著問："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
"六年前的夏天..."
林小歡和她說了自己當時穿過來在林小歡身上重生的大概情況。
周歡樂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感慨道："也就是說真正的小歡已經死了？"
"是，其實我也說不清這個事情。"林小歡猶豫地接著。
她是死後魂穿，用了真正的林小歡的身體再重新活過來的。
就好比一臺換了主機板、重做系統的電腦一樣，外觀上一切照舊，但其實核心已經大不同了。
"都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周歡樂拍著她的手說道。
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還記得當年，這個世界裡的小清歡出生後，她看見女兒的第一眼就驚訝了。
嬰兒的小臉上白皙柔嫩的五官和另一個世界裡的清歡一模一樣。
就連身上的胎記都一樣。
周歡樂想到這裡，看著林小歡溫柔地開口："大家都說你的五官像正清，尤其是眉眼，其實你長得和以前的我也很像，尤其是這秀挺的鼻樑和標準的臉蛋。"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小臉。
林小歡聽了這話，立刻笑道："嘿嘿，所以啊，我其實就是吸取了你和爸爸的精華，挑你們倆的優秀部位長的。"
周歡樂又被她給逗笑了，點了點她秀氣的鼻尖，"你這小嘴也隨了我啊。"
"那是，我可是你的小寶貝。"林小歡故意皺了皺鼻子傲嬌地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