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你要留下來，和我站在一條線上，就必須完全聽我的。”
“你我的地位不平等，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只有服從。當然，你該有的好日子也不會少。”
“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背叛我，你瞧清楚了趙巧巧和顧憐月的下場，你只會比她們更慘。”
“我的同情心只有那麼一點，你記住了嗎？”
顧瓔婠不疾不徐地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魏夢悠才恍然，連連點頭。
可其實魏夢悠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
顧瓔婠看著純良無害，其實應該比任何一個宅門裡的女人狠毒百倍。
魏夢悠相信，如果她生了異心，顧瓔婠不會輕饒了她！
還好，她只是單純想留在顧府。
安度此生。
出了魏夢悠的門，就覺得有些夜風寒涼。
明朝搓了搓手，瞥了顧瓔婠一眼。
“你剛才說趙巧巧和顧憐月的下場？她們不還是好好的，有什麼下場？”
顧瓔婠緩緩道，“日子還長，有的是時機讓你看到她們的下場。”
顧瓔婠沒有在說笑話，明朝也認真聽進去了這句話，她很相信顧瓔婠能做得到。
“人家死了個孩子，你還這麼嚇唬她，這樣真的好嗎？”
顧瓔婠笑了一聲，“那等她反咬我一口，我再苦口婆心地教誨她，她會聽嗎？”
雖然顧瓔婠說的沒錯，可明朝還是咕噥著。
“你這個人，就是太狠了！”
顧瓔婠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這寒冷的空氣都吸進她的身體。
如果她再狠一點就好了！
這樣，顧東陽根本不會有機會活下來！
這樣，白葵也不會受傷！
這段時間裡，顧瓔婠就陪著白葵在侯府裡養傷，沒有出門。
她也沒有什麼需要部署的，之前都已經做了很多功夫，靜待時機。
所以，明朝也閒了下來。
白葵身上的傷也漸漸好了，活動自如。
那些醜陋的疤痕，在姚丹砂給的藥膏塗抹之下，也慢慢淡去。
白葵的心情似乎沒受什麼影響，看到顧瓔婠好好地，比她自己好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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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葵都有力氣和明朝吵架了，說她沒有康復那是在騙鬼！
明朝這樣一個殺手竟然在白葵的指教下，做起飯來。
雖然真的很難吃。
白葵嘴上巴拉巴拉地抱怨著，可每次明朝做好了飯，她都吃光了表示鼓勵。
看到白葵這樣的表現，明朝才決定繼續她們之前淡薄的友誼。
顧瓔婠就時常捧著書來看，偶爾看累了，就望著窗外飄零的雪花。
總之，是很安安靜靜的。
明朝覺得這樣的顧瓔婠，不如以前的好。
這場大火把顧瓔婠僅存的活潑和可愛，都焚燒殆盡了。
留下的是一個專心復仇、沒有笑淚的顧瓔婠。
三個人在小院裡的生活，安靜美好得不像樣子。
不過，偶爾行舟會來個幾趟。
他是來看明朝的傷有沒有好。
本來明朝就傷得不重，行舟這麼乍一來，弄得明朝怪不好意思。
尤其是白葵又來添油加醋。
“行舟大哥，你該不會對木頭姑娘有意思吧？”
行舟怔了怔，“木頭姑娘？誰？”
顧瓔婠無奈地扶額。
白葵叉著腰哈哈大笑，“你們倆還真是絕配！”
嗯，可不就是絕配嗎？
兩個同樣木訥的人啊！
可明朝的臉卻浮現可疑的紅暈。
然而行舟卻毫無反應，拉過明朝的胳膊就仔細看了起來。
在顧瓔婠和白葵的注目禮之下，明朝受不了地拍掉了行舟的手。
“好了，我好好的。”
行舟抬頭看了她一眼。
“哦。”
白葵和顧瓔婠兩人相視一眼，噗嗤笑了出來。
弄得明朝好窘！
和行舟相比啊，明朝已經是個會開小花的木頭了。
“那個……”
白葵嗑著瓜子，像是隨意問著。
“行舟大哥啊，你和翎舟那個傢伙不是形影不離嗎？他怎麼沒纏著你一起？”
明朝涼涼地笑了一聲，望著白葵。
“你想看見翎舟？你想那個臭小子了？”
終於有機會還回來了，明朝可沒有嘴軟。
白葵氣哼哼地扔了瓜子皮。
“本姑娘會想他？開玩笑！”
“沒想，那你問翎舟幹什麼？”
“我樂意問，這你也管……”
“……”
顧瓔婠聽著她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著，覺得這個屋子已經是春天了。
這樣熱熱鬧鬧的，多好。
她其實，也不喜歡孤獨的吧。
行舟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翎舟陪著爺，每天都陪著喬小姐上街去玩。”
白葵和明朝的爭吵停了下來，都看向行舟。
“咳咳……”
明朝看了眼顧瓔婠的臉色，又對著行舟咳了幾下。
一頭霧水的行舟哪裡能聽得懂明朝的暗示？
他繼續說道。
“京陵城裡好玩的多，喬小姐好多年沒有回來過了，所以爺帶著去看看，喬小姐還挺開心的，爺也高興。”
行舟還關切地轉頭望著明朝。
“我說的是實話啊，不信改天我讓翎舟過來，你親自問他，你怎麼了，嗓子疼？”
明朝嘆了口氣，這個不爭氣的行舟！
讓他說話的時候，偏偏惜字如金，今天廢話這麼多！
她和爺當初是怎麼把這個沒眼色的東西，選拔上來做白鬼渡的左使呢？
白葵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家的大小姐。
可顧瓔婠像是沒事人兒似的，坐在一旁喝著茶。
難道真的不在乎那個世子爺嗎？
聽明朝說起過，大火時，是蘇景黎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了她們。
那這就是說，蘇景黎對自家小姐是有情的。
那為什麼還要和喬幼薇那個表小姐糾纏在一起呢？
白葵總覺得，是蘇景黎虧欠了顧瓔婠的。
就算蘇景黎對她們有救命之恩也不行！
“見異思遷，朝三暮四！哼！”
白葵氣哼哼的。
行舟眨著眼睛。
“白葵姑娘在說誰？爺嗎？”
“可不就是你們家爺！”白葵怒了。
行舟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
“白葵姑娘這話可錯了，爺什麼時候見異思遷、朝三暮四了？爺的心裡一直只有喬小姐，他只對喬小姐一個人好……”
“咳……咳咳……”
明朝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
行舟這才停了下來，看向明朝，“你真的不舒服吧？”
明朝白了他一眼，心中腹誹，不舒服你個大頭鬼！
真正不舒服的是那邊那個！
明朝之前有點喜歡蘇景黎的，是她從小到大依賴的那一種喜歡。
最初她是討厭顧瓔婠的。
但是後來，她似乎不是那麼討厭顧瓔婠了，甚至有些喜歡上這個顧瓔婠的性格。
怎麼說呢？
她一直認定她家爺和喬幼薇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沒有資格破壞。
【作者題外話】：【第十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