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垃圾場
系統發生了故障，所以當機了？
池染看著那個不斷鞠躬的虛影，卻又覺得很不真實，就算是系統故障，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把陌生人當做‘主人’吧？
塔雷辛和格爾維斯大眼瞪小眼——儘管都是‘探險家’，可這種超現實科技的東西誰都沒見過。
“這裡是哪裡？”
池染試探的問了一句，如果這個投影真的將自己當做了主人，那它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帝國最高軍械機關，北境研究所，合金裝備第一分部，代號‘源計劃：陰’。’
果然是源計劃——可這東西和約德爾人又有什麼關係？
“你是誰？”池染又問。
‘我是先覺者嚮導‘崔絲蒂’，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蒼穹之光的先覺者。’
“這個地方是誰建的，帝國又是什麼？”
這一次發出問題的是塔雷辛。
‘這裡是……資料丟失，啟動自檢程式，自檢中，自檢失敗……重新載入核心程式……’
‘歡迎歸來，蒼穹之光的先覺者。’
‘歡迎歸來，蒼穹之光的先覺者。’
明黃色的虛影再次開始一遍遍鞠躬——它顯然是出故障了。
格爾維斯看了塔雷辛一眼：
“估計是沒什麼有用的情報。”
這種嚮導用的人工智慧在皮城也有——當然，達不到眼前這個人工智慧這麼高的程度。
格爾維斯雖然在這方面沒多少見識，可最起碼的‘建造者’‘隸屬國家’這種問題都回答不出來，它的資料庫顯然是損毀得差不多了。
但池染可不這麼認為。
“崔絲蒂，給我些第一分部的資料。”
他發出了一個很模糊的指令，並沒有告訴崔絲蒂究竟要做什麼。
明黃色的投影再次顫抖了起來，大約半分鐘的時間，崔絲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地圖，一張全息地圖。
地圖非常大，給人的第一觀感就像是一座城市，一座環形的城市——最中央的部分是片漆黑的空洞，也就是說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是因古雷布。”
塔雷辛指著那片空洞說道：
“這個地方是環繞著因古雷布修建的，以因古雷布為中心，整個周邊的地下都被掏空了。”
“是的。”
池染點了點頭：
“這和我跟你說的那幅地圖一模一樣，但是中間這部分……”
他指向了空洞：“在我看到的那幅地圖上是有東西的，寬闊的影石大道，宏偉的大廳……前天晚上我是從這裡進去的。”
池染手指的地方是環形‘城市’的內測邊緣：
“入口在因古雷布前山山腳，也就是費舍村，然後我穿過了這上面個一整個空洞，出口在這裡。”
他指著‘環’的另一側內邊：
“這裡是因古雷布後山。”
“可這圖上，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因古雷布的地下什麼都沒有。”
格爾維斯接話道。
“誰知道呢。”
池染聳了聳肩：
“可能是這圖上沒有顯示，也可能是那些東西是後來擴建的——塔雷辛，送我回去吧。”
“你要回去？”
塔雷辛愣了愣，當然，他把池染弄下山來只是為了把格爾維斯放出來，完事了他要回去這很合理——可他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好奇麼？正常人這時候都不會說‘回去’這種話吧，況且……他走了，就沒人認識古代約德爾文字了。
“是的，我得回去了，你託我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
池染肯定的點頭——他當然是好奇的，開玩笑，源計劃啊，他能不好奇麼？
但他也很清楚，這種關係到源計劃的地方，顯然不是他可以沾的，況且——黑廟、廟裡那只貓、阿卡麗、三原教、後天的賞罰日、三原教的覬覦……
天啊，他身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成堆成堆的事情，無窮無盡的麻煩，單是想想腦袋就要爆炸！
最重要的是……塔雷辛難道會莫名其妙就翻出一個‘地下世界’？如此湊巧？
這顯然……
“幫我個忙吧。”塔雷辛說得很直白：“你走了，就沒人認識古代約德爾文字了。”
池染‘遲疑’了一陣，其實心裡根本就沒遲疑——終於解決一個問題了。
“可以，但你得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塔雷辛愣了一瞬，他完全沒想到池染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出要求。
“幫我殺一個人。”
那少年笑了笑，笑得很淳樸：
“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不是個好人，而且你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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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門飄然穿梭在白色的合金通道裡，快速而平穩。
門外的景色千篇一律，卻讓人嘖嘖稱奇——在一個封閉的‘櫃子’裡，本該是看不到外面的。
但自活動門開始運行的那一刻，淡金色的合金板就在慢慢‘消失’，它們便得透明了，就像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光電梯。
格爾維斯敲了敲看不見的牆壁，鐺鐺作響。
“皮城能做出這種東西嗎？”
沒人回答他，因為這壓根兒就不需要回答。
塔雷辛答應了池染的要求，然後一行人進入了活動門，在池染給塔雷辛一個一個翻譯了那些按鈕上的地名後，這個荒野之王選了一個有意思的地方：‘牢房’。
沒錯，那些按鈕上明明寫有‘格納庫’、‘中央機房’、‘爍金冶煉室’、‘記憶植入艙’等等這些聽起來就很吸引人的地方，可他偏偏選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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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到？”
塔雷辛似乎是有些不耐了，活動門已經飄了很久了——這速度還不如走著去。
“快了。”池染掃了一眼艙壁上提示路徑的熒光板：“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二的路，馬上要走出生活區開始加速了。”
果然，就在大約兩分鍾後，活動門拐過了最後一個拐角。
兩側散發著白光的合金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隔離牆，牆與牆之間是一條非常寬闊的直道，在一陣後仰的作用力後，速度提了起來。
但是沒有人在意已經期待很久的加速，因為兩側的牆後，是一排排掛刀負矛的人形機械。
一眼掃去漫無邊際，鋥亮的裝甲板，寒光閃閃的刀斧，以及那些黑漆漆的槍口……
這是一支，機械之軍！
池染聽到了吉格斯倒吸涼氣的聲音，然後格爾維斯乾澀的詢問傳來：
“這是什麼地方？”
他看了一眼熒光板，思索了一陣：
“我們的語法上沒有這個詞，但類似的說法是……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