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月搖搖頭，似乎很絕望，“他下手太重，我去看過許多家大夫，都說沒法兒治了。”
現在的趙葭月，已經把芳華樓和如水當做神一般的存在了，“要不，你去芳華樓，找如水姑娘試一試？她那裡沒準兒有除疤痕的好東西呢！”
“青樓？”顧憐月很是嫌棄，“我可不去那種髒地方！”
見顧憐月這個態度，趙葭月頓時就惱了，“我好心給你出了主意，要不要你這張臉，全看你自己！”
見趙葭月就要翻臉，顧憐月連忙賠著笑，拉住趙葭月的胳膊，“憐月知道，表姐是為了我好啊……我當然也想治好我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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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葭月索性就說開了，“你知道為什麼聖上最近開始對我寵愛有加了嗎？”
顧憐月露出疑惑的眼神，“不知道……”
趙葭月的笑容略顯神秘，“我啊，就是去找了芳華樓的如水，才得了神藥秘方，這秘方能讓男女歡愛之事，效果變得更好幾倍呢……”
顧憐月驚得捂住嘴巴，“表姐，你是說，春藥？”
趙葭月瞪了顧憐月一眼，“什麼春藥？只不過是一種助興的藥罷了。“
趙葭月板著臉，“我當你是親姐妹，所以才告訴你實話的，你可不要說出去。”
“不會不會，你我榮辱一體，我怎麼會壞表姐的好事呢？”顧憐月說的這話是誠心誠意的。
顧家的門第的確比皇商趙家要高出許多，但是顧煥之已經完全不理會她了，她現在只有依靠外祖母家的勢力。
所以，顧憐月對趙葭月的這一句話，是真心的。
“所以呢，你就去芳華樓，找如水姑娘討要秘方試一試，成了那便皆大歡喜，不成……不成就作罷！”趙葭月語氣緩和下來。
顧憐月有些忐忑地點點頭，“那我去試試。”
成不成再說，試試總算是又一次機會！
“趙葭月行動夠快的，這麼快就試過藥效了……”顧瓔婠聽了明朝的彙報，笑得說道。
皇帝翻了趙葭月的牌子，這件事很快就從白鬼渡佈置在皇宮裡的情報網傳遞出來，明朝原原本本地將事情告訴了顧瓔婠。
還記得八天前，就在趙葭月從小宮女口中得知如水有秘方的那天，顧瓔婠在街上逛蕩，偶然碰到了蘇景黎。
蘇景黎左看右看，還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們現在已經是有了皇帝親口允諾的婚約的未婚夫妻了，怎麼……比陌生人還不如？
還是顧瓔婠單刀直入，“我要除掉趙葭月，需要你的幫忙。”
蘇景黎怔了一下，輕咳一聲，“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宮裡有你的人對嗎，幫我安排一個能在趙葭月近前走動的宮女。”顧瓔婠說道。
“好，這沒問題。”
“還有……京陵裡的青樓有你的勢力嗎？”顧瓔婠思考了下，“比如，芳華樓。”
為什麼是芳華樓呢？
芳華樓是京陵最大的青樓，而且如水因為宋長明一案而出名。
聽到這兒，明朝噗嗤笑了。
顧瓔婠挑眉，“笑什麼？”
蘇景黎也笑了一下，“如果說，芳華樓是我的，你會有什麼反應？”
顧瓔婠的眉頭稍漸鎖住，緩緩舒展開，古怪地看著蘇景黎，“如水也是你的人吧？”
蘇景黎笑而不語，聳了聳肩。
顧瓔婠搖了搖頭，早知道這樣，她哪裡還需要費那個勁兒去偷如水的帕子！
蘇景黎抬手摸了摸顧瓔婠的頭，笑道，“別糾結啦，你要解決趙葭月，總得有個時限。”
顧瓔婠微一皺眉，躲開蘇景黎的手。
她記得，這雙手也這樣親暱地摸過喬幼薇的頭。
她不喜歡和別人享受一樣的東西。
“不超過十五天。”
顧瓔婠篤定地說道，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好像是能預知未來一樣。
“呃……或許，可以再加上顧憐月。”顧瓔婠微微勾唇，眸中流光溢彩，“嗯，讓她們表姐妹做個伴兒好了。”
終於，終於要解決顧憐月了。
顧憐月嫁給葉少泓，現在容貌也沒有了，吃盡苦頭。
把前世裡顧瓔婠受過的那些苦都經歷了一遍，顧憐月的壽命也就到頭了。
“你說真的？”明朝有點興奮。
顧瓔婠這次終於要開始了，一次解決兩個，明朝當然興奮了。
對於明朝而言，看顧瓔婠殺人於無形，這是一種享受。
一種嗜血的享受。
就是這樣的一次碰面，顧瓔婠和蘇景黎兩相合作，讓趙葭月一步步走入他們所設計的大網之中。
第十天，趙葭月仍然是宮裡最為得寵的妃嬪，讓所有人都妒忌的物件。
明朝有點著急，“你不是說，不超過十五天嗎？”
“現在才第十天啊！”顧瓔婠不以為意。
“已經第十天了啊！”明朝被顧瓔婠這不急不緩的性子給逼瘋了。
顧瓔婠嗑著瓜子，“如水那裡有什麼訊息？”
明朝挑眉，“如水……前天，顧憐月就去找芳華樓了，問如水到底有沒有醫治疤痕的秘方，如水便聽了你的吩咐，高價賣給顧憐月。”
“那麼，顧憐月應該已經用了兩天了……”顧瓔婠掰著指頭計算著。
明朝翻了她一個白眼，“用得著掰指頭算嗎？”
前天，昨天，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是兩天了！
顧瓔婠搖搖頭，笑得一臉無害，“我是在算，趙葭月的死期。”
“……”
明朝不由得感覺到，身後一陣陰寒。
第十四天，明朝興沖沖地跑進顧瓔婠的房裡，“泓王府出大事兒了！顧憐月徹底毀容了！”
顧瓔婠像是知悉一切一樣點了點頭，“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明朝興奮地拍在桌子上，“顧憐月滿臉生瘡，先是帶著人去砸芳華樓，鳳蓮姐告到官府，讓顧憐月賠償所有損失。顧憐月又蒙著面紗，衝到宮裡去了！”
顧瓔婠好笑地望著明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顧憐月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明朝這種人，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明朝把今天夜裡發生的一系列荒唐事兒都向顧瓔婠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
顧憐月用了如水給的藥方，一開始的確有好轉，可用到第五天，她的臉上就開始生瘡，還散發著惡臭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