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花顏做的，但也差不多了，”蘇景黎面色微微一凜，“張揚甚至帶著花顏，去見了葉夢池。”
花顏這個人倒是很有手段，跟著張揚走了之後，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哄的張揚帶著她去見了葉夢池，而張揚瘋癲了之後，花顏更是私下裡去會見葉夢池。
沒有探聽到花顏和葉夢池商談的內容是什麼，但從結果來看，葉夢池又收攏了好幾個人。
因為花顏的動作太大，而白鬼渡盯得太緊，所以很容易就被白鬼渡查到了行蹤。
“看來，花顏還是個不錯的軍師。”蘇景黎笑了一聲，望著顧瓔婠，“不過在我看來，哪個軍師的計謀都不如你。”
顧瓔婠當之無愧，端著茶慢悠悠地喝著，“世子爺知道就好，不是哪個軍師都像我這樣，美貌和智慧並存的，所以二位一定好好捧著我。”
蘇景黎摸著下巴，痞痞笑著，“你這樣的軍師，就算沒有腦子，放在跟前看著也養眼不是？”
顧瓔婠呸了一聲，笑道，“別忘了，我可是退了你的婚的，你再隨便看，可就是耍流氓！”
“哈哈哈……”蘇景黎笑得前仰後合。
這讓旁觀的葉唯淵，摸不著頭腦了，他們這是愛還是恨啊？
現在的蘇景黎和顧瓔婠，氣氛融洽的有點讓人意外，怎麼看都覺得詭異可只有當事人沒有任何反應。
忘記，忘記那個讓他們彼此都心痛的回憶，這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否則的話，心痛也會讓人死。
梳理了一下線索，顧瓔婠便道，“這麼說來，花顏已經是葉夢池的人了？”
“從眼下來看，是這樣的，”蘇景黎微微凝眉，“不過，還沒有看到他們有什麼新的動作，應該是正在籌備中。”
“不管他們有什麼野心，趁現在就可以扼殺在搖籃中。”顧瓔婠要讓葉夢池不能翻身。
葉唯淵卻想不明白，“這個花顏，究竟是何方高人？”
現在就連白鬼渡都查不出來，花顏是哪裡來的，更別說其他人了。
顧瓔婠忽然轉向蘇景黎，“你相信花顏是個普通人嗎？”
蘇景黎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搓著，他勾起一絲笑容，“怎麼可能？”
顧瓔婠的神色也變得復雜起來，看來蘇景黎和她的猜想是一樣的，花顏肯定不簡單，只是究竟是誰呢？
緊接著，蘇景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有沒有可能，花顏是個熟人？”
聽到蘇景黎的論斷，葉唯淵有些猶豫，“不像是吧，如果是熟人，那麼她的目的是誰呢？”
看樣子，花顏所到之處必有死人，先是如水，後是張揚，可這兩個人都無法串聯在一起，不像是認識的人……
“目的和葉夢池一致，是你們或者我，她對京陵官員也十分瞭解，出手迅速……”此刻顧瓔婠的頭腦無比清醒，“我同意蘇景黎的說法，我們認識花顏。”
正在思考的時候，顧瓔婠十分投入，甚至還直呼蘇景黎的名字。
蘇景黎不僅不在意，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口中說出時，心底卻泛上了一種澀澀的甜。
是的，他將以擁抱的姿勢，永遠的失去所愛。
花顏，似乎就是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可他們坐在一起，想了一個上午都沒能理出一個頭緒。
顧瓔婠幾乎把跟她有仇的人，都列了出來，但是都被自己推翻了。
而蘇景黎也細細想過了自己的仇家，可也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然後，顧瓔婠就做出了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想，“二位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會不會是你們在北境的戰場上，恰好救了什麼北涼公主之類的，招惹了風流債？”
葉唯淵和蘇景黎相視一眼，隨即給了顧瓔婠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這算什麼猜想！”蘇景黎罵著，“戰場上除了男人，連個母的都沒有，上哪兒去惹風流債？”
葉唯淵卻意味深長道，“怎麼沒有女的？喬喻將軍他們家，不就有一個嗎？”
這一早上，被蘇景黎他們折磨得快廢了，葉唯淵終於逮著一個機會來打擊報復了。
讓葉唯淵吃驚的是，接茬的人是顧瓔婠，“你說我表姐？”
葉唯淵正打算喝茶，聽到顧瓔婠的問話，就那樣痴痴地張著嘴，望著顧瓔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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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下一刻會不會被蘇景黎打死？
顧瓔婠卻慢悠悠道，“怎麼可能是表姐？”
蘇景黎使了勁拍了一把葉唯淵的大腿，“就是說嘛，還是顧瓔婠懂我……”
“表姐不是已經找過來了嗎？她還需要再找一個花顏過來添堵？”顧瓔婠搖搖頭，“你們這個邏輯關系不對。”
蘇景黎嘴都快要撅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吃醋的……”
顧瓔婠拿著毛筆，仔細想了想，又列了幾個人的名字，然後抽空瞪了蘇景黎一眼，“等我和張揚一樣瘋了的時候，請你把我泡在醋缸裡。”
他們兩人頭對頭，繼續說著還有誰值得懷疑，可那種坦蕩卻沒有給人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就是合作伙伴，很要好的那種，從來沒有過從前那些讓人心如刀割的感情。
連喬幼薇他們都可以一笑置之，這算什麼？葉唯淵摸了摸鼻子，突然覺得好挫敗，離間失敗。
他們幾乎把所有人都排除了，到最後，顧瓔婠往椅子後面一仰，苦笑著，“你們說，會不會是死掉的誰來找我報仇？顧憐月？顧搖晴？還是葉元淮？葉少泓……”
數著數著，顧瓔婠又嘆了一口氣，“在我手上死掉的人也太多了，這麼數著，也弄不清楚究竟是誰想找我報仇……”
被顧瓔婠這個無厘頭的猜想，逗得一樂，蘇景黎拍了下她的頭，“你瞎想什麼？他們都死在我手上的，要是報仇，他們也先來找我。”
顧瓔婠託著下巴，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蘇景黎，“……”
什麼叫做忘恩負義，看看顧瓔婠就知道了！
“我想，我們的切入點有問題。”顧瓔婠扔下筆，腦子裡忽然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