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鈞已經被韓建元抱走,韓家的親兵拿了上等的創傷藥給他敷了傷口,小孩兒嚇壞了,趴在父親的懷裡低聲的抽泣。
"鈞兒!鈞兒...娘來了,娘對不起你..."周氏撲上來要抱韓鈞,卻被韓建元一把推開。
"?!"周氏驚訝的瞪著韓建元,滿臉的不解。
韓建元冷冷的看著她問:"是誰讓鈞兒跑出來的?!"
周氏頓時無言,當時外邊的男人們都亂了,裡面的女眷們很快得到訊息也跟著亂起來,幸好有周老夫人壓著大家才不至於失了體面衝出來,後來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周老夫人很隨意的說了一句"女眷們不好出去,讓鈞哥兒出去問問老爺是不是接著開晚宴"。周氏也沒多想就讓韓鈞去外邊傳話,當時她還想著韓家兄弟總歸看在韓鈞是自家孩子的份上不會為難他,卻沒料到自己的父親會這樣對自己的兒子。
韓建元看著周氏灰敗的臉色,抱著兒子緩緩起身。
"你等等!"周氏忙上前拉住韓建元的衣角。
韓建元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伸手把衣角從她的手裡扯出來,淡淡的說道:"回家再說吧。"
"..."周氏可憐兮兮的看著韓建元遠去的背影以及他高大的肩頭上兒子哭的髒兮兮的小臉,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追了上去。
風雨驟變只在一夕之間。
安逸候府這邊的事情已經無關緊要,就算有什麼事情也無所謂,反正有韓建辰守在這邊。
韓建元抱著兒子上了自家的馬車徑自回去。
周氏一路追著馬車直到長公主府門口,氣喘吁吁地趕在長公主府的大門關上之前擠了進去,並啞聲嘶喊著:"建元!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周氏一路追一路喊,韓建元卻聽而不聞。韓鈞看見母親這樣,早就忍不住提醒父親,然而韓建元只是拍拍兒子的後背,什麼也沒說。
長公主早就收到了訊息,封氏識趣的帶著韓芊退去了後面。
韓建元抱著兒子進長公主的屋子時,裡面只有長公主和陳嬤嬤兩個,連平時服侍的丫鬟都不見人影。
"母親!"韓建元上前去跪在長公主跟前把兒子放在地上,愧疚的嘆道,"兒子不孝。"
長公主朝著韓鈞伸手,和藹的說道:"鈞兒,來祖母這裡。"
韓鈞此時三魂七魄丟了大半兒,長公主叫他,他便木木的上前去任由長公主把他摟進懷裡。
"我可憐的孩子!"長公主輕輕地摸了摸韓鈞脖子上的白色紗布,沉聲嘆道,"他真是瘋了!"
"祖母..."韓鈞靠在長公主的懷裡又開始哭泣。
"別怕,孩子,別怕,祖父祖母還有父親...我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的。"長公主摸索著韓鈞的頭頂,又吩咐陳嬤嬤,"去太醫院請個太醫來給鈞兒瞧瞧,這孩子定然是受了驚嚇,叫他們認真開一劑安神湯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陳嬤嬤答應著下去,出門的時候剛好跟周氏裝了個對過兒。
周氏也不及多說,抬手推開陳嬤嬤上前去跪在長公主跟前,哭道:"求長公主恕罪,兒媳真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我哪裡知道..."說到這裡,周氏又忍不住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長公主看著周氏這副悽慘的模樣,低聲嘆道:"你別哭了,看把孩子嚇著。"
"是,是..."周氏忙牽著袖子擦淚,連連點頭。
"來人。"長公主朝著外邊吩咐了一聲,"叫芊兒的奶孃來。"
立刻有人應聲出去,韓芊的奶孃很快便進來應差。
長公主把韓鈞從懷來拉出來,又拿自己的帕子給他擦去臉上的淚痕,嘆道:"鈞兒乖,下去洗個臉換身衣服再來祖母這兒,祖母叫人燉了冰糖血燕羹,你陪祖母一起吃可好?"
"嗚嗚...好。"韓鈞一邊哽咽一邊點頭。
韓芊的奶孃上前來要抱韓鈞,韓鈞卻倔強的說道:"我自己走。"
"鈞哥兒真乖。"奶孃忙贊了一聲,牽著韓鈞的小手朝著長公主福了福身,退去了裡面。
長公主沉默了片刻,方嘆道:"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好地去祝壽,怎麼把孩子給弄成了這幅樣子?"雖然對安逸候府發生的事情已經知道了大概,但問還是要問的。
"是兒媳不好,是兒媳沒有照看好鈞兒,兒媳也不想這樣啊..."周氏說著,又開始哭。
"閉嘴。"韓建元低聲呵斥道。
周氏心虛理虧加上膽怯,立刻閉嘴看著韓建元。
"你回那邊去小佛堂好好地反省吧。"韓建元冷聲說道。
"我..."周氏還想要辯解,又被韓建元冷聲打斷:"你去靜一靜,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鈞兒有母親照看,你就不必操心了。"
周氏頓時驚呆,緩緩地攤在地上看著韓建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奶奶,奴才服侍您去吧。"陳嬤嬤上前來把周氏從地上拉了起來。
"建元,鈞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絕不會害他,你要信我!你要信我...我絕不會害他,絕不會!"周氏一邊被陳嬤嬤攙扶著往外走一邊回頭悲哀的看著韓建元。
韓建元擺擺手示意陳嬤嬤趕緊的帶周氏走,他是一句話也不想聽周氏多說了。
長公主看著兒子一臉的疲憊,無奈的嘆道:"苦了你了。"
"母親這話說的,兒子真是無地自容。"韓建元疲憊的在長公主跟前的腳踏上坐下來,輕舒一口氣靠在長公主的腿上,"是兒子太大意了,算到了他老奸巨猾,卻沒算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
"狗急了總要跳牆。"長公主輕輕地拍著兒子的後背,無奈的嘆道,"幸好鈞兒無事。"
"母親說的是。"韓建元也心有餘悸。
"以後你怎麼打算的?"長公主理了理韓建元散在肩上的碎髮,低聲問。
韓建元抬頭看著長公主:"母親是說周氏嗎?"
長公主嘆道:"她畢竟是鈞兒的親孃,我看她那樣子也像是悔悟了。"(未完待續)