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該是誰？
如果這一切針對她，為什麼要殺沈雲袖？
這些謎團在顧瓔婠的腦海裡，越堆越多，讓她心裡的恨也多了很多。
在他們爭執的時候，姚丹砂屈膝跪在了沈雲袖跟前，細細檢視了她的傷口，緊接著她用震驚的目光望向許初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沈大小姐是中了毒……”
許初照低眉望著姚丹砂，沒有一點驚訝之色。
姚丹砂就是許初照教出來的，連她都能診斷的出來，許初照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聖上問道，“這是什麼毒？”
姚丹砂一直望著許初照，似乎不知該怎麼開口。
許初照面色坦然，他微微轉身，對聖上頷首，“沈小姐中的毒叫做見血封喉，這是一種有毒的植物，毒性極烈，人一碰就會死，正是琴絃上塗抹了見血封喉的毒液，當她彈了琵琶時，就註定了會死。”
眾人茫然，這見血封喉是什麼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皇后也疑惑，“這見血封喉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姚丹砂起身，皺眉看著許初照，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話。
可這個話，還是許初照說出來的，“見血封喉，只有北涼才會生長這種植物。”
一片譁然，都紛紛看向這個北涼王爺，突然就想遠離他，生怕一碰到他身上，就會被毒死。
任由他們指指點點，許初照一臉桀驁不馴，管你是誰！
聖上倒是很淡然，“北涼的毒物出現在這裡，倒是很奇怪，王爺有什麼解釋？”
還是聖上明白事理，還知道讓許初照解釋一番。
許初照似乎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就連聖上也只是給了個小面子，“用北涼的見血封喉當場毒死人，除非我是傻了才會這麼做，何況我和這位小姐素昧平生，更不會這樣做。”
“聖上，如果殺人的不是我，那麼就該想想這個下毒之人的居心了。我為兩國的和平而來，卻發生了這種事，難道不是在挑撥您和我北涼皇上的關係？想讓兩國戰而不和，天下大亂，這人的野心不小。”
許初照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洗白。
仔細想想，的確是這麼回事，人家是北涼的王爺，跟沈雲袖能有什麼牽扯？說得難聽一點，許初照想殺沈雲袖，哪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
說話的時候，許初照的目光逡巡在場眾人，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的時間都沒什麼差別。
顧瓔婠一直在盯著許初照看，連這細枝末節都觀察到了，如果許初照不是殺人兇手，但卻知情，他所做的事情也未免太滴水不漏，連顧瓔婠都看不出任何問題。
許初照的目光落在喬幼薇身上，“看這位小姐剛才的表現，也是懂醫術？”
喬幼薇很少和生人打交道，被許初照盯著看，她立刻就臉紅了，她微微低了頭，顯得十分慌亂，“是。”
然後，許初照就不問了，只不過他的眼神是在讓人受不了。
許久未曾開口的皇后，終於發話了，“可是再怎麼說，沈夫人、王大人夫婦都指證顧大小姐，聖上和本宮都是有孩子的，怎麼可能不顧她們的心情？”
也就是說，皇后不盼著顧瓔婠好就是了。
皇后這樣的舉動，和當初處理王素蝶那事兒如出一轍，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定了顧瓔婠的罪。
這朝上再沒有人說話，姚家也是要說的。
姚白蘇說話沒什麼讓人信服的力度，只有侯爺姚瀟然求情了，“聖上，老臣看著瓔婠這孩子長大，她是什麼樣的人，老臣和內人再清楚不過。”
姚夫人更是心疼地不得了，她態度強硬，“萱夫人故世之前，曾託付臣婦照看瓔婠，臣婦敢以性命作擔保，瓔婠絕對不是殺害沈二小姐的兇手！”
要麼說姚夫人是姚家的一把手，她一開口就能讓全場安靜。
一句萱夫人，就讓聖上的心偏向了顧瓔婠許多。
喬明萱當年的風頭不亞於顧瓔婠，上一輩的人大多知道她的芳名。
皇后的眸色冷冷，喬明萱，為什麼你死了不帶著這個小賤人一起去？
看起來喬幼薇十分柔弱，但她說話也很堅定，“聖上，這件事絕對不是瓔婠所做的，她哪裡見過什麼見血封喉，而且沈小姐和她那麼好。”
以往很怯懦的葉紗羅，竟然也敢在這麼多人面前開口為顧瓔婠說話，“瓔婠姐姐很和善，在臺下的時候，她和沈小姐的關係那麼近，再者說，當眾殺人，她也逃不掉，她不可能這麼做的……”
說話聲音細弱蚊蠅，但這讓眾人都驚訝了，連四公主都會開口，看來這顧瓔婠的確神通。
不過，讓大家更覺得可笑的是，葉紗羅註定要嫁給蘇景黎，而喬幼薇則是另一位最有可能嫁給蘇景黎的人，竟然不約而同地都為顧瓔婠說話。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臺戲真熱鬧。
每一道看向顧瓔婠的目光，都滿是諷刺。
而顧瓔婠站在那裡，那些汙衊的話語都如同耳邊風一樣刮過，她清冷的目光只放在那副永遠沉睡的面容上。
她不敢相信，沈雲袖就這麼……再也不會笑了。
另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就是站在顧瓔婠身邊的蘇景黎。
他神色淡漠，目光一直追隨著顧瓔婠，他知道她現在的難過，可是他卻不能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王夫人和沈夫人的哭聲一直不斷，葉唯淵毫無疑問也會說話，而他的話要比其他人來的更有分量，“兒臣願意為顧大小姐擔保，絕非殺害沈小姐的兇手。”
他不說話還好，姚竹苓一直深陷在糾結中，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幫一幫顧瓔婠，可葉唯淵開口了，她所有的掙扎都結束了。
“和沈小姐那麼好又能怎麼樣？她和臣女，曾經也十分要好……”姚竹苓一臉冷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像是有一把刀在劃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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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唯淵望著姚竹苓，她的眼裡只有恨啊……
姚竹苓現身說法，這倒是讓王夫人和沈夫人的氣勢更高漲了一些，死咬著顧瓔婠不放。
“不管怎麼樣，顧瓔婠絕對逃脫不了干係！請求聖上給臣婦一個說法！”
【作者題外話】：昨天寫死了沈雲袖，今天就加一更……
以後死的人還有辣麼多，死一個就加一更，那悲傷的是我才對吧……
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