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明朝抄起旁邊放著的一個掃帚，就向顧憐月扔過去。
那個掃帚正正好砸到了顧憐月的臉上，把她那張本來流膿水的臉砸得出血。
顧憐月痛得蹲下來，捂著自己的臉。
明朝頗是不屑，“哪來的瘋狗！說世子爺的閒話，真的讓他聽見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拉去餵狗！”
顧憐月剛想張口再罵，可她實在是怕明朝。
她怕明朝，不分等級尊卑，就真的動手殺了她。
畢竟，明朝是蘇景黎的人，蘇景黎那個人，向來狂妄的……
“這是幹什麼！”
顧煥之一聲厲喝，讓顧憐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顧煥之小心翼翼地扶著魏夢悠走過來，臉色很難看。
尤其是在看到顧憐月這張臉後，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顧憐月愣了一會兒，竟然都忘記叫顧煥之為父親了。
正好，顧煥之也覺得，要是被這麼個噁心東西叫了父親，他真的會想吐……
“她，顧瓔婠，殺了我母親……”
顧憐月指著顧瓔婠緊閉的大門，不禁控訴道。
“放肆！誰是你母親！”
顧煥之的聲音拔高，打斷了顧憐月。
“你的母親，從前是萱夫人，日後等夢悠的孩子生下來，她就是你的母親了！”
看來，顧煥之是認可顧瓔婠的提議了。
最重要的是，顧煥之能老來得子，什麼都願意答應。
顧東陽是指望不上了，這麼大的家業，總要有個繼承人才是！
顧憐月看了眼魏夢悠的肚子，聲音尖細起來。
“她？她憑什麼？”
“是我說的，父親答應的，魏姨娘憑的就是這兩樣。”
毫無徵兆，顧瓔婠開啟了門，神色懶懶地望著院子門口，這群人在吵吵嚷嚷。
準確的說，只有顧憐月一個人在吵。
顧瓔婠緩步走過來，離顧憐月越來越近。
顧憐月竟然有些慌了。
顧瓔婠是那樣明豔照人，落落大方的美麗，可是她呢？
就在顧瓔婠站定在顧憐月面前，深深地望著她時。
顧憐月甚至能從顧瓔婠那一雙好看又澄澈的眼眸裡，望見自己醜陋的臉龐。
顧憐月的心顫了顫，為什麼一夕之間，她和顧瓔婠之間，完全翻了個個兒？
顧煥之早就別過臉去，不看顧憐月這個醜八怪。
顧瓔婠看著顧憐月許久，顧煥之都奇怪，顧瓔婠不覺得噁心嗎？
顧煥之啊，可真是個好父親！
顧憐月雙手撐在身後的地面上，慢慢往後撤了撤。
她警惕地問道，“你幹什麼！”
顧瓔婠笑了，“你不是想姐姐了嗎？姐姐就在你面前，讓你好好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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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顧憐月竟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好。
“嘖嘖，憐月，你的這張臉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花容月貌，現在卻連狗都不如了吧……”
顧瓔婠嘖嘖嘆道，彷彿十分可惜似的。
顧憐月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憤怒地爬起來，要上去抓顧瓔婠的臉。
顧瓔婠的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她迅速起身，往後撤了一大步。
顧瓔婠的身後，正對著的是魏夢悠。
她往魏夢悠的身邊躲了過去，顧憐月撲了個空，一下子摔倒了魏夢悠身上。
魏夢悠驚恐地叫著，“啊……”
顧憐月生生地撲了過來。
顧煥之大驚，“你個逆女！住手！”
可是顧憐月哪能控制得了自己的速度？就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看就要把魏夢悠壓倒在身下。
顧煥之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顧瓔婠一把拉過魏夢悠，顧憐月臉朝地栽了下去。
魏夢悠被顧瓔婠好好地護著。
顧瓔婠向魏夢悠遞了個眼色，魏夢悠也不動聲色地點了頭致意。
見魏夢悠沒事，顧煥之松了口氣。
魏夢悠撲到顧煥之懷裡，梨花帶雨。
“老爺，二小姐是不是氣不過趙姨娘意外身亡……可是，這跟我的孩子沒有關係啊……”
顧憐月摔了個狗吃屎，沒有人理會她。
她站起來，臉上的血、膿水、灰塵，混合在一起，極為噁心。
讓顧煥之越看越討厭，他氣哼哼地說道。
“顧憐月！你想造反了不成！你那個親孃犯賤，你也如此！”
顧憐月當即就愣住了，這就是生她養她的親生父親？
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她的父親就可以用這麼低賤的詞羞辱她？
顧憐月從未如此心寒過。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三妻四妾，見了這個忘了那個，你和妓院裡的**有什麼區別！哼，你比他們更噁心、更醜陋！”
顧憐月猶自罵的爽快，她從沒這麼暢快地罵過。
顧煥之這個父親，她早就看不順眼了。
但是從前她還得依靠顧煥之，如今趙巧巧也死了，趙家倒了，顧煥之對她早就不在乎了。
為什麼不能讓自己舒服一次呢！
顧煥之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他伸出手去，想打顧憐月。
卻發現顧憐月的臉太噁心，根本沒地方下手去打。
顧煥之索性抬起腳，踹在顧憐月的胸口，“賤人！”
顧憐月像是一個受欺負的貓一樣，蜷縮成一團。
顧瓔婠冷眼瞧著這對虛偽的父女狗咬狗。
父女兩個的感情，就這麼淡薄。
顧瓔婠完全相信，如果今日她會處在顧憐月的處境，顧煥之對她只會更狠絕無情。
骨肉親情，淡入水。
顧煥之一氣之下，“來人，把這個強闖民宅的瘋子帶去官府！”
反正趙家也倒了，顧煥之不用再顧忌什麼了。
顧憐月一下子就流出淚來，她的父親要把她送去官府？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兒嗎？
“還是不要了吧。”
出言阻止的，卻是顧瓔婠。
顧煥之狐疑地望著顧瓔婠，“你要為她求情？”
顧煥之知道，他這個大女兒可不喜歡這個二女兒啊！
顧瓔婠微微勾唇，俯視著顧憐月，“把她送去官府，顧家不要臉面了嗎？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顧煥之深思起來，他真是被氣暈了，要真是送到官府，顧家的顏面就要掃地了！
顧瓔婠又道，“她現在是三皇子妃，顧家沒有資格隨意處置她，所以，把她送回去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