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兩個助理都松了口氣。
總算是不用對付這個沒眼色的惡婆娘了！
“蘇姚姐，我去給你買奶茶。”
“蘇姚姐，我去幫你問問客房服務的事。咱們這段時間還是盡量少出去的好。”
兩個助理各自找了藉口，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她們看著彼此身上的傷痕，都是一陣愁眉苦臉。
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誰不愛美。這一回幾乎被蘇姚撕咬踢打到破相，助理們嘴上不說，卻都是積怨在心的。
“跟了這麼個藝人，我們也是真夠倒黴的。”
先前被蘇姚無緣無故扇巴掌、又被千夜仗義執言的助理忍不住抱怨，“外人都覺得我們跟著影后光鮮亮麗，可實際上光鮮亮麗的，就只有影后自己。還不如我們找個其他的藝人跟著。”
“算了算了，就算咱們跟了其他人，也都一樣。”另一個助理也嘆氣，安撫同事，“明星脾氣都大，對助理打人冷臉穿小鞋，都是家常便飯。不管蘇姚脾氣怎麼不好，至少薪資上沒有拖欠過。咱們現在這樣，已經夠好了。”
都一樣嗎？
不，不是的。
小助理咬緊嘴唇，眼前閃過一張和蘇姚同樣美麗，比起蘇姚卻少了幾分惡毒扭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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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千夜的臉。
……
翌日一早，戲正式開拍。
千夜穿了一身上藍下黑的樸素衣服，端著一盆衣服到水邊，將衣服放在大石頭上，用棍子一下下地敲打。
敲打著敲打著，這部戲的男主角方志豪穿著一身窮苦人家穿的短打，擦著汗從旁邊走過。
看見千夜，他那張特地美黑過的黝黑面孔一陣漲紅，訥訥地問號：“六、六妹子，你好哇。”
“田二哥，你好。”
千夜衝他淺淺一笑，笑容是少女的羞澀。
她一邊笑一邊慶幸，幸好今天蘇南辰沒來。
要是那個醋王來了，看見她對方志豪的笑容，非得當場發飆不可。
方志豪欲言又止了下，轉身走了。
馬特在旁邊滿意地點點頭：“這一場，pass！”
方志豪和千夜演出的效果，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方志豪是骨子裡透出的淳樸，或者說土氣，就不提了。千夜的可塑性，卻強得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千夜是一塊璞玉。
這塊璞玉，即使到了海外市場，也必然會大放光彩。
想到這裡，馬特看向千夜的眼光，更灼熱了幾分。
原本要拍到三點的戲份，到了十一點，就拍完了。
這不止是因為千夜和方志豪的演繹出色，也是因為刪減了一部分戲份。
當然，被刪得最多的，就是蘇姚的戲。
蘇姚換了戲服坐在旁邊，臉色陰沉。
按原定計劃，上午應該有她和千夜一起洗衣服的戲。然而她等了一上午，直到千夜跟女五號、女六號的戲都拍完了，還是沒輪到她這個女二號。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個劇組，就這麼不看重她麼？
蘇姚心裡的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
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冷傲地走到馬特導演面前，冷聲說：“馬特導演，我需要一個說法！”
馬特正在低頭看劇本。身前驀然有一道陰影投下來，他皺著眉頭抬起頭：“蘇小姐，你這是？”
“今天上午，我本來應該是有一段戲要拍的。”蘇姚沉聲，“為什麼這段戲不見了？我需要一個理由！”
馬特推推鼻樑上的墨鏡，有些疑惑：“你不知道麼？這段戲已經被刪了。”
“什麼？刪了？”蘇姚臉色劇變，跺著腳憤怒地質問，“你憑什麼刪我的戲！”
她的表情，近乎潑婦。
馬特厭惡地皺了皺眉。他忽然有點後悔把蘇姚招進劇組了：“我是這部劇的導演，有資格決定你們的戲份。蘇姚小姐，如果你對這一點有什麼異議，我想你可以考慮換個劇組，自己去做這個導演。”
蘇姚臉色難看地問：“你的意思是，你要趕我出劇組？”
“我沒有這麼說過。”馬特搖搖頭，“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拍電影是多人協同工作，不是你一個人的秀場。”
蘇姚語氣激烈：“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是我一個的秀場——”
“蘇姚小姐。”馬特沒心情聽她繼續爭辯，壓了壓手，說，“我是一個講理的人，不會隨便趕人走。但如果你自己不想繼續在這個劇組待著，我當然也不會強求。”
說完，馬特將墨鏡推上去，繼續看劇本。
蘇姚不甘心地變了臉色。
她很想跟馬特爭辯一番，但她也知道，即使再爭辯，也是沒用的。
這個該死的洋鬼子！
蘇姚在心底將馬特罵了千遍萬遍，怒氣衝衝地踩著高跟鞋離開。
千夜站在旁邊，將馬特和蘇姚的爭執盡收眼底。
看蘇姚離開，千夜嘆了口氣，走到馬特身邊，問：“你這樣說，會不會太直接了？”
“直接又怎麼樣？我心裡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馬特皺眉，想想蘇**才的模樣，忍不住嘆氣，“那個女人……我只知道她的演技好，卻不知道她的人品，居然這麼不可救藥。”
千夜抿了抿嘴，笑笑：“算了吧。往好處想想，她的演技畢竟也是不錯的。”
“那不一樣。”馬特搖頭，認真地說，“我寧可她的演技差一點，也希望她能聽我的話。艾琳，你要知道。一個連導演的話都不肯聽的眼緣，即使演技再好，對劇組也不會有太多的裨益。”
千夜默然嘆氣。
她當然知道，馬特說的是實話。
但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說什麼實話，也都已經晚了。
千夜想了想，告訴馬特：“聽蘇**才的話，她很可能是覺得，你刪減她的戲份，是因為看她不順眼了。你要小心點。”
“我知道。”
馬特點點頭，“其實我刪減她戲份的一部分原因，的確是因為我看她不太順眼。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蘇姚的戲份有一些並不必要。如果她覺得，我刪減了她的戲，完全就是因為我不喜歡她的緣故，那她就太瞧不起我的職業操守了。”
千夜笑笑：“蘇姚應該不會在乎您的職業操守吧。”
馬特想了想，覺得千夜說得對。
他只能苦笑：“也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