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顧老太和兒媳婦在街上聽著路人們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這桃酥真的是有錢難求啊,現在有人買了不吃加價出手。”
“好吃是好吃啊,那也沒錢啊,比豬肉價都高了。”
“你不知道前天,米行大少爺小廝沒搶到,硬生生二十文買的高價貨。”
老二媳婦湊近一打聽,才知道這桃酥是個糕點,不禁咋舌。
“娘,你聽見沒他們說的那個桃酥,一個什麼糕點能炒過豬肉價格。”
老二媳婦不以為然,和自己娘笑話著這些有錢人。
“老二媳婦,你看那是不是你念丫頭?”
顧老太看著人群裡大包小包的顧念兩姐妹和一個陌生的小姑娘。
“不是吧,娘,那死丫頭能買得起這麼多東西,你看那三個丫頭可買不少東西。”
“好像真是那丫頭!”
“顧念!”
走得近一些,老二媳婦幾乎可以確認這就是顧念那死丫頭了,身上是剛見面那個破爛的襖子。
顧念聽見身後有人的喊聲,熟悉的聲音,正是來自她二嬸。
顧念頭也不回,繼續抱著東西往前走。
顧瓔和紅紅二人皆是回頭望了一眼,顧瓔自小受奶奶和二嬸的刁難,有些害怕,張口提醒頭也不回的顧念。
“姐姐,好像是奶奶、二嬸在叫我們。”
“乖瓔兒,哪裡有奶奶和二嬸,姐姐只聽到了路邊的犬吠啊?”
紅紅在旁邊也猜到,顧念和這兩個親戚關係不好,聽到顧念的話噗呲笑出來。
顧念姐姐竟然說聽到犬吠,豈不是說後面那個農婦是狗。
顧瓔看姐姐不打算搭理奶奶和二嬸,也跟著姐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娘,你看這兩個死丫頭是不是無法無天了,瓔兒明明看到我們了!”
老二媳婦看見顧念頭也不回,顧瓔回頭望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走了,有些氣惱。
顧老太也沒老眼昏發,憋著一口氣,這兩個死丫頭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顧老太拉著兒媳婦急匆匆地趕上二人,攔在姑娘們面前。
“死丫頭,你瞎了麼,看見奶奶都不問候一下?”
顧老太滿臉怒氣,看不慣這個丫頭過得好。
“奶奶、二嬸啊,好巧啊。你們也來集上買東西,那你們慢慢買,我們走了。”
“你站住,念兒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二嬸在後面叫了你半天呢?”
“二嬸,剛才念兒只聽見幾聲犬吠,確實沒聽到啊,二嬸見諒啊。”
顧念笑嘻嘻的和二人打著招呼。
“死丫頭,你罵誰是狗?”老二媳婦一聽顧念這麼說起自己,黑沉著臉就要發作。
看老二媳婦因為一句話就露出潑婦的原型,顧念覺得這也忒沒意思。
“奶奶、二嬸無事的話,我和瓔兒就先走了,我們還有事。”
“你站住,你這個死丫頭,沒人教養你,成了這個無理的性子,我今天便要替顧青仁那個傻子好好教教你們如何和長輩答話。”
顧老太看著顧念張狂的樣子,滿肚子火,衝上前就要給顧念一個巴掌。
顧念冷眼看著這老太婆,以前日日欺負顧念,覺得自己是個好欺負的是吧。
站在原地,輕輕閃身,顧老太伸手沒打了空,慣性向前一個滑鏟坐在地上。
“哎幼,哎幼,你這個殺千刀的死丫頭,老二媳婦給我抓住她。”
顧老太坐在地上,嘴裡喋喋不休的罵著。
老二媳婦看顧念囂張,擼起袖子也要教訓一下這兩個丫頭。
“打人啦,打人啦。”顧念突然扯著嗓子喊起來。
路上人來人往的聽著聲音圍上來。
“二嬸,你為什麼要打念兒,念兒實在是騰不開手扶奶奶了。”
看著有群眾上來圍觀,顧念實在是擠不出眼淚,低頭抽著肩膀,看起來泫然若泣,委屈極了。
“你還敢亂說,看我撕你的嘴!”顧老二媳婦聽著顧念黑白顛倒的話,氣的衝上來。
人群裡的婦人,拉住顧念,衝著顧老二媳婦吆喝。
“你這悍婦,自己婆婆坐在地上你不扶,還要拿小娃兒出氣,這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
“自家的丫頭穿的和叫花子一樣,看她那個奶奶和二嬸哪個不是穿的大方得體。”
“你是哪裡來的瘋婆子在這裡亂咬。”老二媳婦潑婦性子展露無疑,看著有人來護著顧念破口大罵。
“我是瘋婆子,這麼多人來看看誰是瘋婆子,心都爛透了,自家孩子比別個丫鬟都不如,我們讓大家評評理。”護著顧念的婦人也不是等閒之輩。
瘦弱的小姑娘,抱著一堆新衣服和她身上破爛棉襖形成了鮮明對比。
群情激奮,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起顧老太婆媳二人。
顧老太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上次也是這麼栽到了這個丫頭手裡。
顧念心裡笑道,這就是輿論的力量啊。
顧老二媳婦看著眾人戳她嵴梁骨,一張臉也是全丟在了這集市上。趕緊上去扶自己婆婆起來,兩個人灰熘熘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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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嬸,謝謝您。”
顧念真誠的向面前的婦人道謝。
“你這丫頭也是個可憐,我是看不慣這種事情,你回去怎麼辦,會不會被她們欺負,乾脆來嬸子這裡算了。”
“謝謝嬸子,我和奶奶已經分家了,今天遇到他們,不知緣何刁難我們。嬸子家在哪裡,我下次一定要登門好好謝謝您。”
“莫要和嬸子客氣,有什麼需要嬸子幫忙的你儘管來就是,西街左邊數第三戶就是嬸子家。”
面前的婦人是個爽快的性格,雙方都很投緣,沉嬸子強要幫著顧念把棉服送去九兒那。
看著顧念給一群小乞丐買的新棉衣,沉夢打心眼裡喜歡顧念這個心地善良的丫頭。
想到自己那個還沒娶親的混小子,沉夢突然出了別樣的心思。這丫頭自己喜歡,人又心地善良,若是二人合得來,那自己豈不是得了個乖巧的兒媳婦。
就是那個兒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一年到頭見不到人,有個媳婦怕是就安定下來了。
遙遠的京都執行任務中的沉一風,連打著好幾個噴嚏。
“真邪乎,是誰又在惦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