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開山驚恐的注視下,那道所謂的月光滿天滿地灑了下來,在頃刻間就已經逼近了他的眼睛。
他張著嘴,顫抖的手臂想要拔出腰間的劍,想要擋下這滿是破綻的一擊——不用怕,他混沌的大腦忽然清明起來。
這地上還布有寒凝水陣,雖然並不大,但也足以阻擋這人堪堪幾秒了,自己完全來得及做出反擊。
開山露出一個笑容,手臂也穩了許多,當下立刻往後一撤身形,手指也往自己腰間的佩劍上摸去,眼睛緊盯著林浩的劍尖。
他清晰的看到寒氣是如何一寸寸裹上了對方的劍鋒,再一路林浩的手臂而去,眼看著就可以侵蝕掉他的手腕了。
可那些寒氣卻忽然化作了冰渣,撲簌簌的從空中落下,砸了開山滿頭的白色冰碴子,好像他氣的一夜白頭了似的。
怎麼會?!
開山舉劍的動作驟然一頓,目光也忍不住朝下看去——那是一枚小小的石子,正正好把自己的陣法破開了一個角落,讓寒凝水陣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變成了一個無用的廢陣。
雖說這種小型陣法的確不夠穩固,可開山從頭到尾根本沒瞧見另一人的影子,說明宇文虎離自己的距離肯定不近。
隔著這麼遠,這小子居然能看出自己擺的是什麼陣法,還精準的打掉了其中的一環?
這怎麼可能?瑤光弟子當中,也只有瑤光大師兄可以僅憑對方擺陣的手法,順序,速度,就推斷出對方用的是什麼陣法。
可這宇文虎不過是個棄徒,一個反叛者,怎麼可能跟大師兄這等人物比較!
開山心中的慌張被這個小石子撩撥的變作了驚恐,連手中的劍也不想用了,當即一扭身,連滾帶爬的朝林中撲去,想要博得那一線生機。
“你擋都不擋一下,還真是不想要自己的舌頭了?”帶著輕笑的男聲落在他的耳邊,隨之而來的是一把冰冷徹骨的劍,緊緊的貼住了開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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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這才落在了地面上,右腳一抬,直接踹的對方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的垂著頭,連看自己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開山腦中混亂的不行,怎麼也想不通這兩人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而如今他這幅跪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模樣,就如同被屠夫按住了頭顱的牲畜,林浩就是那個衣訣翩翩,談笑風生,於夜色之中提刀而來的文雅屠夫,開山則是那只瑟瑟發抖,毫無反抗能力的家畜
“你小子怎麼回事?”林浩有些輕蔑的嘖了一聲,十分不滿的抬起劍鋒,用側面在開山的脖頸上拍了拍,“之前大話說了一堆,結果現在慫的跟只兔子一樣,你行不行啊小老弟。”
開山垂著頭,縱然心中翻湧著無盡的屈辱和憤怒,但精神卻還是恐懼的,身子也軟成了一團,無論如何都站不起起來。
他的雙腿更是跟殘廢了一樣,一點勁都使不上,只能讓主人跪在地上,深深的垂著頭,猶如一名懺悔罪行的宗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